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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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旭,還得讓你媽多去李源那紮紮針,一月三十回,就是三十塊錢,快頂你一月工資了。他嘴巴雖然毒了些,但心腸目前來看還不算壞,也是有心將那五百塊還給你家。這個人情,伱得認。不管怎麽說,先把錢拿回來後再說。”
    從大立櫃裏拿出兩瓶菊花白,易中海交給賈東旭後叮囑道。
    賈東旭咬牙道:“師父,我覺得,那天傻柱可能是裝死!”
    易中海苦笑道:“就算柱子是裝死,當時李源喊著要報警,要請法醫來,咱們敢賭嗎?行了,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一點用也沒有。隻要他肯將你家那五百塊錢慢慢還回去,就當那小子又折騰一回吧。
    東旭,源子雖然淘氣,可對你家不算差。你媽身體不好,他也費力氣推拿針灸,今兒是不是好多了?咱們還指望著靠他把你媽的止疼片給斷了。還有淮茹,也指著他針灸調理身子,等調理妥當後,你和淮茹再生一個,這回月子好好坐,往後也就好過來了。日子還長,咱們得學會從長計議。”
    活到八十歲,對他的誘惑力不可謂不大……
    賈東旭顯得有些痛苦,道:“師父,咱們難道就任憑這個臭農民在咱們院兒裏橫行霸道?”
    易中海沉默稍許後,緩緩道:“目前來看,還真就拿他沒什麽好法子。這小子,心眼兒太多,連後院聾老太太都開始喜歡他了,你一大媽也……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短處。”
    賈東旭突然靈光一現,道:“婁曉娥?”
    易中海沉聲道:“心裏明白就行,在外麵一句都不能提。這小子是屬狗臉的,下手也黑,真讓他察覺到了什麽,他恐怕會先下毒手。你自己尋思尋思,這小子手有多黑。”
    賈東旭聞言麵色一滯,咬牙道:“這臭農民天生賤性,整天鬧騰的不是屎就是尿!”
    易中海聽了都覺得惡心,擺手道:“心裏有數就行,你也大了,該怎麽立身,心裏應該有數。去吧。”
    賈東旭點點頭,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一大媽從外麵進來,道:“東旭還記恨源子呢?”
    易中海笑了笑,道:“沒有的事。現在他媽和他媳婦都指著人家紮針呢,他記恨什麽?再說了,論心眼多,東旭可比不過源子。”
    一大媽覺得也是,她又遲疑稍許,道:“中海,剛才源子說,咱們還能生……”
    易中海臉色一沉,擺手道:“你心髒本來就不好,吃了那藥也隻能治標,沒法治本。萬一懷上了,反倒害了你,那我怎麽辦?這事不用再提了。”
    說罷,轉身出門了。
    ……
    “光齊,我怎麽覺著,你大好日子怎麽還不大高興?”
    觥籌交錯間,傻柱有些納悶道。
    劉光齊“滋兒”的喝了杯酒,笑道:“哪有的事。”
    許大茂壞笑道:“人家是怕太高興了,讓傻柱你這個光棍兒不高興。不識好歹!”
    傻柱罵道:“少放屁!我是光棍兒,你不是?”
    許大茂得意了,眉飛色舞道:“說對了!我還真不是!我媽又給我說了一個,電影院經理的外甥女兒,在暖瓶廠工作,正式工!下個月就訂婚,怎麽樣傻柱,你服不服?”
    傻柱臉色真難看起來了,“滋兒”一口又幹了一個,罵道:“我服你是王八蛋!”
    李源笑道:“罵什麽街啊?這樣,後天上班你來醫院找我,我再給你介紹一護士。”
    傻柱沒好氣道:“你可拉倒吧。上回你給我介紹一個,好家夥,帶了一群丫頭片子圍著我笑話,我都不會站了,五分鍾都沒待下去就溜了。”
    李源笑眯眯道:“你不是能說會道嗎?厚著臉皮搭近乎啊。一回生二回熟,帶她吃好吃的,多吃幾回就成了!”
    “真的?”
    傻柱將信將疑道。
    李源笑道:“那還有假?”
    傻柱高興壞了,覺得看到希望了,舉杯道:“得!要說找女孩子,誰也比不上您呐!我有感覺,這回,準成!”
    李源哈哈一笑,哥兒倆碰了一個。
    李源又端杯看向賈東旭,道:“東旭,看到了沒有?柱子哥就是覺得秦姐這人好,他心裏壓根兒沒其他想法。當然,這人就是心直,不會藏著掖著,所以難免讓人誤會。
    現在瞧見了吧,想媳婦想的不行,等他娶了媳婦兒,你也瞅他媳婦。
    別胡思亂想,大家都一個院兒裏的兄弟,誰能幹出那樣的事來?
