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鹽柱、與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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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往化為最富有魅力的嬌娃,因為他了解我對藝術強烈的愛好,他又在偽君子似是而非的借口下,使我的嘴唇習慣於不光彩的媚」
    賴京墨原本都已做好了直麵死亡的覺但上一刻還來勢洶洶,勢不可擋的陰域大軍,竟在一瞬之間就盡皆化作潔白無暇的雕就這麽直挺挺地懸掛在空中或地麵,猶如神話中懸於天界的純白大理石
    這是……怎麽回事?
    賴京墨又驚又喜,人類竟然有這種武器嗎?直接將如此大範圍內的生命體石化……
    哢——
    從那龜裂開的裂痕中,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樣的聲
    下雪在晶瑩的雪花中,賴京墨忽然才察覺到一道低矮的身影豎立在偌大的全境玻璃約摸十三四歲人類少年那般高,臨空而立,手裏拿著一柄同樣純潔無比的皓白長純潔而不容置少年回首,一麵玻璃之隔,賴京墨卻感到一股聖潔的氣息直撲自己的靈魂深處而他好像聽到少年這樣說:
    “讓你們的人,離開這裏,越遠越”
    不需要依附於身體的那一類靈魂,在聽到這溫婉動人的言語就立即行動了起來,其餘人也都是如賴京墨很想抬頭看一眼少年的容貌,至少將這位拯救廣賢於危難之中的恩人的樣貌記下但他靈魂中虔誠的那部分,卻不允許他的身體這麽
    廣賢城又像前幾日那樣,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撤離工
    ……
    “瞧瞧看啊,是救世主來”
    愛麗絲手持黑色蕾絲小洋傘,從天空緩緩而隨風飄舞的暗紅色裙擺,在一片明朗的世界中異常顯聯想到上一刻殺氣騰騰的幽暗的大軍,很容易就會將她的降臨看作一場野火的餘
    “我不太明”
    尼克巴羅卻說:
    “你煞費苦心將我引到地平,就隻是為了送死嗎?”
    「約·萬戕虛空破藏」
    話音未落間,愛麗絲周圍的空間就被同化為鹽塊,霎時刺出萬千鹽槍,封鎖住她所有的退
    這遽然而至的一招著實令愛麗絲感到意她自然知曉今時的尼克巴羅已不同往日,但卻沒想到那變化竟是近乎質的飛如此棘
    當然,作為跟隨波德萊爾南征北戰數千年的神明,愛麗絲自然也不是浪得虛短暫的措手不及後,黑墨綠色的火焰自她的胸口暴漲而出,兩種顏色的光芒猛烈地碰撞著,卻都奈何不了對方,最終隻化作一聲沉悶無比的爆炸聲傳
    繚繞的煙霧中,愛麗絲也不再客氣,收攏洋傘便朝著尼克巴羅刺後者僅是輕挑手中的鹽約之槍,身形一側,便成功避開鋒下一刻洋傘倏地張開,這條筆直的毒蛇頃刻間就露出傘麵下沾滿劇毒的獠牙,眼見著就要朝尼克巴羅的脖頸咬而天使卻麵不改色,屈身、側頭、槍頭一壓,一氣嗬便靠著驚人的臂力,以槍纂壓製住傘麵,硬生生地將這張血盆大口給扣了下
    短暫的短兵相接後,二神均主動拉開了距各自的表情都相當豐
    愛麗絲明顯認真了許多,顯然是對所謂的『鹽之天使』有了新的認而尼克巴羅也收斂了不屑的玩弄之色:那股火焰,當初在無主之堡的時候倒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但此刻卻有一種異樣的親切感?
    方才有限的接觸重,「萬聖之感」也並沒有找到這股親切感的源頭所在……)
    至於緣由,倒不必再多加思反觀自己身上,相較當時不同的,也就隻有這份『鹽』之力
    白,乃諸色之無上和諧的產
    鹽柱所佇立之處,則是神之光輝所照耀的國度,是淨化諸惡之矛盾的象
    能夠引起契合感,但能量本身卻格格不入……
    那暗淡無比的火焰,莫非——是另一種淨化的象征?
