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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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
薑佳寧叫阿笙去辦退房手續,她剛想要走出電梯。
賀漣問:「那是薛凜安給你留的保鏢?」
薑佳寧沒有回答。
賀漣:「你真信他,也信他留給你的人。」
薑佳寧這次停下了腳步。
她麵對著他,雙手蜷曲,再度展開,眼神之中是藏匿已久的恨和掙紮恐懼。
賀漣深知,年少時候留下的陰影,就算是經過專業心理醫生的疏導,也無法全部擦除。
他眼角的餘光,也看見了從酒店台階下而上的男人身影。
他笑了下,「你確定要選薛凜安了?那衛廷呢?」
薑佳寧驀地一頓。
賀漣:「你以為六年前衛廷的失蹤是因為什麽?你以為是你搞的宋家徐家紛紛把孩子送離開是你自己的影響力麽?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薑佳寧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難道……不是麽?
她攪的幾家大亂,甚至用手裏優盤裏的證據,去和徐振海作交換。
就在薛凜安進入酒店雙開玻璃門的一刹那,賀漣俯身在她耳邊說:「是衛廷。」
薑佳寧猛地一怔。
「是衛廷付出代價幫了你,可你卻移情別戀了。」
賀漣直起身,在薑佳寧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伸手扶住她的雙肩,將她給推出了電梯,再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
從漸漸關閉的電梯門之間,賀漣看見薛凜安奔跑過來,牢牢地將薑佳寧抱在了懷裏。
電梯門全部闔上。
光可鑒人的電梯鏡麵上,投射的是他一張蒼白且麵無表情的臉孔,一雙眼睛空洞的仿佛永遠都沒有光。
他忽然笑了一下,猛然出拳,用力揮向電梯鏡麵。
鏡麵一寸寸龜裂開來,裂痕劃破了他的手指關節皮膚,鏡麵中的人也被碎片割的四分五裂。
從那鏡麵中,他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不。
應該說,是一個被裝扮成女孩的男孩,穿著繁複漂亮的裙子。
他被蒙住了雙眼,隻能聽見麵前的女人不斷的絮絮說話。
「沒有一個男人是好的,他們一個個的都肮髒,惡心,下作!管不住自己的那玩意!」
一個披散著長發的美麗女人手裏拿著一把銀色的剪刀,緊緊地抱著他,「漣兒,你記住,你是個女孩,你該是幹淨的。」
當薛凜安用力的擁住她的時候,薑佳寧腦袋還是懵的。
男人用力的抱住她,在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人給抱了起來,抱著轉了兩圈。
薑佳寧一臉呆滯的表情,看起來很懵懂。
大廳內此時有幾個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薛凜安把她安穩放在地麵上,才去捏了捏她的臉蛋,「看見我傻了?」
薑佳寧回神,「你怎麽在這兒?」
薛凜安:「你說我怎麽在這兒?」
這話問的巧妙,薑佳寧也就明白了。
阿笙發給薛凜安的那張照片。
阿笙也已經退完房從前台回來,「老板,我剛退完房,要再續麽?」
「不用,」薛凜安說,「這次不住酒店了。」
薑佳寧被薛凜安擁著往外走,她轉頭看了眼電梯。
電梯門已經關閉上了。
薛凜安低頭的時候,就在她的頰邊輕吻了下,撥開她散落鬢邊的長發,「在看什麽?」
薑佳寧收回視線,「沒什麽。」
薛凜安也看見
了阿笙幫忙拉著的行李箱,叫伍楷幫忙放在了後備箱中,就先讓薑佳寧上了車。
「先去接小雨點。」
薛凜安:「景潤呢?」
薑佳寧:「周先生比較忙。」
「忙?」
「是啊,」薑佳寧說,「你不是把我辭了麽,這也算是我兼職,周先生兼職給我的工資,比你開給我的獎金都高。」
伍楷:「……」寧姐v5。
薛凜安看了她幾秒鍾,直接拿著手機點了一下。
薑佳寧的手機嗡的進來了一條轉賬提醒。
她盯著後麵的零。
「薛凜安!」
他直接給她轉了一百萬。
薛凜安在她輕薄的眼皮上落下一個輕輕地吻,「補償你的年終獎。」
「!!!」伍楷扭頭看了一眼。
薛凜安:「你沒有。」
伍楷:「……」
薛凜安還是叫伍楷先去幼兒園接小雨點。
小雨點是個社牛小孩,就算是插班生,幾天就已經融入了集體。
今天薑佳寧來接她遲了點,她和另外兩個小朋友坐在幼兒園內的話題上在講故事。
她說的頭頭是道的,旁邊兩個小朋友聽的都是一臉的震驚,瞪大眼睛配合小雨點的故事。
「小雨點!」
「媽媽!」
小雨點聽見叫聲,就背著書包站了起來,「我先放學走啦!明天見!」
她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咦,壞蜀黍你來啦!」
「壞蜀黍」薛凜安從車內看了小雨點一眼,「把第一個字去掉。」
小雨點朝他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略略略,不去不去就不去,你就是壞叔叔!」
薑佳寧看一眼薛凜安被氣的無可奈何的模樣,會心一笑。
她也有了自己的女兒了。
小雨點被直接送到了酒店中。
周景潤接了小雨點,在走廊上和薛凜安多說了幾句話。
「佳寧懷孕了。」
薛凜安:「我知道。」
周景潤:「你是怎麽打算的?」
他問的是相關徐家。
事關江河郴案和艾莉。
這個問題,也是薛凜安這些天一直在考慮的。
他抬起頭來,「我會查到底。」
周景潤:「告訴薑佳寧?」
薛凜安和他對視,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說:「我終於看懂杜清齡了。」
這話,彼此就已心知肚明。
送走了薛凜安,周景潤先哄女兒睡下。
小雨點入睡前,還摟著周景潤的手臂,「爸爸,媽媽會不會不要我們了?」
周景潤把她的手臂掖入被子裏,「不會。」
小雨點閉上了眼睛,安然入睡。
小孩子想事情很簡單,也不會想那麽多,大人說的話,他們總會信以為真。
他從房間內出來,忽然煙癮犯了,可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找到香煙。
他不由得抬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靠在牆邊。
就和煙癮一樣,過去了,也就不複存在了。
他走至窗邊,望向外麵。
漆黑的夜色,即便是路邊路燈的光線,也熹微到不可見。
這一個多月以來,周景潤派出去查的三教九流,走訪了不少場所,也暗訪了不少人,才得知了真相。
他發給薛凜安的那條信息裏,隱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