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阿卡迪亞與天雷無妄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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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向這團爛肉發射著光焰,仿佛要把它烤得恰到好處,仿佛要百倍地向偉大的自然,獻出自然界凝聚一處的萬物;天空看著這驕傲的骨架簡直,像一朵鮮花那樣開但臭味卻那麽令人窒息,害得你,幾乎暈倒在草地」
    伊裏奇格勒郊外的夜晚,總是透露著和諧的美
    月光帶領著草木的影子,悠閑地在寬廣的大路上閑逛;花兒趁著深夜幽會,向自然吐露著充滿愛意的芬芳;平和的水麵偶爾冒起一個淘氣的水泡——這又是魚兒遊玩間的低
    和諧——當太陽睡下,天地之間隻剩下純粹的,和諧的自然——就像一個乖巧的美在過往的每一個寧靜的夏夜,伊裏奇格勒的人們都是在這如此具有催眠力量的美夢的嗬護下,熄燈,道晚安,然後再像一個孩子那樣慢慢陷入睡
    但,伴隨著一陣無法抗拒的詭異的風,和一個陌生男人的來訪,這安逸祥和的美夢便轟然倒
    他右手握著刀,左手提著一顆長滿雪白毛發的頭顱,渾身隱隱散發著漣漪般不起眼,卻又總是難以忽視的紫
    這副場景是如此陌生:一個未知的生物在絕望的風的擁立下,驟然闖入了這片純潔可愛的伊甸月光被嚇得逃回了天上;草木的影子回到草木中瑟瑟發抖;花朵緊閉著她曾引以為傲的密唇,生怕發出一絲香味,引得死亡找上門來;魚兒慌忙逃竄到水底,因為熟悉的水域變得陌生——她也不敢動彈,隻能默默忍受死神的鐮刀在她透徹的皮膚上肆意挑
    城內外、自然的建築或人造的天堂,其間除了行屍走肉般的怪物外,便再無生誰都知道——那個被詛咒的美夢轟然倒塌了,隻在一瞬之間,陰鬱的,失去光彩的它,就變成了那些深藏在土壤中的蛆蟲的盛
    而作為帶來這種顛覆性的改變的罪魁禍首——此時的巴爾宛如駕臨自己冥府的紫色之神,他那深陷在眼窩裏、邪魅又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冷漠地掃視著,尋找那些膽敢忤逆他的罪人
    果不其然,不出半刻,在這充滿威嚴的逼迫下,原本寂靜的郊外再次開始變得嘈雜,一陣陣低吼聲宣告著又一場屠殺的開
    巴爾將手中的頭顱仍開,從腰間取出另一柄
    一個,又一個……刀起刀落,在漫天飛舞的血雨中來回穿梭……沉重,平穩,又麻木……
    直到可憎的月光終於重新照耀在廣闊的大路上,所有的罪人都倒下隻剩下一個渾身沾滿紫色血液的死神,以及他手中猶未知足的戰他絲毫不在乎渾身的汙穢,找到先前的那顆頭顱,提起,便欣然向著散發著惡臭的前方繼續前
    ——事實上,任何一顆頭顱都可以幫助他找到最終目隻是自從他發現真相之後,他所有的耐心,就都花在保護第一隻仿佛戰利品般的頭顱的完整上
    藍色物質……
    不同於周圍風吹草動的聲音,在狂獸人頭顱的『引導』下,他憤怒又敏感的耳朵還能聽見一個新的、完全格格不入的聲音,這聲音低沉而急迫,又帶著一絲嘲笑,一遍遍重複的莫名其妙的話語——
    “scern.“
    學著點兒)
    “zeit,die sc?schen.“
    是時候消滅弱者)
    『三小時前』
    哦,『狂獸人』?代號倒還取得挺形象
    巴爾隨手殺掉身邊的幾隻狂獸人後,便接到了新的任務通——雖然他早就將隨身的記錄儀以及定位器毀掉,但為以防萬一,還是保留了任務傳達裝
    “繼續深入……”
    合理的任務,但未免有些強人所盡管軍隊的感染者的確都聚集在戰場前線,但後方未知的危險仍未可知,孤軍深入的後果,不言自
    不過,身為軍人,這便是他們的使自己在奧金涅茨身上留下一縷分身,也算是仁至義至於之後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就不再是他能夠左右的事
    遠處灰色的城市也逐漸歸於平巴爾將軍刀收好後,又將視野移向地上那顆怪異而猙獰的頭顱
    無可爭議的是,那確實是一顆既醜陋又變態的頭顱,對稱而鋒利的獠牙隱藏在雪白的長獸毛下,猩紅又混亂的雙眼宣告著寧死不滅的殺戮的欲唯獨眼珠正中央那一抹些許、幾乎不可見的藍色光點,閃爍著野獸所不具備的靈——碩大的眼眸中,仿佛這麽一小點與巴爾在對
    無論猩紅的眼眶如何躁動,那一丁點藍色都巋然不動,始終散發著永恒不滅的瀆神的光這冷酷又清晰的幽蘭光點,讓巴爾霎時間想起長平星一戰落下帷幕後的那一天,原本意誌消沉的的天啟終於走出黑太陽宮,再次麵對眾神時所說的
    他看起來陰沉又虛弱,還有些不修邊幅,但語氣卻相當堅定,盡管那話語是如此詭異——
    古老的海濱外樹立起了不可知的墓碑,病態的屋子裏擠滿了相互噬食的螞
    眾神不解其意,權當作是魔後貝洛伯格魂飛魄散後,切爾納伯格悲哀的嗤
