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若今晚我先夜襲一陣,殺一殺他們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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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部眾被曹操集合到以前的傳道場、而今的演武場上,歪歪斜斜勉強站成隊列。這些人多少有些底子,單打獨鬥頗為悍勇,但論及陣法和紀律則一塌糊塗。有的人連左右都分不清楚,遑論更為複雜的旗號軍令。
    一方麵是基礎差,未經過正規的行伍訓練,另一方麵卻是因為他們對曹操這位空降首領缺乏信服。
    衣著華貴、舉止氣派貴胄公子,於他們而言毫無疑問是異類,天生便有些排斥。且隱隱的生出自慚形愧的念頭,心裏不爽,愈發不願意服從指揮。
    曹操對此並不意外,想要在軍隊之中獲得尊重並非朝夕可得,現在隻是想了解他們的水平罷了。於是稍稍演練,心裏大致有了估計之後便命令停下。
    他闊步走到隊列之間,看著一個個麵容黢黑的少年、青年和壯年,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不但要參與此事,且要大放光彩!或許隻有跟隨自己,這些人才會有一線生機。
    心裏如此想,麵上卻未流露分毫。他拱了拱手,平靜的開口,說道:“諸位兄弟有禮了!在下姓賈,字孟德。今日與諸位相識,乃是天定的緣分到了,很值得痛飲一番。然則大敵當前,保境安民才是第一要務!掃滅強敵,保得父母兒女無憂,那時我等再一醉方休亦不晚。諸位意下如何?”
    聽他說起吃酒,眾人頓時動心,頭領請客,這不就是白吃白喝嗎?
    “曹首領,吃席的錢,大頭領可是不會賬的!”
    有人好心提醒,同時也是試探,想要他當麵承諾。
    “吃席算什麽?賈某別的或許會缺,唯獨不差銀子!”
    曹操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朝著眾人揚了揚,說道:“這裏有官票三千兩,此番作戰,殺敵一人,賞銀十兩!俘虜一人,亦賞十兩!若是不夠,家裏金銀多的是,回頭再取!”
    時間倉促,官兵轉眼即至,沒有時間供他和士卒培養感情,什麽拉攏的手段都不如重賞起效更快。
    果然,眾人先前一副懶散疏遠的態度,霎時180度扭轉,一個個神色激動。
    他們拜入徐聖門下,妄想以此翻身,從此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說到底還是太窮之故。其他不說,至少這裏能吃口飽飯。
    倘若真能用官兵人頭換個幾十兩,今後二三年都不怕餓肚子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言未必準確,但是窮鬼一定能夠使喚動。
    “兄弟們!曹首領這般慷慨,咱們若不弄來幾百個腦袋,可真是對他不住!是不是啊!”
    有小頭目大聲叫囂,引得眾人大笑回應,紛紛說要將曹首領吃個幹淨。
    曹操容他們笑鬧一陣,臉上笑容漸漸收起,開始搖起頭來,似乎頗為不滿。
    這三百人分作三個百人隊,各有隊長,其中甲隊隊長名叫張白鶴,三十出頭,眼尖且膽大,這時便問道:“曹首領,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反悔了?”
    “非也!”曹操歎道:“金銀乃外之物,分與諸位兄弟何妨?我所歎者,以爾等如今的狀態迎戰,隻怕是凶多吉少。有命賺錢,沒命花錢!”
    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爭相說道:“曹首領,你太小瞧俺們了!這些日子肥肉可不是白吃的,汗水也不是白流的!管叫他們有來無回,片甲不留!”
    “好!”曹操大喝一聲:“爾等既如此自信,且聽我號令,再來操演,試試成色!”
    隨即,在他指點調教之下,眾人也為了證明自己的能耐,竭力配合,漸漸能夠分別軍令,聞令而動。繼而又練習一些簡單戰陣,相互配合,成效顯著。
    曹操的一言一行很快傳到徐聖這邊,他的心腹們無不以之為奇。
    徐聖輕輕一歎:“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蘊所在,你等不要光顧著羨慕,也要好好跟著學。大戰將起,生死攸關,今後再不能渾渾噩噩了。”
    一眾心腹應聲領命,隨即告退而去,不久就將各自部眾召集,演練起來。
    徐聖則閉目沉思,已經在考慮首戰之後向哪個方向進攻。
    方向選擇正確與否,無疑是成敗之關鍵,輕忽不得。
    至於官軍的進攻,他並不放在心上。尚未進入巨野境內,官軍就已經被人盯上,不斷有最新消息傳回。
    據探子估算,抵達時間將是傍晚時分,隻是不知他們是否會發動夜戰。
    ……
    另一邊,鄭大器和李千戶一路閑聊,心裏翻江倒海不寧靜。一會擔心這些樣子貨震懾不住妖人,一會又覺得十拿九穩,應該不會失手。
    不知不覺,隊伍已經行至距離徐家莊十幾裏的地界。
    探馬回報:“大人,逆賊正在莊子內外備戰,看來是要負隅頑抗!”
    鄭大器尚未說話,李千戶先笑道:“如此正好!若是這些反賊一個個跪地投降,大家鄉裏鄉親的,還不好意思動手砍頭,最後能有幾分功勞?這下好了,公然聚眾造反,依律當誅九族,殺之理所應當!”
    他轉身對鄭大器拱了拱手,笑道:“鄭大人,這開局之戰就由卑職來吧。”
    見他自信滿滿,鄭大器想到,這可是戰陣廝殺,李千戶應當不敢狂妄自大的拿自家性命作兒戲,稍稍放心,笑道:“李千戶國朝棟梁,既欲建功,本官又豈會不成人之美?就由你來打頭陣吧。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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