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殘軍之將

字數:3281   加入書籤

A+A-




    胡廣義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腫脹的臉上一片清涼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這條命大概是保住
    外麵亂糟糟的,似乎有很多人,期間還間雜著一些女子的歡笑聲,他有些狐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麽地
    好像那位欽天監的狠辣官兒,將自己從順天府大牢裏提出來,好像是要審訊拷問自己,這麽說,自己現在應該身在欽天監了,可欽天監內,有這麽多年輕女子嗎?
    他微微咳嗽了一聲,立刻引來了外麵的人進來查看,而很快,那個令他有些心驚膽戰的狠辣官兒,再度出現在他的麵
    “能說話嗎?”
    陳三秋看著眼前的胡廣義:“能說話就吱個聲,不能說話,也不用浪費咱們的糧食和藥物了……”
    “能!”
    胡廣義嚇了一跳,他可不想再度被送回到順天府等死,急忙開
    “能就好!”陳三秋點點頭:“說吧,你覺得你這條性命,值得多少銀子?”
    胡廣義好像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您覺得小人的這條命,值得多少銀子?”
    “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陳三秋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我現在要銀子,你要性命,就這麽簡單,是這些年你八卦教坑蒙拐騙蠱惑百姓的那些不義之財重要,還是你自己的性命重要,你自己掂量,眼下城裏亂得很,你是知道的,既然你落入官府手中,就算我欽天監不取你這些不義之財,少不得順天府的人,也要剝你一層皮,反正遲早都是要吐出來的,咱們就省略中間的過程,痛快點!”
    “我願意獻上白銀一千八百兩,買我這條性命!”胡廣義說道:“大人,這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還有零有整!”陳三秋氣極而笑:“你真當我對你八卦教一無所知嗎,你一個香主,哪怕是什麽都不做,每月都有幾百兩銀子的孝敬,這些年下來,你說你全部身家就一千八百兩!”
    他微微搖搖頭:“看來,你還是覺得我對你太客氣了,要不,咱們換個方式問問?”
    他臉一板,胡廣義立刻就知道糟糕了,至於換個方式,傻子都清楚,那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和氣氣了,就自己現在這身體,隨便拷打一下,自己能熬得過去嗎?
    “大人,大人,你聽我說,我真的就這麽多身家,我就一個小小的香主,我上麵還有壇主,還有教裏的那些大佬,我也是要孝敬他們的啊!”
    見到陳三秋陰沉著臉,似乎不信自己的話,胡廣義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們都比我身家豐厚的多,我帶大人去找他們,大人要取多少,就取多少!”
    “現在這個局勢,死幾個人,不會有人關心!”陳三秋陰惻惻的說道:“你還有手下在順天府大牢裏,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一問就知道了,你想清楚你說的話,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地方,我可沒時間和你玩你猜我猜的把戲!”
    “真的,絕對是真的!”胡廣義毫不猶豫的說道,將他藏著錢財的幾處地點說了出來:“我的這些錢財,大人盡管拿去,等到我能走動了,我帶大人去其他香主壇主的窩巢取銀子!”
    “算你識相!”陳三秋微微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
    胡廣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欽天監的官兒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尤其是對方那種絲毫不在乎人命的神情,他是真不敢隱
    做他們這一行的,雖然愛財,但是還沒有愛到連性命都不顧的地步,錢沒了,可以再去騙,反正這天底下的傻子到處都是,不擔心騙不到錢,但是性命沒了,那就真沒
    當然,這一千八百兩肯定不是他的全部身家,他知道,對方也知道,但是,若是他真的能帶對方從自己的同道那裏,源源不斷的拿到錢財,他這點小小的心思,對方大概是不會追究
    外麵有呼喝聲,有人的走動聲,顯然對方已經按照他給的地方去起他藏匿的財物去
    他緩緩的躺了下來,對方取回財物來,他的第一關算是過了,隻不過,接下來他的日子,大概是不怎麽好過
    ……
    李青鬆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的從街角站了起
    整條街都是傷兵,都是昨日裏從戰場上下來的,一大早就有推車從街道上經過,昨日裏沒有熬過去的人,已經在這推車上,不知道被送到什麽地方去
    瓦剌人的騎兵太凶猛了,他和他的兄弟們幾乎是瞬間就被瓦剌人的騎兵衝垮衝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下來的,但是等到他醒來,四周都是陌生的士卒,他的兄弟們一個都找不到
    有兵部的官員經過,他拉著對方詢問著自己的軍隊的情況,得到的答案,讓他後悔自己就不該去打
    “江左營被正麵擊潰,幾近全軍覆滅,統兵將官和所部親兵,都已殉國,你是江左營的嗎?”
    “是,大人!”
    “留下姓名,官職,所部所屬,待到傷愈之後去兵部報道吧!”
    兵部的官員沿路過去,像他這樣打聽自己的軍隊的傷兵有很多,李長青耳邊充斥這些聲音,緩緩的坐了下來,然後,像個死人一樣躺了下
    “讓開,讓開……”
    遠處有人抬著幾個傷兵跑了過來:“醫館呢,醫館在哪裏,郎中在哪裏,快救救咱們遊擊大人……”
    片刻之後,在遠處的街角,又多了幾個和李長青一樣失魂落魄的傷兵,不消說,大概這又有一支兵馬在和瓦剌人的戰鬥中,徹底被抹去
    他扶著牆,緩緩的朝著街道那邊走去,不時重重的咳嗽一下,被瓦剌人的鈍器打中,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是毫無疑問五髒六腑受了傷,現在他稍微激烈一點的動作都做不
    “兄弟,在哪裏能有吃的!”
    他站定了下來,問著身邊的一個傷兵,在傷兵的腳步,是一個軍中的刁鬥,依稀有食物殘
    傷兵看來看了看他,連話都懶得說,隻是手指朝著前麵指了
    他點點頭,朝著前麵,慢慢的挪動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