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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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名在泗水郡生活的時候一個月前。
一處不受大商朝控製的北方,此處被稱為北國。
此時的北方,銀裝素裹,毫無生氣。
被那低冷的溫度凍成厚厚的冰層的北帶河上有一座淒冷的孤墳。
夜已經深了,紀雨穿著一身單薄的粗布麻衣,跪在用冰塊堆砌而成的冰墓前,透著那模糊可見的冰墓,其中內空無一物,看著這空無一物的冰墓紀雨的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哥哥,我不相信你已經死了!”
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落下,紀雨一直哭個不停,自從他被神秘組織抓走的這一年,神秘組織告訴他,他的哥哥已經死了,他期間被迫服下了神秘組織給予的藥物。
至於自己那個時候身在何處,他自己根本不知,他隻知道,他已經出了大商朝的境內。
在他服下神秘組織調配的藥物後,他就被神秘組織丟在了荒野之外,最近一年,他也不清楚自己得罪了誰,總是有莫名其妙的高手和殺手出現,追殺或是暗殺自己。
紀雨的雙手撐在冰麵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厚實的冰麵,他很奇怪自從服用了神秘組織給予的藥物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異變。
此時的天這麽冷,他卻感覺不到一絲地寒冷。
鬱鬱蔥蔥的樹木早已經成了凍木,百花盛開的野花香草也早已經變成枯黃無力的雜草。可就是這些矮小枯黃的雜草堆中,巴掌大的地方,卻藏著三個人,不,應該說是三個殺手。
藏在雜草堆中的這三個殺手不是別人,正是從神秘組織那裏接到命令的三刀客!
神秘組織,北國的江湖人雖然知道這個恐怖組織的存在,卻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裏。
北國江湖人對神秘組織雖然所知的情報不多,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神秘組織的高手很厲害,厲害到什麽地步,傳說他們可以三招之內,輕易滅掉任何人的性命,也就是說,除了他們自己內部人,整個北國江湖,沒有人是他們的敵手。
神秘組織以賞善罰惡為準則,從而維護江湖的安定,對於那些大善有貢獻的好人必然做出獎賞,對於那些大惡壞事做盡的壞人必然做出懲罰,他們猶如江湖上的神,他們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改變。
在北國,敢和神秘組織對抗的高手都已經死光了,挑戰神秘組織等同於自尋死路,經過神秘組織多年的發展,他們已經成了北國江湖上的神話。
一年前,神秘組織發出追殺任務名單,名單上有十個人的名字,北國江湖上無論是哪個勢力,或是哪位高手,若是可以擊殺這上麵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拿到豐厚的獎賞。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神秘組織出手向來闊綽,那些為了錢財的殺手,當然會為之瘋狂。
神秘組織發出來的任務,是不問你的實力和來曆,隻要你能將名單上的人的人頭帶到神秘組織明麵上對外公布的地點——神秘樓,都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獎賞:金銀、珠寶、武功秘籍,甚至是一份情報等等。
麻木的江湖人早已經把神秘組織的意思當成是大商境內商朝皇帝對商朝子民的旨意一樣,無論他們說殺誰,那這個人一定該殺,即使這十個人,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年。
紀雨很不幸,上麵十個人的名字正有他一個。不過紀雨也很幸運,神秘組織並沒有親自出手殺他,否則他們隨便出來一個人,動動手指頭,都可以殺了他。
對於其中的緣由,紀雨自己也很奇怪,他之前就是被神秘組織丟出來的!
哥,什麽時候動手?”
趴在最右邊的老三實在忍不住這冬日的寒冷,出聲問道。
尤其是這夜晚,更是寒風刺骨,那個“怪人”紀雨雖然不怕寒冷,可是他們三個,都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他們的武功雖然不弱,可是他們在這裏已經趴上了三個多時辰,如果不是用內力護住全身,現在早已經凍僵了。
趴在最左邊的老大吐出一口熱氣,安慰著三弟道:“三弟,再堅持一會兒,這小子邪的狠,他不但不怕寒冷,而且武功不弱,想殺他的人太多,可是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咱不能為了賞金丟了性命,要殺他,必須等到最合適的時候!”
