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入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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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澤鬆了口氣,果然,軟肋不好挑戰啊!但既然能聽得進去話,那就有勝算。
    張澤問道:“趙小娘子,這是何意?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這樣不妥吧!就算是相親,也有不是隻有‘插釵’。若不如意,也可送彩緞二匹,謂之壓驚,婉拒矣。怎麽能強買強賣啊?”
    “公子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妾身隻是個脫了籍的歌女,一沒有好出身二沒有家世,連年齡也比公子大,與公子相親?可真瞧得起妾身了,如若不是公子落水,妾身連公子的麵都見不上,何談相親?連有資格說親的人,小女子都夠不著。”
    趙盼兒縮在張澤手臂邊輕說到,說話間帶出一絲淡淡的酒味。
    張澤聞到後,實錘了,這就是證據,誰家喝醉後沒有酒臭,反倒是有酒香的。
    不過……這種級別的美女,也不是不可能啊!
    在心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張澤破掉了自己的心魔就是饞人家身子,下賤)。
    “趙小娘子何必妄自菲薄,在下這些年也算去了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人,甚至在福州碰到包黑子,可至今為止,趙小娘子都是其中最為動人的”,張澤默默在心裏補了倆字“之一”。
    “包……黑子?他是誰?”趙盼兒被誇的有些心慌,下意識的故意問起了細枝末節。
    張澤正了正神色,認真的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的女子,‘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說的就是你。‘眉是遠山浮翠,眼是秋水無塵,膚是凝酥,腰是弱枝。’像你這般的女子……可以先鬆開嗎?喘不上氣了”
    聽到張澤這樣說,趙盼兒才發現自己兩隻手緊緊摟著張郎的脖子,看他臉紅的嚇人,連忙鬆手。
    張澤臉都不要了,為了多感受感受,用強化後的身體憋著氣說完了話,他那臉可不是憋的。[張澤:毀謗,他在毀謗我啊!我與賭獨不共戴天!]
    看著張澤麵上漸漸消去的血色,趙盼兒有些想繼續摟著,可已經鬆手了,現在不好意思上手了。
    唉!兩人同時有些遺憾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張澤心中哀嚎,好這個趙小娘子,做事情半途而廢,怎麽能這樣呢?堅持這麽美好的品質為什麽不學嘞!
    但人家都如你所說鬆手了,自己總不能把前麵的話吃了,說我前麵說的都是假的,過來!抱我!
    張澤對著趙盼兒繼續幹巴巴的說,沒辦法,沒有剛剛的感覺,情話說不出來了。“就如同我剛剛所言,趙小娘子是在下十八年來所見最為驚豔之人,又何必這般輕賤自己。三書六禮,官方婚書,迎娶進門。這才是你應得的,而不是現在這般。”
    “那張公子你會娶我嗎?三書六禮,官方婚書。你會娶我進門嗎?”趙盼兒殷切地望著張澤說道。
    張澤頓時頭大,來了來了,最苦惱的直球攻擊。拒絕傷佳人的心;接受了,貓耳娘離自己而去!轉移話題更傷佳人的心。
    所以張澤隻能做的是反問:“趙小娘子為何如此這般?在下自認略有幾分薄名,但天下之大,奇男子數不勝數,在下不認為隻見了一麵,就能讓趙娘子這般良配傾心於我。你現在這?讓我實在有些惶恐!”
    張郎果然是正人君子,自己這樣一個小娘子自薦枕席,張郎還能不為之所動,果真是自己的良配。換了旁人,早就吃幹抹淨了。趙盼兒這樣想著,決定把一切都告訴給他,而不是像一開始設想的那樣,事後再說。
    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壓上,把傷害自己的刀遞到他手上。像毫無防備漏出柔軟腹部的小動物一樣,看,你隻要一下就能殺了我,但是我相信你,像相信我自己那樣相信你。
    趙盼兒輕聲說:“張公子還不知道我的身世?但以公子的聰慧應該能看得出來,我非普通人家的女兒。”
    張澤點頭應道,說趙小娘子這般年紀經營一個茶鋪,絕非普通市井小娘子。
    趙盼兒自嘲笑道:“妾身本是官宦人家女兒,出自洛州趙氏,雖不是什麽大族,但也算郡望了。但我這一脈自祖父起就遷去了鄧州,棄文從武,被趙氏宗家所瞧不起。直到我父親出事時,他們也沒人出麵。從哪以後,妾身籍檔上寫的就是祖籍鄧州了。
    我父趙謙,任寧邊軍都巡檢使,在我九歲那年,也就是景德元年,兩方議和,父親因保護鄉民,擅開城門殺北人劫掠者。後被以破壞議和為由,判流放三千裏,妻女沒入賤籍。
    我就是那時候入了杭州樂營,當了樂伎。但張公子放心,我雖入了賤籍,但仍潔身自好,但從未做過以色侍人的勾當,至今仍是清白身子。張公子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說著說著,趙盼兒就用著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向張澤。
    咳咳,張澤一本正經的拒絕,自己不是那種人。趙盼兒望著張澤眉眼繼續說:
    “我十六歲那年,父親舊部向太守求情,我蒙太守恩令,脫籍歸良。從那時起,妾身就一直對自己說放下吧,你看朝廷聖人到袞袞諸公,文武百官到市井百姓都在說議和好,那破壞議和的父親就是錯的,犯了錯受到懲罰應該的啊!”
    “不是,趙小娘子,走出家裏的大門,在外麵誰還說真話啊!”張澤忍不住打斷趙盼兒的話,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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