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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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的警察連上了水管!”還在外邊沒進來的狼人警探敲著車門大喊。

    這世界有高壓水龍頭了嗎?看來用水管驅散人群的技能,各國都有。

    總之,他們總算是能進入索帕港了。下了車奧爾才看到了他們用的水管,不是高壓水龍頭,就是普通的抽水水管。但看熱鬧的人們也不想把自己淋濕。醫學雖然已經有所進步,但不放血並不代表著醫生們能百分百治療感冒了。生病不等於死亡,“隻”等於向地獄邁近了一步。

    淋濕的人都匆匆忙忙、罵罵咧咧的回家了,隻有商人和記者們,就算渾身濕透,也依然頑強的在那等待著。

    駕車的人和另外一車的瓦特他們都沒事,不過從他們滿頭的汗水看,幾個人都被嚇得不輕。

    奧爾安慰了眾人後,把視線放到了索帕港上。

    雖然是內河港,但索帕港的規模目前在世界範圍內都排得上號,不過對奧爾來說,從馬車上下來的他雖然是第一次看到索帕港,但這裏看起來也沒什麽讓他驚奇的——港口處停泊的,還都是木頭船呢。目前隻有一些貴族的私人遊船上安裝了發動機,但那基本上屬於價格高昂而不實用的玩具。

    奧爾可是在現場看過“大型平頂漁船”的人呢。想起曾經看過的“超大捕魚船艦隊”,還有艦船上的兵哥哥們,奧爾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那美好的過去啊,即使已經永別了,但依然能讓他感受到幸福和溫暖。

    他又看了看在場的索帕港分局巡警們,奧爾立刻收回了目光,不了,拿他們和兵哥哥相比,是對兵哥哥的侮辱。

    索帕港不是索德曼的一個區,從行政規劃上來說,它應該隸屬於希克林區。但因為索帕港的重要性,以及每天貨物龐大的吞吐量,所以索帕港有一個自己的分局,和希克林區分局平級。

    奧爾本來以為這裏的巡警整日在碼頭上執勤,不會大腹便便,而是更加強壯,結果眼前的這些家夥看體型比魚尾區的巡警們體型隻會更加的誇張。看得出來,這裏的巡警是一份肥差。

    “非常感謝你能來幫忙,加西亞。”一個頎長的身影突然從港口巡警的背後冒了出來,還是個配著警長銜的家夥,他是索帕港分局的局長?

    他行動靈活,麵容英俊,而且毫無疑問的年少有為。按理說,奧爾對這樣的存在,應該隻是好奇。但在這個人出現的瞬間,奧爾就忍不住繃緊了背脊上的肌肉,對他充滿了敵意與戒備,這是完全出於本能,不被理智所控製的。

    就像是……一隻突然被同類入侵了領地的貓?

    是的,同類。

    奧爾自己回答了自己,這就是一個同類。因為在他出現的瞬間,奧爾就感覺不到那充沛的生氣了。就好像他周圍的那些狼人們,變成了普通人。

    麵對對方的熱情,達利安局長退後了一步,用行動拒絕了對方的擁抱。

    索帕港的局長並沒有因此尷尬或憤怒,他很自然的停下腳步,收起雙臂,並瞥了奧爾一眼:“還是隻幼崽啊。”他咕噥著,聲音很低,但恰巧能讓奧爾聽見,“加西亞,來幫我吧。會比養孩子快樂得多。”

    “我現在的快樂超出您的想象,豪特瑪黎局長。”

    豪特瑪黎局長聳了聳肩:“我這裏永遠會有你的位置。來吧,我帶你們去看看那艘幽靈船。”

    奧爾:“……”

    他們這交談的內容,是不是尺度有些大?

    奧爾當做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巡警,默默跟在後邊,不發一言。他們朝某個碼頭走去的過程中,兩位身高腿長的狼人警探走了過來,兩人對豪特瑪黎局長耳語幾句後,用好奇的眼神掃了掃奧爾。

    奧爾依然麵無表情,如同沒注意到他們的視線。

    不過他也很奇怪,既然這裏有狼人也有血族,那還找魚尾區警局幹什麽呢?

