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孫
    跟著趙雲正學了兩個小時的《甲乙針經》，進度之快，讓趙雲正一直“抱怨”到飯桌
    孫達聽了都感興趣了，問道：“小李，你怎麽學的那麽快？”
    李源嘿嘿一樂，小得意道：“針灸這種手藝，除了一點天分外，隻能靠手熟，沒什麽捷我在我們四合院免費給街坊們看病，不管啥病，高低都要紮上幾針，哪怕認認穴位也
    還別說，手藝提高的快多了！”
    這促狹勁兒，讓孫家一大家子都哈哈笑了起
    孫月香都搖頭笑道：“看來男孩子，就算長大了也還是頑”
    趙雲正不同意，道：“知道這個道理的郎中多的是，可願意不要錢給人紮針的人有幾個？眼睛沒有針鼻兒大，就盯著那仨瓜倆棗，能有什麽出息？小李子這點上做的大氣，也聰明！”
    趙葉紅笑的比較淺一些，一看就是有事掛心上，等吃完晚飯，孫月玲、孫建國姐弟倆去拾掇殘局，到廚房刷碗後，她才問道：“今天聶雨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聽說她哭著從你診室跑出去的？”
    趙雲正、孫月香都有些意外的看著李源，孫達倒放心些，道：“小李不會做壞事”
    李源便將事情原委說了遍，包括後來聶遠超、李懷仁、婁振濤請他吃飯的
    聽完後，趙葉紅的臉色十分難
    孫達也冷笑了下，顯然看穿了聶家人的把
    趙葉紅目光有些複雜，其實她也不好怪人家聶家，連她這個親師父，不也對李源身後那一大家子敬而遠之麽……
    她歎息一聲道：“你沒答應是對的，至少沒丟了骨”
    李源嗬嗬笑道：“我壓根兒就沒想過攀龍附鳳，不是因為身份上的自卑，確實沒有伺候人的想再說，我一個醫生，沾那些邊兒做什麽？他們是能提高我的針灸水平還是能提高我的脈診能力？”
    老爺子趙雲正激動的把桌子拍的砰砰響，大聲讚道：“好！這才是我傷寒派趙家的好傳人！就憑這份氣節，老夫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成大醫！”
    李源笑眯眯道：“成不成大醫的倒無所謂，能多學些東西，不虛度，把日子過充實些就老爺子，您可著相”
    趙雲正：“……”
    一家人樂，趙雲正最後也哈哈笑了起
    等李源走後，趙葉紅又把孫月玲、孫建國姐弟倆趕去做作業，孫家人都猶豫起
    雖然身後扯後腿的比較多，可這孩子真的太好了，不當姑爺太可惜！
    孫月香笑道：“我看啊，媽你們想多你們看看，源子壓根兒就把月玲當妹妹，整天不是拿糖果就是拿花生零嘴兒哄相差五歲呢，哪有這樣的想法？”
    趙雲正不服氣道：“再等三年，月玲不就長大了？”
    孫月香沒好氣道：“現在追這小子的人就一波接一波，您還想讓人家等三年？他等得了嗎？再說，他就算能等，這事兒傳出去也難”
    趙葉紅點點頭，道：“那我就沒法做人算了，眼下這樣也好，且行且看”
    趙雲正看著孫月香氣呼呼道：“要不是伱不聽話，眼下這個不比你找的強一百倍？”
    孫月香俏臉大紅，瞪了趙雲正一眼，抱著女兒小慧走
    ……
    “喲，哥兒幾個都在呢，三大爺也在？”
    李源回到家時，就看到傻柱、許大茂、劉光齊、閻埠貴、閻解成等正坐他屋裏說
    這是一大爺追求的鄰裏和諧，家家夜不閉戶的典範
    閻埠貴忙笑道：“源子，今兒你不在，一大爺召開了全院大會，主要為了討論今天早上各家丟東西的”
    李源笑道：“到底還是讓棒梗背了黑鍋吧？”
    閻埠貴嗤笑了聲，道：“可不是嘛，不讓他一個小孩子背，還能讓誰背？賈家把東西都賠給了各家，我家賠了十塊其他一家多賠了一毛錢，這件事就算作罷我提了各家鎖門的事，老易也沒再強壓著，隻說各家隨”
    李源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反正是要鎖的，倒不是怕被偷了什麽好東西，我屋裏藥太多，萬一哪個孩子以為是好吃的，啃上一口，那就得出大”
