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古代社會也這麼卷？！
    王小龍大咧咧地笑道：「清雲，今夜爺我不動手，妳來灌皮杯兒。」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試毒酒的任務，清雲，勞煩妳了。
    清雲麵嫰，臊紅著臉分別從兩位麵上微露不屑的大姐姐手上接過酒杯，一口含著給男人灌皮杯兒。
    清雲仰麵閉目湊上前，香唇與濃厚男子氣息的兩片厚唇遇上。清雲依著以前嬤嬤們教的法子，檀口櫻唇微張，等待男人吸啜口腔中酒液，那知男人把酒液吸了後卻不喝下，反而又一咕嚕反哺回來，沒什麼經驗的她差點嗆鼻，酒水都噴濺到衣襟和男人嘴間。
    「清雲，妳幹啥這麽失禮？！」金鎖兒薄叱了清雲，又對王小龍說道：「王大人，清雲長於樂器歌舞，對此道是不諳熟的。以前就沒學好這箇……」
    金鎖兒祇道清雲技藝不精，怕她得罪這些動輒打罵人的粗糙漢子，連忙給她開脫。
    「沒事。」王小龍一笑：「休息一下，待會兒再多練練便成了。」
    這位金鎖兒倒是心善。
    「怎麼了。稍息一下吧。」清嵐還出手溫柔地輕拍清雲的玉背，舒緩她的不適。
    王小龍愈看這兩位身段碩長，眉目如畫的南方美女，愈看愈有美感，愈看愈順眼。
    「怎麼上兩回都沒見過妳倆？」他忍不住問道。
    「奴家兩個自小被賣到白玉樓。白媽媽很疼我倆，讀書識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學過的。本意是要與南方秦淮八豔爭鋒的。那知……」清嵐喟然輕噗：「奴家倆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老姑娘了。」
    王小龍秒懂。
    這便是市場定位錯誤。
    後世都懂的道理。
    市場學經典案例，在非洲賣鞋有沒有市場？
    有人說有。有人說沒有。
    標準答案是失敗了。
    市場不以人的主觀意誌改變。
    在兵荒馬亂的北地賣弄文青，人家客人都是朝不保夕的，那有南方騷客文人的閒情逸致，直接真刀真槍，劍及履及才是硬道理。
    「怎麼會老？花樣年華呢！」王小龍：「看妳倆是南方人？」
    「奴家姐妹，原是南方人。」清嵐：「奴老家在蘇州。她老家杭州。」
    王小龍心忖：“難怪看著這兩位蘇杭美女，愈看愈有親切感，原來這兩位才是自小從南方買來的蘇杭美女。”
    想不到古代的南方美女也有這般高挑修長身形的。還以為都是嬌小柔弱的。
    這時嗆得臉紅耳赤的清雲終於噙著淚水緩過一口氣來了。「奴……奴可以了。」
    「爺，奴再敬您一杯。」金鎖兒自斟自滿飲了一杯，又再斟滿了，示意給清雲再給男人灌皮杯。
    「爺，您怎麼都不喝酒？酒都灌到給清雲……」金鎖兒嬌嗔不依道。
    坐到王小龍身邊的兩女老是盯著他的一對手，盯得他都不好意思了，祇得乾咳一聲，把一對手抽出來，伸手把依偎在他身邊兩位美女擁抱住：「是否有點冷了？」
    兩女腰肢柔若無骨，加上一縷縷似有若無的處子幽香，令人心蕩神馳。
    兩女並沒有抗拒他的摟抱。柔弱的嬌軀微顫，惹人憐惜。
    「是啊！北方好冷，奴家皮膚都乾裂了。」金鎖兒：「好想回南方。」
    「聽說大人來自西安。」清嵐：「爺會回南邊嗎？」
    「嗯。」王小龍：「待這邊局勢穩定下來，爺可是要回西安的。」
