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啥也別說了,源子你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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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家多坐了半個多小時,等李老二幾個樂嗬嗬回來後,李源就招呼李父李母要回城了。
在得知李江他們去幹了什麽,李桂這個當老子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他一輩子要臉麵,沒想到臨了臨了,盡毀於孽子之手!
李桂瞪著李源道:“馬上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自己尋思尋思幹的都是啥事,不讓人戳脊梁骨罵咱家麽?”
老李家的臉,這一回算是讓這老幺給丟完了……
李母和幾個嫂子也都麵色古怪,要不是顧及新媳婦的麵子,估計也要好好掰扯掰扯。
往後她們不定被人笑話成什麽樣呢,親朋好友麵前咋抬頭啊……
城裏收舊衣服回鄉下賣,還十五一身?
李源不怕,笑嗬嗬道:“爸,做人總要恩怨分明,才能意念通達。意念通達了,心裏不受委屈不受氣,才不容易得病。我危難時助我多者,自當厚報之。助我寡者……我仍感恩,隻是將來回報時,就不能和助我厚者比。
前者能幫襯二十斤玉米麵,後者隻能幫襯十斤棒子麵,不然就是對前者的不公平。”
婁曉娥懵懂道:“人家都幫咱們了,怎麽不都幫白麵呀?”
李源嗬嗬笑道:“困難時期天天吃白麵,會被拉出去教育的。日後,你慢慢就明白了。還不錯,二哥他們借了一圈就借了三塊八毛錢,這樣一來將來咱家也輕鬆的多。也就是一家十斤棒子麵的事,就這,已經是翻幾倍回報了。”
玉米麵和棒子麵不同,玉米麵是玉米粒磨出來的麵,雖然沒有白麵細膩,但也還成。
可棒子麵卻是玉米棒子磨成的的麵,包括玉米裏麵的棒子,那是喂牲口的東西,牲口都不愛吃,一起粉碎了當糧食,吃的喇嗓子,還拉不出屎來。
不過,仍是救命糧。
摻上野菜,做成野菜窩頭,能管飽。
總比樹皮磨碎了,或者觀音土強的多……
“至於不願幫我的,那就沒辦法了。我知道您將來肯定不忍心見死不救,您是老讜員。可是咱家統共就那麽點東西,平均散出去啥用也不頂,不如幫襯一些親近的。
而且怎麽幫也有講究,求上門來的,一粒麵都不能往外借。得等到半夜,悄悄送上門去,就說全家老小擠出來一口吃的,還得讓他們保密。
不然都來借,借給誰?
借給別人他們能感恩三天,不借給哪個,他們能記恨一輩子!
其實不借也沒啥,爸,咱們這是皇城根兒下的莊子,再怎麽難也不會餓死人的,上麵還要臉呢,頂多餓的難受些。
真正苦的,是外省那些農村……
所以這事兒,您就依著我們哥幾個來吧。”
李源認真說道。
聽他說完這番話後,家裏人都沉默了……
眼下別說明眼人,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公社食堂後繼無力。
他們現在隻能盼著上麵能返還一些救濟糧,不然的話,明年開春真得挖野菜吃了。
可那麽多人,有多少野菜夠吃?
所以李源這話,說的不算早。
最重要的是,李家儲存的糧食都放在四合院,自然由李源說的算。
李桂雖然不高興,可看了看八個兒子的臉色,連一向和他站一邊的老大都沒說什麽,他沉默稍許,點頭道:“行吧,你們弟兄都已經頂立門戶了,伱們自己拿主意。是好是賴,你們也自己尋思。”
李源嘿嘿一樂,又邀請幾個嫂子,道:“四合院後院有兩間空房,夏天的時候也修繕了下,炕和鋪蓋都是現成新的。嫂子們和媽一間,哥哥們和爸一間,今晚上對付一下。外麵卡車現成的,半個小時就到了。”
大嫂擺手道:“老幺,你快帶爹娘去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誰得空了進城,總要往你那走一趟。大班車直通你們家巷子口,我們都知道。爭這會兒幹啥?啥都沒準備……”
李源還想勸,大嫂眼睛一瞪,道:“聽話!”
