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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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其實應該這麽問,你們跑出去這些日子去忙什麽了,為什麽要偷偷摸摸地跑回來?”

    慕容燕冷冷地瞧著鐵手和斯琴嬌娃,這些手下最近神神秘秘的,那個強行把她帶回來,打通自己周身大穴,傳授她武功的臭和尚,自己問他很多次,張無道幾人去哪裏了,他給自己的回答隻是說不清楚,甚至他以自己在地組小隊的地位最低為由,說他乃是附庸身份,根本管不了身為地組小隊成員的張無道幾人。

    鐵手和斯琴嬌娃互相使了個眼色,鐵手鼓起勇氣,撒謊道:“回隊長,我們發現了關於一個同伴的下落,由於事情突然,我們幾人隨張無道前往東國核實消息去了!”

    “既是如此,就算沒有和我打招呼,今日回來為什麽又偷偷摸摸的?”

    斯琴嬌娃忙解釋道:“我們怕打擾隊長休息,所以不敢大聲喧嘩,驚擾了隊長的靜休。”

    慕容燕望著鐵手和斯琴嬌娃那誠懇真實的眼神,她雖然還是不明白鐵手和斯琴嬌娃這大清早地跟做賊似的跑回來,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對自己說謊話。

    “你們受累了,回去休息兩個時辰吧,兩個時辰後,準備好充足的銀兩,隨我出趟遠門!”

    斯琴嬌娃小心地問道:“隊長,您打算去哪?”

    慕容燕聽了這話,本是不大高興的她,飛到斯琴嬌娃的麵前,纖纖玉手伸過去,手掌變成利爪,捏住了斯琴嬌娃的下巴,語氣冰冷道:“這裏誰是隊長?我做事需要你們來教嗎?”

    鐵手嚇得半死,她忙為斯琴嬌娃求情道:“隊長不要動怒,嬌娃不是這個意思,她……”,鐵手還未道完,慕容燕打斷鐵手的話道:“你們隻需要記著我才是地組小隊的隊長就足夠了,我不想聽到什麽廢話!”

    慕容燕放開斯琴嬌娃,輕哼一聲,轉身返回房間,鐵手和斯琴嬌娃已經嚇得一身冷汗,隊長喜怒無常,這若是讓隊長知道她們暗中去殺害隊長最喜歡的紀雨,不知下一次,隊長會不會動了殺心?

    紀雨與玉飄香吃過早飯後,離開屬於湘西四鬼四位前輩的老宅,尋找這附近可有什麽賭坊,準備賭上一把,賺些本錢,去買想要的情報。

    像湘西四鬼時常行走於江湖,混跡江湖多年,他們在各個地方,多少都有一些歇腳的地方,這處大宅,外人一直以為這是一普通人家的宅院,誰能想到,這裏會是江湖上向來神出鬼沒的湘西四鬼的落腳之地。

    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禁賭的,可是自古以來江湖與朝廷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活法,很多江湖客時常聚在一起聚眾賭博,不把朝廷的律法放在眼裏。

    朝廷若與江湖勢力大動幹戈,明顯是不劃算的,哪國的君王不是把心思全部放在對外擴張,整天想著占領他國的疆土,誰會計較和江湖勢力的衝突。

    哪裏像是商朝那邊,朝廷的武力值達到了巔峰,江湖武林勢力誰也不敢明著跟朝廷放對!

    不過朝廷不是一點辦法沒有,江湖客想建賭坊不是不可以,朝廷可以廢除禁賭的律法,不過任何一個想開賭坊的老板,必須有本國江湖大幫大派的支持方可建造賭坊,從而營業賺金。

    朝廷這招是極狠的,無論哪國的大幫大派,幾乎各個都是名門正派,他們對於賭博這種事情向來是反對的。可是有人想開賭坊,又必須得到大幫大派的支持,這些人紛紛去大幫大派的麻煩,一來二去,江湖恩怨越搞越亂,朝廷反倒是站在一旁,揀了便宜。

    北國與他國一樣,本是禁賭,可是當北方的黑鐵國第一個頒布律法,廢除禁賭律令後,改為凡是任何生意人想開設賭坊,必須有本國大幫大派的支持,從而向朝廷申請方可開設賭坊後,各戰國紛紛效仿,一時間,江湖上的賭坊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一夜之間,大小賭坊,在南北方遍地開花。

