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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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有沒有給周延儒寫過書信?又是何時給周延儒寫過書信?
滿朝文武想破腦袋,挖空心思回憶和周延儒往來有沒有留過文書啥的,但經年累月,書信或許沒有,小紙條啥的肯定是有的,就是小紙條沒有,每年多多少少都會給周延儒送點心意,保不齊那賬本名錄上就有自己的名
文武百官戰戰兢兢,麵如土色,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
大臣們被崇真清洗過這麽多次,已經沒剩下多少火種若不是崇真讓蔣德璟到處搜刮人才,朝堂上都站不了幾個
再這麽清洗下去,崇真就真成孤家寡人
總這麽殺也不是辦法,殺孽太重,搞不好真會被雷
崇真心道要不都送到非洲去算了,省得殺人殺多了折
李定國立在堂中,見文武百官嚇得語無倫次,心中便知道了崇真手中罪證的份
李定國年輕氣盛,心道既然掌握了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抓了下大牢就是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斷不斷,哪像一個皇帝,難怪大明江山會變成現在這
昏君!
崇真瞅了一眼眉頭緊皺的李定國,像知道了他的心思一
崇真對大臣們說道,“近日京中多生事故,朕處置過的官員數不勝數,砍頭的,抄家的,流放的……朕查出的貪官汙吏不知其幾,如果照朕手中這份名單再殺下去,京城中必又血流成朕不想再造殺孽,爾等若有悔改之意,那就拿出你們的誠意現天災人禍亂我大明,朕處處掣肘,要兵沒錢,要糧沒錢,要人沒錢,爾等若是能為朕分憂,朕就饒你們一條性命,希望你們好好把握機”
這就差擺明說了,要命可以,拿錢來換,拿多少,怎麽換,就看你們自己的誠意
誠意不足,那就隻有砍頭一條路
李定國在一旁聽著,眉頭皺得更緊
難怪當官的貪贓枉法往死裏搜刮民脂民膏,原來是因為有個隻認錢的皇帝帶頭斂財,上行下效,下麵的官不貪才
李定國被崇真按到地上摩擦後產生的那點佩服,此刻消失得無影無綜,他現在隻想為民除害,滅了這個禍
堂下那些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怔了一會趕緊拜伏於地,高喊道,“陛下英明,臣等食君之祿,必為君分”
這些天大臣們見過這麽多被砍頭的官員,現在總算都醒悟過來
事到如今,拿著錢還有什麽用?
還不是皇帝手中捏著的一條泥鰍而已,蒸煮煎炸都是崇真說了算,還不趕緊捐了錢逃離這是非之要這官有啥用,命才是最重要的,趕緊辭了官拿著錢財躲起來
那些心中有鬼的大臣們自以為明白了崇真的意思,紛紛磕頭謝恩,隻等下了朝就拿著錢財去崇真那買
下了朝,李定國怒氣衝衝的質問道,“陛下既然掌握了大臣們的罪證,為何不以國法懲治?如此褻瀆國法,難怪大明會落到現在這個地”
崇真笑道,“你如何就知道他們犯了國法,又如何知道朕掌握了他們的罪證?”
李定國頓了一下才說道,“陛下不是在朝堂上親口說的?陛下是九五之尊,難道也會信口開河?”
崇真說道,“你拿去看”
崇真把朝堂上展示給文武百官的卷宗遞給李定國,李定國莫名其妙的打開一看,頓時震驚得半晌無
那卷宗竟是一卷空文,上麵什麽都沒
“陛下……是在詐他們?”
崇真笑道,“半真半假而已,朝堂之上哪些人有罪,哪些人清白,朕心中都有朕以前還需要他們抬轎子,沒有他們,朕很多事情都辦不了,所以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不一樣了,周延儒,陳演,陳新甲,駱養性……這些人都已經伏法,朕已經掃除了最大的障礙,就連那些冗長繁瑣的程序朕都已經精簡了,到現在,也隻剩下這些魑魅魍魎小鬼小怪了,自然輪到他們”
“……”
李定國愕
隻聽崇真這短短幾句話,李定國就知道裏麵經曆了多少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政治陰
李定國不喜歡政治鬥爭,但不代表他對這方麵不敏
“那陛下讓他們拿錢贖罪是何用意?”
崇真也不掩飾,“就是拿錢贖罪的用”
“果然還是上行下”
崇真哈哈一笑,“看來你現在還不是十多年後那個能撐起大明半邊天的大元這世界上最真實的莫過於錢財,能拿錢財出來消災,已是他們能表達的最大的誠意不錯,他們確實是搜刮了無數的民脂民膏,用無數老百姓的血汗凝聚起了他們現在的萬貫家私,這些老百姓被他們敲骨吸髓,貢獻出了全部的光熱成全了他但無論朕現在怎麽做,都已經救不回那些被他們殘害了的老百姓了,也彌補不了他們犯下的錯但如果用他們買命的錢財來反哺天下,又會有多少老百姓受益?從而挽救多少瀕臨絕境的家庭?”
“哼,難道他們犯下的罪惡,用錢財就可以贖罪了嗎?”
“嗬嗬,按理說是可以”崇真笑道,“這天下之事,有九成都可以用錢財來解決,剩下的一成,也是因為錢財不”
“昏君,昏君!”
李定國氣得怒罵道,“如此不分黑白,不辯忠奸,隻是一心貪圖錢財,還想讓我投降,門都沒有,狗皇”
“好”崇真卻絲毫沒有生氣,“朕知道你恩怨分明,但治國得有高度,有格朕問你,如果從罪犯伏法和百姓受益二者中選其一,你選擇什麽?”
“自然是選百姓受益……不對,罪犯伏法和百姓受益本就是二位一體的,罪犯伏法了百姓自然受益,你這純粹就是在強詞奪理……”
“罪犯伏法和拿錢贖罪也不矛盾,罰沒財產不也是伏法了麽?”
“……”
李定國還欲辯駁,就聽外頭有太監傳信,“啟奏陛下,陳大人求”
崇真連忙對李定國示意道,“你看,第一個‘誠意’來”
李定國哼了一聲,繼續裝成一個親衛兵,換上一臉嚴肅的表情不再說
沒想到崇真卻上前踢了他一腳,“開門去啊,站這挺屍嗎?”
“我?”
“廢話,禦書房就我們兩人,不是你去難道是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