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房間裏。
    鄭循用力撐住床板，俯身挺腰收腹，呼吸沉重而急促。
    額頭遍布細密汗漬，漸漸匯聚到鼻尖，形成豆大的汗珠。
    嘀嗒。
    汗珠滴落。
    打在申玖奈的額頭上，濺出一小圈水漬，隨即沒入烏白的皮膚裏。
    仔細觀察會發現，剛剛吸收過鄭循汗水的皮膚部位，泛出一點輕微的紅潤，像是恢複了一些血色。
    申玖奈因為昨天失血過多，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蒙上了一層烏青色。
    盡管那張臉依然好看，充滿純天然品質氣息。
    隻是“人味”漸少，“屍味”漸濃。
    這種現象並非好事，說明即便是喪屍，在受到傷害後，也會因為失血和創傷加速脫相，逐漸屍腐化。
    這也是為什麽遊蕩街頭的喪屍，在短短時間裏，便腐爛得跟骷髏架子上掛點肉似的。
    鄭循可不想剛到手的收藏品，就這樣廢掉了。
    盡管把申玖奈認定為收藏品，好像有些不合適。
    畢竟她曾經也是活生生的人。
    但變異成喪屍，失去了人類的情感和理智。
    本質上來說，甚至不如養的貓貓狗狗。
    可圈養喪屍和圈養寵物又是兩碼事。
    拋開申玖奈作為人類時，擁有的成熟顏值和耐玩身姿不談。
    他的確需要幾具屍身完好的喪屍，以便探索研究喪屍身上存在的奧秘。
    目前看來，申玖奈是最符合要求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鄭循從申玖奈身上，發現了第二個特性。
    喪屍除了不會主動攻擊自己外，還可以完全吸收自己的汗水，甚至......體液。
    昨天給申玖奈做手術時，滿頭大汗的鄭循，無意間發現了這一驚人特性。
    他額頭上滴落的汗水，竟然全部沒入了申玖奈的皮膚裏，吸收得幹幹淨淨。
    為了驗證這一現象。
    帶申玖奈回到公寓後，他立刻做起了實驗。
    首先，他在房間裏開始自律，猛做了幾十個俯臥撐，累得氣喘噓噓，虛汗連連。
    他將指尖的汗水，塗抹在申玖奈的臉上，肩上，梅上，甚至傷口上。
    無一例外，全部吸收殆盡。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汗水，像是海綿吸水似的，被申玖奈肌膚毛孔吸得一幹二淨。
    與此同時，伴隨汗液吸收，皮膚產生了微弱紅潤的跡象。
    鄭循立刻意識到，自己和喪屍之間，不僅存在和平共處的超自然現象，還可能存在某種隱秘的聯係。
    換而言之。
    現在的他，對喪屍來說，是真正獨一無二的存在。
    鄭循不免有些感歎......原來我的汗水是喪屍的頂級護膚水！
    這一驚人發現，讓他立刻想到挽救珍藏品申玖奈的方法。
    挽救措施隻有一個，就是必須將全部汗水......揮灑到申玖奈身上！
    這也是他為什麽休息好後，連遊戲都顧不得打，便做起了平板支撐鍛煉。
    除此之外他還嚐試了其他途徑測試汗水效果。
    比如找個杯子，將汗水收集起來，再滴到申玖奈皮膚上。
    雖然也能吸收，但明顯速度慢了很多，汗水會順著她細膩皮膚滑落。
    而直接從他毛孔裏滲出的汗水，幾乎是剛接觸皮膚，就消融殆盡。
    不僅滋潤了皮膚，就連傷口的爛瘡，都開始一點點愈合。
    簡直神奇！
    鄭循這才明白，越新鮮的汗水，吸收的程度越快，作用效果也就越好。
    既然汗水有如此顯著的效果，那麽其他的體液有沒有呢。
    膽大的鄭循隨即舔了舔舌頭。
    想到直接吐口水有點不尊重未亡人，他潤了潤舌頭，指頭沾了些口水，塗到申玖奈身上。
    發現皮膚沒有吸收，被風直接涼幹了。
    這一現象，再次引起了他的好奇和反思。
    明明都產自同一個水源，為什麽皮膚吸收汗水，卻不吸收口水？
