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用糖衣炮彈轟倒雲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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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風和日麗,正是殺人好時光。
    首先上演的是淩遲。
    在刑罰嚴酷的大明,淩遲犯人並不少見。
    然而一次淩遲二十多人,在整個大明的曆史上,都是絕無僅有。
    不過哪怕是再怎麽迂腐的讀書人,對此事都沒有任何異議。
    這些都是殘害孩童、泯滅天良的人販子。
    知府韓文鏡雖然沒有參與販賣人口,然而他身為官員,對團圓會包庇縱容,比那些人販子的罪行還要惡劣。
    淩遲這些人,隻能是讓人拍手稱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於是二十多人同時行刑,一時間找不到這麽多專業劊子手,隻能找了一些屠夫來湊數。.
    好在人們對劊子手的專業要求不高,將就一下也就行了。
    雖說劊子手不夠專業,該有的儀式感和過程,還是要的。
    百姓們看得心驚肉跳,卻又興致勃勃,甚至有很多人,一邊嘔吐,一邊觀看。
    效果也是杠杠的。
    所有目睹行刑過程的人,心中不斷告誡自己,這輩子哪怕是殺人放火,也絕不拐賣孩童。
    那些被判處腰斬和斬立決的罪囚,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的,砍頭就砍頭吧,被砍頭之前竟然還有觀看淩遲,並且還是近距離觀看。
    這是人幹的事情?
    比這些等待處決的罪囚更為害怕的,是那些‘應邀’而來的嘉賓。
    鹽官們個個臉色蒼白,被嚇尿褲子的不在少數。
    眾多鹽商如同受驚的鵪鶉,見四周看守的兵卒鬆懈,紛紛湊到一塊商議對策。
    有人提議所有鹽商聯合,中斷鹽運。
    也有人提出,煽動灶戶和鹽販子暴亂。
    正議論間,一人冷笑道:“可都別做那些清秋大夢了!”
    眾人紛紛看向說話那人,看清他的容貌,本來已經到嘴邊的嗬斥,又吞咽了回去。
    一人問道:“田國丈,何出此言?”
    “你們知道雲逍子是什麽人?謫仙人!”
    “你們那點小伎倆,他能不知道?隻怕你們現在說的話,他一字不落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時候激怒了他,就等著被抄家滅族吧!”
    ‘田國丈’的一番話,讓眾人無不噤若寒蟬。
    田國丈接著說道:“雲逍子手裏有權、有兵,並且被陛下授以全權,對付其他官員的招數,對人家根本就沒用。”
    眾人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全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
    一人苦笑著說道:“難不成咱們就坐在這兒等死?”
    一名老成一點的鹽商忽然眼睛一亮:“田國丈不正是咱們的救星嗎?”
    眾人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頓時精神大振。
    這位‘田國丈’,還真是一位國丈,田貴妃之父田弘遇是也。
    田弘遇是江都人氏,原是揚州衛的一名遊擊將軍。
    由於田貴妃深受崇禎寵愛,田家也因此水漲船高。
    揚州最賺錢的生意就是鹽業,田家身為皇親國戚,自然會涉足其中。
    並借機暴富,短短數年光景,就已經是揚州城中的巨富。
    田宏遇性格豪爽,喜愛交友,被揚州人稱為“小孟嚐”。
    隻要他出麵,雲逍子難道連國丈的麵子都敢不買?
    “諸位高看我了,也低估了雲逍子!”
    田弘遇連連苦笑,“我能保住這條命,都是拜雲逍子所賜,哪裏還敢去找他說情?”
    眾多鹽商雖然知道,田弘遇被罷了爵位、官職。
    卻由於牽涉宮中秘辛,並不知道是因為田弘遇被人算計,差點謀害了皇帝。
    若不是雲逍子一句話,別說是田弘遇,就連田貴妃都要跟著受牽連,被誅九族都有可能。
    此時聽田弘遇這麽一說,無不駭然。
    田弘遇歎了一聲,接著說道:“並且陛下對雲逍子的器重,遠超你們想象,即使是皇後娘娘,都難以影響陛下對其的信任,走後宮這條路,更是行不通。”
    眾多鹽商無不陷入絕望。
    難道就這樣洗白白,等著被雲逍子宰割?
    一人說道:“要不,咱們出銀子,請田國丈去跟雲逍子身邊的人打聽打聽,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眾人紛紛稱善。
    田弘遇無奈,隻得答應了下來。
    畢竟事情也關係到田家的利益,不可能置身事外。
    鹽商有的是銀子,當下就讓下麵的人,回城去大明商業銀行辦了一張存票。
    如今大明商業銀行的分號,已經開遍南直隸各府,揚州自然也不例外。
    要求雲真人的人辦事,自然要到他名下的銀行去辦業務。
    當然不能取現金、現銀,辦了一張無記名的存票,隻要持票就可以兌換。
    麵額不大,隻有三十萬兩。
    也就是打探個消息,這麽多銀子足夠了。
    等摸準了雲逍子的心思,再對症下藥。
    鬥法鬥不過他,就不信用糖衣炮彈還轟不倒他。
    田弘遇帶著存票,朝官員們所在的區域走去,被兵卒攔住。
    田弘遇報出身份,聲稱有事與王廠公商議。
    兵卒不敢做主,一層層報上去。
    過了許久,才有一名東廠番役過來,帶著田弘遇來到人群外的一頂營帳中。
    王承恩拉著田弘遇的雙手,在營帳中坐下。
    “一幫真是瞎了狗眼的東西,竟然把田國丈也帶來了,咱家這就讓人去收拾他們!”
    王承恩聽到田弘遇是跟其他鹽商一起被抓來的,頓時勃然大怒……至於有幾分是真,也隻有廠公心裏知道。
    田弘遇急忙說道:“雲真人有令,怎敢不從?王公切莫責怪下麵的人。”
    兩人寒暄了一陣。
    田弘遇取出厚厚的一遝銀票,推到王承恩身前。
    王承恩愕然道:“田國丈這是何意?國丈的銀子,咱家怎麽敢收?以後貴妃娘娘見了,還不打斷咱家的腿?”
    田弘遇笑道:“這是揚州鹽商們的一點小小心意,王公盡管笑納。”
    “這怎麽好,這怎麽好……”
    王承恩無奈地連連搖頭,卻順手將存票塞進了袖口裏。
    收好存票,王承恩笑眯眯地問道:“田國丈這是替鹽商們來求情?”
    田弘遇道,“不敢讓王公向雲真人求情,隻請王公透個底,咱們也好按雲真人的意思去做。”
    “事情難辦啊!”
    “揚州府的官員和鹽商,做的實在太過,簡直是天怒人怨啊!”
    王承恩一聲長歎,滿臉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