    往後可別多心了,你們倆見麵尷尬不說,其他人看著也都在笑話。
    你真是……你也不想想你們家,就賈大媽那雙眼睛,時刻不離人,你家就出不來那些事。”
    聽他這麽說,賈東旭有些尷尬,不過也是趕緊舉杯道:“你說的沒錯,柱子這小子心裏想什麽就表現出來什麽,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不知道避諱。當然,我也相信他沒壞心。”
    傻柱哼哼氣笑道:“你可真成!我能有什麽壞心?你想想,是不是每回都是許大茂這孫子娘不唧唧的挑撥的?好家夥,他一挑撥你就上頭,我解釋都沒法解釋。咱兩家本來就親近,我可是拿秦姐當親姐,你倒好,讓這孫子說兩句就揮拳。”
    賈東旭喝了不少,這會兒這麽一想,還真就這麽回事,便眼神不善的看向喝的有些多,反應有些遲鈍起來的許大茂。
    許大茂瞪眼道:“這不是瞎扯淡嗎?東旭,傻柱每天怎麽看你媳婦的,你不知道?還用我挑撥?”
    劉光齊眼見火藥味越來越濃,始作俑者李源居然隻是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不由頭疼,這四合院裏真沒好人啊。
    隻能他來開口道:“哥兒幾個,明兒我結婚,你們想把婚房砸咯還是怎麽著?”
    李源覺得也不是拳王爭霸賽的好時機,幫著安撫道:“酒桌上有什麽仇怨還用動拳頭嗎?把酒都滿上,幹!”
    許大茂人菜癮大,端著酒杯就和傻柱拚,他到底奸猾,還把賈東旭也拉上,兩人一起跟傻柱拚酒。
    酒不夠了,劉光齊還從家裏又拿了兩瓶出來。
    三人咋咋呼呼的鬧騰,李源在一旁看的樂嗬,抽空還給劉光天、劉光福哥倆一人分了一個風幹鴨腿,都是骨頭,嚼起來香!
    不想劉光齊又給他敬酒道:“源子,咱倆走一個。打你住進四合院,咱們院就熱鬧多了,特別是今年你轉正後。”
    李源碰了一下,笑道:“這話說的,好像我成了幹部後就開始欺男霸女了一樣。光齊,你那對象是食家莊的,她真打算辭了工,到這邊找個臨時工幹?好家夥,還是個有情人。來,兄弟祝賀你,找到一個有情人結婚。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造定事莫錯過的姻緣。祝你新婚快樂,也希望你的人生一往直前,不悔過往。”
    劉光齊臉上本來帶著笑容忽地一凝,愕然的看向李源。
    隻是李源已經仰頭幹杯,然後去找賈東旭拚酒了……
    ……
    “哎呀,怎麽喝了這麽多啊?”
    傻柱紅著眼將賈東旭拖回家後,秦淮茹聞到那濃濃的酒味,不由擔憂道。
    倒不是擔憂賈東旭的身體,而是擔心他會吐,大晚上的不好弄。
    傻柱幹笑了兩聲,總不能說是他和賈東旭拚酒,兩人拚出真火來猛灌才灌成這樣的吧……
    他道:“是源子,兩人非要拚酒,我勸來著,沒勸住。”
    哥兒們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秦淮茹往後麵看了眼,卻隻看到了黑漆漆的庭院,傻柱似看懂了她的意思,咧嘴笑道:“源子說,他料想賈大媽今兒肯定不願意再讓他針灸了,所以就不過來了。秦姐,您就別等了。”
    秦淮茹沒好氣道:“行了,沒你的事了,謝謝你了柱子。”
    傻柱雖有不舍,還是高興的樂顛兒離去。
    等他走後,秦淮茹才和賈張氏一起把賈東旭架回炕上,埋怨道:“虧我和他還是同鄉呢,他倒一心孝敬您,成天嫌棄我,有這樣的老鄉沒有?”
    賈張氏居然有些高興,道:“人家源子是知道禮數的,小年輕能和小媳婦太親近嗎?都像傻柱那種德性,還不亂了套了?”
    秦淮茹賭氣道:“您這會兒說他好,趕明兒和我一起去紮針。單我一個,他越來越不愛跟我紮針了。媽,我不調理好身體,往後怎麽再要孩子?”
