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市區的一家中高檔飯館兒。
    包間。
    龍百川已經到了有快一個小時了，他也沒有催促林殊，而是從公文包裏取出一摞文件慢慢地看著，這些都是303幽靈潛艇的黑匣子一些資料。
    目前已經破譯了一些內容，不過黑匣子裏的核心東西始終無法破譯。
    龍百川每天就研究著這些東西，試圖能不能從這些看似不太重要的資料當中，找到蛛絲馬跡。
    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目前他們所掌握的這些資料，基本與真正的核心機密八竿子打不到關係。
    “難啊………”龍百川放下資料，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自303潛艇好像個幽靈一樣消失，他們隻找到了這一塊黑色的硬盤，硬盤在海水的侵蝕下受損很嚴重，盡管龍百川帶著技術人員已經極力恢複，這麽多年來，他們已經將硬盤基本恢複好了，本以為終於見到曙光，卻不曾想剛翻過一座山，後麵還有一座更大的山在等著他們！
    硬盤裏有著密碼程序，且技術非常高明，龍百川找了很多技術專家了，都破譯不開最核心的那道程序。
    更要命的是………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了。
    龍百川從桌上的煙盒中摸出一根煙，悵然的點上，猛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的時候，他的愁容仿佛如著煙霧一樣千絲萬縷。
    ‘難道我真的在死之前，無望知道黑匣子裏的秘密？！’龍百川心有不甘的想著。
    思緒萬縷之際，“踏踏踏……”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包間的門被推開了，服務員領著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同誌，您要等的客人到了，現在點菜嗎？”
    龍百川聽到聲音，將煙頭滅掉，起身轉頭看去卻是一愣：“小雲？！你怎麽也來了？”
    “堂叔。”龍小雲跟龍百川打了聲招呼，接著解釋道：“您還不知道吧？我現在已經調到東南軍區這邊來了！”
    “調到這邊來了？！”龍百川難以置信的眼眸微微睜大。
    他懵了！
    自己這個侄女兒，他當然了解，在龍都軍區特種作戰旅一手創立大名鼎鼎的戰狼中隊，年僅28歲的女中校，加上他二哥在京城的地位，龍小雲的前程可謂是一片平坦光明。
    怎麽好端端的………調東南軍區來了？！
    龍小雲嗯道：“一會兒我再跟您細說吧，咱們先點菜？”
    龍百川也知道服務員在這兒，不好多說什麽，點點頭對服務員先點了一個菜，而後將兩份菜單遞給了林殊和龍小雲，笑著道：“你們點吧。”
    不論是林殊，還是龍小雲，兩個人眼界自然不低。
    更何況拿過菜單來一看，二人頓時就恍然了，龍百川點的是這家店的招牌菜，屬於最貴的範疇了，這樣省的林殊和龍小拿不準主意點什麽。
    在點菜的過程中，龍百川悄悄注意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小雲和林殊是挨著坐的，看兩個人的親近程度，好像………是在談戀愛啊？’龍百川心中暗暗驚奇。
    難道龍小雲調到東南軍區來，是因為林殊？！
    不能吧？
    林殊他知道，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可他大侄女兒的身份他更清楚啊！從小跟京城長大，什麽青年俊彥沒有見過？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十分優秀？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動龍小雲的芳心，怎麽能讓林殊給拿下了？
    點完菜以後，服務員離開，並親切的關上了包間的門。
    “小雲，你現在………”龍百川沉吟了一下，終於開口，他本來是打算問問龍小雲調到這邊的一些事的。
    龍小雲卻不等他說完，便主動笑道：“堂叔，我現在在狼牙擔任一個中隊的指導員，在我身邊這位您肯定認識，他是中隊長，當然了……也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龍百川心中再度一驚，能讓龍小雲在自己這個半個家長的麵兒承認林殊是她男朋友，這就說明，龍小雲談的這個戀愛，是不準備瞞著家裏的。
    “龍叔你好。”林殊這時候向龍百川打招呼道。
    既然龍小雲已經開了個調子，將自己介紹給她叔叔，那自己再稱呼‘龍大隊長’就不合適了，那樣難免讓飯局有些尷尬，工作不像工作、親友不像親友的，而且龍小雲這個開端，也為接下來林殊要說的事兒打了個很好的基礎調子。
