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張澤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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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澤思索了一下,明白是那些說書人搞的好事,但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於是委屈的辯解道:“高小娘子確有其人,但在下與她也是清清白白,東京第一花魁就純屬妄言了,我怎麽不知道自己在東京城還與第一花魁有聯係。”
    趙盼兒看這死男人還嘴硬,忍不住拆穿他:“難道那首《樊樓醉別》不是你這江南第一才子寫給東京第一名伎張好好的。
    ‘不是樽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馬,唯恐情多累美人’,
    寫的多好呀,就是不知公子醉酒鞭了幾匹‘胭脂馬’,累了哪個美人?”
    說完還不罷休,趙盼兒接著發泄道:
    “更別論你那首名滿京都,引得無數文人大家爭相點評的《青玉案·淩波不過橫塘路》了:
    ‘淩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
    月橋花院,瑣窗朱戶,隻有春知處。
    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
    試問閑情都幾許?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江南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不是與世隔絕,名滿天下的柯相公親口稱讚,說‘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不特善於喻愁,正以瑣碎為妙、蓋以三者比愁之多也,尤為新奇,兼興中有比,意味更長。
    還說它疊寫三句閑愁,真絕唱!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趙盼兒質問完就慫了,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下飄著的斜斜細雨,覺得自己就像這雨滴一樣,任由風吹去,半點無自由,到頭來不過是大夢一場空。
    旁邊的孫三娘從趙盼兒開口就一直在扯她的袖子,想問他怎麽了,難不成被這小白臉迷了心智。可趙盼兒根本沒給她開口機會,一口氣把心中不快都吐了出來。
    張澤聽到這些,雖有些奇怪趙盼兒有些衝的語氣,但看著這扭頭看窗的氣鼓鼓包子臉,能怎麽辦呢?當然是原諒她啊!
    張澤看著那突然陷入傷春感秋的包子臉,有些摸不著頭腦,窗外怎麽了?烏漆嘛黑的有什麽好看的。看著那雨直往屋裏潲,想讓她關了窗戶,但,內心的“防刀雷達”正瘋狂警報,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了。
    想了想,張澤有些不確定趙盼兒是不是生他的氣了,不應該啊,這才第一次見麵,剛剛知道名字啊,這語氣怎麽和前世女友發現自己有“妹妹”一樣。
    張澤隻能態度誠懇的表示她真的隻是我的妹妹,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串台了。張澤隻能解釋道:“在下並不認識什麽張好好,那首《樊樓醉別》看名字就知道是我與好友在樊樓飲酒所作,全是男子何談相贈?而那首《青玉案》確實是酒後贈予一位歌伎,但那隻是個倒酒的小妹妹,當時頂天就十三四歲,之後我就離開東京,至今再也沒有見過了,而且她也不叫張好好。”
    說完張澤突然發現這個身體記憶太強也不好,他突然回想起了,當時酒後看旁邊那個倒酒侍女除了倒酒就隻會說好好好,開玩笑的說到:“你不停的好好好,幹脆別叫關曉曉了,改名叫好好吧。”
    張澤發現自己理不那麽直,氣也不那麽壯了。人生就要難得糊塗呀!相信自己,你可是個裝糊塗的天才。
    趙盼兒聽到張澤這樣講。心裏有些開心,真假不重要,他願意解釋就很高興。過去不管,至於未來,趙盼兒摸了摸自己的臉,嗬,還沒輸過呢。
    趙盼兒心情愉悅之下,連忙上前讓張澤躺下,說他身體還未好,別染了寒熱。又問他餓不餓?外麵有用小火煨著的雞湯。
    不說還好,一說張澤感覺腹中空空,從來沒有這麽餓過,恨不得吞下一頭牛。
    躺下時才發現這不是自己那裏衣,自己那高慧送的:月白滾雪細紗冰蠶絲魚躍門暗紋裏衣呢?誰給自己換的衣服?於是問道。
    趙盼兒還沒好意思說呢,孫三娘就說是自己換的,剛救上來時衣服都濕透了,就給換了自己丈夫幹淨的裏衣。後來昏迷,出了這麽多汗又換了一回。
    說完孫三娘又故作大方的說自己又不是沒出閣的小丫頭,兒子都這麽大了,什麽沒見過。說著又想到自己給他換衣服時的見聞,這樣的……還真沒見過,忍不住俏臉一紅。
    旁邊的趙盼兒也在哪兒害羞,三娘說的沒錯,衣服是她換的,但身子是自己擦的,自己抬不動他,還讓三娘幫忙……還是兩回。
    但趙盼兒自己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娘子,怎麽好意思說這些,現在想到擦拭時的身體線條,和三娘的調笑。現在恨不得掩麵羞走,如果要是知道幾十年後的李清照寫的那句: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肯定以之為知音,這就是她現在的心態。
    雖然麵前兩女神色都有點不正常,但張澤沒有多問,第六感告訴他再問下去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想起孫三娘丈夫傅新貴的身高,難怪衣服有些小。
    這時趙盼兒看到了張澤手邊的書箱,於是說要幫他晾一下,這個時候的書籍紙張可是很貴的,要是壞了,很讓人心疼,尤其壞的是自家錢財。
    “盼兒別動,我來拿,那書箱挺重的。”孫三娘說著上來幫忙,還一邊說張澤:“可真是個書呆子,暈了還攥著不放,我也不敢硬扯,怕把你的手弄傷。隻能連人帶箱子一起提上岸。”
    張澤怎敢讓她們晾書,箱子裏有杜四眼要的《金瓶梅》和自己寫的少兒不宜的小故事合集《一千零一夜》,還是蓋上筆名雲中鶴章的典藏版,章也在箱裏,關鍵還有自己私人印章。
    要是讓譽滿天下的清流大佬知道同樣“譽”滿天下的“雲中鶴”是江南第一才子,自己名譽失節事小、事小……事也不小。
    要是被老師知道自己用活字印刷印這些淫詞豔書,應該會被吊起來抽吧?肯定比自己六歲時偷偷用他練字的紙擦屁股,結果被發現時揍的更狠,最關鍵那老頭兒不講理呀,一點也不關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才六歲啊,說揍就揍。
    難道不知道那一頓揍,對他幼小的心靈遭成了多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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