李源就不再多說了,他知道大嫂這人主意正,一旦拿定主意,再勸也沒用,隻好埋怨道:“白讓卡車等那麽久了。”
李池道:“怎麽能白等?人家曉娥爹媽送來那麽多東西,咱們家也不能讓車空著回。準備了些野物,也多虧昨天你二哥帶著你五哥抬槍進了趟山,不然今天都不知道怎麽弄了。現在東西都不好打了,快被周圍幾個村的打完了。”
李江罵道:“好多人打的都是絕戶獵!不管公母大小,見著了就打死帶走,一個不留。別說山裏,河裏下的密網,沒小拇指大的魚苗都撈完。我倒看看,明年他們還能撈著啥。”
李池歎息道:“人都吃不飽了,哪還顧得上這些……”
婁曉娥忙道:“大哥,真的不用了。我家裏人少,我爸爸媽媽他們也不會拾掇那些東西……”
李池擺手道:“不當緊,讓源子去弄,他會。”
李源給婁曉娥使了個眼色,道:“先放你家,回頭我再騎車拉回四合院拾掇,弄好了再送過去。”
婁曉娥嗔笑道:“那多麻煩呀。”
她倒不在意那些野物,就是喜歡李源多去婁家幾回。
一群嫂子連說應該的……
大嫂子這時又拿出來一個紅包道:“本來無論如何都該回來辦一場,可惜現在這個情況,各家各戶的鍋碗瓢盆,凡是帶鐵的都收上去熔了,吃飯也隻能去大食堂。咱們村食堂的情況,也是沒法多說,就不讓你們回來跑了。
剛那個包是見麵給的,這個包是你和老幺結婚的包。不多,一家兩塊錢……”
婁曉娥變了臉色,連忙道:“大嫂,剛都收過了……這個錢我怎麽能拿?您看您穿的衣裳上麵都打著補丁呢,這錢我要是拿了,晚上睡覺都睡不著!”
她說的很認真,也很誠懇,大嫂哈哈笑道:“曉娥,你也忒實在了,你們今兒來家裏這麽突然,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才沒準備。現在穿的舊,是怕幹活弄髒了新衣裳。誰還沒兩件光鮮的褂子穿?等今年過年你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保準一人一身新!
快拿上吧,別嫌少就行。我們可是知道,你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是不是沒收過這麽小的紅包?”
這讓婁曉娥哪裏抵得過,求助的看向李源,見李源點了點頭,才不好意思的收下,緊緊攥在手心裏。
這些錢還沒她一身衣服貴,可她卻覺得很珍貴!
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收藏起來……
見她如此,李家人也徹底放心了,的確是個實誠的好姑娘。
眾人一起送李父、李母上了小汽車,婁曉娥又挨著李母坐下,李源則上了副駕,揮別兄嫂,汽車出發。
等車走後,秦家莊的人又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紛紛指點。
老二李江作勢又要開口借錢,驚退了一圈人……
遠遠可見,秦京茹被她爹娘拖走了……
但秦家莊的人都理解,誰家姑娘敢招惹這樣的敗家子啊?!
李家人也顧不得理這些,幾個嫂子急著往裏走,準備拆包裹,高興道: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啥都讓老幺拿主意。不是千金大小姐的嬌貴脾氣,聽老幺話的很!”
“看你這話說的,老幺為啥不跟那個副廠長閨女去港島?肯定那個沒這個乖沒這個聽話!”
“老幺還是那個老幺啊!精著呢!”
李池還是不樂意聽到別人說他幺弟,哪怕親嫂子也不行,他皺眉道:“行了,都瞎念叨什麽?要不是為了家裏這麽多孩子,老幺會找一個資本家的閨女?還念叨!”
老二李江也有些沉悶道:“還沒結婚呢,就專門問人家要了兩大箱奶粉回來,就為了你們幾個……還叨叨叨,叨叨叨!出去都把嘴管死了,就說都是老幺帶回來的破衣裳。這奶粉是老幺用他自己換回來的,就怕你們五個生了後沒奶,立不住孩子。
我醜話說前頭,現在各個村上懷孩子的都多,你們娘家人就有不少。但這奶粉,一勺都不能外借。
真活不下去了,棒子麵,你們省下自己那一口可以借一點,但奶粉不行。
誰敢出去瞎吹,別怪我這當二伯哥的不給臉。
源子說了,奶粉我看著。”
老四李湖歎息道:“是老幺說的,遇到再大的難,家裏這二十多個孩子,一個也不能少,還都得去上學。他說隻要孩子們能立起來,我們這一代人再苦都值當,他付出再多也不覺得苦……
少一個孩子,往後我們也別叫李家八金剛了,叫八窩囊廢吧。
大嫂,你給雪梅她們好好說說,統一統一這個……思想,出去後隻能哭窮,不能亂說,就說老幺啥好處都沒沾到,還搭進去五百塊錢彩禮,全家落饑荒呢。”雪梅是他媳婦。
大嫂眼圈有些紅,不過還撐得住,氣笑道:“這個老幺啊,就會作妖!行吧行吧,他讀書多,咱們都聽他的!咱爹是村支書,咱們比其他人更知道一些家底。這大隊上的糧,不多了,肯定堅持不到明年夏糧收割。現在全國都難,救濟糧也別想有多少。所以明年春天起,好多人就要開始餓肚子了。
咱家是老幺準備的早,專門借了好幾百塊錢買糧,收野物,那是拚盡全力保咱們一大家。
這個時候咱家要是人心不齊,明年日子肯定不好過,孩子立不住的事肯定少不了。
我醜話說前頭,誰要心不齊,自己吃了飯還想著去救濟娘家,就自己回娘家去過吧。
不是咱家不仁義沒良心,光大人的話,咱家就是吃觀音土屙不出屎來也得讓出來些救命糧幫襯親戚。
可大人能讓,孩子讓不得!”
