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難與天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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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奇異的命運,你的目標竟每每變幻,可能哪兒也找不到,也可能在無論什麽地方!」
“畢竟,自從『七星聯合會議』確立之後,國內具有曆史轉折意義的一係列決定便都有他們的身所以並不例外,對外隱瞞神明存在一事,也是他們吩咐於我等而據我猜測,不僅是仁冬,幾乎所有文化體係的神話傳說,甚至是宗教傳說都是有跡可循當然,相信這其實才是你們最為疑惑的一點——既然已經有神話傳說作為基礎,為何不直接一點將神明存在一事公之於眾呢?
“理由也很簡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隱瞞神明之事,是因為雖然仁冬、乃至整個地平都流傳著關於諸神的各類傳說,但無論傳言如何生動,儀式如何隆重,神明是否真實存在一事在民間終究不過子虛烏有——甚至連神之印也大多都被認為是個人潛力被挖掘而產生的標
“尤其到了科技發達的如今,很多人對於神明是否存在都持鮮明的否定態所以,即便人們始終參與各類與諸神傳說有關的活動,充其量也不過是寄托一些無關實事的願望罷有傳說的阻隔與掩飾,人類對神明的信仰不過是美好願望的一種表達,諸神對人間的影響也不至於太過深而一旦神明真實存在一事外露,則無異於戳破二者之間的唯一的隔或許還會有想到一部分人們將現實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神明身上,一些旁門左道也必定順勢滋生擴張,這對人心所造成的負麵影響是不堪設想的,恐怕會引起不小的變動甚至慌”
“不過也無需多慮,隻要傳說仍是傳說,那些不必要的慌亂就不會發”看著呆若木雞的兩人,時文先是輕聲安慰道,隨即又一轉話風,“還想再聽聽關於魔神的事情嗎?”
“嗯”被勾起興趣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直點
“關於諸神的舊事其實我也所知不多,而對立麵的魔神自然更是少之又少,隻是……時局所迫,倒也略有耳魔神中與『七星』對應的,是被稱為『七難』的啟示魔神,別稱『滅世號角』,分別是:第一號角洛塞特斯,第二號角安穆努特,第三號角內爾加勒,第四號角加塔斯塔,第五號角紮爾納格,第六號角蘭斯洛特,第七號角尼克巴而無論是『七星』還是『七難』,都是由更為古老也更為強大的『初始神明』,也就是『舊神』們創造出來所以,像七星這樣的神明,對應地也被稱為『新神”
“神外……有神?”孫銘辰仿佛覺得世界觀一下子被打開
“可以這麽理解”
“那剛才所說的『初始神明』,也可以賦予人類『神之印』嗎?”周殊宇問
“理論上當然是可以但自從『逐塵之戰』後,初始魔神不是徹底隕落就是被封之後的某場自然災難,又使得幾乎所有的初始天神也都銷聲匿而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僅憑我們也無從得隻是作為『送影』者,我所了解到,這個世界所能夠繼續正常運轉的憑依,便是那些在災難中僥幸存活的『新神』隻是他們都各有責任,且大都不問俗世,其蹤跡自然也無人清唯一能證明他們還存在的,也隻剩下他們還會不時賦予人類『神之印』這件事而”
看著已經聽的入迷的兩人,時文也順著這個勢頭繼續講解:
“我所說的『責任』,其涵蓋範圍應遠超你們想譬如,『七星神』的『責任』,便是指引庇護仁這是創造他們的天神——號稱『平世三神』的三位初始天神——的最高指『平世三神』與創造了『七難神』的初始魔神『天啟』一樣,都是領導各自陣營的最高『王神
“順帶一提,他們的稱號也很有趣,『平世三神』被稱為『地獄諷刺的燈塔』,而『天啟』則被稱作『魔鬼恩惠的火把除此之外,『天權神』大人似乎還習慣將他稱呼為『狂熱的救世主』,至於這樣的稱號究竟代表或意味著什麽,作為一介凡人的我等自然就難以知曉”
……
順理成章地,之後的晚飯就變得熱鬧起來了,時文就像給兩個弟弟講故事的兄長一樣,娓娓道來地又講述了不少赫赫有名的神明以及他們的稱號,還包括許多從前『七星神』指引仁冬的故而音廉則在一旁補充細節,順便也督促兩個小家夥好好吃
由於講故事的環節,時間不知不覺得就溜到了盡餐後,時文讓周殊宇和孫銘辰一起回之前的房間休息,明早再一起拜訪人祿,自己則和音廉留在天權閣再討論一會兒最近的事
“你怎麽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啊,想什麽呢?”回到房間後,孫銘辰問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我還在緩呢……”周殊宇直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回答
