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後都這麽喚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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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以後都這麽喚我好不好?
    “不要得寸進尺啊你。”
    方未寒冷笑著看著自己身旁的小女孩。
    “小丫頭,說你胖還你還喘上了。”
    小姑娘眨巴了下眼睛,俏生生地說道:
    “我不胖。”
    方未寒:“……”
    好萌啊。
    這小孩不裝深沉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了肯定是絕世傾城的大美女。
    當然,她得先能活到長大。
    方未寒很懷疑就這小丫頭的德行,會不會在還沒長大的時候就把自己作死了。
    “我要走了,娘親在朝我招手呢。”
    小女孩指了指遠處,突然說道。
    方未寒抬頭看去,隻見還是上次那個戴著鬥笠的女人。
    從她的鬥笠下露出的一角,可以窺見她的部分真容。
    也是個大美人。
    要不然估計也生不出來小丫頭這樣的。
    “伱娘不會也在想著毀滅世界吧?”
    方未寒問道。
    小姑娘跳下椅子,整理了整理身上略有些褶皺的宮裙。
    她聞言有些無語地瞥了方未寒一眼。
    “沒有。”
    她沒好氣地說道。
    “而且我也沒有!你不要瞎說哦。”
    小姑娘凶萌地瞪著他。
    “瞎說我就會吃掉你的。”
    她張開小手比畫了下。
    “行行行,你快去吧,別讓你娘親等著急了。再誤以為我是什麽拐賣小孩的壞人。”
    方未寒絲毫沒有被她嚇到,而是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嗯呢。”
    小女孩這次也沒有抗拒他的摸頭,而是笑盈盈地答應了下來。
    “你不是壞人,我知道的。否則我也不會跟你說這麽多話了。”
    “你以後還會來這裏嗎?”
    小丫頭脆生生地問道,大眼睛中略微帶著一絲期待。
    “會的。”
    方未寒笑了笑,聲音輕柔。
    “你也會對不對?”
    她淺笑著點了點頭。
    “再見。”
    小女孩行了一個淑女禮儀,小跑著奔向了自己的娘親。
    “你叫什麽?”
    方未寒在後麵喊道。
    “嗯……”
    小女孩停下腳步,略微思考了下。
    “糖糖!”
    糖糖,聽起來就很好吃的名字。
    這小女孩反正和這名字一點都不沾邊。
    糖應該是甜的,這小丫頭隻能是黑心糖。
    方未寒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小女孩和她的母親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人……
    方未寒搖了搖頭。
    一陣困意湧來,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
    方未寒這才想起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一直沒睡。
    “又特麽通宵了,我得趕緊回去補個覺。”
    方未寒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
    “通宵對腰子不好,還容易掉頭發。”
    “為什麽非要掉頭發呢,身體上還有那麽多毛呢,腋毛、腿毛啥的,非掉頭發幹啥……”
    他歎了口氣,朝著自己王府走去。
    走著走著,方未寒突然想起來個問題。
    不對啊,看似是過了一晚上加一上午,但是實際上自己的體感時間應該是沒有這麽多的。
    方未寒感覺昨天晚上的時間應該是被白毛給吃掉了。
    那個所謂的過去的投影應該是有點問題,能夠扭曲區域內時間的流速來達到光影的複現。
    這倒是跟瓊琚返璞的原理像極了。
    這白毛極有可能就是臨淵閣的人。
    可是那他為什麽不知道有瓊琚返璞這一招呢?
    方未寒百思不得其解。
    他決定有空了一定要好好找找臨淵閣的資料。
    這個宗門太奇怪了。
    就像是天山上的珍珠,看起來是個珍珠,實際上是一匹小馬。
    總之就是處處充滿著違和感。
    在他前世的時候,他其實原本最恨黃毛。
    但是現在這個白毛以一己之力扭轉了他的看法。
    真有你的。
    方未寒打著哈欠走進了自家的王府。
    “老趙?”
    方未寒喊了一聲,卻沒人搭理他。
    奇怪了,這趙二爺不在這裏看大門,又跑到哪裏鬼混去了?
    方未寒這次懶得管他了,揉著眼睛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殿下?你咋從外邊回來了?!”
    一聲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聲音突然從方未寒身側響起,嚇了他一跳。
    哈欠連天的方未寒被這一聲鬼叫直接幹醒了。
    他勃然大怒地看了過去,發現是趙二爺發出的聲音。
    方未寒仔細沉思了一下。
    哦對,是我昨天讓他守著後院來著,怪不得前門沒人呢。
    方未寒為自己冤枉了趙二爺愧疚了一秒鍾。
    “沒啥,本王剛剛練成的瞬移秘法,厲害不?”
    方未寒隨口說道。
    “殿下能給我瞬移到對麵王寡婦洗澡的院子裏不?”