李池補充了句:“還有,以後老幺那沒事誰都不準再去了。為了這個家,為了家裏的孩子,他背了多少饑荒?還想讓他咋幫?把命都給你們嗎?”
說完,臉色不好看的轉身背手離去。
家裏原本喜慶的氣氛漸漸散沒了,似乎都預感到了苦難即將到來……
老李家,欠老幺的太多太多……
……
“哎喲,源子回來了……嘿,李老哥、李嫂子,您二位也來了?李老哥,您這兒媳婦娶的好啊!”
看模樣閻埠貴已經在門口等了不少時候了,見到李源一家人的身影從巷子口走來,閻埠貴忙幾步迎上前去熱情說道。
是李桂堅持從巷子口下車的,不想讓李源、婁曉娥在四合院內太高調,容易讓人說閑話……
李桂也大概了解了些閻埠貴的品性,笑了笑道:“閻老師好啊,聽我們家老幺說,他在院裏受了您家好多回幫助,謝謝您了。”
“哎喲!”
閻埠貴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道:“可不敢這麽說!我們家就是……偶爾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談不上幫忙!”
李源對閻埠貴道:“三大爺,今兒就不請您了,兩家家長吃飯商量些結婚的事。回頭,回頭咱院裏再聚。”
閻埠貴心裏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也能理解,他“嘿”了聲高興道:“就等你這句話呢!源子,你沒回來前,我們家解成還有傻柱、許大茂、劉光齊他們就嚷嚷,等你結婚那天,指定還要好好熱鬧熱鬧!
現在不是提倡不再辦大酒,不要鋪張浪費大宴賓客了麽?
沒事兒,咱們院還像上次那樣,一家出點東西,咱們一起喝酒唱歌。
這可是連街道主任都表揚,區裏都發了表揚通知的好事兒!
又熱鬧,又喜慶,還能宣揚咱們百姓的積極精神建設,多好!”
聽他絮絮叨叨了一路,一直送到二門方被李源勸的留步,也不回頭,就站門口看著,和過往的住戶們聊天。
路過賈家時,賈張氏可能不知去哪找棒梗回家了,並不在,秦淮茹倒是在水槽子前洗衣裳,看到李父、李母到後,忙驚喜過來叫人道:“叔、嬸兒,您二位怎麽來了?哎呀,曉娥也在,這是要辦事了吧?”
這會兒放學的放學,下班的下班,中院裏站滿了人。
不過大都已經認識了李家二老,多打起招呼來。
連易中海都上前招呼了聲“李老哥、李嫂子”,就憑李源對一大媽的照顧,他也不好不露麵。
傻柱、許大茂、劉光天等年輕一輩像是要比賽似的,打起招呼叫人來一個比一個聲大。
鬧哄哄的,熱鬧極了。
李父李母看到李源在四合院人緣這麽好,也都鬆了口氣……
剛在車上時,他們還提心吊膽,擔心一進門可能會有一堆討債的擁了上來,把他二人給淹沒了……
沒想到,李源卻找起了秦淮茹的麻煩:“秦姐,你婆婆呢?怎麽沒在家?”
秦淮茹莫名道:“源子,你找我婆婆有事?”
李源道:“這不是馬上要結婚了,錢還不夠嗎!我回一趟家,所有家底兒都掏空了還不夠,又在秦家莊借了一大圈,你哥秦亮都借了我五毛,現在就剩你賈家沒借了。你說你婆婆是不是沒良心,我見天幫你們賈家忙,現在結婚手裏短一些錢,找別人都借,就你婆婆不肯借,一點也不知道幫襯幫襯鄰居。真是個沒良心的!”
滿庭院人都大笑起來,李源這是在用賈張氏的詞兒,在對付賈張氏啊。
還沒良心,你咋不叫小甜甜呢?
剛才緩和過來些的李父、李母,又驚駭的看著自家兒子,不相信這是從他們兒子口中說出的話,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秦淮茹白了李源一眼道:“那等我婆婆回來了,你自己去找她借,罵她沒良心吧!”說著目光落在婁曉娥身上,看著她一身靚麗,滿臉歡喜,眼中閃過一抹豔羨和嫉意,隨後笑道:“源子,你找了這麽好又這麽有錢的媳婦,還問我們借錢?”