    最後一句賈張氏被打動了,勉為其難道:“行吧,我多吃點苦,多忍些疼……淮茹,你可要好好養身子,早點給我們賈家再生個胖小子。現在就棒梗一個,太少了。”
    秦淮茹聽她不將小當當人看,強笑了下,應道:“欸。”
    ……
    第二天一早,劉光齊借了李源的自行車前去接親。
    當下也沒什麽擺酒擋門為難接親隊伍的事,酒都不夠喝,哪敢糟蹋?
    李源本來打算騎著婁曉娥的自行車,幫忙去把嫁妝接過來。
    也就是兩床被子、暖瓶什麽的……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劉光齊居然沒提這事。
    再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一個小時後,劉光齊騎著自行車載著一個相貌尋常,但氣質溫婉的女人回來。
    劉光天推開劉光福,拿火柴點燃的鞭炮。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周圍一群小孩兒圍著叫好。
    劉光齊笑著從新娘手裏接過裝糖的紙袋,四處撒開。
    小孩們頓時一陣瘋搶。
    劉海中看著高興,囑咐道:“老大,帶著雪娟去各家認認門,發發糖。”
    劉光齊應了聲,帶著新娘子進門。
    李源在門口看的有趣,雖然他也經曆過一回,但還是覺得有意思。
    和過去那種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拜高堂比,現在的革掵婚禮顯然有意思的多。
    再過幾年,還要對偉人照宣誓,現在倒還不用……
    李源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已經明顯敗落的四合院大門下,看著灰撲撲的街道。
    小孩兒們依舊是最幸福的人,還在為剛才撿到的糖果或沒有爆炸的鞭炮而興奮。
    但大人們顯然已經沒有了半年前的輕鬆喜悅,眉宇間普遍多了幾分沉重……
    李源暗自搖了搖頭,沒再往下深想。
    他終究隻是一個小老百姓,救不了苦,也救不了難。
    “源子叔!”
    一道聲音將李源從淡淡的惆悵中叫醒了過來,他看去,就見棒梗仰著腦瓜看著他。
    李源笑眯眯道:“棒梗,怎麽了?”
    棒梗小聲道:“源子叔,今天早上我爸又打我媽了?”
    李源驚訝道:“怎麽回事?”
    棒梗一臉嫌棄道:“我爸昨晚上喝的太多,回來睡著的時候吐了,早上糊了一臉,忒惡心。他怪我媽沒照顧好他,我媽就說了句以後能不能少喝點,我奶就在旁邊說,我媽是嫉妒劉海中家娶媳婦熱鬧,嫌棄我爸沒本事。還說當初就該娶個城裏人當媳婦,娶個有錢人家的閨女,我爸就不用這麽累了。我媽就問我奶當初怎麽不找城裏有錢的,我爸就打我媽了一巴掌。”
    李源倒吸了口涼氣,“嘶”了聲,道:“東旭怎麽能這樣呢?打女人的男人,那還算男人嗎?棒梗,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麽報仇?”
    “報仇?”
    棒梗眼中閃過一抹茫然,看著李源搖了搖頭道:“我不敢,我怕我爸打死我。”
    李源嗬了聲,道:“這個世上,隻有媽媽才是男人最親的人。誰都不能打男子漢的媽媽,即使父親也不行。棒梗,別讓我瞧不起你。再說了,你是我秦家莊的孩子,他就算是你爸,也不能隨便打你!要不,我再給你買串小鞭?”
    棒梗嚇了一激靈,連連搖頭道:“我可不敢再炸廁所了!”又趕緊補充道:“源子叔,我想報仇來著。您說的對,誰也不能打我媽!”
    李源嗬嗬笑道:“這就對了!不過你說的也是,同一種招式玩兒多了就沒什麽意思了,顯示不出咱秦家莊人的聰明才智……有了,我記得你爹抽的是黃金葉,是不是?”
    棒梗點頭道:“對,我媽都說過好幾回了。一包黃金葉兩毛六,可貴了!一串一百響的小鞭才兩毛。”
    李源笑眯眯道:“那你想不想讓你爸以後不敢再抽黃金葉,改抽八分錢的經濟煙?”
    棒梗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想!想!”
    李源小聲道:“那你先去玩兒,過一會兒看到我站在你家門口和你奶奶說話,你就這樣這樣……”
    棒梗聽的連連點頭,雙眼冒光,等李源說完,一溜煙兒跑出去玩了。
    李源樂嗬嗬的輕輕撣了撣袖子上的點點灰塵,一身光鮮正氣的進了四合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