    趙二爺聞言搓了搓手,眼睛放光地說道。
    方未寒:“……”
    “這估計懸,不過也許我可以自己過去?”
    方未寒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那殿下還是別去了,王寡婦留給我就好。”
    趙二爺一聽這話,連忙製止道。
    “知道還問?去去去,讓本王進去。”
    方未寒沒好氣地說道。
    他猛地推開了後院的院門,走到了那個已經被挖空的水池旁。
    那個宛如黑洞一般的關山藩屏陣已然修複得七七八八,基本回歸了最開始的樣子。
    這倒是不錯,以後自己相當於多了一條密道。
    方未寒回憶了下昨天下午裴階教給他的機關開啟方法。
    隻需要按著反方向敲一遍就可以了吧?
    於是他忍著困意,成功地關上了這個複雜的機關。
    池底的石板嚴絲合縫地閉鎖起來,根本看不出來一絲陣法和機關的痕跡。
    這東西確實隱蔽,如果不是自己翻到了浣花樓的卷宗,絕對不會發現自家池塘下方還藏著這麽一個東西。
    世間墨者本就是修士中的熊貓,要不是自己恰好認識裴階,可能還真的會對這個東西束手無策。
    “二爺!”
    方未寒招了招手,把趙二爺喊了進來。
    “看看這個池子,你不感覺跟咱們王府的周圍裝扮格格不入嗎?”
    他笑眯眯地說道。
    “作為王府的護眼高手、王室供奉,你不打算做些什麽嗎?”
    趙二爺的表情有些僵硬。
    “殿下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把這個池子再填上吧?”
    這話剛一說完,他便連忙搖了搖頭。
    “怎麽會呢……怎麽會呢?我一把年紀了,殿下怎麽會剛讓我抽幹,又讓我填滿呢……”
    “這麽欺負我一個七八十的老年人,多不好啊。”
    小樣,還跟我演上了。
    之前給你那麽多銀子,讓你填個池子還不樂意了。
    方未寒內心冷笑。
    他掏了掏耳朵,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啥?二爺你說啥?我這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
    “記得把池子填上水啊!我先去睡會兒。”
    方未寒背著手慢慢悠悠地晃走了。
    趙二爺木然地孤身一人站在池子旁,看上去有些悲壯。
    ……
    方未寒昨天晚上實在是過於勞累,今天幾乎是一沾到枕頭便睡著了。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已經是黃昏時分。
    橘黃色的夕陽照在他的眼睛上,強迫他驅散了殘留的睡意。
    “睡時間太長了,頭疼。”
    方未寒從床上坐起來,歎了口氣。
    “明天開始規律作息,我可不想未老先衰了。”
    “人死牛還在,或者牛死人還在什麽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方未寒決定去一個老地方看看。
    正巧,好久沒去張叔的餛飩攤了。
    每次去都能碰到陶允薑,方未寒覺得這次去應該也能碰到。
    那是一種冥冥中注定的玄而又玄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能夠知道陶允薑的行動一樣。
    這種感覺自從上次他拉過陶允薑的手之後似乎就出現了。
    路過後院時他探頭看了看,發現趙二爺還在後院忙碌著,老臉苦得像是醃製時間長了的黃瓜。
    方未寒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勞動最光榮!
    他自行前往了張叔的餛飩攤。
    在聞到餛飩香味的同一時刻,方未寒也看到了小桌子前那傾國傾城的少女。
    紅衣馬尾,長劍掛腰,桃腮杏臉,明眸善睞。
    不是陶允薑還能是誰?
    “幾天沒見,想我了嗎?”
    方未寒坐到陶允薑對麵的位置上,笑眯眯地看向她。
    少女剛剛把一個皮薄餡大的餛飩吃到嘴裏,嘴巴撐得鼓鼓的。
    “嗚嗚……”
    陶允薑眼神一亮,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麽,就連她自己都沒聽清。
    她隻得衝著方未寒眨了眨眼睛,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放心,我不搶你餛飩吃。”
    方未寒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陶允薑:“?”
    她聽見這話,氣得差點把嘴裏的餛飩吐出來,隻得伸出小手死死地捂著嘴巴。
    少女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
    “你別急啊,我真不搶!”
    不料方未寒似乎根本沒理解她的意思,而是繼續一本正經地解釋。
    陶允薑睜圓了眼睛,氣得不行。
    她連忙吞掉口中的餛飩,還喝了口餛飩湯漱漱口。
    “兩天沒見,就這麽跟師傅說話?”
    陶允薑氣鼓鼓地瞪著他,拍了拍桌子。
    “先說一聲師傅好讓我聽聽!”
    她試圖重振自己身為師傅的威嚴。
    “師傅好!”
    出乎陶允薑意料的是,方未寒根本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地糾纏,而是直接爽快地說了出來。
    誒?
    什麽情況?
    便宜徒弟這麽好說話的嗎?
