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名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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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第一名被害人

    暴雨劈裏啪啦地下了一整夜,直到快近寅時雷聲才漸小。

    雨後的清晨,空氣裏總是帶著一股特別的清新香氣,暴雨也給炎熱的夏日帶來一絲清涼,院裏的草坪上,露珠在閃閃發光,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花草葉子滑下來,歡快地跳躍著有時還帶著一絲談談的花香,綠油的草坪在雨露的洗刷下顯得更加翠綠,這就是雨後的味道,像是生命的洗禮。

    吃不下早飯的陸惜之,放下碗筷,走出房門,看著雨後濕濕的庭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甩了甩頭,但還是甩不掉腦子裏的不安。

    “小姐,今天您得上早課,白先生快來了,趕緊吃點兒吧。”春香將粥盛滿,喚著她的寶貝小姐。

    “不吃,我沒胃口。”說著,陸惜之坐在走廊邊上,撐著下巴,望著院子發呆。

    昨天,年輕的王仵作雖有遲疑,但還是將第一起案件的屍檢記錄連同案件記錄一並遞給了她,這兩起案件果然有很多相似之處。

    第一位女死者名叫周彩蝶,十五歲,母親早逝,父親是鐵匠,還有一個已出嫁的大女兒。周彩蝶是鴻順樓的丫鬟,鴻順樓是城內三大豪華酒樓之一,出事當晚,本應在戌時四刻到家的女兒,卻遲遲未歸,周父便沿途一路尋找,可惜無果,便在第二日報了官,最終屍體被一個拾荒老頭在垃圾池發現,而周彩蝶的指甲裏也發現了高級麵料的纖維。

    同樣是暴雨之夜作案,同樣的死亡時間,並且這時間已被小王仵作縮小到夜裏亥時一刻至五刻之間,即21點至22點15分左右,作案手法和棄屍地點也如出一撤,還有最重要一點,在發現周彩蝶的垃圾池裏找到了一條麻繩,經過比對,正是勒死被害者的作案工具,但孫翠兒的死亡現場卻沒有發現,但是小王仵作藝高人膽大,將孫翠兒的屍檢痕跡與第一現場發現的繩子一比對,結果完全一致,陸惜之要給他一個大拇指,頂呱呱。

    最後兩處棄屍地一個在城南,一個卻在城東,根據上等絲綢這一物證顯示,凶手的生活環境優渥,可以排除財殺;經過調查,兩位女死者人際關係也比較簡單,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基本也排除仇殺;盡管都是待嫁年紀,但因為家境貧困,最近並無談婚論嫁的對象,兩人死前都是完璧之身,也可排除情殺。

    傾瀉的大雨,昏暗的小巷,散落的行人,獨行的姑娘,暗處的凶手…這些畫麵串聯進腦海,隱隱有根線在飄來飄去,陸惜之剛伸手想抓住,卻被它從指縫中絲滑的溜走。

    嘖!陸惜之換個手撐臉,繼續發呆。

    若真是連環殺人案,為何選中周彩蝶和孫翠兒?這兩人究竟還有什麽共同點?

    “陸小姐。”一道威嚴的女聲,將陸惜之拉回現實。

    “啊?”茫然的看著來人。

    哎喲!要說陸惜之穿來這三個月最讓她不得勁的人,麵前這位絕對是前三名!

    白守玉,她的女學先生。

    這白老師簡直就是那山裏的滅絕師太啊,陸惜之甚至懷疑她衣櫥裏隻有同款式的灰布長衫,每次同樣的衣衫,都背同一個白色泛黃的布包,頭發一絲不苟的束起,身材瘦削,五官平平,尤其眼神銳利,上課那是絕對的麵無表情。

    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女子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需謹記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否則就是大逆不道,陸惜之每次上完課,都會折壽十年。

    “白師太…”陸惜之猛的捂住嘴,驚慌失措地改口:“白,白,白先生,昨夜暴雨,惜之輾轉反側,未能入眠,現在頭疼腦脹,還望先生能通融一次,允我今日休憩。”

    白守玉飛刀般的眼神刷刷砍向陸惜之,驚得她倒退一步,雙手扶額抵擋,好險!

    “何為婦容?”冷冷的聲音再次對陸惜之發起攻擊。

    啊?婦,婦,婦容?

    “婦容,婉娩也。”差點沒接住,陸惜之抹了抹額頭的汗。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分姿態!?”白守玉言辭間盡是嚴厲與輕漫。“你父親三請於我,這才答應來府教學,若無心向學,我也懶得伺候。”罷了竟然真的甩開袖子出了院門。

    這女人脾氣真大!

    不過,她走了,陸惜之落得個清閑,剛想接著被打斷的思緒重新整理。

    “小姐,您就不怕她真的去老爺麵前告狀嗎?”

    “就她那清高樣,隻怕已經直接去跟母親請辭了,成天三從四德的,也沒見把自己嫁出去,不用管她。”

    拍了怕裙子,在院子裏折了朵沾著雨露的薔薇花,想著昨夜暴雨,自己的不安,她還是決定上街轉轉。

    “走,我們去鈺娘那!”

    稍早,前廳

    陸仲廉用完早膳,對儀容做著最後的整理,正準備去當值。

    “老爺,跟廖家的親事,你看…”李文君忍不住問出口。

    陸仲廉停下手上的動作,“辰霖這兩年雖然努力向學,但心思愈發偏執,子易也曾對我提起,辰霖在學堂的表現。”往前走了兩步,陸仲廉背起雙手:“明理對這門親事,嘴上雖說不必介懷,但依我對他的了解,恐怕沒那麽輕易釋懷。我們若是真的回絕,兩家的緣分怕是就此了斷了。”長歎一聲。

    “可惜之說的有道理,本是父輩恩情,用她的婚姻去還,是不是太草率了?”

    “這事確實怪我,當年太武斷,也沒想到來到京城,廖家……”陸仲廉慢慢踱著步,攜著李文君向門外走去,“唉…這份恩情……容我再想想吧,先等萬壽節過了,到時,我再親自找廖家賠罪。”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走在街上的陸惜之借詩抒懷,上輩子的自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呢?

    想想自己和戰友們戰鬥在刑偵一線,盡管初出茅廬,但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還有同事們的幫助,得到了領導的肯定。

    可到了這裏的她一無所有,盡管仍舊對刑偵懷著滿腔熱情,卻有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挫敗感。如何才能在人海茫茫,沒有攝像頭和現代刑偵技術手段的幫助下,找出那個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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