    充分發揮科學家精神的他，目光看向了那略顯蒼白的俏唇。
    會不會跟產生體液的部位有關？
    比如皮膚對皮膚，嘴巴對嘴巴......？
    本想擠點口水出來試試。
    卻發現口幹舌燥、心熱難耐，硬是一點幹唾沫都分泌不出來。
    沉思片刻。
    “唾沫太少應該也看不出什麽效果。”
    他決定暫且將這個問題記下，留待以後繼續探究。
    有了這一係列科學探索，才有了一大清早，鄭循的刻苦自律。
    此刻。
    他正麵露痛苦，光著膀子，支撐在申玖奈的上方。
    長時間的俯身支撐，雙臂酸麻幾近失去知覺。
    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汗水，似雨點般滴落。
    不止額頭在冒汗，就連下巴、胸膛，腹部都在流水。
    躺身下方的申玖奈，毛巾綁住了雙手做投降狀高舉，係在頭頂上方的木柱上。
    剪掉礙事的衣裙和黑絲，方便申玖奈接受汗水護膚。
    為了防止喪屍突然暴起，將剪下的黑絲揉成團，堵住了小嘴。
    整個過程，申玖奈始終保持麵無表情，溫順乖巧。
    霧濁目光直直的，仿佛穿透少年血氣騰騰的臉，望向雪白的天花板，眼神迷離且惘然。
    除了不時微微扭動腰身，基本沒有多餘的動作。
    鄭循實在撐不住了，隻得無奈道歉。
    “抱歉......汗水不能浪費。”
    哪怕對方是喪屍，對異性的基本尊重還是該有。
    他雙手一鬆，直接撲進了溫柔鄉。
    “呼......”他長舒一口熱氣，“真的太累了。”
    他感覺跟抱著低溫軟膠似的，冰冰涼涼，有點舒服，也有點怪異。
    放鬆下來，渾身熱氣和酸痛，瞬間緩解了不少。
    全身汗水零距離被申玖奈吸收。
    在他的努力下，鍛煉效果十分顯著。
    隨著一滴滴汗水，沒入申玖奈的蒼白肌膚中。
    申玖奈烏青色的皮膚，開始有了明顯好轉的跡象，漸漸恢複“人味”。
    雖然達不到正常人類皮膚狀態，但他堅信，繼續努力下去，也是遲早的。
    “這麽努力，獎勵獎勵也是應該的吧......”
    鄭循思緒飄蕩開來，白麵饅頭的形狀也愈發豐富。
    “說起來，昨天去隔離區，雖然很危險，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隔離區裏的人，想抓住自己，研究免疫喪屍攻擊特性。”
    “又是狙擊，又是安排部隊追擊，足以說明他們重視程度。”
    他轉了個身，背壓軟墊，目光同申玖奈一樣，望向天花板。
    “申玖奈擋了一槍子彈，梁子算是結下了。”
    “隻有摧毀隔離區，才能徹底放心。”
    “另外盡量還是低調些，不能隨便讓陌生人得知免疫喪屍攻擊的秘密。”
    “如果實在沒辦法，編點像樣的理由騙過去才行。”
    “現在看來，人比喪屍可怕多了......”
    鄭循思來想去，決定吸取昨天的教訓，堅持加強武裝力量。
    “如果當時手裏有槍，碰到幾個礙事大媽，事情就簡單多了。”
    “即便不開槍殺人，威懾也完全足夠。”
    “也必須提防其他幸存者，末日之下，總有幾個狠渣子......”
    他目前碰到的是軟弱無力的少女，情緒失控隻想一家團圓的大媽。
    但隨著末日進程加速，活下來的幸存者，會逐漸適應，並開始變得極具威脅性。
    他可不想在外行動時，遭遇危險的歹徒，隻能憑借卷刃的水果刀搏鬥。
    喪屍倒是殺得幹淨利索，至於殺人？
    他還沒敢動這種心思。
    “不管怎麽樣，先去警局弄把槍才好。”
    鄭循下定決心，今晚趁著夜色行動，去首爾江南區警局撈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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