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剛才沒有刺駕,等會兒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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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侄崇禎,打造大明日不落!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商鞅寫進《秦律》的這句話,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那些個巨貪,貪墨動輒上億、數十億,奸商巧取豪奪百姓血汗逾萬億。
    即使東窗事發,所獲的刑罰,甚至比不上捉鳥兒、賣玩具的普通百姓。
    (咳咳,都是萬惡的封建王朝才有的糟心事,別瞎求想。)
    在封建王朝,即使有‘王子’因犯法受到嚴懲,那也是出於政治的考量,而不是什麽司法上的公正。
    在大明朝,‘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根源就在老朱身上。
    老朱對老百姓,那真的是沒話說。
    曆朝曆代,還真找不出這樣的皇帝。
    可他對於子孫,更是好到沒邊了。
    從大明開國之初,老朱就實行‘親親’政策。
    對於大明的藩王,言官不得告,司法不得審,重罪不加刑。
    《大明律》對藩王完全無效。
    唯獨隻有《皇明祖訓》,對於藩王有約束力,卻有限。
    對藩王的處罰,無非是降旨戒諭、削革祿米、暫停襲封、革絕降為庶人。
    至於賜死,也有,但比較少見。
    被賜死的藩王,都是意圖造反失敗,嚴重違反倫理綱常或者殘殺自己的親人。
    朱高煦謀反,朱瞻基也不是立刻選擇將其處死,而隻是將其囚禁。
    誰知這貨自己作死,朱瞻基去探視,他竟然故意將其絆倒。
    這才把朱瞻基給惹毛了,直接將他給蒸了。
    成化十二年,趙王朱見灂強買良家子充宮人,因怒殺十一人。
    皇帝罰其革去冠帶,減祿米三之二,並下敕切責。
    並且這個削減俸祿,還不是永久的,一般短幾個月,長則一兩年也就恢複了。
    正統十三年,永和王朱美塢烝其庶母,亂其妹。
    英宗以其黷壞人倫,傷敗風化,罪在十惡,削去王爵,降為庶人。
    萬曆二十三年,山陰王朱俊柵打死家奴六名,神宗隻是命人罰去他的俸米二年。
    ‘雖有大罪,亦不加刑’。
    老朱定下的祖訓,讓藩王的違法成本幾乎為零。
    加上自朱棣之後,把藩王當豬來養。
    這些沒有法律約束,整天無所事事的藩王,除了霍霍百姓,還能幹什麽?
    “藩王,可不僅隻是無法無天!”
    “就拿河南來說,最大的災禍不是洪水,也不是旱災,更不是蝗災,而是宗藩!”
    雲逍麵露寒意。
    此時,河南有九府一州。
    而藩王,就高達七人之多。
    河南過半的土地,都在藩府名下。
    不光是圈占土地,還要供養這些豬。
    整個河南的錢糧賦稅,都不夠他們的祿米。
    曆史上,李自成為什麽在河南振臂一呼,就匯聚了百萬大軍?
    除了天災之外,更多的是人禍,尤其是藩王的盤剝,讓老百姓沒有了活路。
    更為諷刺的是,正是河南這些豬,讓李自成一夜暴富,從而有了推翻大明的本錢。
    “藩王,是河南最大的蝗蟲!”
    “宗藩,就是大明亡國的禍根!”
    雲逍陰沉沉地說道。
    馬車旁隨行的王承恩聽了這話,不由得一個哆嗦。
    朱慈烺攥緊小拳頭,“等父皇駕崩了,我當了皇帝……”
    王承恩連忙打斷他的話“太子爺,您口渴嗎,奴婢讓人給你找些蜜水來。”
    朱慈烺擺擺手,恨恨地說道“這次真是便宜了那個趙王世子。”
    “便宜?”
    雲逍嗬嗬一笑。
    朱慈烺瞪大眼睛“蝗蟲有毒,那惡人會被毒死?”
    “殺人總要有個罪名,畢竟是朱家的人,哪能直接給殺了?你父皇臉上也不好看。”
    “再說了,殺一個藩王世子,有什麽意思?”
    雲逍笑嗬嗬地說著,眸子裏卻滿是寒意。
    朱慈烺更加迷惑了“什麽樣的罪名,才能殺了那個惡人?”
    雲逍又笑了笑,“刺殺太子,這個罪名夠不夠?”
    王承恩一個哆嗦,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
    朱慈烺越發不解“那惡人,隻是說要把叔爺爺和我抓到王府去當太監,並沒有刺殺我啊!”
    雲逍篤定地說道“剛才沒有刺駕,等會兒就有了。”
    周遇吉很貼心。
    投喂的很仔細,很認真。
    整隻的蝗蟲,朱由棪難以下咽。
    周遇吉特意讓兵士,將蝗蟲給搗碎了,慢慢地投喂。
    還怕朱由棪吃撐著了,隔會兒給他喝幾口水。
    朱由棪昏死了過去,他還特意讓人用水給潑醒了。
    凡事都重在過程不是?
    周遇吉是個標準的武將,其實不怎麽喜歡幹這樣的髒事,錦衣衛、東廠番子來幹這事最合適。
    可今天他卻幹的賊舒心。
    三條人命,以及好些人的活路。
    都被這狗屁世子給禍害沒了。
    這時候伺候他,心裏麵說不出的舒暢啊!
    一鬥蝗蟲,足足投喂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全都進了朱由棪的肚子。
    朱由棪的肚子,跟身懷六甲的孕婦有的一比。
    他躺在地上,口鼻流淌著花花綠綠的液體和殘渣,雙目呆滯,就跟死了一般。
    “兄弟們,收工了!”
    周遇吉拍拍手,招呼兵士們上了馬,朝著車隊的方向呼嘯而去。
    “快,趕緊救世子!”
    趙王府的人慌忙上前,對朱由棪一番搗弄。
    朱由棪足足吐了一盆,腥臭的氣味刺鼻,幾名王府侍衛忍不住惡心,在一旁也跟著吐了個一塌糊塗。
    “殺了他們,扒皮抽筋……”
    朱由棪嘴裏嘟囔了一句,然後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趕緊把世子抬上馬,回王府!”
    “先去幾個人,跟王爺報信,讓王府的醫官做好準備!”
    侍衛們七手八腳地將朱由棪抬上戰馬。
    幾名侍衛先行一步,急惶惶地回王府報信。
    剩下的人,則是護著昏迷的朱由棪跟在後麵。
    不多久,報信的侍衛就追上了車隊,遠遠地繞開,然後一路狂奔來到安陽縣。
    到了趙王府,趙王朱常?卻不在府上,而是去了城外,視察自己的王陵去了。
    侍衛給趙王妃稟報了朱由棪的事情,同時又快馬出城,去稟報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