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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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徐匯打了電話,謊報告知他接了鄭春麗回來,可是回來卻的隻有徐匯。
    徐振海憤怒到無以複加,「糊塗!你都不如我派一個保鏢過去!」
    徐匯垂著頭站在門口,低著頭,雙手握成了拳頭。
    「為什麽非要叫春麗回來?」
    許久過後,等到徐振海這一波的怒火幾欲熄滅的時候,又重新被徐匯挑起來。
    「家有家規,本身這一趟貨,就不該你插手,就別提鄭春麗一個女人……」
    徐振海話未說完,就被徐匯打斷了。
    「因為雯雯嗎?」
    這個名字一吐出來,叫徐振海和徐匯都是一振,有幾秒鍾都沒開口。
    徐匯看著徐振海現在灰白的麵色,慘然一笑,「爸,你到現在,都不告訴我,當時雯雯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那條船上,又如何會失足落水嗎?」
    他向前走了一步,「是有人害死了我的女兒。」
    就真的如鄭春麗所說。
    是那船上,有人害死了他的女兒。
    徐振海眼眸震顫的抬眸,落在兒子的臉上,「沒有人害她,是她自己失足落水的。」
    徐匯:「那她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上船?」
    「都是陰差陽錯,」徐振海擺了擺手,「罷了,既然你走了這一趟,也沒能叫了鄭春麗回來,就叫她隨船吧,給凜安去個電話,叫他回程的時候,照顧好她。」
    夜晚。
    船上無一絲海風。
    陸潛約薑佳寧去看拳擊表演,薑佳寧同意了。
    她和鄭春麗約在拳擊場外。
    拳場中絕大多數都是男性,台上的拳擊也絕對是真實的肉搏。
    一進場,陸潛就買了紅方勝,押了籌碼。
    三局兩勝製。
    等到第二局結束之後,薑佳寧看了看賠率,已經飆升到一比二十。
    換句話來說,其實男人的錢更好賺。
    女人花出去的都是小錢,男人手指縫裏漏出的是大錢。
    薑佳寧看著那場之中的瘋狂,再看一眼那籌碼,就知道了。
    這船上,一部分的來源,是源自有錢人為了快樂的揮金如土。
    薑佳寧朝著那拳擊台上看了一眼。
    手持黑色拳套那男人,看起來年齡也不算大,從第一局開始就純粹是單方麵被毆,現在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已經爬不起來了。
    可沒有人叫停。
    甚至是鮮血點燃了台下看拳賽那些人的瘋狂,去加更多的籌碼。
    對方的拳手也似是被台下的叫聲鼓舞,不管不顧的用足了全力去衝撞,每一拳都似是下了狠手。
    薑佳寧眼皮跳動。
    「那人會被打死麽?」
    陸潛眼睛裏也有被點燃的一陣熱火和血腥,「有醫生。」
    拳場這邊有醫生在隨時待命,就是以免當場出現人命。
    「而且就算是打不死,下去他也基本活不成了,」陸潛說,「這個拳擊場上不允許有失敗者。」
    薑佳寧站在這處處都是歡呼聲和口哨聲的拳擊場內,與旁的那火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的內心。
    冰封如雪。
    隻有此時,她才覺得,一個人的渺小和無力。
    她無法阻止囡囡被送上船。
    亦也隻能在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年輕人被一拳一拳打死。
    她和鄭春麗約在了地下一層的樓梯間,等待鄭春麗的時候,薑佳寧就循著記憶,又用手機看了眼周景潤給的輪船內部構造圖。
    很奇怪。
    她根本就找不到上次離開的路了。
    不過,她也因此確認下來,上次她情急之下越跑越迷的那條路,以及那一片區域,絕對不是她憑空幻想出來的,一定就是真實存在的。
    鄭春麗在十分鍾之後趕來。
    她說:「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作為我和你合作的籌碼。」
    「那也要讓我看看到底有沒有價值。」
    「會很有價值的。」
    鄭春麗沿著拳擊場外麵的狹長走道,帶著她往下走。
    「你看。」
    這段路很漆黑。
    船身結構上,有一處裂縫。
    鄭春麗叫薑佳寧從這裂縫之中看裏麵。
    薑佳寧的瞳孔強烈震顫。
    那是一個十分漂亮全透明的水晶玻璃容器,裏麵躺著的是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小女孩,身上隻蓋了一條薄紗一樣的毯子,閉著眼睛沉睡著,似是沒有醒來。
    過了一會兒,那玻璃容器被兩個人給抬走了。
    薑佳寧向後退了兩步,「她要被抬到哪裏去?」
    鄭春麗:「我不知道。」
    這隻是她昨天無意之中看見的。
    薑佳寧想到了囡囡。
    若是囡囡……
    薑佳寧立即轉身,快速朝著樓梯狂奔。
    鄭春麗在她身後喊:「你去哪兒?」
    薑佳寧跑去了舞場,找d姐。
    「我要點沅沅。」
    薑佳寧的話說的十分明確。
    d姐笑著道:「薑小姐,你來晚了,沅沅今天晚上已經有客了。」
    薑佳寧:「你說是誰?薛凜安麽?」
    d姐也不想得罪這兩頭,也就笑著虛與委蛇,不打算說真話,誰知道薑佳寧直接轉身就走。
    d姐本以為薑佳寧是放棄了,誰知道就聽見手底下的人來報。
    「上樓了!薑佳寧去踹貴賓客房了!」
    d姐驚的花容失色,立即跟上去,在樓梯上就聽見薑佳寧的踹門聲。
    「不告訴我是哪一間,我就一間一間的去踹。」
    有兩個保鏢想要上來攔她,薑佳寧就捂著肚子,靠在牆麵上喘著氣,「我懷了薛凜安的孩子,你們要是敢動我,我一個不小心流了產,你們一個個的都賠不起。」
    保鏢麵麵相覷。
    別說是硬架人了,現在是一根頭發絲都不敢動薑佳寧了。
    薑佳寧這幾天也看了出來。
    薛凜安現在在這船上的身份,是絕對尊貴。
    換句話來說,就是任何荒唐事,別人都不敢置喙,甚至能在這種荒唐中為他憑空造出光環來。
    她剛才那句話也是張嘴就來。
    興許是今晚見到的場景,叫她眸底發紅,腦袋發熱,即便是現在做這件事情,也都是憑借著她的一腔熱血。
    d姐急忙走過來,那傲人的胸脯衝擊過來,差點都撞上了薑佳寧的臉。
    「薑小姐,咱們有話好好說吧。」
    d姐一邊說,還一邊低頭打量著薑佳寧的平坦小腹。
    懷孕?
    這模樣,真看不出來是懷孕了。
    薑佳寧說:「我要找沅沅。」
    沅沅?
    現在明眼人還聽不出來麽。
    明麵上說是找沅沅,實際上不就是要找薛凜安麽?
    其中有一間房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