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紅綠黑三股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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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憤恨詛咒,心中怒氣越來越盛,猛然起身,狠聲說道:“那個人還留下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這城裏,我不管這兩個人和他是什麽關係,今天我就要將心中這口氣出在他們身上。”
安在旭心中輕歎一聲。“冤有頭,債有主,自己不敢找本人去報恩怨,拿人家的朋友出氣,這算什麽英雄好漢。”
想起那個叫丁甲的男人,安在旭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瘦的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男人。可就是這樣一個被家族拋棄,又受了許多無妄之災的男人,為了能讓那個小女孩有一口吃的,愣是每天搶著去做工,雖然城裏有許多人因為心中怨恨那個被山壓住的人而遷怒他,可他依然每天一早就出門,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對那些有活需要雇工的人家點頭哈腰,隻為能換取幾口吃食。
“卑微,也許這就是卑微了。”
讀過一些詩書的安在旭忍不住又歎了口氣。起身,從夥計那裏買了一些吃的,提著已經打好包的吃食出了客棧的門。
“這個世道,為何要為難良善和弱小呢?”想到自己家族曾經給逃難的難民施過粥,在望月城是有名的良善之家,可就是自己這種行善積德的家族卻也會突遭巨變,連自己也成了一個有家不能回的流浪漢。
隋州,無寒宮中,幾名煉氣期弟子在修煉完日常功課後,聚在練功廣場交流著信息。無寒宮地處隋州最南邊,隋州又是五大州中最南麵的一個州。因為距離時常爆發人獸大戰的北方四州較遠,一些愛打探消息的弟子在修煉之餘都會在這裏小聚,相互交流一些山下趣聞和別門別派的消息。
師兄,我聽說中州的那個仙門立了兩個什麽榜?全大陸築基和練氣修士都爭著搶著的打榜,想要在榜上占有一席之地。這是真的嗎?一名身穿無袖雪錦長裙,露著一雙修長雪臂的少女,氤霧籠罩的雙眼中帶著迷惑不解。
少女的對麵站著一位身穿皂白長袍,麵如冠玉的男子。豐神俊朗用在這個男人身上最是合適。
男人腰間沒有如下山曆練的修士般懸掛寶劍,而是在腰帶上別了一隻青皮葫蘆。
葫蘆的腰身用一條紅繩係著,在一麵上刻有一隻栩栩如生的蝙蝠,另一麵上刻有一位手掐法決的天神。每過一段時間,葫蘆就會發出一圈圈光暈。任誰一看也知道這個葫蘆是個難得的寶貝。
青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仙門,隻是中州的仙門,他們發出的榜單其它州的修士可能會爭搶,咱們無寒宮作為隋州第一大宗,抵擋整個鬼族可以說全靠咱們的宗門一宗之力。仙門,不過是躲在四州庇護下的休閑門派罷了。”青年在說這話時,語氣中絲毫沒有對第一大修仙門派的尊重,反到是透露著一絲不滿,怨氣和蔑視。
“不好好修煉,還非議其它仙門,吳昊天,罰你去南疆捉十隻鬼王回來。”
見說話的內容被門中監察長老聽到,幾人將腦袋一縮,迅速離開了這裏。
那名叫吳昊天的弟子被罰,不但不沮喪,還一臉喜色的連拍了幾下腰間的青皮葫蘆。在對著監察院的方向施了一禮後,腳下火光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建州和朔州交界處有一座由巨大坊市形成的城池。城池內商賈雲集,是一座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
程三甲看著遠處的這座已經被獸人占領的城池,身形在各處悄然移動著。隨著他的移動,一座陣法已經被他布了下來。
金光地火陣,是程三甲築基後最得意的一座陣法。在將最後一個陣盤放好後,程三甲從藏身處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遠遠的對著城門扔了一張爆裂符出去。
爆炸聲很大,城門卻沒有啥損壞。
城門的獸人在被驚嚇了一跳後,紛紛開始嗚嗷著向程三甲追了過去。
在追的時候,這些獸人相互間還會推搡使絆子,在自己快速奔跑的同時還要盡可能的給同伴製造些障礙。
抓捕人類,是他們這些守城獸人最高興的事,高興的事自然是要自己親自做,別人做了就是別人高興的事了。
獸人,已經從人類這裏學會了給別人下絆子這一招。
秀靈山,正在築基的穀三金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一直在暗中護法的葛泓連忙打開穀三金的房間禁製,一步搶了進去。
扶起倒在地上的孫女,葛泓一臉擔憂。手忙腳亂的在給穀三金喂了一顆丹藥後,急切問道:“怎麽了?怎麽會失敗呢?”