    「爺在西安為南宮郡馬所續絕句，盛名已經傳遍大江南北。」清嵐：「近日舊燕王府又傳出幾首傳世之作，據說也是爺您所作。不知奴家等可有此福份也聆聽爺的大作？」
    雖然又要當文抄公，但美貌才女在前，王小龍無奈又假裝沉吟一番後，又借了納蘭大佬兩首詞交了功課。
    結果當然又博得兩位紅顏大喜，極為欣賞。
    「爺當真才學無雙，奴家今日始感受到南方傳說中才子佳人青樓相會的那種格調。」清嵐：「奴家敬爺一杯。」
    王小龍眼見清雲似乎已緩過氣來，也不像有中毒跡象，便笑著拿過清雲玉手中酒杯，一口喝下：「這才叫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呀。」
    「對呀！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金鎖兒拍掌笑道：「爺引用得好妙！」
    這文青氣氛來了，畫風頓變。他們這一邊頓時氣氛活起來了。感覺格調也高了。
    王小龍懷裏偷偷整理衣襟的清雲頓時感到有忐忑自卑。
    兩位姐姐果然是讀過書的才女，不卑不亢。難怪她徇才是白玉樓花魁中的花魁，深受白大娘器重，等閒客人都不讓她倆接待。
    看來也祇有王大人這般人物才值得她倆出場吧？！
    「王大人可是滿意了？」白大娘回來敬酒時，見狀忍不住嘆息了：「可憐奴家捨不得兩個女兒，卻也不得不忍痛割愛啊！」
    「白媽媽，奴家也捨不得……」兩女也有點哽咽。
    「可奴家也是通情達理之人，難得雙方郎情妾意。為了奴家女兒終身幸福……罷了！奴家作主……」白大娘麵露忍痛不捨：「兩位女兒半賣半送，給王大人侍候著上路。王大人可千萬別辜負了兩位女兒……」
    「半賣半送，那到底是算多少？」王小龍心忖：「但現在再討價還價便太刹風景了。」
    坐在王小龍附近的薑瓖卻是懂行情的，當即欣然道謝了：「白大娘有心了。王兄弟此次出使遼東，長路漫漫，身邊正該有美相伴啊！」
    古人出征、上任或出遠行從商，一般都不帶妻子隨行，反而帶個小妾或隨便買個從良妓女隨行。
    正好出使遼東帶上，一路上也可解悶。
    「薑兄弟，我現以傳音入密跟你說話，別人聽不到。你點頭或以手勢回應便可。」薑瓖忽然聽到王小龍傳來耳語，訝異下差點張口驚呼，連忙點頭。
    「白大娘這買一送一，究竟要收多少錢贖人？是一千両銀子？」薑瓖連忙搖頭，又悄悄豎起一根手指。
    「一萬両？」
    薑瓖點頭。
    「這兩位清倌人本來每人兩萬両銀子，所以買一送一作價每人一萬両？」
    薑瓖又點頭。
    「清雲的贖身費也是一萬両？」
    見薑瓖點頭，王小龍心中有數，敢情自己囊中羞澀，其實還是祇能從三位美女中選一位帶走。
    「可是遼東苦寒之地，比這邊九邊地區更冷呢！」王小龍：「兩位姑娘不是怕冷嗎？」
    兩女果然麵露一絲怯懼。
    這個小冰河時期的大明末年，據說廣東和海南島都要下雪的，遼東地區更不得了，零下幾十度免不了，可真不是南方人容易適應的。
    「奴家老家本是遼東人士，奴不怕冷。」清雲：「奴家也可以陪伴老爺到遼東的。」
    「哦？清雲妳是遼東人？」
    「是啊。當年東虜叛亂，奴家一家子逃難到了九邊，父母雙亡，清雲衹得插標賣身殮葬父母……。」說著清雲鳳目一紅。
    王小龍輕嘆。
    想不到古代社會也這麼卷。
    這三位姑娘為了從良，竟是連東北苦寒之地也搶著要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