    龍百川不愧是經曆過戰爭的中校，短暫的時間已經將心態調整好，朝林殊笑著點點頭：
    “你好，想不到你居然跟小雲處上朋友了。”
    林殊笑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我在去年的時候，就跟雲姐認識了，當時也沒想到龍叔你居然跟雲姐是親戚。”
    “確實是緣分。”龍百川笑笑，繼而道：“你今天約我是有事兒？”
    龍百川沒有就這林殊和龍小雲戀愛的事兒聊太多，盡管心中有諸多疑問，不過他畢竟隻是個當叔叔的，問東問西的不合適，當然他也打算回頭跟龍小雲的父親問一嘴，看看二哥知不知道這件事兒。
    林殊點頭道：“嗯，是有點事兒！”
    龍百川微笑道：“說說看。”
    “是這樣的龍叔，在說之前，我先跟您自我介紹一下。”林殊頓了頓道：“我呢，從小跟著家裏麵學習中醫，您也知道，中醫講究的就是個‘望聞問切’嘛！其中這個望，就是觀氣血，看麵相之類的。”
    “嗯，你繼續說。”龍百川不明白林殊為何突然跟他說這個，但聽到林殊是醫生，他心底還是莫名一緊。
    林殊嗯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您不是跟殺手交手呢嘛！我看你的氣色很不對，通過這幾次的接觸，我愈發確定了，您的肺………似乎有一些問題，不知道您去醫院檢查過沒有？”
    聞言，龍百川麵色頓時不自然了，“我的肺有問題？”
    盡管他刻意做出一副很吃驚的模樣，可林殊和龍小雲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在極力掩飾。
    龍小雲心中暗暗吃驚，真的讓林殊說中了！！！
    “對！”林殊十分篤定的道。
    “這………”龍百川目光有些躲閃，“不能吧？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沒感覺我的肺有什麽毛病啊………”
    他說話間，一直注意到林殊正在注視著他，於是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都沒什麽底氣了，趕忙又找補道：
    “那……那可能是我經常抽煙的緣故吧？我的肺活量確實沒有頭些年強了。”
    “是嗎？”林殊玩味的笑笑，“龍叔，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呢？還是質疑我的醫術呢？”
    神他媽抽煙抽多了！
    煙抽多了能咳血？
    哪怕是林殊沒有看過原劇，僅用現在的中醫水平，都能看出來龍百川的肺子有很大的問題，可見他的病嚴重到什麽程度，再拖下去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林殊沒有記錯的話，最多還有一年，龍百川就會病發身亡。
    “堂叔，你的氣色確實很差了。”
    不等龍百川繼續掩飾，龍小雲就率先開口了，她很直接的道：“林殊的醫術很厲害的，而且這些年您的身體好像確實越來越差，要不……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不用，我就是最近沒休息好。”龍百川連忙擺手，“真不用去醫院，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嗎？”
    龍百川的話音剛落。
    “龍叔！！”
    他就聽到林殊凝重的聲音，下意識抬頭迎上了林殊那張嚴肅的臉：
    “肺的問題，不容小覷！肺是沒有痛覺神經的，一旦你能感覺到肺明顯的不舒服、甚至是疼痛，那就是出了大問題！您的肺疼不疼，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您想沒想過，那些肺癌的人為什麽一去檢查，就是晚期？”
    因為肺子本身是沒有痛覺神經的，所以當很多人感覺到肺很難受了再去醫院做檢查，那已經太晚了！
    迎上林殊的目光，龍百川不知怎的，想要掩飾的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林殊和龍小雲兩個人，就這樣注視著他，似乎在審判一樣，讓龍百川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有些無措。
    這種無措，就好像小時候犯了錯誤，瞞著家長，突然被家長發現質問一樣！
    沒有任何準備。
    想撒謊，可卻不能把謊言撒圓。
    又不太敢實話實說。
    ——龍百川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林殊看出來他這種心理以後，深吸了口氣，道：“龍叔，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叫病不諱醫，我不知道您為什麽要瞞著自己的病情，但我看的出來，你在害怕，對嗎？”
