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夢鄉既是故鄉前路必為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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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暗淡,本就樹高林深的通天峰後山,更是顯得幽深至極,在這片寂寥的與世隔絕的世界裏,唯有不時傳來的零星蟲鳴聲,在訴說著,這個世界,尚在人
在昏暗的後山之中,唯有那座屹立在那片空地之上的祖師祠堂中,隱約有著些許燭光搖曳,燭光的照耀下,不時有道人影在其中閃
良久之後,薑明方才從走出門外,看著那黑暗森然的茂密樹林,幽幽一
拿上道玄所借的寶劍,也是道玄自己的法寶,在青雲門中,同樣是名氣極大的七星劍,薑明走到祖師祠堂前的空地處,便開始舞動著手中寶
“鏘!”
隨著七星劍的一聲劍鳴,薑明的身形,也在燭光的照耀之下,迅速閃爍騰挪著,而隨著薑明身形的變換,手中七星劍,也是在空中留下道道驚豔的劍
每當劍光在眼前閃爍的時候,薑明彷佛都能夠看到,那劍光中所映照出來的一張熟悉的臉龐,有原本屬於自己那個世界的親人,朋友,也有草廟村中的村
直至,劍光中所倒映過來的人影,變成了自己的模樣之後,薑明將收劍而
“呼!呼!”
略微粗重的呼吸聲,在寂寥的世界中,顯得如此的清
“你的劍法,十分雜亂!”
就在這時,一代蒼老的聲音,自薑明的背後緩緩響起,卻是萬劍一,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
“心亂了,劍,自然就是亂”
薑明也是自嘲一笑,他好歹也是跟著那麽多先賢學習過,心境方麵,自然是頗高的,可是,有些東西,並不是說你自己知道亂了,就能夠平複
心障心障,若是知道了,就沒有障礙了,那世間就不會有那麽多的迷途人
“師兄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休息?”
薑明不願多在這個話題上多聊,他今天,其實也是因為見到了小凡和驚羽之後,夜裏思來想去,一時間心中感傷,所以才頗感煩
“我不過是個在祖師祠堂掃地的老人家罷了,可當不得真人這句師”
萬劍一無聲的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便欲轉頭想去裏麵走去,他之前就聽道玄說此子有大智慧,大機緣,之前還頗有些不相信,誰曾想,一見麵,竟然就被猜到身份
“師兄為何不願麵對師弟?以後,你我還在一同在這數丈之地,在同一個屋簷下待下去,總不能見麵故作不知,老死不相往來吧?”
薑明轉過身來,看著萬劍一的背影,主動開口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人很想,至少,此刻的他們,是相同的,都是個迷途的可憐
“師兄可曾有酒?”
萬劍一身形一頓,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半晌之後,方才緩緩說
“我去取”
……
“劈啪!”
祖師祠堂前,一個小火堆,驅散了方圓數丈空間的黑暗,火堆上,兩隻雉雞,正被兩把劍,穿膛破肚架在火堆上烤
兩把劍都是薑明的,一把是薑明早上練劍用的尋常之劍,另一把,則是道玄的七星
而此刻,薑明和萬劍一,正一人抱著一壇酒,在對飲
“師兄,幹!”
“師弟,幹!”
一口酒下肚之後,萬劍一沉吟了一二之後,才開口詢問
“師弟,你是如何知曉,我的身份?”
“哈哈哈,師兄,你該不會是在這祖師祠堂掃地,掃癡呆了吧?”
一向不喝酒的薑明,在喝了兩三口之後,就已經有些上頭了,當下,說話都是不複之前那般彬彬有禮,而反倒是這份粗獷,讓萬劍一頓生好
“嘿,這裏是哪兒,那可是祖師祠堂,你以為是個弟子就能夠隨便進來的嗎?”
“還有,那把劍,就今天那把劍,能夠供奉在祖師祠堂之前,沒意外,那就是我青雲門的鎮派之劍,傳說中的誅仙”
薑明似乎也是說得有點吃力,將酒壇放下之後,歇了小半會兒之後,才繼續跟萬劍一嚷嚷
“那可是誅仙劍,你以為是誰都有資格見到的嗎,道玄師兄是掌門,見到它沒問題,你呢?你誰啊?如果你不是我師兄,你憑什麽見它?”
“而且,就連我自己都很驚訝,我是真沒想到,道玄師兄竟然會把誅仙劍請出來,而且,竟然還舍得把他的七星劍借給”
萬劍一坐在旁邊沉默不語,心下卻也是一陣自嘲,好像薑明說得沒錯,掃了一百年的地,他好像真的便癡呆了,這麽簡單的問題,他竟然都沒有想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嗬嗬,盡是他鄉之客!”
薑明不知是酒意上湧,還是因為酒,而釋放了他心底的那些壓
隻見薑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一旁的空地處,擺出一個起手式之後,就開始打起了拳
起初,萬劍一還不甚在意,隻是,看著看著,萬劍一都是頗感震驚,隻見,那一拳一式之間,竟大有深意,每一拳都是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而那一招一式之間,更是有種黯然神傷的感
突然,萬劍一眼神一凝,隻見那原本尚帶著幾分失意的拳法,突然變得無比剛猛了起來,一拳一腳之間,都帶著幾分一往無前之
若說剛剛的薑明,是個黯然神傷的失意人,那麽此刻的薑明,便是一個銳意進取之人,渾身上下,盡是勢不可擋的銳
“轟!”
一拳之下,淩厲的拳風,竟是卷起了地上落
薑明緩緩收拳而立,臉色依舊熱氣騰騰,卻不似之前那般因為醉酒之故了,而是氣血升
緩步走到火堆旁,薑明隨意地坐在萬劍一身旁,對著後者感激道,同時也是拿起酒壇示意
“多謝師兄的酒!”
萬劍一聞言也是一笑,他知道對方在謝什麽,不過,他卻並沒有居功,提起酒壇碰了一下之後,就聽到薑明莫名說了一
“夢鄉既是故鄉,前路必為歸途!”
“夢鄉,既是故鄉?前路,必為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