    閻埠貴忙道：“應該的應該的，我家裏要是沒你三大媽在家，我也準備鎖門好家夥，這誰受得了？破家還值萬貫”
    傻柱咧嘴笑道：“三大爺，您可歇菜去就您家，還值萬貫？要我說您家堆門房和倒座旮旯角那些破爛趕緊扔了利咱四合院可是三進大院兒，好家夥，生生讓你給堆成外麵那些破敗雜院兒”
    許大茂陰陽怪氣道：“丟了舊的，你給買新的”
    他倒不是幫襯閻埠貴，純粹為了惡心傻
    閻埠貴懶得搭理倆渾人，對李源道：“老易知道咱們兩家關係好，就讓我給你通報一下這個結行了，我話也說完了，該告辭源子辛苦一天，早點休解成，我們走”
    閻解成根本不想走，可又不敢不聽他父親的話，隻能垂頭喪氣的跟著離開了中
    等老閻家爺倆一走，許大茂立刻激動道：“源子，今兒你上去，他們都跟你說什麽了？”
    傻柱也樂道：“好家夥，倆副廠長，一個前董事長，一個後勤主任……這個不算，這就一王八對了，還有一嬌滴滴的大小姐，源子，夠牌麵兒啊！”
    李源嗬嗬笑道：“還能說什麽？一個個都非要找我當姑爺！你們說他們是不是有毛病，當姑爺有什麽意思？咱弟兄們在這水泊梁山喝酒吃肉才是真的逍遙快活！”
    傻柱：“……”
    許大茂：“……”
    劉光齊：“……”
    來自三人的負麵情緒也是源源不斷，滔滔不
    許大茂和傻柱不相上
    不等三人繼續追問，閻解成忽然又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對李源大聲道：“源子哥，來病人了，好多我爸在前麵攔下，說了要白麵兒的有些人生氣走了，有些人回家拿麵去我爸讓我給您說一聲，準備接待病人”
    李源點點頭，不玩笑了，對傻柱、許大茂等說道：“行了，哥兒幾個回去歇息”
    許大茂不滿道：“我們幾個在這待待怎麽了，我們又不說”
    李源嗬嗬笑道：“我倒是沒關係，就怕人家老公不願意，要揍你”
    傻柱一聽，起身就
    要是小姑娘他還樂意見見，人家媳婦……又不都是秦姐，往前湊什麽
    他這一走，劉光齊也跟著走了，許大茂沒法子，隻能鬱悶走
    許大茂回到家後，看到他爸許福貴在喝茶，他媽劉翠芳在大立櫃前翻騰春夏的衣裳，登時埋怨道：“媽，您去婁家說什麽源子啊？今兒婁曉娥專門去軋鋼廠找源子去了，那雙眼睛恨不能粘人源子身”
    許福貴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不滿道：“有這事？”
    他可是知道，婁家為了盡量減少過去的影響，降低“商戶”成份，正在尋找合適的好成份聯姻，最好是雇農、貧
    當初他花了多大力氣，才定下了三代貧農的身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便
    和婁家聯姻的機會多難得，一旦他兒子許大茂娶了婁家千金，那許家本就殷實的家底兒，會再次騰
    將來許大茂和婁曉娥生出的孩子，也有機會分得婁家一份家
    那他許福貴，也算對得起許家的列祖列宗
    可現在……
    許媽忙道：“我這不是和婁夫人話家常，閑聊天再說，我都說了，那李源最擅長婦科病……”
    “婦科病？不對啊！”
    許大茂聞言吃了一驚，道：“不對不對不對，今天婁曉娥是去找源子看病的，好像還抓了不少難道說，她有婦科病？”
    這年月，男人耳中的婦科病和花柳病沒啥區
    就算女人聽了，心裏也犯嘀咕，因為大部分婦科病都是能自愈的，不能好的婦科病，需要吃藥的，一般都是結婚生孩子後得的……
    黃花大閨女得婦科病的，就沒聽說
    許福貴想的有些深：“婁家放出想和貧下中農聯姻的風聲，可能不隻是為了改變成份……大茂，你說今天婁家丫頭看到李源，眼睛都快粘上去了？”
    許大茂點頭道：“真是，恨不能吃了源”
    許福貴自以為發現了秘密，道：“那這丫頭的品行，恐怕不大好，還得再打聽打你最好去問問李源，她得的到底是什麽我就你一個兒子，可不能在這方麵大意”
