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
    程祁一臉無奈，“你要不要把吃瓜的急切表現得這麽明顯？”
    “有那麽明顯嗎？”
    秦芷攤攤手，她已經很克製了。
    “唉，鬧心的事就別提了，走了。”
    程祁歎了口氣，起身要走。
    “喂，你想回去嗎？”
    秦芷叫住他。
    程祁頓住，“還能回去？”
    “我就是問問。”
    程祁沒說話，抬腿走了。
    秦芷也歎了口氣，這個問題真要問她，她估計也回答不上來，要說讓她回去，她是一百個不願意，那個末世有什麽好呢？
    隻是，內心深處，好像有什麽東西總也放不下。
    也許是故土難離吧。
    秦芷閉上了眼，裹緊身上的袍子，緩緩吐出一口氣，把這個問題拋到一邊，不再去想。
    入夜，萬籟俱靜，上京城沉沉睡去。
    大雍朝娛樂業發達，但古代畢竟不一樣，就算是京城，也沒有後世那些三四線小城市發達。
    夜深之後，京城就很少有人出沒了，街上隻有巡邏的兵士們。
    一道黑影自秦宅閃出，躍上屋頂，快速跑跳起來，似乎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鳥兒般輕輕點在房脊之上。
    黑影自然是秦芷，她宅了幾天家之後，開始閑不住了，當然了，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腰圍明顯長了一圈。
    雖然她從超市搬了些健身器材，放到空間裏，沒事就跑跑步，練練器械，但總歸沒有在野地裏狂奔那種速度感來得暢快。
    於是，這幾天，秦芷白天睡大覺，晚上起來吃飯、夜跑，把作息時間給弄了個顛倒。
    不過，這樣的訓練還挺有效，秦芷的速度提高了許多。
    滿上京城遛了幾圈之後，秦芷感覺身體微微有些發汗了，她正準備開始新的一輪，忽然眉頭一挑，心裏閃過一個不妙的念頭。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秦芷一個翻身就躍下了屋頂，在黑暗中奔跑起來。
    她不去那些點著燈籠的街道，卻專撿那種黑燈瞎火的小巷子鑽。
    就在她躍下屋頂的同時，一道黑影也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過來，但晚了一步，黑影隻看到秦芷跳下了屋頂，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秦芷在黑暗中潛行了一段路，幾乎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撒出了幾條街。
    確認那道黑影沒有發現自己，她便掉轉頭往一個方向奔去。
    她這幾夜，夜夜都出來練習、踩點什麽的，多多少少對這些京城的街道熟悉了不少。
    很快，她就回到了秦宅，鑽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院子裏點著燈，是她特意留的。
    一進門，秦芷就把身上的黑衣給脫了，換了身家常的衣服，坐到了爐子前，把一個撲著的大木盆給翻了過來，裏麵赫然是一個小鍋，正煨著一鍋湯。
    打開鍋蓋，就見那湯上飄著一層紅色的油，正是一鍋麻辣味的火鍋。
    秦芷反手就把放到旁邊的幾份菜放進了鍋裏，挑了挑火，讓鍋熱得更快。
    一邊順手拿過個碗，裏麵是已經調好的蘸料。
    秦芷打了勺湯進去，攪合攪合，一邊從鍋裏搛了些容易熟的食材，幾下就吃進了肚。
    一連吃了好幾碗，她才慢下動作，看向了窗外。
    也該找了來了吧？
    她心裏盤算著。
    所以，剛剛那個黑影，究竟是不是衛燁梁呢？
    又過了十幾分鍾左右的時間，屋頂又傳來了唰唰聲，果然，來人了。
    來人其實是很輕巧的，但耐不住秦芷五感越來越敏銳，幾不可察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
    “你倒是會享受，這個天就吃起了暖鍋。”
    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了起來，果然，正是衛燁梁。
    “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就弄口吃的。”
    秦芷此時吃得臉蛋有些發紅，額上也起了薄薄的一層汗。
    衛燁梁掃了一眼秦芷麵前的碗筷，不由擰起了眉頭。
    “你吃飽了？”
    他的話波瀾無驚，卻隱隱帶了一股逼迫。
    “吃得差不多了，大人……”
    “給我煮上一些。”
    秦芷正想問他要不要試試，沒想到，清湯鍋底還沒弄上來呢，衛燁梁就開始點餐了。
    “大人，這湯裏，放了辣……”
    秦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她心裏可是一股子好奇，差點就脫口問他菊花安好否。
    衛燁梁明顯一滯，眼睛微眯起來，秦芷一下子就感覺後背心微涼起來。
    “有不辣的！大人稍等！”
    她連忙說道，一邊起身進了小廚房，很快就端了一個同款小爐子和小砂鍋出來。
    “這是清湯的。”
    鍋裏是她用骨頭、雞肉、火腿等吊的高湯，用來煮火鍋真是最適合不過了。
    她一邊讓著衛燁梁，一邊往鍋裏放食材。
    豆腐、白菜、粉絲、肉片……
    每種來上幾片，很快鍋裏就裝滿了。
    秦芷快速扇著了火，沒過一會兒，鍋裏的清湯又翻騰起來。
    看鍋裏的食材已經煮熟了，秦芷連忙撈出來，呈到衛燁梁麵前。
    看著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衛燁梁的嘴角似乎勾了勾。
    秦芷沒看清楚，但她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這家夥，該不會是看穿了自己吧？
    “大人請慢用。”
    秦芷又往鍋裏丟了一個麵餅，泡麵也是道經典的火鍋菜式。
    果然，麵煮好，衛燁梁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個精光。
    “這些都是你做的？”
    忽然，衛燁梁指著鍋裏的一個牛肉丸問道。
    秦芷心裏咯噔一下，大意了，怎麽會混了一個牛肉丸呢？
    “還行。”
    對於衛燁梁來說，還行這個形容詞已經代表了最高的讚揚了。
    “怎麽做的？”
    衛燁梁冷不丁又問道。
    “就是拿牛肉，雞肉混一起……先這樣，再那樣，就好了。”
    秦芷言簡意賅，但衛燁梁臉上卻露出一絲笑來，“好像也不難。”
    “當然不難了。”
    秦芷說道，“都是家常菜。”
    “吃飽了，早點睡，最近城裏有飛賊出沒，晚上沒事就別出門了，關好門。”
    衛燁梁說出這樣的話，讓秦芷詫異不已，這家夥不是一直走的高冷風嗎，怎麽今天這麽暖心？！
    “那個，很辣嗎？”
    衛燁梁看著秦芷的臉蛋，帶了一抹紅暈，似乎被辣到了。
    “還成，你要試試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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