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的衣服怎麽這麽貴，毛線……根本沒道理……
    就這樣，林擇樹真的掏錢買下了兩套套裝，論價格有點肉疼，但目前收入尚可，給妹妹花點錢也沒什麽。
    雖說其中一套是鬥嘴競賽的產物，估計隻能躺在衣櫃裏吃灰，不過起碼有一套發揮價值。
    看她氣鼓鼓的臉蛋有點可愛，林擇樹忍不住打趣：“還在生氣呢？多大點事兒你就生氣。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不是？出租車裏你玩這個我說什麽？我才說兩句你就受不了了。”
    林夢枕踩著小皮鞋咚咚咚走回來，噘著嘴看了他好幾秒後恨恨地說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哥你一點不懂！”
    他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麽就不是一回事了？出租車裏妹妹口嗨姐夫，內衣店裏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完全就是一回事。
    “我不懂什麽？誰像你似的小心眼兒，我簡直太善解人意了。”
    說著，他停下在手指間旋轉不休的購物袋，放在她手裏。
    與這點鬥嘴無關，妹妹沒辦法解釋他到底不懂什麽，準確的說她不敢解釋，不敢把自己的心意暴露出來給他看，不敢承擔萬一被拒絕的風險，期待落空後更加惱怒自己的膽怯。
    “你善解人意……”她咬了下嘴唇沒舍得說狠話，“林木頭，你善解人意個火山石烤腸！”
    林夢枕氣呼呼一頭紮進電玩店，不見了。
    他進去找了一圈，剛找到瘋狂虐待跳舞機的妹妹的同時，手機上收到一條支付寶信息——妹妹把兩套小衣服的錢退了回來。
    搖了搖頭沒收，靠在妹妹隔壁那台跳舞機上看她跳舞。
    妹妹撅著嘴氣鼓鼓的怒踩跳舞機，烏黑中長發披在白色jk襯衣上隨著舞姿上下翻飛，百褶裙下大腿豐潤明快，裙擺飄蕩，搖曳生姿。
    就像師傅所說，妹妹出落的相當可愛，周遭遊離的視線經過時不可避免地被吸引。
    想想自家妹妹還算挺不錯，有什麽好吃的總是想著自己，今天還主動請客看電影，放同齡人中絕對屬於模範妹妹，社區優秀妹妹。
    “來一把？”林擇樹主動選擇了不太擅長的遊戲，隻是為了給小心眼贏一把，省的壞了感情。
    “來就來！”
    毫無懸念，林夢枕贏了。
    她扶著膝蓋喘著粗氣，用手背抹去額角的汗水，青絲彎成幾字黏在額頭上，不是花黃，勝似花黃。她的臉有點紅，不是羞紅，而是健康的粉紅，少女的體香混合著青春的海鹽味像陽光似的發散。
    林夢枕輕喘著，不忘嘲諷回去：“行不行啊，菜狗~”
    毫無疑問，她一點兒沒忘林擇樹在電影院裏說她那句：你怎麽這麽菜。
    把人家的感情當什麽了，她的腳尖使勁碾在跳舞機上，好像碾在林擇樹身上。
    輸一局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麽，但被嘲諷問行不行那可就是另一件事了。
    “……你哪裏學的破梗？回家咱們比比apex看我虐哭你。”
    “比就比，看你有多少本事。”李淺蕊說一句還不解氣，撅著小嘴又補了兩句，“菜狗！菜狗！”
    時間來到下午，兩人吃完飯來到商城地下地跌站。
    吃飯時林擇樹斷斷續續沒停下跟師尊聊天，臨到買票機前，自然產生了回學校而非回家的念頭。
    回學校見師尊還是陪妹妹過周末？
    他的手指停在選擇界麵上，倒計時隻剩下個位數。
    林夢枕在一旁看著，心裏生出一股沒來由的焦急，哥哥在想什麽，她作為妹妹完全可以想象——丟下她去見暖水瓶。
    “嗬……怎麽猶豫了？不會是怕了吧菜狗？你不說要回家虐我嗎？人家好怕呀，要被虐了~”
    沒等他做選擇，青蔥般的手指幫他選了回家。
    “手真快，等著，別到時候哭爹喊娘！”
    正趕上高峰期，地鐵人很多，非常擁擠，林擇樹隻能護著妹妹占據座椅和車門間的一個夾角。
    “擠不擠？”
    “不擠，我挺好的。”林夢枕昂著頭回答了這個問題，背靠地鐵車廂，兩個人的距離被洶湧的人群壓縮到隻有幾厘米，她必須昂著頭才能看到林擇樹的臉。
    【列車即將到達省博物館，請去往……】
    報站聲一停，車門打開，更多人湧入進車廂。
    林夢枕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呼吸一滯，好像正趴在他身上撒嬌一樣。而林擇樹隻感覺有個厚厚羽絨枕頭堵在胸口處，比天鵝絨還軟，軟到暴力。
    見妹妹小臉憋得酡紅，當哥哥的自然不能裝作看不見，兩手撐住車廂，硬生生撐起一片三角形空間，讓她得以喘息。
    “沒事吧，人太多了。”林擇樹口吻輕快，不覺得有什麽，隻擔心妹妹擠不擠的難受。
    “沒事的，這點事沒什麽的……”
    林夢枕覺得林擇樹聲音好像是從耳朵直接打進自己胸口。
    在壓迫下，被人溫柔的嗬護在懷裏的殺傷力實在太大，讓人恍惚。
    熟悉的氣味一股腦湧進來，林夢枕的思維都停滯了，愣在他懷中不知所措，講話支支吾吾。
    “好了，給你留點空間。”雙臂用力，身體朝後方頂，又給林夢枕留出來幾厘米的空間。
    “謝謝……哥，不用這麽拚，我沒事……”聲若蚊鳴。
    “我是你哥，職責所在嘛。”實際上，他隻是避免羽絨枕頭糊臉的尷尬。
    你要不是我哥該多好……
    林夢枕臉上發燙，默不作聲，低著頭裝作玩手機的樣子，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窘迫和羞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報站聲響起，地鐵停了下來，終於到家了。
    回到家，兩人立即開展apeoo賽，林夢枕慘敗，連死十五次，一點麵子沒剩下。
    “誰菜狗菜狗喊個不停的？啊？林夢枕，你就這點能耐啊。”
    不堪伐撻的林夢枕隻有趴在桌子上嗚咽的份，很不甘心：“你欺負人！”
    “欺負？欺負的就是你。”
    這時，客廳大門響起高跟鞋聲，他知道是老媽回來了。
    林夢枕：“媽~我哥他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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