    許大茂點頭道：“好，明兒我就去問！”
    ……
    “咚咚”
    都快十一點了，李源剛洗漱完拉燈睡下，就聽到外麵輕輕的敲門
    李源皺了皺眉，起身拉開電燈問道：“誰？”
    外麵傳來秦淮茹壓低的聲音，道：“源子，是”
    李源道：“秦姐？這麽晚了你有事嗎？”
    秦淮茹唉聲道：“源子，姐實在疼的不成了，不然不會打擾你”
    李源笑了笑，打開門後卻沒招呼秦淮茹進去，而是朝對麵喊道：“一大爺，一大爺！”
    秦淮茹嚇了一跳，楞在那看李源，這到底是個什麽孫子……
    過了一會兒，對麵東廂門才打開，易中海批了件外套出來道：“大晚上，吵吵什麽？”
    李源認真道：“這不秦姐又跑來看病了嗎？說是疼的不行了……這天兒不關門太冷，關門又說不清，要不您進來看著吧？”
    來自易中海的負麵情緒+488！
    易中海覺得腦瓜子疼，咬牙道：“源子，男子漢大丈夫，怎麽還翻舊賬？”
    李源笑嗬嗬道：“我這不是怕嗎？您來不來，要不您幫我去叫叫賈家人，隨便跟一個進來也”
    易中海瞥了眼賈家方向，見這娘兒倆這個時候還裝死，肯定又是不願出藥錢，可大半夜的讓秦淮茹一個人往李源房裏跑，也不知這娘倆怎麽想的，心裏氣個半死，道：“你愛叫誰叫誰，和我沒關”
    說罷轉身回屋
    李源也沒再鬧騰，就站在門口問道：“秦姐，哪不舒服了？”
    秦淮茹麵無表情道：“還是上次那樣……”
    李源無語道：“你家連抓藥的錢都舍不得出？也就幾塊錢，一氣治好不就好了？算了，我去幫你要賈家也忒欺負咱秦家莊人了！”
    說罷，就要出門找賈東
    秦淮茹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央求道：“源子，姐家真沒錢而且這回不隻是老毛病，心口也有些不對勁，憋悶的很，疼，有些，有些像一大媽……”
    好家夥，這一刻不知多少人在窗戶後麵偷偷倒吸涼
    易中海也知道為什麽了……
    賈家是擔心秦淮茹得的也是心髒病，像一大媽一樣，要吃比金子還貴的回春丸，所以才打死不露
    他心裏又驚又怒，擔心秦淮茹真的害上了心疾，更惱賈家在背後的算計！
    他們不露頭，反倒找他家？
    這在算計哪個？
    李源也看了眼賈家方向，歎息一聲道：“你這什麽命……去裏麵吧，我再給你號號”
    兩人進屋後關上了門……
    隔壁賈家，躲在窗戶後麵聽著的賈東旭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李源打上門來要藥
    賈張氏卻提醒道：“你媳婦半夜三更去找李源，你真放心？”
    賈東旭嗬嗬了聲，道：“媽你當源子傻，這個時候誰不怕被沾上……”除了傻
    賈張氏聞言想想也是，便不管其他了，掉頭就
    隻要別讓賈家花錢，秦淮茹別去搞破鞋，其他的都好
    這兒媳婦居然說她自己心口悶疼，和一大媽一樣是痹症，老天爺，那是賈家能看得好的病嗎？
    一大媽六十四丸藥要二百塊，賈家賣了家當也治不
    那李源不是口口聲聲說秦淮茹是他秦家莊的人麽，倒想看看他給治不給治！
    要是李源不治，能從一大媽那分點藥也好……
    實在不行，真死了也認了，再娶個兒媳婦都沒那麽貴！
    這一點上，她和賈東旭雖未明言，但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
    秦淮茹主動躺在炕上，她看著李源輕聲道：“源子，姐前幾天心口還就是悶得慌，摸著……摸著裏麵像是有疙瘩，今天刺痛的厲害，像針紮的一樣，該不會……該不會得了什麽惡病吧？”
    眼下百姓中間還沒有乳腺癌的概
    如今老百姓的平均壽命也就四十多歲五十出頭，到點死了也就死了，少有人往各大醫院跑著折
    易中海為什麽急著找人養老，因為他已經四十了，按現下的觀點來看，的確是老人了……