    紀雨與玉飄香先是將城西和城東轉了個遍,可惜兩人並未發現什麽賭坊,或是能賭博的地方。

    紀雨與玉飄香並不泄氣,兩人又向城北尋去,還別說,這芽麥城還真有一家賭坊。

    賭坊的門麵並不大,門上插著一麵大旗,上麵畫著一隻站在大樹上,仰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天空的雄鷹。

    玉飄香望向大旗,笑語道:“在北國,江湖勢力門派並不多,能讓朝廷認可的大幫大派更是屈指可數,看這麵大旗上的標誌,想必這間賭坊應該是得到了無爭派的支持。”

    紀雨站在玉飄香旁邊驚訝道:“無爭派?這門派的名字好特別!”

    玉飄香歎氣道:“不光是這門派的名字很特別,聽說無爭派的弟子的武功更特別,我是沒見識過,有機會很想瞧瞧呢!”

    玉飄香又疑惑道:“無爭派向來不參與江湖紛爭,屬於真正中立不問江湖事的幫派,他們怎會支持江湖客開賭坊,難不成,這是他們自己人開的不成?”

    紀雨對無爭派了解得不多,甚至這是第一次聽說,他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著急道:“你快進去給我露兩手,我看看你的賭術如何!”

    玉飄香見紀雨猴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想拉著自己上床去偷情呢!

    “我就帶你去開開眼界!”

    玉飄香帶著紀雨走進賭坊,這天斬賭坊從外麵的門麵看上去並不大,甚至可以用寒酸二字來形容,可是紀雨與玉飄香萬萬想不到,兩人剛剛走進賭坊,發現裏麵竟是別有洞天,富麗堂皇的賭廳裏,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賭坊門口外麵雖然沒有什麽守衛,但是這門內卻站著足足十八位一身白衣,表情嚴肅的護衛,十八人腰間掛著長刀,不苟言笑,雖然眾人是地位低下的護衛,不過他們倒是把自己的職業做的很好,沒有一點懶散的樣子。

    “好強,恐怕他們並非一般的護衛!”

    紀雨敢肯定,這些守在門內的護衛,絕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這十八人聯手圍攻自己,自己除非抱著同歸於盡的態度,否則兩邊較量起來,輸贏隻是五五之數。

    沒有人上前打招呼或是領路,玉飄香拉著紀雨在人群中穿梭而過,直奔搖骰子猜大小的桌麵而去。

    玉飄香與紀雨望著正在瘋狂叫喊大小的賭徒,兩人都是輕蔑地一笑,玉飄香笑這些人太傻,紀雨則是笑這些人把大好的時光都浪費在賭桌上,實在為他們惋惜。

    “你身上有幾兩銀子?”

    紀雨摸出錢袋,遞給玉飄香苦笑道:“還有幾兩碎銀,這些還是我在華容道,從那些馬匪那裏偷來的,一直沒怎麽花銷,你若喜歡,都拿去吧!”

    玉飄香也不客氣,她接過紀雨的錢袋,打開一看,裏麵隻剩下了二兩多銀子,玉飄香有些失望,自己也隻帶了七兩多銀子,這加起來才勉強有十兩銀子而已。

    玉飄香看著荷官正在努力地搖著骰寶,大聲吆喝著閑家下注,玉飄香卻未心急,隨波逐流,像這些普通的賭徒般,全憑自己的感覺亂下注。

    當荷官搖定骰寶,玉飄香這才將自己手上的銀子總共九兩八錢銀子全部押小,隨後很是自信地等待荷官開盅。

    “開了!”

    荷官打開骰寶,三顆骰子的點數是二三二,點數為小,玉飄香押中了。

    紀雨驚訝地望向玉飄香,她果真有點門道,這若換成自己,十有八九是押不中的。

    首戰告捷,玉飄香得意地向紀雨拋個媚眼,炫耀自己聽骰押寶的本事,紀雨苦澀地一笑,玉飄香曾經可是京城暗夜門的門主,京城的痞女,也隻有她才會對這種根本沒有什麽意思的賭博感興趣。

    紀雨不想打擾玉飄香賭博的雅興,他已經見識過了玉飄香賭博的本事,不想再跟她站在這裏耗時間,他小聲對玉飄香道:“你繼續賭你的,我四處瞧瞧!”