    “這種事過去我隻在傳說中聽過。”豪特瑪黎好像也聽見了奧爾的心聲,“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我隻能向你求援了。”

    “您做的非常好。”達利安局長客氣的說。

    幽靈船阿裏安娜號現在橫在河道中間,在它的兩側分別有一艘小型拖船,這一片的河道都被封鎖了。難怪外邊有那麽多人堵著,這條河道正好在中間,後邊的船進不來,要出去的船也出不去,這關係到的不隻是一兩天的收益,而是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但以他們來的路上狼人們講述那些幽靈船造成的原因,如果隨隨便便的讓這艘不知情況的幽靈船靠岸,或者直接把它鑿沉,很可能會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

    有一艘小船等在港口邊,要把他們送上幽靈船。

    但既然是小船,就沒辦法坐太多人。

    豪特瑪黎帶著他的兩個狼人坐了上去,這艘船就剩下了三個空位。奧爾以為他就隻能在這邊看著了,甚至都在想坐在什麽地方比較放鬆的時候,達利安說:“安卡,奧爾,你們跟我來。”

    奧爾一愣,不隻是因為自己被叫上了,還因為他被叫奧爾了——我們什麽時候這麽親近了嗎?

    不過他很快收起了臉上的驚訝,乖乖走了過去。

    索帕港的三個人坐一邊,魚尾區的三個人坐另外一邊,奧爾正好和豪特瑪黎坐在了一塊。奧爾覺得如果他真的是隻貓,現在尾巴一定已經炸成了鬆鼠尾。

    有個警鍾正在他的腦殼裏,瘋狂的敲,更糟糕的是,豪特瑪黎可能也知道這一點。這家夥從奧爾上船開始,就對著他笑,現在他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哈哈哈哈!你真可愛,奧爾維茨卡。”他笑得趴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這就是從小在外長大的幼崽的本能嗎?坐在你身邊我甚至能感覺到針刺感。哈哈哈!群養的孩子,早就不會有這種本能了。”

    “……”

    “親愛的,把加西亞給我怎麽樣?我用三個人和你換,他們倆就是其中之二。”豪特瑪黎終於笑夠了,但他剛才說的話讓奧爾不想笑,現在更不想笑。

    “不換。”

    “那五個?”

    “他自己想走,那就可以走。”不是什麽非賣品,而是局長有自我意誌。離開或者不離開,由他本人決定。頓了頓,奧爾又加了一句,“其他人也是。”

    豪特瑪黎撇了撇嘴角:“我對其他人不感興趣。好吧,不說加西亞了,我們來聊聊你的事,比如,你想知道為什麽你吃不到了嗎?”

    “因為你都吃了。”

    “不,因為你沒長大。即使生活在外邊的血族也很少在你這個年紀還這麽不成熟的。看來你從小一直生活在缺少生氣的環境裏,見到的死亡一定很少吧?”

    “……”這倒是很符合原主的情況,上公學之前,他一直生活在鄉下的莊園裏,那時候唯一見過的死亡,就是記憶裏的母親。

    豪特瑪黎的態度讓奧爾有些不喜歡,但不能說討厭。這家夥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他表達的都是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在故意找麻煩或者侮辱誰。

    “喂,你最好快點長大,血族最遲到二十歲,就會停止生長了,你也不想長成一個殘廢吧?你該多吃點,親愛的,特別是還有兩天就是月圓之夜了~”豪特瑪黎像是暗示什麽的對奧爾眨眨眼,但他看見的就是奧爾毫無波動的灰色眼睛,“呃……你不會還不知道吧?或者他們拒絕你?”

    他突然冷下了臉:“加西亞,所以你拒絕我,就是因為你要給自己找一個好欺騙的主人嗎?”

    達利安局長麵無表情的說:“月圓之夜是狼人的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這時候血族和狼人交.合,雙方都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奧爾的表情就很精彩了Σ(Д;),雖然是在船上,但他還是瞬間就站了起來,使得這艘小船不受控製的搖擺起來。於是奧爾又不得不坐了回去,但他看起來比剛才還緊張。

    “我不說,隻是為了不嚇到他。”達利安一臉“你看吧,就是你把事情搞砸了”的表情。

    “你不喜歡他這樣成熟高大的嗎?所以你為什麽不和我換呢?好吧,不提這個問題,你可以讓他們通知狼族,給你送來年輕可愛……”奧爾的表情裂了,豪特瑪黎歪頭看他,“你喜歡女的?呃……你是處.男,怕受傷嗎?相信我,上位也是很快樂的。”

    再讓這個家夥說下去,奧爾的腳指頭就要把靴子摳爛,再把船摳爛,然後六個人一塊掉進河裏喂魚了。

    “我的取向是男,我是婚前守貞主義者。”

    “!!!”這次表情裂了的是豪特瑪黎和他的兩個狼人了。

    “啊?哈、哈。哈哈哈!你一定是在逗我,絕對是在逗我,喜歡男人的血族竟然婚前守貞?你不是在逗我?!!!你在外邊到底是怎麽被養大的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血族?哦,先祖啊,我剛才差點向太陽神祈禱,這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啊。”