聽了大哥的勸慰,老三不再言語,隻好默默地忍著,等待著大哥找到擊殺的最合適時機,隨後發出信號行動。
隻有七歲的紀雨雖然武功不弱,但是他的武功沒有師父指導,隻是自己胡亂修煉的,現在也隻算得上是大乘,躲在河麵上的三位殺手,已經監視了他三個時辰,他竟全然不知。
紀雨思念哥哥,但是又不知道此時哥哥在哪裏,他呆呆地盯著河麵,半響後,他整個人向後倒去,躺在冰冷的冰麵上,毫無寒意感覺的他,攤開手腳,仰望著灰蒙蒙的夜空,眼眶中竟是朦朧的空白之意。
動手!”
老大低喝一聲,一聲令下,他率先匍匐著爬出雜草堆,以極低的聲響,朝冰麵上爬去,隻要接近了那個已經失去警惕性的紀雨,他就會立即撲上去,一刀取了紀雨的性命。
老二與老三見大哥發出命令,他們兩個動作也很迅速,皆借著夜色的掩護,偷偷地摸向冰麵,隨後分散開來,他們配合和大哥,成三角之勢,慢慢地接近那個躺在冰麵上,似乎是睡著了的紀雨。
紀雨的耳朵動了動,他眉頭一皺,對方雖然未發出任何聲響,可是,憑借他的感知,他竟發現,又有殺手奔過來。
這是第幾波了?”
紀雨在心裏問著自己,他已經記不清楚這一年來遭遇多少次追殺和暗殺,這些殺手沒完沒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麽平白無故的遭人追殺。
紀雨沒有動,不過他已經開始全神貫注起精神來,仔細地監聽著身邊不遠處的任何動響。
還有十丈!”
紀雨已經估算到對方和自己的距離,如果他沒有猜錯,對方應該有三個人,看他們如此小心的動作,想必都是一等一的殺手。
老大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他盯著那仍然沒有動的紀雨,突然間有一絲地不安,那是危險的征兆。
怎麽回事?”
老大帶著兩個弟弟接過不少殺手的生意,死在他們手上的人,至少也有上百位高手,如今在江湖上已經闖出一番名堂的他們,被江湖人奉為三刀客。
老二和老三都停了下來,他們也發現了一些不對頭,那個躺在冰麵上看似睡過去的少年,有些不對勁。
是殺意!”
老大一驚,他終於知道危險的氣息來自哪裏,那是殺意,是不遠處的紀雨傳來的殺意。
殺!”
老大這次直接高喊出來,紀雨已經釋放殺意,這證明他們已經被人發現,他們三個也無須隱藏了。
老大抽出佩刀,從冰麵上跳起,怒吼一聲,挑起三朵刀花,直取紀雨的額頭。
紀雨依然躺在冰麵上一動不動,這小子若是真的不動,老大可以保證,自己隻要踏出五步,必讓紀雨血濺當場。
老二與老三紛紛拔出佩刀,一左一右,長嘯一聲,氣勢不輸哥哥,刀尖直取紀雨的左肩和右肩。紀雨就算躲得過去老大的致命一刀,他一定沒有那個本事,可以躲過去左右的兩刀。
紀雨微微一笑,他的武功沒有什麽路數,也沒有什麽特定的招式,這些人完美的配合看似天衣無縫,但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紀雨怎會真的坐以待斃。生命如此可貴,他紀雨還沒有活夠呢!他還要回去找自己的哥哥呢!
紀雨沒有起身,敵人已經出手,他隻是運用內力,單掌拍在厚厚的冰麵上,強勁的內力瞬間將那堅硬的冰麵震得碎裂。
嗵”地一聲,隨著冰層的碎裂,本是躺在冰麵上的紀雨,整個人掉進冰冷的河水中。
三兄弟的完美攻擊全部落空,失去目標的他們,都是大罵一聲,這小子不按常理出招,誰能想到,他竟會拍碎了冰麵,故意掉進河水之下。
老大收住刀勢,看著好好的冰麵出現一個冰窟窿,他立即說道:“備戰!”
