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點在早餐，問了下貓娘娘想不想吃。
    貓娘娘搖頭。
    它說它昨夜吃了許多隻的耗子，現在肚子還是撐著的。
    陳落也沒強求。
    倒是昨夜它吃耗子的那一幕，令陳落有些印象深刻，那一口一口嘎嘣脆的……他還是有些反胃。
    當然。
    對於貓娘娘來說，那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美食了吧。
    正好趁著這機會和貓娘娘聊了些，大概也是知道了這些年發生了什麽。
    能值得記在心上的沒幾個。
    除了貓娘娘說起了自己的一些神通……當然這神通也沒多複雜，隻是好像天生對於一些鬼怪什麽的有克製。
    尤其是一些剛成精的鬼。
    它就能一口吞下。
    用它的話來說就是，那種東西的味道，比耗子還來得更加的香。
    就是遇到的少，偶爾也才能遇到一個。
    有時候要是遇到一些實力強大的，它也不敢靠近。
    聽到這個陳落就有些好奇了……
    怎麽？
    小白喜歡吃這種鬼怪，連貓娘娘也喜歡、
    這是什麽原理？
    是因為那些鬼怪沾染了香火的原因？
    大概是吧！
    不再去多想。
    吃完飯後和往常一樣感受了下蠻將軍還有銀月的狀況，那兩家夥的氣息還很不錯。
    也就不用擔心了。
    當初出了蓬萊仙島後，陳落就將那兩個家夥放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兩個家夥一組團起來就極其的厲害，尤其是放在外麵曆練，那成長的速度更快。
    就好像飛了一樣！
    偶爾做些好事，竟還能得到香火。
    作為主人，陳落向來是不愛去限製屬下的自由的。
    所以陳落決定讓他們自由闖蕩江湖。
    顯然這效果是杠杠的。
    閑著也沒事，看向了貓娘娘。
    陳落問道：“既然你決定要在書院這裏住下，那咱家就帶你下山，去熟悉熟悉書院，如何？”
    聽到這話貓娘娘連忙站起來行禮：“那就辛苦先生了、”
    真是一隻有禮貌的貓。
    陳落滿意的點頭。
    要是能化身成為一個漂亮小姑娘偶爾給咱家暖暖床，那是更好的了。
    陳落一直有個疑問。
    這動物要是化成了人形，和人當真沒生殖隔離嗎？
    想不明白。
    想不懂、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一個這樣的妖精出來能讓自己研究研究……
    這一想陳落連忙甩開這種可怕的念頭。
    陳公公啊、
    您怎麽可以這樣想？
    太變態了！
    得改！
    …
    一人，一貓。
    緩緩走去了書院。
    此時書院中已有朗朗書聲，偶爾也能見到一些書生在走動，看到陳落過來，皆是行禮，叫一聲先生。
    陳落也是點頭回應。
    倒是看向了陳落腳下的白貓他們是有些好奇的、
    隻是也不好說什麽。
    恰好此時有一個年約十來歲的書生看到陳落，快速幾步過來：“陳爺爺。”
    和別人的稱呼不同。
    別人多是叫自己先生什麽的，可唯獨他叫自己陳爺爺，而陳落倒也是坦然接受。
    因為這一個少年姓寧。
    是寧文遠的孫子：寧采臣。
    陳落對他的印象是有些深刻的，沒辦法，實在是和那一個勇士名字一樣，要想記不住這都難。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地方是哪裏？郭北縣啊！
    要不是陳落再三確定了好幾次這不是什麽聊齋世界，他都要被嚇到。
    “陳爺爺，您怎麽下山了？往常您可是到了中午才下山的。”
    寧采臣問著陳落。
    “怎麽，我還不能大早上的下山不成？”
    陳落拍了他一腦袋瓜子，他也不生氣，隻是捂著腦袋嘿嘿笑著。
    “哪有，就是問問嘛、”
    “你爺爺呢？”
    “昨夜爺爺和您喝酒，今日是起不來了，也好在今日是沒他的課，要不可就不好了。”
    寧采臣說著。
    陳落點頭。
    “行了，伱來了正好，問你，向夫子在哪裏？”
    “向夫子？”
    寧采臣想著：“我剛剛還有看到，可能在二層樓吧？”
    陳落點了點頭便帶著貓娘娘去了二層樓，果真也在這裏見到了向夫子……
    向夫子在看到陳落的時候，尤其是他腳下的貓娘娘有些失神了下：“先生，這貓是？”
    陳落笑道：“這是貓娘娘，接下來一段日子大抵會在書院中經常出入，向夫子還請關照下。”