    在豪特瑪黎被刺激得不斷嘀咕中,他們來到了阿裏安娜號的船邊。

    一個狼人向船舷扔出抓鉤,他當先爬了上去。接著是達利安,然後是依然一臉難以接受的豪特瑪黎,奧爾跟在了豪特瑪黎身後,安卡和另外一個狼人沒有阻止。

    雖然沒學過爬繩子,但奧爾有著足夠的力量,快速把自己拽上去。

    拖船上有船員站在船舷上看著他們,眼睛裏滿是恐懼和敬畏。

    遇到這種看起來超出人力的危險事件,皇家警察總算是自己先上,而不是驅趕普通人。

    六個人沒有分開行動,而是集體行動。豪特瑪黎從登上阿裏安娜號開始,就沒再說那些廢話。他站在達利安背後一步的地方,眼神戒備,動作警惕。其他狼人稍微散開,奧爾等於是被他們圍在了中間。

    船長室裏,海圖鋪在客廳的桌子上,煤精燈還亮著。臥室裏衣櫃打開,隨著商船的搖擺,衣櫃門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裏邊左邊是男人的衣服右邊是女人的,看來船長夫人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兩人的睡衣放在床上,衣架上沒有外套,也沒有帽子。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正常,就像是這裏的男女主人隻是暫時離開。

    離開這,眾人下到艙室。船員艙被打理得很幹淨,裏麵掛著兩排吊床,船員們裝著自己財物的箱子都上著鎖。這本該是“男人味”濃鬱的地方,但現在也隻剩下了海水的氣味。

    眾人把箱子撬開,財物、書信,一樣不少。

    餐廳裏稍微有了些不同,木盤子掉落了一地,掉落在地上的食物已經發黴腐爛。

    “顯然,這裏發生過一場打鬥。”豪特瑪黎看著這一團混亂說。

    “不,那些食物是隨著餐具掉在地上打翻的。”達利安指著那些地麵上的肮髒痕跡,“隨著船隻的抖動,它們才變成現在這樣到處都是。”

    豪特瑪黎皺眉看了看:“好吧,你說的更對,那我們可以排除那些需要一個過程,逐步殺死人類的情況了。這些人已經端上了盤子,坐在桌邊準備吃飯,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所以是海盜嗎?”

    海盜這種想法看來讓豪特瑪黎不太滿意,他看起來眉頭緊皺。

    達利安看向了奧爾,發現他低著頭若有所思:“奧爾,你怎麽想?”

    “呃……我知道海船上也是有老鼠的,所以,人沒了,老鼠呢?”聽到他的提問,所有人下意識的向四周看了看,滿地腐爛的食物裏,有大塊大塊完整的麵包,還有烤魚,甚至奢侈的豬排,那上麵都不見任何老鼠啃食過的痕跡,“當然,也可能是老鼠們找到了另外一個更好的糧倉,畢竟這條船上已經徹底沒有人類了。”

    豪特瑪黎很開心的說:“我們去看看貨艙和補給艙!就能確定是不是海盜了!”

    看來他不希望是海盜。

    一群人轉到貨艙,這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捆綁好的酒桶,隻在最外邊的兩桶酒上,看到了鑽孔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船員們偷著喝的。敲了敲其餘的酒桶,都還是滿滿的。

    接著是補給艙,這不是一艘遠洋貨船,它從諾頓帝國的西南城市布約頓出發,原定計劃是要把酒運到大陸那邊飛利浦王國的滿布利特港去的,這一趟航程最多也隻需要十天左右。補給艙裏放著蔬菜、土豆、臘肉,還有微微腐爛的鮮肉。而且這些食物,也沒有任何老鼠的痕跡。

    “從消耗掉的物資看……他們出港不到三天就出事了?”清點貨物的安卡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並且可以徹底確定不是海盜了,三天,以航行路線來說,阿裏安娜號還處於諾頓帝國的近海。諾頓帝國作為海上的霸主國家之一,哪個海盜敢在她的近海狩獵船隻?更不用說這還隻是一艘普普通通的運酒船。

    他們最後去了船上那個小小的武器艙,裏邊的武器完好無損,唯一沒有被放在槍.櫃裏的步.槍,也靠牆立在角落。

    達利安把槍.拎起來擺弄了兩下:“有人正在做槍.支清理,剛做了一半……”

    “你有線索嗎?”豪特瑪黎看著達利安。

    “船員離開時,沒有血跡,沒有戰鬥後的痕跡,船員離開得很匆忙、毫無反抗、他們也不認為自己遭遇到了危險。聯係女巫那邊,請她們來人查毒素吧。”達利安態度很坦然,根本不像是一個剛才要被對方隨便“交換”過去的人。

    豪特瑪黎放心的吐出一口氣:“啊,那看來我能重開港口了。”接著他又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還以為是一份功勞呢。等等,這艘船可是完好無損的漂到了索帕港裏,這裏邊完全沒有神秘力量存在嗎?”