說完,老大便向兩位弟弟靠了過去,三兄弟又聚在一起,臉各朝一個方向,背靠著背,那犀利的眼神,仔細地盯著腳下的冰麵。
誰也保不準,那掉進河裏的紀雨,會不會破壞他們腳下的寒冰,把他們拉進河水之下。紀雨不怕冷,但是他們卻怕,他們若是掉進河裏,他們雖然懂水性,但是在寒冷的水裏和紀雨交手,吃虧的一定是他們。
三兄弟等了許久,四周十分安靜,紀雨沒有出手,他們卻未放鬆警惕,他們搞不清楚,紀雨到底會選擇何種方式出手。
就在青花龍三兄弟忍著寒冷又苦苦等了近一柱香的時間,這空曠的夜空裏,突然間傳來紀雨冷冷的殺喝聲。
既然你們找死,我就成全你們!”
紀雨的口氣略有些狂妄,不過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雖然他沒有拜過師,學過藝,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擁有,讓外人看上去很難理解的武功,比如冰和火,以他現在的實力,江湖上的眾多高手,皆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紀雨的殺喝聲充斥著這死靜的夜空中,被紀雨破壞的冰窟窿出現異響,三道水箭急射而出,直取三刀客的正麵門,左肩和右胸口,目標各不相同,但是強大的殺機卻緊緊鎖住這三刀客。
藏在水下的紀雨,內心十分悲憤,他氣惱,懊糟,他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竟要惹來如此眾多的仇家?一個接一個出現的殺手,沒完沒了的刺殺行動,內心的交織糾錯讓他越發的憤怒,他在心裏暗暗篤定發誓,待他解決這三個刺客後,他要離開這裏,去尋找那幾個同樣被神秘組織喂下藥物的同伴,大家聯合一氣,到時候誰還敢動他們。
三刀客暗呼厲害,他們三個本是都認為紀雨一定是從某處破冰而出,會用盡所有辦法將他們拉下水,而後利用他不怕寒冷的優勢,在冰冷的河水下和他們打鬥,可是紀雨雖然不到十歲,這個怪異的少年歲施展的本事卻已經叫三刀客吃盡苦頭。
畢竟紀雨跟在紀名身邊,腦子還是增長了不少的。
三刀客配合依然默契,三兄弟各自揮舞手中的大刀,打出幾道刀氣,沒有費多少力氣,將急射而來的水箭打散,漫天水珠四濺,煞是好看,有如天空之雨,與這冰天雪地的世界繪出一幅另類的圖畫。
三刀客雖然打散急射而來的水箭,但是三人的完美防禦瞬間被破壞,紀雨借水箭打出的力道暗藏內勁,三刀客不是不知道。
就在水箭被這三兄弟打散的瞬間,紀雨從冰窟窿之下冒出,一身冰水的他看著有些像落水狗,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紀雨的身上並無兵器,何況在他的認知裏,他所了解的武功,也不符合劍客和刀客的特點,沒有特定的招式,他也不清楚自己該用何種兵器。當然,以他一天吃上三頓飽飯都很難的狀況,他想買什麽兵器,那也隻能想想。
紀雨揮手按住冰麵,強勁的內力打在冰麵之上,他不是在破壞,而是就地取材,從那厚厚的冰麵上,硬是截取一根長約一丈的冰刺,以冰刺作為長劍,大喝一聲,氣勢如虹,挑起漫天劍花,連續打出十幾劍,目標皆是那個略有些手忙腳亂的老三。
老三在三兄弟中排行老三,不但因為他的年紀最小,他的武功也略遜兄弟兩個,他天生不好打鬥,如今成為殺手,那都是被兄弟硬拉下水的。
老三怎敢大意,對方雖然隻用一根極易破碎的冰刺作為兵器,可是剛才的水箭一擊,老三已經見識到了紀雨的厲害。
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