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秦芷不接話，往烤串又灑了些辣椒，她也覺得不夠味，夠辣才吃著過癮嘛。
    “對了，今天我聽到個小道消息，說是皇家的三公主，有可能會被指婚，你知道會指給誰嗎？”
    “給誰？給你？”
    秦芷此刻渾然又成了冷然的樣子。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衛燁梁，就下意識扮成一個比較乖萌的樣子，可能潛意識裏覺得，不能以自己真正的樣子，直麵那個妖孽吧。
    “我？我倒是想，那也得讓人太後看得上吧？”
    “所以，是太後指婚？”
    秦芷好奇，這種事情，她以前隻在和影視裏看過，還是挺好奇的。
    “指給衛燁梁？”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猜是他！”
    程祁一副我早就看透的得意勁兒。
    “嗬嗬。”
    秦芷冷笑。
    “你別嗬嗬呀，這笑得我心裏發毛！”
    程祁見她停了手，幹脆自己拿過蒲扇，扇了起來。
    “再烤點唄，我今晚吃得少，這會兒特別餓！”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秦芷忍不住懟他。
    她見到程祁，總會莫名就想懟他一頓。
    “不要嘛，你烤得好吃！”
    程祁一副死乞白賴的樣子。
    “那長平郡主呢，她要指給誰？”
    秦芷冷不丁問道。
    程祁手一頓，“我怎麽知道？”
    “我還以為，你都知道呢。”
    秦芷慢悠悠道。
    “瞧你說的，我又不是江湖百曉生。”
    秦芷沒有再出聲，沉默地烤著串。
    “我說，我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程祁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冒出一句來。
    秦芷頭也沒抬，說道
    “我也是。”
    空氣好像凝滯了一般，烤串的香味，好像也有些發膩起來。
    自從李大飛真的到秦記來上工之後，每日營業時，秦記門外就多了兩大護法。
    隻不過，街坊見到李大飛，並沒有對路天和那種畏懼，甚至還紛紛打起了招呼。
    “大飛？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在王府當差嗎？”
    “李二，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哥嫂知道嗎？”
    “小飛？你怎麽跑秦掌櫃這裏來了，怎麽，又嘴饞了？”
    “李大飛，你好好的差事不做，跑這裏來幹嘛？是不是又光想著吃了？”
    “大飛啊，你好好和哥嫂說說，都是親兄弟，多少會給你留點急餉銀的，別衝動，啊！”
    “嘿，要我說，這是被人擼了差事了吧？要不怎麽能窩到這裏來呢，丟人現眼！”
    ……
    李大飛充耳不聞，還笑嘻嘻地也和大家打著招呼，遇到出言不善的，幹脆就順著話說下去
    “是啊，我的差事就是被擼了，這不，隻能來裏幫點零工糊糊口啊，那什麽，你們待會兒多買點哈，生意好了，掌櫃的才給管飯！”
    一頓話說得實實在在，倒把那些出言相譏的人整得不會了。
    果然真誠才是必殺技啊。
    “天爺！家門不幸啊！這是要逼死奴家啊——”
    一個號哭著的婦人跌跌撞撞地自人群中擠了過來，人們見狀，紛紛給她讓路，一邊卻對著她和李大飛指指點點。
    李大飛歎了口氣，無奈地對路天和吐槽道
    “你一會可以看場大戲了。”
    “你大嫂？”
    路天和問他。
    李大飛點了點頭，但他臉上無奈多過擔憂，似乎還有點看戲的感覺？
    “我和他哥哥，辛辛苦苦托人給他找了個差事，王府啊，在裏麵當差那可是多好的差事啊，誰承想，他，他，他居然，居然……”
    李大嫂泣不成聲，語不成句，就是有點可惜，眼淚好像沒掉幾滴。
    “李家大嫂，是不是餉銀太少了，你小叔子才不願意去的！”
    “哪裏是太少，根本是沒有好吧！”
    “咦，為什麽在王府當差沒有餉銀？還有這種事？”
    “哈哈哈哈……”
    “逮到個老實人！”
    “撲哧！真是樂死我了！”
    ……
    李大嫂卻根本沒在意這些議論，還是在那裏哭天抹地地訴苦。
    “人說長嫂如母，可為難死奴家了！托人找差事使的錢，還沒還上啊——”
    “李家大嫂，這錢還沒還上呢？那你娘家新起的三間大瓦房，怕不會被人拿去抵債去了吧？”
    “李大飛，你哥李小東是不是把你的餉銀全拿走了，讓你都吃不飽飯？”
    “奴家活不了了——”
    ……
    路天和好奇，“你哥叫李小東？你叫李大飛？”
    李大飛翻了個白眼，“你在意的是這個？”
    “那倒不止，我更好奇的是，你哥嫂，真的把你領的錢，都拿走了？可是你不是跟著景王府的人去了封地嗎？他們怎麽拿你的錢。”
    “也不全對。”
    李大飛搖頭。
    “怎麽，還給你留了一點？”
    “不是我領的錢，我就沒領過錢，好吧！”
    “真稀奇！”
    “這有什麽稀奇，他們托的人，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他們寧願把一半的餉銀送給別人也不給我留一點！你說說有這個理兒嗎？”
    “哦，原來是這樣。”
    “不是，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真在這裏看戲嗎？”
    “那不是你說看戲的嗎？”
    “……”
    果然，吃瓜是人類的天性，明明是早就家喻戶曉的舊聞了，但大家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秦芷也看得起勁，連麵都不煮了，煮麵哪有看熱鬧香呢？
    “秦，秦掌櫃，我，我的麵……”
    還是有人覺得麵比較香，當然，也不排除他是想邊嗦麵邊吃瓜呢。
    “等著！”
    秦芷直接懟了回去，不過話語雖然強硬，但她還是順手拋了一塊麵餅進鍋裏。
    也不知是不是這聲“秦掌櫃”提醒了李家大嫂，她以膝而行，撲到秦芷麵前，二話不說，行嗑了個響頭。
    “掌櫃的呀！”
    聲音尖利，差點沒把秦芷給嚇到。
    “奴家上有老，下有小，為了小叔子的差事，還借了不少錢，求求掌櫃的，看在奴家這麽可憐，幫幫奴家！”
    “怎麽幫？”
    秦芷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李大嫂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喜色，繼而還是哭哭啼啼地訴起苦來。
    “你是說，讓我把李大飛的工錢給你養家？”
    秦芷一本正經地問道。
    李大嫂連連點頭，“求掌櫃的可憐可憐，您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難忘！”
    議論聲更大了，更有甚者，直接大聲提醒秦芷不要被蒙騙了雲雲。
    “這位大娘，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
    秦芷正色回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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