    趁著他梳理線索的空擋,愛麗絲在短暫的調整後便再度展開攻洋傘揮過,一道道編織成黑網的風刃便攜帶著足以扭曲空間的高溫襲
    火焰……
    尼克巴羅一邊揮動鹽約之槍操控鹽柱抵擋愛麗絲的攻擊,一邊猜測她力量的來他在趕來的路上就想過:表麵上,這次的對手——所謂第三陣營的神明,說到底似乎也不過隻是在同一個法則框架下,兩個勢如水火的世界而但,黃昏所代表的『絕對死亡』,畢竟是聯合天國和魔域都未曾有過的秩序,他們與舊世界的神明,是否還有著本質的區別還未可而愛麗絲便是一條重要的線所以,如果條件允許,倒不必急於摧毀她此間的肉
    “還有心情想別的事嗎?真是叫人火”
    「燼·千焚故事成風」
    成網的風刃隨即炸開,尼克巴羅為這股伸張著火舌的熱浪所包鹽約之槍轉動,一圈鹽海便如泉眼湧動的清流般從槍尖劃過之處奔湧而蓋在灼熱的野火上,猶如一張包住火的
    「燼·龜裂地火成棘」
    鹽紙的表麵閃爍出紅中透金的光芒,下一刻便炸出密密麻麻的火紅利刺,朝著尼克巴羅飛雲掣電而後者心念一動,旋即又以「萬戕虛空破藏」的千萬鹽槍針鋒相對,輕而易舉地化解掉追
    短暫的平靜後——在灰色雪花飄舞的朦朧視線中,愛麗絲驟然消但依靠速度的偷襲或突襲之類的招式,對尼克巴羅而言皆是枉費心如今的他,即便不依靠「秋蕊香」的標記,也能將身邊的一切置於一覽而無
    「約·扼盡矢不中的」
    偌大的鹽拳破空探出,與一道極綠極暗的圓盤相碰,再一次爆發出駭人的火
    愛麗絲從中倒退數十米,滿臉寫著不可思剛才看似簡單的偷襲,實則是在過去從未被對手察覺過的「褫魂煞敗影步而尼克巴羅不僅輕而易舉地看破她的攻擊,甚至還提前作出了反
    不對,愛麗絲凝視著尼克巴羅波瀾不驚的神色,後者對於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似乎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之
    也就是說,他得以預測自己行動的基礎,是兩人都未曾接觸過的事物?
    愛麗絲再也有所不敢怠無論正在影響戰況的東西是什麽,顯然是對自己不利——甚至充滿了惡意如果任由戰局僵持下去,以尼克巴羅的敏銳,遲早會意識到不對到時候,自己的落敗恐怕就已在所難
    ——必須加快攻擊的步
    「燼界·歸終之無名塚」
    一雙虛無縹緲的漆黑大手將她包裹於掌心,天地皆在須臾間歸於茫茫昏
    好霸道的領域,竟然令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滾燙異嗯?尼克巴羅正準備將鹽粒附著於周身以抵禦高溫,卻感受到自身力量有股類似衰退般的異可待他警惕地調動全身神力,卻又沒有感受到任何不正常的流——絕不會是單純錯尼克巴羅望著判若兩地的四一切的變化隻會由變化本身引這點絕對錯不
    「約櫃·長守十誡天威」
    一隻潔白無暇的櫃子驟然浮現在尼克巴羅身兔起鶻落之間,十個形態各異的鹽築的純白天使便從中飛升而出,或手持無字之書、十字架、匕首、天秤、盾牌、長劍;或以布蔽眼偷偷泣涕,或捂緊嘴巴緘默不語,或雙手合十虔心祈禱;或雙手化作鷹翼,而首腦處卻為獅
    另一邊,散發著黑煙的大手緩緩張開,一輛滿載過失的瘮人的車輛也針鋒相對地出現在眾天使的對立
    天空散落下許多顏色各異的羽破爛不堪的車的尾部,拖著一條張張的龍正首處又立著三顆麵容各異的人頭:左側的含著黃金,頭頂白銀冠冕;另一側的咬著骨頭,任由口水不停地留下,它對一切都垂延不已;中間的則滿眼淫思縱欲,空洞且迷離渙車座的四隅則各長著一顆腦袋:一個昏昏欲睡,一個咬牙切齒,一個怒火衝冠,一個滿臉不前三個的角像牛頭,後四個每個有一角在額