    玉飄香點點頭,紀雨現在就像一個鄉下剛進城的呆瓜一樣,她也不想看到紀雨,她隻是說了一聲你小心些,便繼續把目光放在賭桌上。

    紀雨從人群中擠出來,四處望了望,這賭坊倒是想得周到,他居然看到了休息間。

    紀雨欣喜一笑,走進休息間,選了一張空椅坐下來,隨後眼睛四處張望,外麵是震耳欲聾,無知的賭徒的瘋狂叫喊聲,紀雨在心裏輕歎一聲,自己實在沒有什麽事可幹,隻好抬頭盯著不知是什麽木料製成的房頂,想著玉飄香若是真的贏來一大筆銀子,他們下一步的計劃該怎麽做。

    “客官,這是上好的毛尖,請您品嚐!”

    紀雨察覺有人朝自己走來,他低下頭望向對方的時候,一位極為妖媚露骨的迎賓侍女已經將一杯熱騰騰的毛尖放在紀雨麵前的桌子上。

    “好厲害的輕功!”

    連一個迎賓侍女都有如此厲害的功夫,紀雨越發好奇這無爭派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門派。

    紀雨正猶豫要不要喝侍女遞來的毛尖,江湖險惡,無爭派雖然是名門正派,可是這裏畢竟隻是賭坊,紀雨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中了潛伏在暗處的敵人的暗算。

    “這位朋友,請放心品嚐,茶水無毒!”

    紀雨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位眉目清秀,文禮彬彬的翩翩公子扇著疊扇,微笑著朝他走來。

    對方雖然這麽說,紀雨還是未碰茶杯,他本也不渴,毛尖再好再稀有,也非他所喜好之物,他來這裏隻是小坐一會兒而已。

    南宮堡見紀雨依舊不肯喝一口自己特地叫下人給這位朋友準備的毛尖,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此人實在太過小心了。

    “在下南宮堡,乃這間賭坊的坊主。”

    這次紀雨終於有所反應,急忙起身道:“原來公子是這賭坊的主人,東方羽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坊主不要見怪!”

    紀雨與玉飄香已經商量好了,雖然拓跋玉和花夜月還未醒來,不過他們兩個已經決定,從現在開始,紀雨正式扮成西國東方家族的族人,這東方羽並非他隨口起來的名字,在東方堡,東方羽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東方複姓並不多見,戀戰冒昧地問上一句,兄台與西國的東方家族,可有什麽關係?”

    紀雨抱拳有禮道:“東方家族的族長是我叔父,在下正是東方家族的族人!”

    南宮堡恍然大悟的樣子,忙施禮道:“原來是東方家族的貴客,失敬,失敬!”

    南宮堡與紀雨兩人各自寒暄幾句,兩人齊坐下來,那一直未走的迎賓侍女急忙離開,不多時又端上一杯上好的毛尖,放在坊主的麵前,而後笑著離去。

    “羽兄既然來了,為何不去賭上幾手?”

    紀雨裝著失落的樣子,歎氣道:“我們東方家族的規矩較多,其中一條,就是禁止到賭坊賭博。”

    南宮堡微微一笑,他朝著外麵望去,現在雖然看不到玉飄香的身影,不過他還是有些肉疼道:“京城暗夜門的門主突然大駕光臨,這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贏了上千兩銀子了!”

    紀雨小小地吃驚了一下,玉飄香倒是沒有說大話,他離開了才多大一會兒,她已經贏了上千兩銀子?

    南宮堡拍拍手,又一迎賓侍女捧著一個看似極重的小箱子走進來,迎賓侍女將箱子放下後,知趣告退,南宮堡指著箱子對紀雨道:“初見羽兄,隻見羽兄氣度不凡,大有一見如故的感覺,我向來喜歡交朋友。如果羽兄不介意,收下這點薄禮,我們交個朋友!”

    紀雨將箱子的頂蓋掀開了一點點,透過夾縫,他竟瞧見裏麵竟是黃澄澄的金子。

    “坊主這是何意?”

    紀雨蓋好箱子頂蓋,縮回雙手,兩人初次見麵,就送上如此厚重的大禮,這個自己可不敢收。

    南宮堡歎氣道:“我看得出來,夜飄香是純憑自己會聽骰的手法來賭博的,沒有出老千,也沒有作弊,她是正當賭博。不過我想請羽兄網開一麵,我們賭坊雖然不缺金銀,可是夜飄香若是在這賭上一天一夜,賭坊後日可能就要關門大吉了!還請羽兄去做個說客,希望夜飄香門主手下留情,這些金子全當我孝敬暗夜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