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有時候報仇不一定得自己親自上，假借他人之手也是一樣的效果，而且咱沒親自動手，不參與打架，就算銅柱的家人要找咱們麻煩也站不住腳。”徐舒馨又說。
    徐舒妍忍不住給她豎起大拇指，“老七，高還是你高！”
    徐舒馨朝她微微一笑，“小意思啦，不過今天我這事辦得也不算漂亮，因為我當著他們的麵挑起了紛爭，真正的高手那是能挑起事卻又半點不現身，讓人抓不住丁點把柄。”
    “不過今天這不過是小事，所以我這個辦法其實也還好，就算別人知道是我挑唆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有點深奧。”
    “那是因為你還沒讀書，等你讀了書就能理解了。”徐舒馨安慰她。
    說到讀書，徐舒妍並沒有多少興趣，“讀書要錢，咱們家哪裏有錢，而且女孩子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他們說女孩子終究還是要嫁人的，隻要手腳勤快不偷懶，都是婆婆喜歡的兒媳婦。”
    她又拿大隊裏的那些知青們舉例，“你看咱們大隊的那些知青們也讀了書，但是有什麽用？還不得到咱們鄉下來種田？”
    聽著她一套一套的話，徐舒馨很是無語。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她從小長大的環境就是這般，受環境影響所以有這樣的認知並不奇怪。
    不過，她為什麽會覺得讀書好呢？
    徐舒馨思考了一瞬間，就問了係統，“係統，我為什麽會覺得讀書才有出路呢？我又沒讀過書。”
    “那你腦袋裏的那些知識是哪裏來的？”
    “那我哪知道，你又不肯告訴我！”徐舒馨說得理直氣壯。
    “那你還問？”
    徐舒馨：“……”
    算了，她就知道從狗係統那裏問不出答案。
    一個念頭升起，徐舒馨又問係統，“係統，既然我可以用積分從你那裏換物品，那我可以用這個菌子和你換積分嗎？”
    係統沉默了一瞬，才冷冰冰地回答她，“不能！”
    “哦，好吧，不能就不能。”
    徐舒馨撇撇嘴，不再和係統說話，轉而開始給六姐洗腦，“六姐，你這思想就不對，什麽叫讀書沒用，女孩子終究都是要嫁人的？不讀書你就隻能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一輩子種田，可是讀了書就不一樣了，有了知識你才有機會走出去。”
    “那些外麵的廠子招工不都得考試嗎？沒有知識甚至不識字，連參加考試的機會都沒有！要是你識字，那就能去參加考試，是不是就有機會成為工人？”
    “再說嫁人這事，你要是有一份工作，那你嫁人的選擇範圍是不是更廣泛了？咱們大膽一點想，說不定還能嫁到城裏，成為城裏人？”
    徐舒妍沒有被她說動，甚至發出了靈魂一問，“可是那些知青們為什麽要來鄉下？”
    徐舒馨：“……”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她仔細斟酌了一會兒，“這肯定是有很多原因的，但是你不要隻看到這點啊，你看咱們大隊的學校招老師，是不是要考試？還有支書的二兒子，就因為識字才能進運輸隊。”
    徐舒妍這次沒有反駁，反而認真地思考，“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道理，是很有道理。”
    “可是讀書要錢，咱們家沒錢啊。”
    徐舒馨：“……慢慢來，會有的。”
    以前是沒有分家，家裏所賺的糧食也好，錢也好，都把持在徐老太的手裏，但是他們家現在分出來了，自然就能自己存錢了。
    反正她是打算去上學的。
    徐舒馨從不懷疑自己提出去上學的要求後她爹會拒絕。
    “我不管，反正到時候我是要去上學的，六姐你要是不去的話，要是有人欺負我怎麽辦？”徐舒馨說。
    “那我也去，我保護你！”徐舒妍想也不想就應下了。
    徐舒馨喜悅地看向她，“那你可要記住了，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逼你啊？”
    徐舒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老七套路了。
    但話已經說出口，她也不好反悔，“行，我自己答應的，隻是要讀書也要等咱們家賺了錢才能去。”
    徐舒妍可是知道，他們家因為買下現在住的房子可是欠了大隊不少錢的，等還完這些錢，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所以她答應得毫無壓力。
    然而此時的她根本不知道，她爹馬上就要成為工人賺工資了。
    “我知道，我是那麽不懂事的人嗎？”徐舒馨說著，就想站起來。
    徐舒妍趕忙喝止她，“你別動，咱們現在可是在荊棘叢裏麵呢！”
    “哦，我沒注意。”徐舒馨說，然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因為這會兒荊棘叢裏麵的雞樅菌已經被她們二人摘完了。
    兩人分別背了一個背簍，此時徐舒妍的背簍已經裝滿了雞樅菌。
    “咱們今天的運氣可真好！”徐舒妍看著背簍裏麵的雞樅菌美滋滋地說，又問徐舒馨，“馨馨，咱們還繼續嗎？”
    徐舒馨抬頭看了看天，還早呢。
    “繼續，這不是還有一個背簍嗎？咱們繼續找找。”她說，“要是能找到野兔或者野雞就好了。”
    “你想得也太美……了！”徐舒妍話未說完，就已經目瞪口呆，隻剩下最後一個字掛在嘴邊。
    她看著朝著不遠處一棵鬆樹跑去的妹妹，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跟著跑了過去。
    等她到也到鬆樹麵前的時候，她家老七手裏已經提著一隻灰撲撲的兔子了。
    她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隻手指著兔子，視線在兔子和她家老七身上來回轉了幾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馨、馨馨，這是兔子？”語氣小心翼翼的，有些不敢置信。
    她，她竟然親眼看著這兔子在她前麵跑過，然後一頭撞在這棵樹上，暈了過去。
    徐舒妍怎麽也想不明白，她今天怎麽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這念頭才剛冒出來，她就反應過來了。
    不對，不是她的運氣好，應該是她家老七的運氣好。
    她以前來過這裏那麽多次，可沒有哪次像這次這般好運氣。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家老七今天跟著一起來了，所以運氣好的是她家老七才對。
    “六姐，這當然是兔子了，咱們今晚有肉吃了！”徐舒馨語氣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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