    此時的愛麗絲,則傲然駕臨於這座張牙舞爪的戰車上,已然褪去屬於女童的特征,而換上一副成年女子般的修長身穩定得如同山上的堡壘一樣,警惕卻又不以為意地向四周觀望那雙神情複雜的眼睛,最終將視線鎖定在十位鹽天使與尼克巴羅身
    二者似在對立,可除去他們的執行者外,卻都沒有再發生任何對尼克巴羅發現,愛麗絲手中的洋傘已經延長為一條飾滿倒鉤的長每每示威性地揮鞭劈打,車上的頭顱就會發出陣陣慘叫,但隨後便又會立即恢複原
    兩股水火不容的勢力相互衝擊著,誰也無法占據上
    ——而這正是尼克巴羅所感到困惑從表麵來看,這輛滿載罪過的車無疑是會受到「十誡」所代表的條例的約束、甚至壓但結果卻是,二者之間的關係完全有別於天敵,而是另一種衝突和格格不入,究竟……
    他正想著,整裝待發的愛麗絲卻已駕著黑身紅紋的戰車衝上前七顆頭顱發出助威般震耳欲聾的嘶吼,伴隨著這撕心裂肺的吼叫,一擊攜帶著火焰的長鞭驟然衝上前高舉盾牌的鹽天使盡管擋住了這一擊,但手中的純白之盾也緊隨其後應聲破好在來自匕首和長劍的反擊也令愛麗絲難以維持猛攻,才不至於被瞬間突破防
    另一邊,咆哮著黑火的地獄頻頻試圖從雙目的四角發動突尼克巴羅在沉思之餘,皆派出五位和諧的鹽天使鎮手持天平的,以及那個鷹身獅首的,則緊緊盤踞在他身邊,作為貼身護
    “懦夫!”
    仿佛以玻璃雕刻玻璃,一陣尖銳刺耳的女聲如同一根滾燙的銀針刺入尼克巴羅的雙長鞭劃風呼嘯而過,一陣爆炸聲隨即響起——持盾的鹽天使隨即化作一道飛
    「燼·無赦火漆劫印」
    無數的火星隨著她長鞭的散落,像是漫天的蝗蟲直撲麥穗一般掠過前鷹身獅首的天使發出威嚴的咆哮,攜帶雙翼煽動氣浪,將零碎的蒼蠅們吹散隨後尼克巴羅也揮動鹽海,護住己身及左右護但首當其衝的七位鹽天使就無緣受到他的眷顧了,他們皎潔無暇的外表上赫然燃起下異常顯然的血色戳記,如同一大片一大片皰那是死亡的戳血色的印記立時腫脹腐爛,如同壞死的皮膚參雜著膿天使們猶如瘧疾發作般劇烈地顫抖著,逐漸變成灰色,而一動不動
    宛若荊條的長鞭抽過,七座灰像也盡皆化作粉隨著「十誡鹽天使」死亡過半,那股衰退般的異樣也再度如同此消彼長般地浮再仔細審度、對比愛麗絲的周身愈發囂張而嘹亮的氣焰,尼克巴羅似乎終於察覺到問題的關鍵所
    具有如此明顯的針對性……如果自己猜測得不錯,那麽這個黃昏與聯合天國以及魔域相比,還當真是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有著本質上的區
    「約·代懲罪使特令」
    鹽之四翼自尼克巴羅背脊展於此同時,鹽粒形成的龍卷風將他與「燼界」完全隔散落的鹽之花在他的頭頂聚攏凝結,形成了一頂至聖至純至潔的三角冠參天的白色光柱登時聳立,直奔「燼界」邊界刺去,二者的對碰迸發出金色的光芒,引得無數灰色的塵埃落
    畢其功於一役的力量自然不是如攔截網般散開的力量所能夠比擬隨著上空傳來清脆無比的破碎聲,「燼界」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聖柱中幻化出無數雙掌,抵住那張迫切地想要閉合的窟尼克巴羅緊接著四翼齊動,如一支離弦之箭,一呼一吸之間就已衝至裂縫之他的預感越發強烈,在「燼界」之中,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都為一股莫名的阻止而受到限
    “別想逃!”