    “我………”龍百川喉結動了動，差點就要說出實情，可最終還是化作沉默。
    是啊！
    他怎麽能不害怕呢？！
    一旦他的病情被很多人知道，那他不得不需要住院接受治療，這要多少時間？
    此刻，龍百川一根筋就想破譯303幽靈潛艇留下的黑匣子裏的秘密。
    特別是在現在這種關鍵、攻堅階段。
    “堂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是擔心自己接受治療後，無法完成在當年，武鐵叔叔拚了命搶回來的那個黑匣子裏的秘密吧？”龍小雲這時突然開口道。
    這無異於是致命一擊！
    龍百川瞪大眼睛，既有心裏秘密被道破的吃驚，也有重大機密被龍小雲知曉的不可思議！
    但他也知道，以龍小雲的身份，這世間已經很少有什麽事對她稱得上秘密了。
    龍百川無力的點點頭，終於承認了：“是………”
    “堂叔，你糊塗啊！”龍小雲無法理解道：“你有沒有想過，破譯黑匣子裏的秘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功的！這麽多年過去了，進展都有限，注定了它就不是一個短期的工程。可你的身體問題是要命的！這二者相比，哪頭輕哪頭重您得拎得清啊！”
    都已經承認到這兒了，龍百川索性也像打開話匣子了一樣。
    “小雲，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
    龍百川情緒有些激動道：“可是，黑匣子的破譯工作，已經來到了攻堅階段，現在303辦公室離不開我，我當然知道我的身體再拖下去會出大問題，但我一想到你武鐵叔叔的死，我自責啊！！！當年我但凡能多憋一分鍾的氣，可能鐵子他就不會犧牲！我不敢休息，這麽多年了，我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鐵子的音容樣貌，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我必須要把黑匣子裏的秘密找到！消失的303幽靈潛艇，是我的一塊心病！”
    “…………”龍小雲沉默，好久後，她才抬頭道：“治好了，一樣可以繼續工作啊！”
    龍百川反問道：“那要是治不好呢？讓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裏，躺在病床上等死嗎？”
    對於他來說，那豈是病床？
    那分明是一塊烙鐵！
    煎熬著他的每一塊皮肉！
    煎熬著他的每一個細胞！
    煎熬著他的靈魂與心靈！
    龍百川怎麽敢想，自己要是沒有完成黑匣子的破譯，去了那邊兒怎麽跟武鐵交代？
    不能讓他的戰友、兄弟白白犧牲啊！
    …………
    “…………”龍小雲說不出話來了，她突然理解堂叔了，有些人之所以活著，是肩負著使命的，是有著特殊信念的，也許這份信念很簡單也很純粹，卻無法缺失，一旦缺失了，可能這個人也就失去了活著的動力！
    林殊也是當兵的，他也理解了。
    像他們這種人，總有一些東西，是要高於生命的，是責任、是信仰、是很多人的希望………
    “龍叔。”深吸了口氣，林殊開口道：“黑匣子的事兒，或許我能夠幫得上忙。”
    龍百川愕然道：“你？？？”
    林殊嗯了一聲，“在來之前，我曾問過雲姐，黑匣子是什麽，她說是一塊硬盤！我想既然是數據上的東西，那我應該能夠幫得上你。”
    “你懂數據？？”龍百川有些難以置信。
    林殊他一個二十出頭的特戰軍官，會醫術就夠讓人吃驚的，還………還能懂電腦數據這種東西嗎？！
    不能吧！？
    “對啊！！！”龍小雲卻是眼前一亮，“我怎麽忘了你的計算機水平了？！”
    在龍百川茫然的注視下，龍小雲這才解釋道：“堂叔，我忘跟你介紹了，林殊他還真的懂數據！不光懂，他還是一位黑客高手呢！雖然，我不知道他的水平究竟有多高，但至少我敢斷言，至少他想，一定能夠在世界黑客排行榜中榜上有名！”
    “真的假的？”龍百川難以置信道：“比你的電腦水平還高？”
    龍小雲苦笑道：“比我高太多了，我不是說了嗎？至少林殊想，他在世界黑客榜中都得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世界黑客榜中名列前茅？！
    龍百川聽得一愣一愣的，跟天書似的，愈發的不敢相信了：“你倆該不會為了讓我去接受治療，故意騙我呢吧？”
    林殊：“…………”
    “我騙您這個幹嘛啊？！”龍小雲也無語了，“是真的！我親眼所見的！上次東南軍區和龍都軍區聯合演習，林殊憑一己之力，把整個紅方指揮係統都給黑掉了，不光拿到了最高指揮權限，而且還能騙過紅方的衛星偵查，成功斬首紅方最高指揮官，端掉紅方總指揮部，為藍軍的演習勝利奠定了巨大的基礎和優勢！！這事兒您可以去打聽啊，很多人都知道。”
    “什麽？！！”龍百川眼眸狠狠收縮道：“你是說，上次聯合軍演中黑進紅方指揮中心係統的那個可怕黑客，是………是他？！”