“也是呢,不過我懶得想啦,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獨守空房多難”
“獨守空房,”周舒宇無奈地看著竟已入睡的孫銘辰,不知覺地便降低了音量,“你說得也太過了吧……”
而隨著二人悄然入睡,同樣關於今晚這一餐的討論也在『天權閣』內展開——
“你也太能說了,幾乎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了,就差『浮沉珠』的真正效果”音廉有些無奈地對時文
“沒辦法呢,且不說之後這些事情他們遲早也都會知況且……就算是在和平時代,我們的年紀也有些大”
“你不會是想……”
“嗯,如果沒有『七星將』必須是『七星神』的送影者的規定,我倒想將他培養成下一代『時文』”時文笑著說,“再說說你帶的那個孩子”
“哼,天賦倒是挺好至於心性,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也是個十分細膩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不考慮限製,他倒適合成為下一代『律武”也隻有在背著孫銘辰的時候,音廉才會表揚他,“他的神武也確實厲害,如此濃厚的火屬性反正我還是第一次隻是可惜了……『七星神』裏根本沒有火屬性的存在,他也不可能是被選中的”
“命運如此嗎?看來他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時文看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又低聲對音廉說道,“聽聞最近那些東西又有死灰複燃的跡事事繁瑣,早點處理好天上的事情,再專心應付國內的問題”
“畢竟天上的事情如果無法處理,我們也會遭受牽連,殊途同歸罷”音廉對此卻十分坦然,又說,“有些工作還需要收個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
“嗯,慢”
按照約定,第二天一早,孫銘辰和周殊宇便來到了『天權閣』的正門
“久等”時文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分別敲了敲他們的後腦
兩人驚得轉過身來,看見的是仿佛永遠都帶著笑意的時文,隻是這時他的右手上又多出了一個小布
“吃過早飯了嗎?”看到兩人都點了點頭,時文的笑容不增不減,“好,那我們這就動身去『天璣閣”
本以為會是一段路程,但兩人剛剛準備走出第一步時,卻突然感覺腳下生更奇異的是,這陣風甚至漸漸讓三人升看著周殊宇二人又喜又怕的樣子,時文說道:“機會難得,就讓你們感受一下吧,「天法·清風離航”
周殊宇和孫銘辰雖然在紫薇宮住下已有多日,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仁冬第一宮,時文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便趁他們二人都有空,帶他們乘風俯瞰整個紫薇這是最節約時間的方法,況且,時文也覺得,這種方式大概也是他們兩個都會喜歡果不其然,兩人鳥瞰著下方瑰麗的亭台樓閣,激動溢於言表,甚至不時還發出陣陣驚
人盡皆知——「七星者,近紫薇宮北,在傍月舊時是謂帝車,以主號令,運乎中央,而臨製天下,建四時,均五行,平四海,定八荒,皆係於」
進入正宮門之後是偌大的廣場與庭園,『桂月廣場』的東側是飼養了一些動物或牲畜的『鹿鳴苑』,西側是種植著奇珍異草的『食野苑在向前便是高大的『紫薇閣』,前些日子孫銘辰與周殊宇居住的房間與著名的『百司堂廚』便是位於此北方緊接著便是『中堂閣』,各種跨部門的聯合會議便是在此處舉再然後才是七座巍峨的七星閣,七星公務皆在此辦理,每座最高層便是『七星將』分別居住的地目光在此之後便被堵塞,一切的背後,便是整座明光城都倚靠的『傍月山
“你們若是覺得此間宛如一座小城,倒也正常,”時文笑著說,“畢竟這裏麵包括我們七人在內的大部分人都不能隨意出去,即使是『天璣』下屬負責采購的『司務處』,離開紫薇宮後都必須遵守固定的路線,且不得在外過長逗不過倒也無所謂,大家各司其職,紫薇宮內也一應俱全,我們也並不會感到厭”
在半空大致觀覽了紫薇宮後,三人就來到了『天璣閣被守衛告知人祿將軍依然在療傷後,時文便帶著兩人徑直來到天璣閣深處的『起骸泉
“『起骸泉』,「骸骨入泉,血肉俱複”時文向周殊宇和孫銘辰介紹道,“依照民間傳說中的講述,曾經的傍月山乃是一座活火山,頻繁噴發,岩漿所到之處皆化為焦土,使得原本富饒的明光地區變得凶險異是月之神慈悲,以神力安撫了傍月山,讓其沉浸下來,之後那熔岩與月之神的神力融合,多年之後再度從山底湧出,卻形成了療傷效果顯著的『起骸泉實際上所發生的事情也差不多,隻是讓傍月山平靜下來的並不是傳說的月之神,而是『七星神』中的『天璣神