    貓娘娘站了起來，行禮。
    “見過夫子。”
    向夫子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竟會說話，這……這莫非是妖怪？”
    演技有點東西。
    十分製的話，陳落給他滿分，不怕他驕傲。
    “妖怪算不上，隻是開了靈智，比一些大妖什麽的是比不上的，聽說這世間的大妖都是可以化為人形，貓娘娘這點修為，估計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向夫子點頭，但還是連連稱奇。
    這可真是太神奇了。
    “貓娘娘既然有靈智，那在這書院倒是可以放心的，到時候我和學生們說下，要是看到貓娘娘，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謝謝夫子。”
    貓娘娘道：“若是平時得空，貓娘娘也會多抓一些耗子，讓書院清淨一些。”
    “那真是極好的了。”
    向夫子說，看了下天色，對著陳落道：“時間不早了，要姚夫子的課應該結束了，也該輪到我了，那我便先下去了。”
    陳落點頭。
    看著離去的向夫子貓娘娘道：“向夫子是一個好人、”
    陳落微微一笑。
    不說話。
    也不反駁。
    好是好，可人是不是人，就難說了。
    “那先生，我去看書？”
    “去吧！”
    看著一副和人一樣拿著書，安靜看書的貓娘娘，陳落也找了本書看起來。
    恰好。
    這本書的有些偏門。
    也不知道寧文遠從什麽地方淘來的。
    【您觀看了一本比較偏門的書籍，為《天武大陸野獸圖錄》，裏麵記載關於大陸中的各種各樣的野獸。
    您的見識獲得了提升。
    ps：雖然暫時好像沒什麽用，可誰知道呢？多看看總是沒錯的。】
    ……
    玉山書院最近出了些奇事。
    貓，成精了。
    在二層樓出了一隻白貓，基本天天就坐在那裏看書。
    比任何學生都認真的樣子。
    甚至到了最後，還拿出了筆在那裏練字、
    見到學生們也不害怕。
    反而還能和人一樣行禮著。
    有學生看了下，那白貓寫的字，起初有些扭扭曲曲，可再過幾天，那字竟越來越好看了。
    雖說不上大家風範，可也是別有風韻。
    恐怕過不了多久真就可以成為大家了。
    當然……
    時間久了，這大家也就變得習慣了。
    甚至還有學生們給它取了一個貓夫子的稱謂，而那白貓也是有些高興的。
    每次聽到貓夫子這三個字，都是一副我很高興的樣子。
    而大家也發現，因為貓夫子的出現，這山上的耗子，就沒了……
    陳落有時候在想。
    這貓娘娘什麽時候會過來找自己要學習神通法術什麽的。
    結果它倒是沒有。
    反而一直喜歡讀書寫字……
    陳落也就沒主動提起過。
    它有它的想法，自己倒是不用去過多的擔心了、
    所以平時的話，陳落就是釣魚，喝茶，睡覺，打拳。
    下午就去二層樓看看書。
    有時候還去書院陪學生們嘮嗑吹牛。
    寧采臣每次看到自己過來，就很高興……但陳落是不高興的。
    那孩子有些話癆。
    雖然寧文遠沒說太多事情，但他好像也知道些什麽。
    天天要自己聊聊江湖上的神鬼。
    那東西有什麽好聊的。
    陳落可不喜歡聊……
    倒是自己的後院多了個常客。
    向程向夫子。
    一向很少上山的他，最近時間倒是經常來了後山。
    大多數時候也不愛說話。
    來了就和陳落喝酒什麽的。
    倒是有一次問著陳落：“先生覺得，這妖都該死嗎？”
    陳落不解：“為什麽這樣問？”
    “天下的人都覺得妖魔邪祟都是可怕的，都是該死的，他們也不相信這天下的妖，有好的妖，他們覺得妖性本惡……這不是很多人都這樣想的嗎？”
    陳落笑了起來。
    “先生笑什麽？”
    向夫子問著。
    “笑這話有些好笑，僅此而已……”
    陳落道：“人，因為未知所以害怕，而妖魔精怪恰好便是他們未知的一種，但說這天下的妖怪邪祟都該死，這是不對的。
    人，有好人，但不多！
    妖，也有好妖，可也不多！
    兩者說到底不過隻是相同的本質罷了。
    妖性本善也好，妖性本惡也，有時候不應該讓別人去評判，而是要由他們自己去評判。
    問自己，到底是惡還是善。”
    “那若是覺得自己善呢？”
    “那便是善！”
