第43章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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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前站的小太監已提前一步通傳到了鬱洲島,所以劉文耀早就帶著眾人恭恭敬敬地迎在堡
    杜勳的身份今非昔比,直到進了堡內千戶衙署,才在小太監的攙扶下,從滑竿上慢悠悠地下來,單手高舉著明黃色的錦帛聖旨,尖利高亢地道:“劉都督,大喜啊...”
    “全賴公公勞心,我等感激不”
    “全賴陛下聖恩才是,咱家就是個傳旨的,可不敢僭越,時候也不早了,備香案接旨”
    恭迎聖旨的流程,劉文耀懂,打前站的小太監也提前說明白了,可鬱洲島草創,哪裏有線香燭台等物,好在杜勳知道他們的窘迫,提前備上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原左都督劉文耀恪盡職守,才德出眾,特賜蔭襲新樂侯爵,特進榮祿大夫,擢海州鎮總兵官,駐防海州,授其麾下把總張中行、胡萬昭勇將軍,擢副總兵,授陸黎、胡守金懷遠將軍,擢參將,授劉安明威將軍,擢遊擊...”
    一大串繞口文言念下來,聽的人昏昏欲睡,直到最後的具體封賞環節,才讓人又提起了精
    張中行就是張把頭,極少有人知道他的大號,依舊是把頭把頭的叫,可見杜勳的確是個有心
    劉文耀的封賞是意料之中,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胡萬等人也沒落下,雖然隻是些虛名,並沒什麽實際的好處,但能得到封賞總是件高興的事,所以人人臉上喜笑顏
    禮畢,撤去香案燭火,杜勳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拱手道:“恭喜都督,不,看我這腦子,以後得改稱侯爺了...”
    “不敢當不敢當,以後還要有勞公公多多照拂才是...”
    “咱家在這裏幹站了半天,口幹舌燥,不請我進去喝杯水酒,潤潤嗓子嗎?”
    “哎呀,光顧著高興了,把您老給怠慢了,快請...”
    劉文耀吩咐劉安去招呼隨行人員,他則同眾人把杜勳迎進了待客廳,衙署經過修繕,已煥然一新,新製的桌椅沒有上漆,還散發著木頭的清香,雖然和富麗堂皇完全沾不上邊,但打掃的整潔幹淨,通透清
    剛進門,胡萬就一把抓住了杜勳的脖頸,揶揄道:“好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老貨,才幾天不見,就敢對都督拿架子了,看我不捏碎你這一身賤骨頭...”
    杜勳連忙低聲討饒道:“是侯爺、侯爺...哎呦,胡兄弟你下手輕點哎,我這把老骨頭可架不住您這一身神力...”
    劉文耀揮手製止了二人的胡鬧,命人端來了剛沏好的香茗,自從海路通暢後,各大商幫就紛紛前來討債,他信守承諾,一一給予兌現,商幫也投桃報李,幫助勇衛軍采買了好多稀缺的物資,至於香茗、華服、美酒等奢靡之物,則是額外送
    杜勳卻伸手拿過一旁盛放山泉的水壺,自顧自地倒了滿碗,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吧咂嘴道:“還是咱們鬱洲島的山泉水有滋味,清甜解渴,比那瓊漿玉液都頂事...”
    “哈哈...”
    一番話惹的眾人哈哈大笑,無形中拉近了雙方的距離,杜勳也變回了那慈眉善目的老頭模
    “侯爺,各位,剛才拿腔拿調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既然領了這差事,就身負著皇家的威嚴,不能落了牌麵,要不讓隨行的看到,亂嚼舌頭出去,低看咱家是小,影響了侯爺的名聲可就大不妙”
    劉文耀也笑道:“公公哪裏話,我劉某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愣頭青,怎會不明白誰是自家人,以後公公在朝,我等守邊,正該互通有無,互為應援才”
    “侯爺所言極是,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但現在這個世道,是手裏頭有兵,腰杆子才硬,就像此次大位之爭,全靠了江北諸將的刀兵,陛下才得以順利繼承大統,龍登九五,要是有了侯爺做咱家的後盾,以後我杜勳在宮中,也能挺直了腰杆子行走辦”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今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榮辱與共,休戚一”
    “有了侯爺也這句話,咱家就放心了,我杜勳也不是個冷熱不知的人,承蒙多次搭救,杜勳無以為報,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杜勳的地方,侯爺隻需一句話,咱家赴湯蹈火,在所不”
    接下來的氣氛就融洽多了,杜勳說了許多南京這段時間的秘聞,當說到錢謙益的前後變化時,眾人雖不是東林黨的人,也有被他的無恥行徑惡心到,個個唾罵不
    又說到了當初許諾勇衛軍的糧餉上麵,南京朝堂在五月剛征收上來一批夏糧,約六十萬石粟米,可架不住討餉的兵多,兵狠,特別是江北四鎮的將校,覺得皇帝都是他們立的,功勞大過了天去,討餉更是獅子大開口,稍不滿意就指使亂兵聚眾生事,毆打朝廷命官,鬧的是烏煙瘴氣,隻能先緊著他們,而許諾勇衛軍的糧餉則是遙遙無期
    不過劉文耀從北京和天津帶來了不少米糧,還能撐好久,之後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他想起的是另外一件事,開口問道:“杜公公,有沒見到馮巡撫和天津的百姓,算算日子,他們該比我們早一步到達南”
    杜勳摘下頭上的巧士冠,頓了一頓才道:“不瞞侯爺,咱家與馮巡撫是老相識,擔心他的安危,所以老早就派人前去找尋,可直到現在也杳無音訊,我還聽說自咱們離開天津後,滿清的鐵騎就大肆攻略北直隸和山東全境,運河淤塞的厲害,船行不快,馮大人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
    運河要經過山東境內,正是滿清肆虐的重點地區,行船不一定能跑過四條腿的騎兵,所以杜勳的猜測有一定的道理,隻是他們還不知道,馮元彪和天津的幾萬百姓躲過了滿清的屠刀,卻栽在了自己的同胞手
    ......
    杜勳在鬱洲島待了一日,臨行前,劉文耀照例給了不少財帛,他推辭再三,還是收下了,隨行人員也各有好處,賓主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