    愛麗絲咆哮著,尼克巴羅身邊的空間便隨之迸發出恐怖的爆漆黑的火焰如果一隻隻陰魂不散的鬼手,試圖抓住他、將他拽在左右躲閃之間,尼克巴羅也無時無刻不留心著她的舉那雙猩紅濃稠得能夠滲出血淚的眼長鞭狂掃,每一次都不偏不倚地落在目標的前攻勢之淩厲,就連鹽約之槍招架起來都頗為勉
    「燼·太一共刹骨灰」
    長鞭上慘白的鉤與刺仿佛骨骼般肆意生長著,大約長到三分之一尺長,其根部便戛然斷猶如一支支長了眼睛的象牙標槍,順著愛麗絲手中幾乎能夠掀起陣陣颶風的快鞭的指引,再次堵死尼克巴羅所有的前那毫無光澤的慘白長矛幾乎完全遮擋了引路的光
    “吼——”
    鷹身獅首的天使再度仰天長嘯,憑空一個翻身,便擋在尼克巴羅向敵的一與此同時,端持著天平的鹽天使也分化作細微的鹽粒朝著裂縫奔湧而去,緊緊附著於出口的輪框上,使得原本有合閉趨勢的裂縫反而又張開不
    「約·萬袍修淵長誥」
    刹那間,尼克巴羅的四翼散落下無數羽毛,化作成千上萬個衣著白袍、手指利劍的「審判度者」向著愛麗絲奔襲而同時,他也再次揮動手中的鹽約之槍,幾股涓涓鹽流就仿佛空間的手術刀,其流淌而過的地方,全都被劃開細細的縫與光柱盡頭鏈接著地平空間的裂縫不同,這些口子的另一側,似乎是一片同樣灼熱且昏暗的地密密麻麻的「太一共刹骨灰」難免落入其間,倒也就徹底消失不見
    那裏、或者說這裏,難道就是黃昏的世界嗎……
    完全區別於現世界的另一個世界,是否也會有自己的獨立體係呢?任何一個世界中,最高『人之秩序』所代表的『皇冕』,以及最高『自然秩序』所代表的『法冠』,皆是不可或缺之而在『人之秩序』中,統治者的『權柄』與訓導者的『神柄』,則是監督或引導諸乖戾剛愎之徒走向正途的機好比自己如今執掌著這個世界的『鹽之神柄』,正是用以勸誡或淨化罪惡的靈魂,調和七情與六欲的矛盾,將其化作和諧的白
    宛如七罪的頭顱,咄咄逼人的漆黑烈焰……
    或許,那七首的咆哮,並非助威、無禮的挑釁,甚至並非向著自己,而是針對愛麗絲?
    代表燃燒一切的「燼」,是否——也是一種淨化的象征呢……
    給予混亂與放縱徹底的否定,將灰的燒成黑色,將黑的越燒越
    至於那令自己的法則遭受限製的阻礙,此刻也已不言自明……
    「燼·輪獄天墓殺機」
    麵對著天旋地轉的「燼界」,以及徹底陷入狂亂的、幾乎要將整個世界吞噬的烈就連唯一的洞口都布滿了漆黑的火更要命的,愛麗絲已經殺光了數萬「審判度者」,正駕著嚎叫戰車朝自己殺
    「約·萬界諸惡歸寂」
    四翼合攏包裹住他的身體,猶如蓄力一般越合越緊,最終驀然張開,傾灑出四股滔天的鹽海,圍繞著尼克巴羅周遭的四個方位,一同朝著出口發出破釜沉舟的最後一
    哢——
    波瀾不驚的廣賢城的上空,突然裂開一道傷隨後,大股大股的金色血液從中湧
    他盡管逃出來了,卻已身負重
    左腹一道駭人的半圓形空缺,背後左下的翅膀被折斷——尼克巴羅的身體就像被拿走一塊拚圖的天使神像,身體殘缺,羽翼凋零,臉色暗淡無光——空洞的身軀被湛藍的天空填補,血液——以及被血液塗抹上金色染料的純白羽毛,就這麽在藍天下奔湧著飄
    他雖身受重傷,但畢竟逃出來
    不過,大概也正是因為受到近乎致命的創傷,他才能更直觀地感受到屬於自己的這個世界的善意——一股他往昔從未注意過的鼓舞之較之剛才在「燼界」時的處處受阻,自己的神力盡管並沒有得到提升,但在調轉的過程中卻順暢了不
    「約·應許甘露之怡」
    尼克巴羅將鹽約之槍置於可怖的傷口前,槍尖隨即釋放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將傷口掩蓋並不多時,另一道身影騰空而毫無疑問是駕著戰車的愛麗隻是如今她又再度恢複為孩童的麵孔,氣勢較之剛才也遜色了許——盡管如此,她竟能夠直接召喚一小部分的世這一點還是令尼克巴羅十分意世界之外的世界,又是如何存在的呢?