服下丹藥,穀三金神色明顯轉好,在喘息了幾口氣後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說道:“石青遇到危險了。”
葛泓先是瞪眼,後又緊皺眉頭,他現在頗有一種將石青抓來打死的心情。
緩了口氣,葛泓才柔聲說道:“怎麽?在關鍵時刻感應到了?”
在突破境界時,一些人會有天人感應,能夠“看”到自己心中掛念的人和事。更有一些人還能穿破時空,看到一些過往和未來。因為有這種說法,所以葛泓才會覺得可能是穀三金在突破時進入了天人感應境地。因為看到了石青才讓她築基失敗。
“這個敗家小子,等下次看到他一定要將他套上麻袋,打一頓後在扔到臭水溝裏去。”葛泓心中憤恨,已經開始籌劃怎樣收拾石青了。
“感應到了。爺爺你也知道我要走的道是什麽。
我的本命物在石青那裏還留有一點靈韻,本來我這邊準備的很充足,循著感應也找到了石青,‘我’已經衝過層層關隘和石青建立了連係,隻要‘我’再從這條道上返回就能築基成功了。
可在我要返回時,突然感到的極度陰寒,‘我’被這股寒冷留在了石青那裏。”穀三金並沒有為自己築基失敗而沮喪,而是充滿了對石青的擔憂。
“就是說,那小子將你的靈韻給黑掉了?”
看著已經瞪起眼睛的葛泓,穀三金也將眼睛瞪起說道:“葛老頭,我這在擔心石青,也就是你的孫女婿安危。你在想什麽呢?你要是這麽不關心你的孫女婿,我可是告訴你,小心我和你斷絕爺孫關係。我重新找一個爺爺去。”
葛泓被穀三金說的目瞪口呆,在呆了一下後,抬手要打,比劃半天也沒能下得去手,氣得將腳一跺,自己回屋去了。
“像什麽話,想什麽話,哪有親孫女對著自己爺爺說要再找一個爺爺的。真是氣死人。”
已經無大礙的穀三金追出房門,繼續傷口撒鹽說道:“你心裏也不要想著那些套麻袋打悶棍的事,你要是敢套石青的麻袋,我就敢給你也套一個。”
屋子裏的葛泓聽到穀三金的話音,原地一個趔趄。嘴裏不停的碎碎念著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
被爺孫二人心心念念的石青此時仍被困在兩座山之間。
石青一身冰霜,隻在口鼻處留有一線孔洞,不知是他呼吸所致還是那些煞氣為了暫保他性命而故意留下的。
石青身外,無數煞氣通過不斷廝殺吞食,已經變成了體型巨大的三股。
不同於那些幾乎沒有靈智的普通煞氣,這三股煞氣已經誕生出了靈智。
每股煞氣在頭部的位置生出了一隻眼睛,同是煞氣聚合而成,眼睛的顏色卻各不相同。一股煞氣眼睛是紅色,赤紅的顏色。赤紅的眼中不時閃過暴躁情緒,巨大的煞氣軀體也會時不時的抖動摩擦。
另一股煞氣的眼睛是綠色,褐綠色眼睛不時瞄向石青,每當它瞄向石青時,巨大的身軀都會忍不住蠕動兩下。
最後一隻的眼睛是黑色,如墨的黑色。這一隻停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如同深淵一般的黑眼冷漠的盯著另外兩隻。
三股煞氣體型巨大,已經充斥了整個空間。
三股煞氣因為勢均力敵,又不想在“鷸蚌之爭”時便宜了“漁翁”,所以三股已經開了靈智的煞氣選擇了停戰。各據一方,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三股煞氣看似平靜,可從他們偶爾掃向石青的眼神中可以發覺,他們似乎都想吃掉石青,而吃掉石青就是壯大自己,打敗其他兩股的關鍵。而石青正是他們三股煞氣所圍繞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