    “我不知道這艘船是怎麽被漂進來的,但目前這裏的一切都看不到有神秘事件的影響。我們可以離開了。”

    “呃……能讓我再檢查一下嗎?”奧爾把手伸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達利安很有興趣的問:“你要檢查什麽?”

    “酒桶。”奧爾說,過去看凶案片,都有把屍體裝進酒桶、汽油桶裏的案件,“這艘船如果那些‘人’還在,就隻能在酒桶裏了,當然,我隻是猜測。”

    “……”豪特瑪黎嘴角都咧開了,“奧爾維斯卡,聽了你的猜測,即使它是假的,我今天也不想喝酒了。不過,我們確實應該去看看,畢竟這也是很有趣的猜測。”

    他們先去了補給艙,這裏有水桶和酒桶,開桶器擰出洞,流出來的都是正常的水和酒。一開始豪特瑪黎還有點興趣,開了幾個桶後,他就煩了,找了個地方坐在下,叫著他的狼人:“菲耶,過來。”

    那狼人聽話的走了過去,坐在了豪特瑪黎的腿上,兩人玩起了親親。

    奧爾:“……”艸!更艸的是,安卡竟然用充滿暗示的眼神,很期待的看著他。他躲了,正好邊上是豪特瑪黎的另外一個狼人,那家夥對著奧爾舔了舔嘴唇。奧爾再躲!這次邊上是達利安。

    奧爾正想著要逃遠點,達利安給手下的水桶按進塞子,站起來去弄下一個水桶了。從頭到尾,他的注意力都在水桶上,沒給奧爾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

    奧爾瞬間放心了,他跟在了達利安身邊,一塊幹活去了。

    安卡挑了挑眉,眼神有些煩躁,不過他也知道緊追不放是一件很惹人厭煩的事情,所以沒有跟上去。

    補給艙看完了,豪特瑪黎把他的另外一個狼人也叫住了:“我覺得你們三個就夠了。”他看著奧爾,眼神裏帶著點挑釁,“我看見你剛才被嚇著的模樣了,親愛的,真的不試試嗎?就算你要對婚姻忠誠,你也該知道,家庭、家族與□□的歡愉,並沒有任何的矛盾。”

    “謝謝,我去忙了。”奧爾轉身就走,大家三觀不同,不要一起玩耍了。

    一桶酒接著一桶酒被鑽開,豪特瑪黎他們甚至帶走了一桶酒,一邊喝,一邊玩樂——說好的不喝酒了呢?

    又一桶酒被鑽開了,突然奧爾被達利安推開了,從裏邊溢出的紅酒沒有沾染到奧爾身上,而達利安已經快速的用木塞塞住了酒桶:“我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他割斷酒桶的固定繩,把它從架子上拆了下來,解開酒桶的箍條,蓋子掀開後,猩紅色的葡萄酒中,正懸浮著一具扭曲腫脹的屍體。

    “……”qaq我就是隨便猜猜的。

    豪特瑪黎被叫過來時,上衣還敞著,他看著飄浮的屍體,露出幾分驚奇:“真沒想到,你猜中了。”

    他左右看了看,這艘中型貨船比較老舊了,貨艙隻能存放兩百桶左右的紅酒,酒桶分上下兩層橫放,一共放了三排,每排之間的距離僅允許一人走過。這桶“人”酒的位置在中間靠後,酒桶拿下來後,想把它滾出去是不可能的。

    剛才他拿走一桶酒享樂,也是兩個狼人抬出去的——他們能直接把酒桶扛在肩膀上,但狹窄的空間限製了他們。

    “這些‘人’酒,也大概率是人自己走進來,或者是把屍體拖進來放進酒桶,而不是把酒桶抬出去,再抬進來的。”不需要達利安說,這些豪特瑪黎也能想到,“你在幹什麽?”他看完屍體一抬頭,看見達利安從架子上跳了下來。

    達利安手裏拿著一截斷掉的繩子,這是把酒桶綁在架子上的固定繩:“它和周圍其它的繩子比,更新。”

    眾人看了看繩子,散開去找固定繩更新的酒桶,陸續在不同的位置,又找出十六桶“人”酒,加起來一共十七桶,從位置看,這些“人”酒的位置完全是隨意的,最多的間隔是七桶,

    目前來說,少了四個人——船長一家。

    船長本人,船長的妻子,他們的大女兒,還有小兒子。如果說小兒子還有可能因為身材的關係和別人塞進了一個酒桶,被他們錯過,也不可能連帶著其餘三個成年人一起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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