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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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廢棄瓦礫中的綠古力一動不敢動,他怕在他不遠處兩名修士發現他。
    那兩名修士看麵容應該都是年輕人。
    “師兄,他們都去岩穀那裏截殺那個魔頭,我們為啥要在這裏啊?難道師兄算準了那個魔頭會來這裏?”
    “師弟,師兄問你,你為啥要稱作那人為魔頭?”
    那個年齡稍小的師弟剛要張嘴說話,說話的師兄已經搶在他前麵說道:“是你親眼見到他為非作歹,殘害同族了,還是你也是道聽途說,人雲亦雲?或者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手段蒙蔽,淪為了人家的馬前卒,即使被利用糊裏糊塗的丟掉性命也願意?”
    那名師弟,張口結舌,訥訥不能言。
    “師弟,你在門中修煉已經有些時日,咱門中修行之法和修行之路你也清楚。我問你,你現在正在編寫的小說裏,有沒有鬼蜮伎倆?你可以在你的小說裏隨意搬弄人心,那你以為在這裏就沒有人搬弄是非了?”
    看見自己的師弟已經雙頰流汗,這個師兄緩了一下語氣說道:“凡事都要多思多想,不能隻聽一麵之詞,更不能偏聽偏信。”
    那位師兄歎了口氣,有些自憐說道:“像你我這樣練氣二層修為的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丟了。所以我們更要小心謹慎些才對。”
    “是,多謝師兄教導。”
    那名師弟臉色緩過來一些,誠心誠意的對著自己師兄稽了一禮。
    地底,感到綠古力心神震動趕到此地的石青在聽了兩兄弟的對話後,點點頭,他是整個事件的當事人,其中原委他是清楚的。聽到那個師兄說不能偏聽偏信,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知音之意。
    “好人不應該早死。”
    師兄弟二人不知道自己因為被石青歸為好人一類裏麵,從而避免了一次殺身之禍。
    從地底露出身形。
    不理會被突然從地底冒出一人嚇了一跳的兩人,石青直接向綠古力的藏身處走了過去。
    師兄弟二人在小心翼翼的用神識探查了下石青修為,在發現對方是一名築基修士後,臉色立時嚇得慘白起來。
    “隔牆有耳。”兩人心中同時想起了同一個詞。
    看著那名從地下冒出的築基修士並沒有難為自己的意思。兩兄弟同時抹了一把頭上冷汗。師弟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師兄。這一刻,在師弟的眼裏,師兄的形象是睿智,穩重可靠的。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綠古力從藏身處向外偷偷望去。
    發現來人是石青後,綠古力一聲驢吼:“主人啊······!”
    一聲主人啊,包含了綠古力太多的委屈與辛酸。
    “別嚎嚎。”
    製止住綠古力的驢叫,石青詢問道:“怎麽回事,不是讓你直接回去嗎,怎麽藏在了這裏?”
    綠古力剛要將原委對石青講,又被石青伸手製止。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不用說了。”原來是石青怕綠古力敘述太過囉嗦,直接翻檢了綠古力的記憶。
    “嘎。”綠古力隻感到自己喉嚨一緊,想要跟石青傾倒的苦水被硬生生的卡在了脖子裏。
    “咳,咳。”綠古力一陣猛烈幹咳,一臉幽怨的看著石青。心中則是在狂喊,“主人,看我眼睛,看我眼睛。”他希望石青在看到他幽怨眼神後,能夠讓他一述衷腸。
    “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是一個話癆,以後可不能給他多說話的機會。”綠古力的心思被石青看的一清二楚。在石青眼裏,綠古力的心思就像在紙麵上書寫文字,那一個個心思,就是一行行文字。
    綠古力不知道石青心思,如果他知道,恐怕就不敢在心裏亂叫了。
    “走。”石青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個字,無視綠古力的意見,放出符舟,人已經站了上去。
    “可是石青前輩?”
    那名師兄在石青駕著符舟即將飛走之際竟意外出聲。
    停下符舟,石青轉頭看向那名師兄,冷冷問道:“有事?”
    修行界隻看修為和殺力,從來不看年齡。這名師兄雖然已經二十一歲,可他的修為是練氣二層。在稱呼上,他就得喊才石青前輩。
    當然,修煉的人很多,各種脾氣秉性的都有,也有人看見比自己修為高,年齡不如自己大的人不喊前輩的。不過好像這種人越來越稀少了。
    你脾氣怪,我修為比你高,脾氣為啥不能比你更怪。你讓我不高興了,我一巴掌拍死你,你應該理解吧。
    那名師兄在石青的注視下,先是咽了咽唾液,才開口說道:“稟前輩,我是一名小說家,如果前輩路上見到奇特景物還請日後再見到前輩時,能夠給晚輩講述一二。”
    石青看著這名師兄,眨了兩下眼。他從綠古力那裏已經知道,前方可能有情況,在通過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天憲書院的人還沒有追過來。他猜測岩穀那裏的人很可能是針對自己的。
    “奇特景物。”石青在心裏將那名師兄略微有些語氣變化的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我回來以後去哪裏找你?”
    “晚輩名叫文路平,建州文昌宗弟子。前輩如果哪天路過地坤國,可以去我宗門隻會我一聲。”
    “好。”石青對著文路平拱手行了一個修士間常用的稽手禮。
    看著駕舟飛離的石青,那名師弟湊到文路平近前,小聲問道:“師兄,此人就是被幾大門派聯手通緝的石青吧?真是奇怪,他不但沒有向我們出手,還跟你行了個稽手禮。”
    “是挺奇怪的。”文路平也猜不透築基修為的石青為啥會對他這個練氣二層的小修士行同輩禮。
    “咱們走。”既然猜不透,就索性不猜了。文路平招呼師弟,兩人迅速離開了這裏。
    見師兄所領的方向和岩穀相反,師弟疾走兩步,追上文路平問道:“師兄,咱們真不去那個岩穀看看?”
    “是非之地,不去最好。”
    “那咱們去哪裏?”
    文路平向著武風的方向一指。“武風國滿國英烈,咱們應該去那裏看一看。”
    師弟嘟著嘴低聲嘀咕道:“全都死光了,有啥好看的。”
    文路平在自己師弟的腦袋上敲了一板栗,故作生氣道:“就是都死光了,咱們去給那些英烈燒點紙錢不應該嗎?”
    說著話,文路平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一臉嚴肅,口氣也變得嚴厲起來。“書中有道義,難道道義隻在書中?我們這些寫書的隻管寫書讓別人去看道義,去行道義,而自己卻躲在在一旁做壁上觀,你覺得這樣對還是不對?”
    “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文路平的這個師弟雖然平時和他言語無忌,可隻要文路平板起臉,他還是從內心處有些犯怵。也許這就是浩氣使然。
    文路平身上有一種浩然之氣,這股浩然氣在他身上,不用時,就是一股繞體清風,一旦發怒,就會變成正心罡風,讓人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