    但秦淮茹還年輕，還有兩個孩子，她真怕
    京城百姓在醫療資源享受上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但眼下也沒幾人有病就往協和跑的，因為貴……
    李源卻不好繼續了，他皺眉道：“秦姐，你這病和一大媽不是一回事，你得去醫院，最好去大醫院看”
    秦淮茹更害怕了，眼淚都流下來了，哀求道：“源子，姐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嗎？家裏真沒條件去大醫院看……”
    後世大醫院掛號難，眼下也沒好多
    京城現在將近七百萬人口，誰生病了不想去大醫院？
    醫院怎麽才能分流呢，診金便是一種方式……
    李源輕聲道：“就算去看中醫科，也去找個女大夫秦姐，您這病就算要治，除了吃藥外，還得推拿按摩，還要針不是我不幫你，可要讓賈家人知道的話，你的日子怕會更”
    “啊……”
    秦淮茹嚇了一跳，她緊緊盯著李源，好一陣說不上話
    過了許久，她才顫聲問道：“源子，那我……那我會不會死？”
    李源搖了搖頭道：“我先診診脈吧，秦姐你也先別慌，收收心，不然我診不”
    秦淮茹連連點頭，眼淚流個不停，道：“好，好，你診，你”
    李源坐在炕邊，細細診起脈
    此時已是深夜，遙遙有幾聲犬吠隱隱傳來，秦淮茹的心裏卻一片冰
    她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不說，真死了，都不敢想棒梗和小當會怎樣，尤其是小當……
    看著李源俊秀的側臉，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目光……
    李源診著脈象，心裏納悶，就脈象來看，不算嚴重
    可這擰眉的模樣，卻是更加嚇的秦淮茹肝腸寸
    李源聽了五六分鍾後聽不下去了，對淚眼汪汪的秦淮茹道：“這樣聽沒什麽用，但可以確定，你應該和一大媽不一你是乳腺疾病，可能和去年哺乳小當有這種疾病的檢查，隻能用手觸我這裏實在不方便，一大爺再堵門，就真說不清”
    秦淮茹一聽也猶豫了稍許，後看著李源咬牙道：“沒事，上回他鬧了好大的沒臉，不會做這種事源子，姐求求你，幫幫我吧，咱們還是一個莊你是醫生，不必在意這些”
    說著，一邊輕咬嘴唇，一邊輕輕解開了脖頸處的衣扣……
    李源卻伸手按住了她想繼續下去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除非你現在能把一大媽請來，不然真沒法繼”
    他倒不是怕，就秦淮茹這病，不管去看中醫還是看西醫，這種檢查都是合規合理
    因為腫塊質地的軟硬不同，病情完全是天壤之
    而且眼下還不是十年開始後衙門荒廢，一切由“百姓”和委員會說的算的時候，現在還講法
    但他不想有丁點麻
    當然，心裏還是希望能上手這個病例，積攢積攢經驗……
    跟著師父趙葉紅學了這幾年，也隻看著她上手了，他倒是想學來著，病人多也願意，可病人家屬不願意……
    眼下這個機會剛剛好，秦淮茹都快嚇死了……
    而這個四合院，李源覺得唯一能吃死的人，就是一大媽
    倒不是因為平日裏的尊敬，再尊敬還能尊敬的過人家一輩子的夫妻情分？
    而是因為一大媽痛苦了一輩子的心疾，往後都要指著他來救
    就憑這一點，一大媽也隻會向著
    所以才讓秦淮茹去請來當個見證……
    也讓秦淮茹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他真的隻是在治病，不搞破鞋
    當然，具體怎麽治就不必讓一大媽看清了，還得防一
    李源抬頭看了眼牆兩邊，原先住戶留下的兩根釘子，得虧先前修整時沒讓拔了丟
    這會兒不正好用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