    “以為逃出來,就萬事大吉了嗎?”
    愛麗絲惡狠狠地瞪著他
    “說這樣的話,你自己也是強弩之末了吧?”
    的確,若非掌握了『鹽之神柄』,自己恐怕在脫離「燼界」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落得個肉體隕落的下但僥幸即便如此,一股莫名的底氣也足以令尼克巴羅這樣毫不示弱地反問
    事到如今,愛麗絲自然也清楚幹擾戰爭天枰的事物究竟為先前召喚「燼界」,實際上隻是一種盡量尋求複刻曾經習慣的戰場的下意識之若是早就知曉世界能夠影響戰局,她在將尼克巴羅拖進「燼界」之後,根本就不會再給他任何喘息之
    但現在說什麽都已經遲自己的確重創了尼克巴羅,但卻消耗巨大,且失去了世界的優反觀對方,在鹽約的治療之力下,皮肉的傷勢隻要不足以致命,恐怕恢複起來也要不了多長時自己用以審判和淨化的烈火,也早就被他直接以鹽之力抵若非如此,自己攻擊的餘威應當不會這麽快就消失,——而他自己的傷勢也不至於嚴重至
    真是個果斷的家夥啊,即便是以自己的肉身做實驗也在所不
    “在另一個世界的戰鬥竟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壓製,看來你身居威卡星的先生也不會太好過”
    盡管明白他是在刺探情報,但愛麗絲還是毫不在意地直說:
    “愚我是黃昏的一部分,也是先生的一部分——這才是一切的”
    竟是如此嗎……不對,應該說——果然是如此嗎……
    愛麗絲不知道這件事,而身為一切的主謀、多次來往兩個世界的他就不一樣難怪,竟是有這等籌
    「我即世界」
    還真是個自信到狂妄的家夥
    “還是先把這裏的事情結束了吧……”
    言罷,兩人一個拖著殘缺之身,一個拖著禁錮之體,再度纏鬥在一尼克巴羅愈戰愈強,而愛麗絲則越發無力勉勝負,一目了
    ……
    「約·萬戕虛空破藏」
    一瞬之遲,一招之
    ——數以萬計的鹽槍如同雷擊般刺穿愛麗絲嬌小的身連同她身下威嚴的戰車也轟然破天地霎時都震顫不已,大塊的風團呼嘯而至,吹過尼克巴羅的耳尖,發出悲鳴般的嗚嗚聲烏雲緩緩逼近,看樣子是要下雨
    愛麗絲的身子也毫無意外地隨之化作潔白無暇的鹽她再也無力用自己的淨化之力來抵禦這股異端的淨因為按照他們世界的習俗,她是要徹底死
    或許是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竟背負著與自己相同的使在殺死愛麗絲後,氣喘籲籲的尼克巴羅並沒有得到他意料之中的安心,反而是有些惴惴不他並沒有急於治療身上新添的諸多傷勢,隻是簡單地用左手撫摸著,試圖在疼痛中揪出那股不安的根
    可是、可是……
    為什
    為什麽?
    為什麽……
    那個先生,他為什麽不將異世界的惡意提前告知愛麗絲呢?
    如果,是為了戰勝一無所知的自己,這樣做才更合理吧?
    他們不會犯這種錯他們無法承擔,也不會容許這種愚蠢至極的失
    所以——他為什麽偏要讓愛麗絲在戰鬥中才發現這顯而易見的事實?讓原本可以在一瞬結束的戰爭變得冗長,讓原本唾手可得的勝利化作失敗……
    冗長……
    變得冗長……
    難道說,他就是想借此拖延時間?他就是想要借此,獲得——失敗?
    拖延時刻意的失
    不,沒人會主動尋求失敗的結
    現階段的失是為了最終的勝
    可是最終的……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