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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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我說的是真的……」
「那我們要是想要一個億的現金呢?」
其中有一人開口問道。
徐盛:「能!今晚就能給你送到!」
這句話一出,車廂內安靜了一瞬,「你能在今晚就籌到一個億的現金?」
徐盛知道那些窮凶極惡的綁匪,一般都不會要轉賬,他們要的都是現金,隻有現金才是拿到手裏的。
徐盛說:「能!今晚就能給你們送過來!」
宗仲皺著眉問:「可你們徐家能一下拿出這麽多現金?這麽晚,銀行也不會為你們開吧。」
徐盛得意的笑了一聲,「我們自然是有別的門路,你放心,既然是我徐盛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你們……啊!」
他這話還沒說出口來,就被宗仲一腳給踹翻了。
徐盛哀嚎一聲,雙手雙腳因為都被綁縛著,直接臉朝下摔在了車上,悶哼哀嚎一聲。
宗仲用力的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腳,「閉上你的狗嘴!有臉在老子麵前說放什麽狗屁大話?一個億眨眨眼就能拿出來,你們徐家是做的什麽見不得人的生意?」
宗仲當過雇傭兵,渾身的肌肉,再加上一雙皮靴,徐盛這種大少爺細皮嫩肉的沒幾下就給踹的說不出話來,隻剩下哼哼唧唧的叫聲。
宗仲朝著在地上好似臭蟲一個蠕動的男人,直接啐了一口,「安靜點,再叫老子聽見你說一個字,就把你給閹了!」
徐盛抽搐了一下,卻是不敢動了。
他在地上渾身疼的暈暈沉沉的,卻是嗅到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氣味。
臭魚爛蝦的氣味。
富縣是一個小漁村,臨海,在早十年前輝煌過一段時間,現在漸漸地沒落了,隻剩下了幾家還在打漁的漁民,更多的成了倉庫。
其中一間倉庫前,停下了一輛黑色的私家車。
車上走下一個黑衣黑褲的年輕男人,男人朝著那倉庫走進去。
倉庫門打開,空曠的場地內,隻有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摞一摞的裝貨箱。
走至盡頭,推開門,是一個樓梯。
皮鞋踩在這生鏽的鐵皮樓梯上,發出鐵皮震顫的簌簌聲。
徐盛就躺在這一片陰冷潮濕的地麵上,靠著牆。
他聽見那腳步聲接近。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薛凜安蹲下來。
徐盛臉上套頭的黑色頭套已經鬆了,他能從那頭套下的縫隙,看見麵前的那一雙皮鞋和熨帖的西裝褲腳。
薛凜安朝著宗仲揚了揚手。
宗仲心領神會:「一個億,現金,美金。」
徐盛心裏一個咯噔。
一個億的美金……
剛才明明說的是華幣。
宗仲直接狠狠地踹了徐盛一腳,「給不起?剛才不還說什麽不要小看了你們徐家的生意嗎?特麽我我覺得就你這條賤命,也不值這麽多錢!你老子也不會拿錢贖你。」
徐盛哀嚎的翻滾,「打電話!你給我父親打電話!」
薛凜安點了點頭,宗仲叫人取出電腦來,弄了虛擬的p地址,叫徐盛報出手機號,撥通了徐家大宅的電話。
當電話打通的那一瞬間,徐管家匆忙就將手機交給了老爺子。
徐振海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是哪位?」
宗仲:「你不用管我是哪位,你兒子放了話了,說你們一夜之間就拿的出一個億的現金,若是能拿的出送得到,你兒子平安無事,要是送不到,我們送他歸西!」
徐振海:「一個億可以,我們……」
「美金。」宗仲補充了一句。
「你說什麽?」徐振海一下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宗仲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要是人老了,老眼昏花聾子了,就趕緊退位叫底下的人上位,聽個電話都這麽墨跡?」
徐振海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裏,「我要和阿盛通話,我要確定我兒子的安危。」
宗仲踹了徐盛一腳。
徐盛哀嚎了一聲,「爸!給他們!我們家的船不是快要開了麽?不愁沒有錢源源不斷進賬啊!」
「混賬!」徐振海怒打斷了宗仲的話,「家裏的財產是你張嘴閉嘴就能這樣輕鬆說出口的嗎?」
薛凜安半倚在牆壁上,朝著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人立即朝著徐盛圍聚過去,朝著他拳打腳踢,徐盛哀聲連連。
宗仲還特別把手機開了外放,手機就放在徐盛的上方,更方便這環繞立體音傳到徐老頭子的耳朵裏去。
那邊徐振海的眉心狂跳,幾度朝著聽筒內叫停止,那邊的聲音卻此起彼伏。
徐盛的哀嚎聲停止了。
宗仲看了一眼,「暈了,真沒用。」
他朝著薛凜安看了一眼,後者朝著他打了個手勢,宗仲點頭,朝著手機內說:「徐老頭,反正呢,天亮之前,我要拿到錢,現在是一點,每隔半個小時,我就剁你兒子一根手指頭,現在就從左手開始吧……」
徐振海剛想開口,那邊徐盛的慘叫聲比剛才更加猛烈,直接從聽筒刺穿了他的耳膜。
徐振海手裏拿著手機癱軟在椅子上。
老管家嚇了一跳,急忙叫傭人:「去叫家庭醫生過來!快!」
長夜漫漫。
徐振海昏迷,徐家上下也沒人敢入睡。
薑佳寧和隨同杜清齡一起來到了主樓外麵,她麵上沒什麽血色,就這樣靜靜坐著,眼睛望向窗外黑逡逡的夜色。
走廊上沒有人說話,安靜的似是墳墓。
徐匯問:「老爺子的病情緊急,打電話叫救護車吧。」
徐詩穎:「不行!」
她斷然拒絕,「明天就是我的婚禮!今晚爺爺進了醫院算怎麽回事?」
薑佳寧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你爺爺的親孫女。」
徐詩穎臉上掛不住,自知失言,「我……當然是關心爺爺的安危的,爺爺是我們家的主心骨,這不是醫生還在診斷麽,爺爺的身子骨一直硬朗,這一次也肯定不會有事的。」
也就隻有這幾句話,就又陷入到安靜中。
徐詩穎低著頭,一直在和薛凜安發消息,即便是他不在徐家,也將徐家現在的情況都發給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一個小時後。
當時針分針重合的時刻,薛凜安朝著宗仲遞過一個眼神。
那眼神,透著極致的冷戾。
宗仲直接接過匕首,將上麵的血跡在身上的黑t上隨意的擦了擦,「給徐老頭打電話,告訴他,他兒子又給他爭取了一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