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趙宇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趙宇隻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賢者時間，無論什麽事情都沒有感覺。沒有喜怒，沒有哀樂，甚至不知道還是否是人。

    “哦。”夜桐淩有些遺憾，手中拿起最後一串烤串，直接順著簽子全部送入口中，隨後站起身，清理一下燃盡的篝火，天已經微微放亮，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什麽話都沒說，夜桐淩因為趙宇的回答而心情低落，而趙宇卻也因為失去情感無法及時感受夜桐淩的狀態。

    兩人走過鳥居，踏上林間的青石小路，夜桐淩突然像察覺了什麽似的，突然跑了起來。

    趙宇看見此幕，內心毫無波瀾，隻是跟隨他向前。

    “你們在幹什麽？”趙宇聽見了夜桐淩的怒吼，隨後便看見幾個裝扮複古的人站在神龕前麵，正在拆下神龕上的裝扮。夜桐淩手中抓著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匾，對著麵前一個家夥質問著。

    他麵前的人穿著狩衣，腰間掛著一個牌子，趙宇遠遠的看見上麵的華夏“惠”字。他的氣息很強，顯然也是一位神靈。

    “夜桐淩呀，沒有神社的神可不能在高天原居住。”

    “我有神社呀！等等，難道。”

    那個掛著“惠”字令牌的神點了點頭，露出戲謔的神情。

    夜桐淩知道他說的都是規矩，但是看著他的表情，還是沒有忍住，一拳掄過去將他打倒在地。

    “夜桐淩！你不要太過分！你一個沒有神社的神，朝不保夕，還是趕緊滾到葦原等待最後時刻吧！”那個神捂著臉罵道，旁邊其他幾個人也都圍了過來，將夜桐淩包圍。

    趙宇一言不發，直接站到了夜桐淩的身邊。旁邊的人沒見過趙宇這個生麵孔，也感受到趙宇身上的靈力，不敢輕易動手。

    “你是誰？”那個捂著臉的家夥指著趙宇問道。

    “我是無麵道人。”趙宇回答，這次沒有翻譯，他們這些足不出戶的神靈也聽不懂現代華夏語，隻是看著趙宇毫無波瀾的表情，還是退了一步。

    “夜桐淩，你竟然依附外人。如果我沒猜錯，他是修真聯盟的人吧。你等著，你這個叛徒。”那幾個家夥叫著，從樹林間跑了出去。

    “他們是誰？”趙宇看他們離開後，轉頭向夜桐淩問道。

    “我也不認識。不過看令牌，應該是惠比壽大人的手下吧。”

    “惠比壽是哪位？”雖然聽夜桐淩口稱大人，但趙宇對霓虹神話體係毫無了解。

    “道友真是修士嗎？惠比壽大人就是七福神中的財神大人，高天原的資產也是他在管理。所以我的神龕被收回的時候，也是他們來處理吧。”夜桐淩解釋道。

    “哦。”趙宇答道。

    “話說回來，道友剛才跟他們說了什麽？他們竟然就那麽走了。”夜桐淩問道。

    “我報上了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嗎？我看到有那麽嚴肅，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身份。”夜桐淩像是忘記了剛才的憤怒，哈哈大笑起來。

    “我隻是一個散修。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散修，就是那種無宗無派的人。”

    “哈哈哈哈哈。”夜桐淩聽見趙宇的解釋，笑的更開心了，可開心中卻有一滴淚水從眼角甩落，被趙宇明銳的捕捉到了。

    趙宇想要安慰，卻調動不起情緒，隻好一言不發在旁邊待著。

    夜桐淩笑了一會兒，悄悄抹去眼角的眼淚，笑著對趙宇說：“我們走吧。抱歉啦道友，說好讓你們住幾天的，現在沒辦法了。”

    “你接下來怎麽辦？”趙宇問道，他之前聽過夜桐淩的說過，失去信仰者的神靈，是無法長久存在的。

    “沒事，對於我們來說這很正常。小女孩一時興起買一個小神社，也有可能回頭就忘記了祭拜，神社就失效了。”夜桐淩笑著，帶著趙宇走出樹林，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都沒收到她的祭拜呀，看來還是神跡留下的不夠深刻......”夜桐淩說著，話頭突然卡住。

    趙宇等著他說話，可他卻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站在青石小道和大道的交匯處，一動不動。

    “怎麽了？”趙宇問道，打破了沉默。

    “她，死了。”夜桐淩驚訝地說出這句話，滿眼的無法相信。

    “怎麽死的？”

    “不知道，隻是我突然收到了她最後時刻的祈禱，是她死前的。她好像很害怕，隻是不知道在害怕什麽。”夜桐淩低聲回答道，他的心情十分低落。

    “你為什麽現在才收到她的祈禱？”趙宇毫無感情地直接抓住了重點，她肯定早就死了，要不惠比壽的人不會來收夜桐淩的神龕。

    “不知道。”

    “那我們去看看吧。”趙宇說道。

    夜桐淩聽見趙宇的話眼中突然有了一絲希望，就站在原地，手中出現一條已經斷開的因果線。夜桐淩的神力注入其中，不斷順著因果線逆向追尋。

    趙宇也將一隻手搭上了夜桐淩手中的因果線，司命府中力量湧出，幫助夜桐淩將另一端漂浮不定的因果線固定。

    很快因果線的一段固定到了一棟別墅，那裏已經被警察封鎖，地麵上用膠布圈出了一個人形的位置，人已經抬走了。

    “我們走吧。”夜桐淩說罷，抓住趙宇的肩膀，兩人順著因果線開始穿梭。

    “我其實一直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趙宇這次認真感受了一下夜桐淩的力量，自己的肉身確實被他帶著跟著因果線一起走了。

    “這是高天原賜予神靈的力量，不知道是來自哪位尊神的法則。能夠順著因果線前行，最後需要回到原地。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有回到原地，就需要支付違背法則的代價。”

    “代價是什麽？”

    “倒也沒什麽，隻是靈力罷了。”夜桐淩回答，兩人已經到達了那棟別墅。

    現在還是早上，隻有一個年輕警察在門口看著案宗。趙宇和夜桐淩悄悄湊過去，看了一眼卷宗。

    趙宇腦海中自帶翻譯器，很快將卷宗上的文字全部翻譯：初步判斷由於碰上入室搶劫的盜賊而被殺害。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