    但緊接著,天啟卻匯聚神力,在空中繪出一副離奇的畫像——
    一條長長的走廊……
    ——巴爾頓時一驚,從回憶中清醒過
    回過神的他想繼續在腦海中描繪出那副畫的輪廓,卻發現所有的嚐試都不過徒一閃而過的畫麵再次變得朦朧而迷離,逐漸遠去
    他隻隱隱記得,那幅畫充滿了褻瀆與不尊——就像他眼前的藍點一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猶豫,巴爾將右手插入狂獸人的腦袋中,用神力將自己與“它們”聯係在一
    他緊閉雙眼,卻看到了幕後之物:
    陰暗潮濕的角落裏,站立著一個手捧頭顱的無頭之
    背後的牆壁上顯出一副冰冷的魔鬼的畫麵,不可名狀的腦袋上硬嵌著閃光亮的紅色眼睛,皮包骨的爪子從牆麵兩側散開,將那可憐的無頭之人包裹住,流著口水的畸形嘴還在喃喃低語著:
    “den kopf zu schneiden?ndert nichts.”
    砍下頭顱也無濟於)
    “icitet die kapituation in die er?gung ziehen.”
    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懼,該考慮投降)
    直到那可憐的人停止顫抖,將自己的頭顱高高舉
    那頭顱不甘又恐懼至極,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在昏暗的拱頂下一直回
    魅影一般的魔鬼發出歇斯底裏的狂笑——並不是對著那顆頭顱,而是對著房間的空
    他的詭異的長舌頭從影子裏冒出,像小孩舔棒棒糖一樣蠶食著人頭,還一邊歡欣鼓舞的說著:
    “das ist rache,ba
    .”
    這是複仇,巴)
    ……
    “bist du das?”    猜)
    “arschoch, bist du das?”
    混蛋,是你嗎?)    哈哈,為什麽要問我?)
    ……
    中斷聯係後,太陽已經快要熄滅
    夕陽下,一尊神像仿佛在燃燒,閃耀著嚴厲可畏的聖
    巴爾緊握拳頭,就快要抑製不住如活火山般行將爆發的力
    『挑撥世人的蝴蝶幽蘭』,維列斯……
    「蒼蠅在腐爛的肚子上方嗡嗡作響,肚子裏爬出黑糊糊的一大群蛆蟲,好像一股稠厚的膿那樣,沿著這敗絮般活動的爛肉直往外整群蛆蟲猶如浪潮一般起伏不已,閃閃發光,紛紛向前湧去,仿佛這具由於來路不明的氣體而腫脹的屍體,已經複活,生命在繁殖中繼」
    奧金涅茨等人在遠東科學研究院就地休整一晚後,依照總部的命令,決定繼續深
    他們當然可以想辦法繼續躲在遠東科學研究院總畢竟這裏雖說已經被狂獸人和異軍破壞得麵目全非,但至少基礎設施以及建築框架仍在,稍加修理便能將其改造成一個可靠的堡再加之地下室貯備充足的應急物資,足夠他們在這裏生活很長一段時
    相反,如果繼續前進,等待他們的又將會是無盡的恐
    但早已見識過這些怪物殘暴的普朗利特齊尼偵察營,卻依舊決定繼續偵察工首先,其他敵後偵察營要麽已經全員壯烈犧牲,要麽就還在叢林裏摸爬滾打,隻有他們先一步抵達了伊裏奇格勒,同時也最有可能進入羅曼國家公其次,異軍也好,狂獸人也罷,如果不及時鏟除,那麽他們身後的奧布裏瓊南、以及千千萬萬手無寸鐵的百姓,必將迎來滅頂之
    他們並沒有高估他們自己的實力,也並不認為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會改變這場危機的結但他們至少希望,能夠為勝利的大廈增加一些磚隻要確定了羅曼國家公園的異常,最高軍委自然會派遣最為精銳的空降軍部隊接管戰鬥,彼時才是決定勝負的關
    至於生死的關鍵……
    於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在第二天清晨,普朗利特齊尼偵察營正式向著羅曼國家公園進
    『任務記錄儀』·『保密級別:絕密』
    一月二十七日,
    上午七時十七分,普朗利特齊尼偵察營離開遠東科學研究院總部,向羅曼國家公園出發;
    上午九時二十六分,離開伊裏奇格勒,在郊外發現了大量狂獸人的屍體;
    上午十時十三分,經指揮中心批準,全員駕駛一輛廢棄的軍用裝甲車繼續出發;
    上午十一時四十一分,遭遇少量異軍與狂獸人的襲擊,順利脫險;
    下午一時零三分,抵達羅曼國家公園外圍;
    下午一時二十八分,成功潛入,並在西門保衛室發現了一本安保巡邏日記:
    『羅曼國家公園』·『公園安保與日常巡邏記錄部分)』·『保密級別:絕密』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一日,
    也許是愚人節的緣故?一些人們無視警告,在公園內肆意打鬧,所幸已被及時控製,現已經交由羅曼區民警押送直民警局拘留教育;
