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這話一出口，兩人都呆住了。
    孫信瑞瞳孔劇震，整個人像是泥塑一樣呆住了。
    而秦芷這邊，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下。
    這話是怎麽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的？
    還有，孫信瑞的眼神是怎麽回事，震驚之餘，好像還開始有了點異常堅定？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秦芷內心哀嚎，自己是怎麽回事？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口不擇言的。
    入了贅就得改名換姓，這本來就讓向來最在意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的古人很難接受，自己還說了那樣的虎狼之詞，偏偏孫信瑞的反應，好像在試圖接受？
    這不可能！
    秦芷覺得一定是搞錯了。
    還是打個哈哈，就說是自己口不擇言，亂說的，就為了活躍活躍氣氛。
    “此事事關重大，容我考慮考慮。”
    孫信瑞終於從極度震驚中反應過來，慌不迭地說道，一邊還不忘了拱拱手，和秦芷行了個禮才落荒而逃。
    行吧，至少不用再這麽尷尬地對麵了。
    秦芷哀歎了一聲，覺得自己一定是水逆，諸事不順。
    “所以，這就是你拒絕當皇後的原因？”
    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秦芷翻了個白眼，“衛大人，非禮勿聽！”
    “抱歉。”
    衛燁梁不以為意，悄然從長廓的柱子後麵現身，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退個親而已，有這麽困難嗎，你不是還有個和郡王幫你撐腰嗎？”
    衛燁梁的語氣平靜無波，但秦芷老感覺他在內涵自己。
    “衛大人說笑了。”
    什麽叫做我有個和郡王撐腰，這話要是落在有心人的耳朵裏，可就有大把的文章可做了。
    衛燁梁還要再說，秦芷又道
    “答應你的藥，明天給你，時候不早了，失陪。”
    秦芷覺得自己身心俱累，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那個藥膏……”
    “那是別外的價錢！”
    秦芷毫不客氣地打斷衛燁梁的話。
    “開個價。”
    衛燁梁淡淡說道。
    秦芷皺眉，怎麽？還打算強買強賣了？
    “看來衛大人對自己的師叔，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衛燁梁抿緊了唇，並不接話。
    “也是，那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受了這麽重的傷，自然是讓人心痛得緊。”
    衛燁梁的眼睛猛然一縮，一股煞氣似乎肉眼可見般溢出。
    “你越矩了。”
    “是嗎，我不覺得哦。”
    秦芷似乎覺得將衛燁梁的怒氣勾起來很有趣，反而帶了幾分笑意，慢悠悠說道。
    看得出來，衛燁梁努力在克製著自己的脾氣。
    “你說這話，不就是想告訴我，你也能掌握我的弱點，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她不是我的弱點，而我也沒有能讓你掌握的弱點。”
    秦芷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就這個效果，她故意試探，就是想看衛燁梁的反應。
    隻是，衛燁梁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滿身的清冷也慢慢消失，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幸好，你不是我的仇人，要不然，我會覺得對付你，很棘手。”
    他目光冷然，直視秦芷的雙眼。
    “我就權當是衛大人在誇讚了。”
    秦芷說道。
    衛燁梁搖了搖頭，“我不是在誇你，我隻是實話實說。”
    “嘖，這話我愛聽。”
    秦芷故作輕佻。
    “你放心，隻要你不和我為敵，我永遠不會與你為敵。”
    衛燁梁又恢複成了往常那個冷麵的模樣。
    秦芷則對他的話表示很滿意，“按之前的價格乘以十就可以了。”
    “十倍？”
    “嗯。”
    “好。”
    秦芷“！”
    這麽豪的嗎？
    草率了，早知道就再報高一點了。
    “合作愉快！”
    這筆交易也算是意外之喜吧，看來，衛燁梁這個合作夥伴可以經常維護維護，出手大方又沒有什麽後顧之憂，還真是個優質的大客戶呢。
    秦芷讓衛燁梁把銀錢交給上京的秦記，還是用到施粥的攤子，便與衛燁梁作別，回了房，打算好好睡一覺。
    隻可惜，她不想再理會這些煩心事，但別人可沒打算讓她清靜。
    夜半時分，秦芷正身處空間，忽然心頭一緊，立馬出了空間，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有人輕敲自己房間的窗欞。
    秦芷眉頭一皺，輕聲道
    “進。”
    窗戶被推開，來的卻是耿嬌。
    “喂，明天是不是確定能走？”
    “走。”
    秦芷點頭，她之前就和耿嬌確認過了，盡快離開靖德，而耿嬌也答應了。
    “話說，你的事都處理好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耿嬌也沒忍住探聽一番。
    “什麽時候走。”
    秦芷懶得應付她，叉開話題。
    “一早怎麽樣？”
    “行。”
    “對了，你那幾個弟妹，真沒有問題？”
    “又不帶他們去當土匪，能有什麽問題。”
    秦芷看定對方。
    耿嬌手摸著自己脖頸上戴著的一串項鏈，麵色有些複雜，幹笑道
    “嗬嗬，也是啊，長姐如母，他們都得聽你的。”
    秦芷不說話，隻是目光清冷地看著她。
    耿嬌被看得很不自在。
    “那什麽，那個什麽殿下，不會不放你們走吧？”
    “你隻需擔心怎麽離開靖德就行，不要到時因為這個走不了。”
    秦芷的語氣轉冷。
    “不能夠！肯定能走！”
    耿嬌連忙說道，語氣中帶了絲討好，又說
    “那個，姐，你要相信我，我鐵定不會害你的！”
    “那就好。”
    秦芷正準備下逐客令，耿嬌又急急說道
    “姐，其實吧，我也覺得，這世上的事，男子能做的，我們女子也能做，你說對不對？”
    秦芷一滯，疑心她這是在內涵什麽，麵色不由微沉。
    “我什麽都不知道！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是站你這邊的，永遠支持你！”
    說完，她便奪門而逃。
    原本秦芷還不確定，這麽一來，得，不用說，自己和孫信瑞的對話，看來都傳出去了。
    幸好，明天就走了。
    秦芷歎了口氣，決定還是繼續睡覺吧，睡一覺什麽都忘了。
    次日一早，天還沒有大亮，秦芷的房門就被敲醒了。
    不用說，肯定是衛燁梁，他那師叔還危在旦夕，不拿到藥，肯定安不了心。
    “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麵了。”
    一顆白藥的保險子，一管紅黴素的藥膏，自然，藥膏是去了外包裝和上麵的說明文字的。
    “希望衛大人不要外傳，畢竟這東西，我也不是隨時都能拿到。”
    衛燁梁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別的，接過東西道了聲謝，便匆匆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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