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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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望著屏幕上的畫麵。
    她的腦子裏還全然都是剛才在影廳外麵的混亂,現在靜下來之後,她的手指尖都還在冷顫。
    直到電影的片尾曲響起,頭頂的燈光亮起。
    影廳內的人都陸陸續續站起來離開,也有工作人員進來負責清理幹淨垃圾,她還坐在座位上沒動。
    保潔過來提醒了一句:「電影結束了。」
    「好。」
    薑佳寧這才站起身來,往外走。
    她低著頭往外走的時候,寬厚的胸膛迎麵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的腦袋幾乎撞到了對方。
    鼻腔一酸,連帶著眼眶都紅了。
    薛凜安身上帶著些夜深露重的冷意,還有很濃重的煙草氣息。
    「電影結束了?」薛凜安問。
    薑佳寧點了點頭。
    薛凜安牽她的手走出去,伍楷已經停車在路邊等待了。
    但是,伍楷這樣一個局外人,都感覺到了。
    這……
    約會之後,該是很輕鬆愉悅的。
    但是從後視鏡裏看後麵那兩位,別說輕鬆愉悅了,就跟陷入到新一輪的冷戰一樣。q
    難道是看電影的時候吵架了?
    不該啊。
    就看個愛情電影,難道還能涉及到三觀爭吵?
    不過也不一定,伍楷想到了自己和女朋友因為一點國際上的「政見」不和而冷戰了一周的光輝曆史,戀愛中的男女,是會因為一點小事而爭吵的。
    酒店到了。
    薑佳寧先開了車門下車。
    薛凜安叫伍楷幫忙訂兩份餐送到酒店套房裏。
    薑佳寧一回來就去洗澡了。
    等她洗澡出來,訂餐也送了上來。
    薛凜安叫她過來吃點東西。
    薑佳寧搖了搖頭:「我不餓。」
    薛凜安來拉她:「不餓也要少吃點。」
    薑佳寧被她拉到沙發旁邊坐下來。
    薛凜安點了她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和蟹粉包,還有一碟清蒸小菜。
    本該是很有食欲的,可現在她沒有一點食欲,勉強吃了兩口粥,那種飽腹感讓她有些惡心。
    就和她在電影院內見到賀漣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不吃了?」薛凜安攜著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
    「嗯。」
    薛凜安的手從她的頸肩而下,沿著她的腰線,鑽入她的衣襟,貼著她的小腹,去解她身上衣服的扣子。
    薑佳寧握住了他的手。
    「我今晚不想。」
    她這句話說得稀鬆平常,若是以前,薛凜安討點甜頭,甜膩一會兒,也就作罷。
    薛凜安也不是太過重欲的人。
    這次,他沒有停手。
    薑佳寧心裏本就覺得憋悶,她伸手去擋他,「薛凜安,我說了,我不想。」
    「我想。」男人的嗓音沉且重,帶著不容置喙的質疑。
    「薛凜安!」
    薑佳寧用力去推他,雙手被他輕易拿捏住,推倒在軟沙發上,男人撐著雙肘覆在她的上方,雙手強勢而溫柔的一顆一顆的解開她身上睡衣的扣子。
    「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啞的厲害。
    剛才薑佳寧沒有仔細看他,現在才發現,他的眼睛很紅,凝望著她的瞳仁裏,是深沉的執拗。
    燈還開著。
    環燈。
    大燈。
    窗口的落地燈。
    牆上的壁燈。
    將所有的一切都照的無處遁形。
    扣子一顆一顆的打開,那雪色肌膚一寸一寸淌露,露在光線下。
    男人帶著微涼觸感的手指撫上去。
    薑佳寧從剛開始的掙紮,已經變成了順從,她躺在沙發上,側著頭不去看他。
    他現在衣冠齊整,而她已經被他徹底剝的幹淨。
    薛凜安向前,薑佳寧用力把他推開,「你走開!」
    她抱著自己的腿,蜷縮在角落裏,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她的腰肢及瘦,脊背彎曲,頸肩的蝴蝶骨勒出展翅欲飛的形狀。
    他伸出雙臂去抱她,唇印在她的頸邊,再逡巡著往唇便挪移。
    薑佳寧哭著去推他,「薛凜安,我剛才說了我不想!你煩不煩啊!」
    「嗯。」
    薛凜安嘴上應著,卻還是去親吻著她。
    在她的強烈抵觸下,卻依舊堅定去吻她,軟化她此時身上豎起來的那堅硬鎧甲。
    這樣的親吻,讓薑佳寧在困頓中,感覺到被珍視。
    他親吻著她的唇,親吻著她的脖頸,她的鎖骨,一寸寸皮膚,流連於她現在小腹上那到刀疤,輾轉膜拜。
    薑佳寧本來是提不起一點興致,最後是被他撩撥的情動不已,腦中有一種強烈叫囂著要釋放的壓迫感,去推男人的肩膀,兩人位置翻轉。
    薑佳寧幾年前有很嚴重的一段時間,她熬的滿眼都是紅血絲,都不敢輕易入睡。
    一旦入睡,就會困死在那夢魘之中。
    心理醫生治療時,提議過代償心理。
    用另外一種替代性刺激,將這種刺激輾軋性的取代掉,使大腦皮層負累規避。
    上大學的時候,她恨不得將一個小時掰碎成二十四小時去用,去參加各種競賽考試,學多種語言,去兼職翻譯帶家教當導遊,像是一隻被不斷抽打旋轉的陀螺,停不下來。
    現在,她選擇了另外一種代償。
    大腦被原始驅使,去本能的做清醒時候從不敢去做的事說不敢說的話,放縱肆意。
    薑佳寧累極了入睡,薛凜安卻毫無睡意。
    他側首凝著她的睡顏。
    許久後,他起身,拿著手機,看見了半個小時前周京林的回複。
    三天後,周京林來了一趟。
    周京林是在大學畢業後,被薛凜安調到薛氏負責的是東南區的各項業務,常年都在東南那邊的公司。
    他來這裏主要是手裏有一個項目自己拿不準,趁著和青虞距離不遠,就親自過來了一趟。
    都源自於三天前那個夜晚的那通電話。
    電話裏,薛凜安問:「你說幾年前的那個冬天,你在徐家見過薑佳寧。」
    早在年前,周京林在山莊見到薑佳寧的第一麵的時候,就和薛凜安坦言了這件事。
    隻是那個時候,周京林的父母本身也是想要去依仗著徐家,再加上薑佳寧事後從警察局撤掉報案,隻當成是孩子之間的玩鬧,給薛凜安提的時候,也就少了一些主觀色彩。
    薛凜安聽著周京林的話,冷笑道:「玩鬧能把人堆進雪堆裏麵凍的要叫救護車?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周京林心裏打顫,隱隱察覺到薛凜安身上那種強勢的陰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