“唯獨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其治就算是『神之印』的擁有者,體質稍弱的也可能直接被泉水中滂沱的神力吞沒,為一攤血水成為『起骸泉』的養我等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才並沒有對外公布它的存”
“到”
不知往下走了多久,時文才轉身對周殊宇二人說『起骸泉』位於天璣閣地下百米,而一眼望去,這地下的空間竟然比地上一樓都還要大,但大部分地方都隻是金色的柱子,『起骸泉』也是隻位於這巨大空間的中間,雖然麵積不小,但比起整個地下空間就顯得微不足
“為了防止『起骸泉』內部能量自然流失過快,我們用特殊的材料為其製作了容器,你們腳下站的這一片,都是它的容”一邊領著二人靠近,時文一邊解釋話語剛落下不久,泉水中略顯疲態的人祿便映入眼
“還知道來看我啊,你還算沒有良心泯”早就知會拜訪行程的人祿故意說
“我可是因為怕小殊宇心懷愧疚才帶他來的,”時文得心應手地接話道,看樣子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打鬧般的刻意刁難,“諾,還給你帶了顆『清心”隨後便將手中的布袋扔給了泉中的人
“現在用不上了,體內的汙穢差不多已經清除完隻是『神罰』留下的傷勢,距離治療完成還需要一點時”說罷人祿又作勢捂住布袋,“不過可別指望我還給”
“隨便不過難道不應該是中心的能量最濃厚嗎?為什麽你要呆在邊緣療”
“沒辦法啊,”人祿指了指池邊的幾疊文件,“最近明光城周圍幾座城市,甚至包括明光的衛城掩月都突發瘟雖然還沒傳染到明光城,但也已是刻不容緩的程而縱觀上下,有權限能夠直接調動全國資源進行針對性援助的隻有你我,所以這件事便沒辦法再推給其他人來管”
時文眉頭微皺,這時突發瘟疫,難免會令人多
“話說回來,你們要一直這樣站在池子外麵和我聊嗎?要不一起來泡泡吧?”人祿一邊撓頭一邊對三人說,“這兩個小朋友應該沒問題的吧?”
“嗯,”時文自然明白人祿的意思,便對周殊宇二人說:“你們一起來泡此地雖主療傷,但是直接浸泡對身體也是頗有好”
“對嘛,什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之類的效果肯定會有”人祿笑著
“你們直接去泉的中心處吧,那裏能量更充”看到兩人點頭後,時文接著說
待兩人離去後,時文才一臉嚴肅地向人祿發問:“具體是怎麽回事?”
“在你開始指導周殊宇後不久,就有關於掩月城突發瘟疫的報起初同僚們都以為不過是普通時疫,分發了一些藥物,發布了一些自我防控指南就草草事但沒想到,短短兩天之後明光城周圍的幾座城都有了相同症狀的瘟疫報告,感染者最初症狀隻類似普通感冒,之後會逐漸發熱,並伴隨嘔吐甚至昏厥等症最後雙眼發紅,變得神誌不清,並開始無差別地攻擊其他人,被抓傷或者咬傷也會被感
“我已經下令封鎖出現疫情的城市,並調動人力物力前往支援情況嚴重的地朔源調查也已經展開,來源還暫未可明光城內暫時還沒有發現病例,但最先發現病例的掩月城,本來作為衛城麵積不大,城內外又駐紮大量士兵,感染人數一直持續激最糟的情況是,作為衛城的掩月已經無法發揮作用,在這個敏感時期很難不懷疑是有人、或是有什麽別的事物蓄意為
“其他受災城市情況稍好,但也不容樂尤其是對於晚期感染者,盡管他們會無差別攻擊其他人,但是依舊是仁冬百姓,哪怕隻是為了國內外的輿論,我們也不能直接殺掉他們,但要把他們集中關押的話,成本暫且不論,主要還缺乏有些的流程和手段,稍有不慎就會擴大感”
人祿簡單地將最近的情況報告給了時而時文麵色也隨著他的描述越來越難看,如果說上述那些關於『令人瘋狂的瘟疫』的描述已經開始讓他有些懷疑,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那種蠱毒,那接下來人祿的一句話就讓他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還有一點……『神之印』擁有者,似乎無論怎麽樣都不會被感”
!
……
“唔,又被支開了”孫銘辰漫不經心地拍打著水麵,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另一邊的凝重氛
“瘟疫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在廣賢城爆發”周殊宇則不掩憂思地說
“剛才說的是明光城周圍,廣賢離得還遠著隻要管控及時,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波及到”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