    晚間似乎有巡邏人員看到還有遊客在公園內閑逛,在巡邏人員呼喚後又迅速逃離?
    最討厭愚人節)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二日,
    上午十時發生惡意襲擊事件,現已通知羅曼區民警分局;
    羅曼區民警分局的緊急報警電話無人接聽,我們便迅速聯係了伊裏奇格勒民警總局;
    民警迅速製服了襲擊者,並沒有送回羅曼區民警分局,而是直接押送回民警總局?
    『潦草的字跡』聽說羅曼區出事了??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三日,
    曜神保佑,今日無甚要
    ……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七日,
    今日發生了多起惡意襲擊事件,人手有些不足,我也得去幫忙
    萬幸,終於處理完畢,睡
    『潦草的字跡』前來協助的民警麵色很差,不知道會不會與最近傳言的病毒有
    ……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九日,
    一群自稱遠東科學研究院的人要求進入調查,但被園長攔下
    最終,在民警的幹涉下,園長批準他們進
    ……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十三日,
    園長不見了,研究院的人也不見了,又來了一大群研究院的人,他們封鎖了整個公園,並委托我們繼續負責安保和巡邏工作?
    『潦草的字跡』見鬼,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日,
    很久沒有記錄,是我的失職,抱最近公園內出現了很多胡亂襲擊他人的瘋子,在研究院科學家的要求下,我們擊斃了一部分,並將控製住一部分押送到實驗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四月三十日,
    昨夜臨時研究所傳來了爆炸聲,大概出事了,不過他們讓我們不要靠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三日,
    一個自稱遠東研究院副院長的家夥又來了,他將自己與其他研究人員都封鎖在了研究所
    這種大人物都會來這種襲擊事件頻發的地方嗎?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四日,
    第一次被允許或許應該說是被邀請?)進入臨時研究所巡邏,這裏簡直一片狼
    科學家住的地方都這樣嗎?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五日,
    無事發
    『潦草的字跡』請見諒,今日的吐槽已經很用心在寫了,但我的頭很昏,尤杜那個副院長)說可能是最近操勞過多太疲憊了,我想也是,希望這場災難早點結我之前有提到過『這場災難』指的是什麽嗎?很抱歉我忘記了,如果沒有請見諒,不過後來的閱讀者肯定也直到那指的是什)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六日,
    『潦草的字跡』尤杜今天好像很高興……但我頭昏得難受,四肢無力,全身酸痛,很多同誌也是這樣,好心的尤杜同誌給了我們一些藥,希望有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七日,
    『潦草的字跡』我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尤杜同誌說這是正常的反應,什麽時候的反應?正常又是什麽意思?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八日,
    『潦草的字跡』我好像常常看到一副畫,那裏……有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花,有嫩綠得仿佛能流出水的草,還有一條可愛的蛇……我大概是病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九日,
    『潦草的字跡』好吧,我準備……辭職,我要回家……必須……回家、不得不回家……
    曜神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五月十日,
    “er ist ein guter ehrer”
    “ja,ir erden ge?schen.”
    他教導有)
    是,我們會服)
    是時候殲滅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