    那場演習他當然聽說了，畢竟在軍區鬧得可謂沸沸揚揚，把很多指揮官都給嚇到了！
    他們的指揮中心係統都能被黑，連衛星偵查都騙過去了，這要是真的打仗……得因此死多少人啊？！
    不過，林殊的身份畢竟屬於絕密，因此大多數的人都隻知道這個事兒，卻不知道其人是誰。
    按理來說，蛙人大隊的龍百川，要是真想知道，動用一些關係也能打聽到，但當時龍百川卻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動用關係是要欠人情的，對方又是陸軍的人，最重要的是，龍百川一門心思都是黑匣子的事兒，當時還真沒往那方麵去想。
    沒想到………
    這個神乎其神的黑客高手，並不是那麽神秘，居然………居然是他侄女兒的男朋友？！此刻就坐在自己的對麵？！
    “對，就是他！”龍小雲淺笑著點點頭。
    龍百川轉動目光，落在了林殊的身上，這一下眼神變了，壓抑著濃濃的希冀問道：
    “林……林殊，你真的能破譯黑匣子？！”
    “這個我現在還無法給你肯定的答複，畢竟我沒見過這個東西，不知道它是個什麽情況，但我想隻要是技術層麵的東西，就算我無法完全破譯，至少也能破譯一部分。”
    林殊並沒有把話說死，在他不確定的事情上，他從來不會把話說的太滿。
    “黑匣子現在的情況就是，它最重要的核心數據，有一個極其複雜的程序密碼，這個密碼是由大小寫字母、數字、符號、包括at+小鍵盤數字輸出的特殊字符以及全角字符等等組合到一起，數以幾十億種組合，破譯難度非常的大！”龍百川趕忙向林殊介紹道。
    林殊聽完問道：“如果單純密碼複雜一些，對於您的技術人員來說，也並不算什麽難事吧？”
    “是，不過麻煩的就是，這個密碼程序太複雜了，它裏麵涉及到很多編程一類的各種東西，就好像一個門上麵，把世界各種鎖都上去了！我們有想過強行破譯，不過這個程序要命的是，還有自毀程序，我們隻能嚐試去解開這些鎖……”龍百川說起來都感覺到一陣陣的頭疼。
    林殊點點頭：“原來如此。”
    龍百川問道：“林殊，剛才你說，至少能破譯一部分，是多大一部分？”
    “本來我也不確定，不過聽你說完這個密碼程序的話………”林殊頓了頓，繼而笑道：“至少破譯一半沒有問題！”
    “你……你說什麽？！！”龍百川瞪大眼睛：“一……一……一半？！！”
    林殊笑著頷首。
    龍百川驚道：“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說的是真的？”
    “我這個人從不說假話。”林殊笑笑，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更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話龍百川是相信的！
    對於很多強者而言，他們是從來不屑於撒謊的，更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輕易許諾，否則做不到真的很敗人品。
    而林殊能以二十出頭的年紀，在狼牙特戰基地破格提幹到少校，被何誌軍委以重任，加上他過往的戰績，足以說明，林殊就是個當之無愧的強者！
    因而，龍百川相信林殊既然敢放下這種豪言，定然已經有極大把握了。
    想到這裏，龍百川深吸口氣道：“你應該不會白白幫我吧？需要我做什麽？”
    龍百川想到了林殊來之前電話裏跟他說過，找他有事，龍百川覺得，他大老遠從東南軍區來市裏，不會是隻因為自己病情。
    “住院，接受治療，必要的時候………我會對你進行輔助治療。”林殊平靜的道。
    龍百川當即道：“沒問題，你要是真能幫我破譯黑匣子一半內容，別說住院，死醫院裏都行！”
    “汗！！！”林殊無語道：“不至於哈！我是救你命來的，不是要你命來的。”
    龍百川被林殊的話逗笑了一些，繼而道：“那你破譯黑匣子的內容，需要我幫你把之前我們整理出來的資料單獨發你一份嗎？然後，你抽個空來我們辦公室一趟，到時候現場研究研究？”
    林殊點點頭：“這樣也好，先把資料發我，回頭我去複製一份黑匣子的程序，慢慢研究。”
    慢慢研究？龍百川急著問道：“那大概需要研究多久？”
    “一周內給你答複吧！”林殊想了想道。
    “好！！”龍百川也知道這事兒急不得，旋即他問道：“那說完了我病情的事兒，你來找我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
    林殊笑道：“還真有，我來找您要幾個人。”
    “要人？”龍百川愣道：“要什麽人？！”
    ……
    ps：本章6000字，我看誰敢說我“短小”！本來打算寫到8000左右的，時間不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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