    陶允薑被這一聲師傅衝昏了頭腦,有些欣喜。
    方未寒上次喊師傅好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這突然一喊,極大地滿足了少女的虛榮心。
    “師傅,能請我吃碗餛飩嗎?”
    方未寒趁熱打鐵,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架勢。
    “可以啊。”
    陶允薑還沉浸在剛才的欣喜之中,沒什麽猶豫的便脫口而出。
    “我去給你端,你等一下!”
    少女把祈蒼放到了桌子上,風風火火地就去找張叔了。
    方未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祈蒼劍,笑得十分開心。
    “你說,你主人是不是有點笨?”
    方未寒戳了戳祈蒼劍。
    玫紅色的長劍閃了閃,似是在表示讚同。
    “以後跟我混怎麽樣?”
    方未寒再度笑著詢問道。
    長劍僵硬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猶豫。
    最後它還是沒有閃爍,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我不會背叛我的小主人的。
    它衝著方未寒閃了閃,似是在表示這個意思。
    “那就行。”
    方未寒笑笑。
    “要是你剛才同意了,我就給你主人打小報告。”
    祈蒼劍都驚呆了。
    這人好生無恥!
    人類果然還是太狡詐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
    方未寒不滿地衝著祈蒼劍指指點點。
    天知道他是怎麽從一個劍上看出表情的。
    “允薑這麽笨,萬一被你一把劍給騙了怎麽辦?我不得替她把把關?”
    方未寒說道。
    “你一會兒別露餡知道嗎?”
    “要不我就把你剛才心動了一瞬間的事情說出去。”
    他威脅道。
    長劍連忙討好似地抖了抖。
    方未寒滿意地點點頭。
    行,挺上道的。
    “什麽說出去?”
    陶允薑腳步輕靈地走到了方未寒身前,將手中的大碗放在了桌子上,推給了方未寒。
    她拍拍手後旋身坐下,帶起一陣桂花的香氣,混合著少女身上的幽香,尤其地好聞。
    “說出去‘師傅好’這句話我是真心的。”
    方未寒說道。
    “嘿嘿。”
    陶允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如同桃花盛開,小酒窩勾人心神。
    “也沒什麽。”
    “我剛才想了想,感覺你是在故意說好聽話哄我開心,想讓我請你吃餛飩。”
    少女伸出小手托著光潔的下巴,把腦袋撐在桌子上看著方未寒。
    “可我還是喜歡聽。”
    “要不,我請你吃很多很多頓餛飩,你一直這麽喚我,好不好?”
    她輕聲說道。
    方未寒聽見這話,心髒莫名地有些悸動。
    他看向了陶允薑。
    少女的眼睫毛在陽光下根根分明,像是黑色的小扇子忽閃忽閃。
    她粉麵微紅,雙眸含羞,但還是沒有把視線從方未寒的身上移開,眸光中帶著些許欣喜和眷戀。
    這對視僅僅是一瞬間,但是仿佛又很漫長,如同三次的花期盛放。
    方未寒感到雙臉有些熱,竟然一時之間不敢和陶允薑對視。
    草了。
    這小師傅怎麽說起情話來這麽動人呢,給我都整得不好意思了。
    他有些羞恥。
    不行,我得把主動權拿回來。
    再這麽下去,到時候我要在下麵了,這成何體統!
    “行啊,一輩子可以嗎?”
    方未寒笑了笑。
    聞言,少女俏臉上酡紅更甚。
    她沒有說話,隻是傻傻地笑著,動人的桃花眼微微彎起,像是一輪新月。
    “那什麽?你給我拿勺子了嗎?”
    方未寒不經意般地問道。
    “啊?”
    陶允薑從發呆狀態驟然驚醒。
    “我去給你拿,你等一下。”
    她連忙便要起身。
    “不用了。”
    方未寒製止了她的動作,伸手往前一撈,將陶允薑的勺子拿到了自己手裏。
    “我用這個。”
    他對著少女晃了晃手中的勺子,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誒?”
    陶允薑呆呆地看著他把自己用過的勺子放到碗裏,撈起一個餛飩,向著自己嘴中送去。
    “那是我的勺子……”
    她弱弱地出聲說道。
    “怎麽啦?”
    方未寒吃著餛飩,含糊不清地說道。
    “不讓用?”
    “不……不不……能用能用,就是……就是……”
    她說話支支吾吾的,看上去有些說不出口。
    這不是間接親親了嗎?
    少女內心羞急不已。
    這話我怎麽可能說得出來嘛!
    她隻是行為大方灑脫了一些,女孩子家的臉麵還是要的。
    少女索性不說了,而是又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吃吃吃,就知道吃!”
    她嗔怒地瞪著方未寒,臉頰有些羞紅。
    “吃胖點也好,過兩天吃胖了給我當沙包來,這樣打起來你不硌手!”
    陶允薑輕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