李源“嘖”了聲,嚴肅道:“這什麽話?蛾子結婚前有錢,那是她爸媽的,不是她的。等結婚了,就得跟我過苦日子,天天吃窩頭了。再說我結婚,能用老婆的錢嗎?
秦姐你說話最好注意點,日後,我還準備繼續在這座大院混呢,你壞了我的名聲可不行。
你問問柱子哥、大茂哥還有光齊他們,咱京城爺們兒,誰有臉用嶽家的錢結婚過日子?”
“那指定不能!”
傻柱從李源屋裏躥出來,還係著圍裙,大聲笑道:“源子說的對!咱京城爺們兒就得靠咱自個兒!所以源子一跟我說,要借錢結婚,哥哥我忒佩服他,磕絆兒不打就借他五十。
找了那麽有錢的老丈人,婁半城啊,他還要借錢結婚。
就這骨氣,也是咱四合院兒頭一份兒!
沒說的,這錢我借!”
閻埠貴靠在二門邊兒樂嗬嗬笑道:“這錢我也借了,就衝源子這人品,不借都不行。”
傻柱拆台:“三大爺,您快歇了吧您!源子都請你家解成吃多少東西了,上門借一回錢,您就借兩塊五?嘿,我說您也真做得出來!您可真行!要是我,我直接摔您臉上您信嗎?”
閻埠貴臉上的得意色盡去,氣的嘴巴都哆嗦起來了,然後連李源都記恨上了。
這借錢還借出羞辱來了?
“咦?柱子哥,院裏誰借我多少錢,我可誰都沒告訴啊,你從哪知道的?”
一邊收割著傻柱幫他招來的洶湧負麵值,李源一邊“驚詫”問道。
傻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你這不是打發人去廠裏叫我回來做菜麽?我得了鑰匙進你屋裏,在寫字台上看到的賬簿。好家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你說說咱們院裏這些人,誰家沒找你白看過病?誰家沒受過你幫助?
可咱們院共二十七家,結果就九家借你錢了。
欸,老各位,就九家!
我是真沒想到啊,除了我以外,借源子錢最多的居然還是人趙大嫂,借了十五塊。
人一寡婦帶倆孩子過……真沒說的!
剩下的居然還有借五毛一塊的,我說你們可真行!
還不如一個寡婦呢!”
李父李母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兒子,還問帶倆孩子的寡婦借錢了?
這做的是人事嗎?
李源忙使了個眼色安撫了下,然後哄趕傻柱道:“柱子哥,快住口吧你,誰家都不富裕,說這些幹啥。柱子哥,快進去炒菜。你這跟我拉仇恨呢你?”
傻柱見院裏不少人看他麵色不善,也根本不怕,嗤笑了聲回去繼續弄菜了。
李源對閻埠貴等人道:“三大爺,您可別聽柱子哥瞎咧咧,眼下誰家都不富裕,大人要吃飯,孩子要上學,借不出來是正常的。肯借的,別說兩塊五,就是五毛我也得感激啊!做人不能沒良心,是不是?
至於借不了的,我也體諒。像六根大哥家,上有老下有小,老嬸子還一直吃藥,沒錢借也是正常的。”
閻埠貴一邊搖頭一邊豎起大拇指道:“源子,啥也別說了。你啊,仁義!”
周圍本來覺得沒臉的鄰居們,也不住的誇讚起來。
好像剛才洶湧澎湃的負麵情緒都來自天外天……
李源則抓緊時間給二老和婁曉娥解釋了下傻柱口中給他借錢的趙嫂子。
趙嫂子住後院後罩房靠東的一間,男人前年死了,留下一兒一女,她進軋鋼廠接的班。
但這女人相當有天賦,手藝進步飛速,是軋鋼廠上萬人裏,唯一破格提拔的女三級工,明年再考,指定還能升一級,所以並不缺錢。
兩月前她閨女杏兒半夜發高燒驚厥,都開始吐白沫了,她光著腳哭喊著跑到中院叫起了李源,李源用了藥再加上推拿,幫忙退了燒,救是過來了。
這一家子平日裏基本上不參與四合院的事,趙嫂子去上班時,閨女杏兒都是一個人被反鎖房裏,午飯也是早上留起放炕上的倆饅頭。
日子過的不易,李源本也隻是走個過場,沒想到人一聽,真就借他錢了,不要還不行,讓李源頗有些感慨。
他之所以借錢,也是為了在人民群眾中表明,至少在金錢上,他和婁家是劃分開的。
這一點很重要。
再者,正如他在秦家莊說的那樣,這種事就是驗金石!
現在願意幫襯他的,他自有回報之日……
安排臉上無光的李父、李母和婁曉娥進屋去坐,李源招呼閻解成再去搬幾個凳子來,去門口等著婁父婁母和他師父一家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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