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龍隻好沉默。
    答應了人家老娘保她兒子，我肯定不能把小範這個便宜兒子交出來的！
    小範是大漢奸。
    但他便宜老娘可真好。
    咱家答應了的事，一口唾沫一個釘。
    陳新甲沒有深究為何有破甲箭矢流入北虜手中。
    問也是白問。
    而且，以夷製夷，以東虜製北虜，也是朝野暗**識。
    大明的軍隊，實在太拉胯了。
    原時空曆史上，陳新甲其實是位有見識的聰明人。
    奈何生不逢時，遇上了不靠譜的老板崇禎帝。
    現在，大明皇帝並非崇禎了。
    陳新甲的腦袋，總算不會無端掉了。
    「原大同總兵王樸，對此有不可磨滅罪責。」陳新甲補上了一句。
    「哦？」王小龍眼睛一亮。
    這鍋，又讓死鬼王樸頂了？！
    「嗯。」陳新甲點點頭：「錦衣衛查抄那位王樸家中時，找出了收賄走私通敵的帳本。鉄證如山。」
    敢情在幹走私軍器的人還不止小範一人啊！
    但黑鍋卻讓死鬼王樸一個人背了。
    反正人都死了。
    「可是，東虜生氣了。要脅要撕毀盟約。」孫承宗似乎忍不住了，隻好插口道：「東虜已成氣候。若雙方反目，生靈塗炭啊！」
    那麽怎麽辦？！
    小範我是絕對不答應交出去的！
    王小龍抿嘴，一言不發。
    「王少保，想來你也猜到了。」孫承宗歎息，起立拱手向南方一揖：「聖上的意思，是請王大人陪同陳大人跑一趟，去震懾這幫子遼東韃子。」
    王小龍當場愕然了。
    什麽？！
    我溫柔鄉沒享受幾天，又要出使女真了？
    朱由校一直在觀察著眼前的這一位能萬軍中擒獲敵方虜酋的猛將。
    一頭短發，不僧不道。
    但因短發已長了，又不像頭陀。
    如今的王小龍，其實看來便像後世太平天國的所謂長毛賊。
    特立異行。
    令人側目。
    古人是不太能接受的。
    從西安傳來的消息，此人乃是文武雙全。
    但之後一切消息都顯示，此子極其好色。
    尚未正式娶妻，但家中已經納了一大堆妾婢。
    各方勢力，包括龍闖、秦王府、代王府和寧王府，甚至南方那位，都有心拉攏。
    而拉攏的最主要手段，不外是財色。
    但此子，對美色更是抗拒不住。
    幾乎是來者不拒。
    不論老少，統統笑納。
    連乳娘也……唉！
    若此人真有本事，乳娘能托付於他也好。
    但現在，當孫閣老提出要請他陪同出使女真後金，他怎麽會麵露難色？！
    難道他不願意去出使？
    可惜此子乃龍闖親信，否則一道聖旨頒下，誰敢不從。
    隻見對方愕然了一陣，謙虛地拱手為禮，說道：「孫閣老抬舉了。我朝猛將如雲，何以找上末將？」
    「唉！王大人有所不知了。」孫承宗又歎息。
    卻原來，在大宋時期，當年盛傳的金國無敵傳說「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兩句話，現在又開始在大明內被傳揚了。
    原因便是大明軍隊，在薩爾滸之戰中被打怕了。
    這一場大戰，明朝從全國各防區如福建、江西、浙江、四川、山東、山西、陝西、甘肅、南京等地抽調部隊援遼，調集旅順等地舟師，與鎮江（今遼寧丹東）、寬甸的部隊合流，並谘文朝鮮、葉赫合力征討。此役明朝共調遣一帥、七總兵、及號稱60萬兵員，組成一支在數量上與裝備上都是壓倒後金的大軍，這幾乎是明朝當時對外戰爭所能動員的最大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