    “那若是有人要殺自己，而自己殺了他們呢？是善，那還是惡。”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善。”
    “那就是了……”
    “如果……”
    “向夫子，你的問題有些多了。”
    “最後一個，再問最後一個。”
    “問吧。”
    “如果他們還緊追不舍的要殺一個覺得自己是善良的妖，那妖又躲不過去，那怎麽辦？”
    陳落沉默了。
    許久。
    “咱家的答案並不適合你，但真到了那一天，或許你就知道你自己的答案了。”
    向夫子點了點頭。
    “那到時候我經常過來這裏陪你喝茶，歡迎吧？”
    “偶爾還是歡迎的。”
    陳落笑著。
    向夫子也笑著、
    ……
    神授七十三年春。
    郭北縣出事了。
    縣城中出了妖邪……縣令被殺，還有好多普通的百姓也死於非命。
    整個縣城人心惶惶。
    若是單純的縣令之死，大家也是樂得高興。
    實在是郭北縣的縣令實在有些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些年來郭北縣大半的財富都進入了他的口袋裏。
    修複城牆。
    改善民生。
    這些年朝廷都會對下麵大大小小的城市撥下一筆經費，可到了郭北縣這裏，這些經費卻都是入了縣令的口袋。
    民生經濟沒什麽改變。
    倒是他的口袋越發的肥了一些。
    故而在他死後，這些百姓們還歡呼著。
    隻是那妖邪可並非是什麽好東西，顯然是殺紅了眼。
    到了最後連普通的百姓也殺了、
    最後是使得整個城中百姓惶惶，玉山書院這裏的學生們也有些擔心害怕。
    畢竟玉山書院離郭北縣實在過於太近了一些。
    陳落聽到這話的時候，拿出了一張符籙，剛想要扔出去、
    但看了下山腳……
    卻是微微一笑，又收回了符籙，繼續慵懶的在後山曬太陽。
    這天塌下來，也沒他曬太陽重要。
    ……
    向夫子進城了。
    書院這裏的食材並不多了，學生們每日的消耗又大，這活人總不能被餓死吧？
    可食堂那邊送菜的最近又不敢入城。
    隻有向夫子站了出來。
    大家還有些擔心向夫子的安全，畢竟現在外麵實在是有些遠，好在第二日向夫子就安全的回來了。
    這實在是讓全書院上下都是鬆了口氣。
    倒是向夫子去了縣城回來後，郭北縣就沒出什麽事了、
    直到最新的縣令上任，也沒有什麽妖邪再次傷人的事情。
    大家紛紛猜測是有高人除去了，或是那妖邪隻是路過，跑去了別的地方了。
    向夫子也是有些感慨、
    自己這運氣，還是極好的！
    當然這一次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郭北縣的新縣令一位，就抄了上一位縣令的家。
    聽說連錦衣衛都出手了。
    整整抄出了數十萬白銀……
    那銀子擺在衙門上，連陽光都不如它耀眼。
    氣得那新縣令咬牙切齒。
    而也是那一日起，郭北縣的城牆開始修建了，街道變得幹淨了，經濟也好了。
    陳落去了一趟。
    在城牆找了半天，找不到口子可以進去了。
    小紅氣的用腦袋去頂。
    結果沒頂開就算了，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嚇得陳落趕緊遠離這傻驢。
    他絕對不認識這樣的一個傻東西……
    但這並不是最為關鍵的事情，最為關鍵的是，在距離郭北縣不到三百裏之地，出現了大妖。
    大妖一出現。
    陳落那天就感應到了。
    皺著眉頭。
    有些擔心玉山書院會受到影響……
    於是。
    在這一日。
    陳落以玉山書院布置下了一個大陣，這大陣是遮擋修仙者還有妖氣的大陣。
    他可不想被那些除妖的修仙者們影響到。
    這打架歸打架。
    可要是打到別人家裏來，這可就不好了……
    隻是讓陳落沒想到的，大妖的事情還沒影響到自己，一個消息卻是傳到了玉山書院這裏了。
    消息是寧文遠帶來的。
    他上了後山。
    坐在那裏，沉默不言。
    直到陳落來，這才抬起頭對著陳落低沉道：
    “京都傳來消息……神授帝她…駕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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