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芙一聽不但要她繼續開直播讓廣大網友看薑柚柚表演，還要給那死丫頭一千萬，當即尖叫一聲：
    “我不管，而且媽媽你什麽意思，憑什麽說我會輸！”
    她有係統，她怎麽可能輸？
    白柔冷笑：“憑什麽，就憑你自己蠢！”
    不管白柔如何勸說，陸若芙就是不答應，逼急了她直接拔手機給摔了。
    粉絲網友們正聽的入神呢，心思敏感細膩的剛醞釀好情緒開始鼻頭發酸，結果直播就這麽突然的停了！
    這就仿佛是一對情到濃時正準備進入主題的小夫妻，女方突然來大姨媽了。
    這吊的人不上不下的，忒難受！
    當即有人不滿道：【什麽情況，直播咋說關就關了！】
    【還能為什麽，估計陸若芙沒想到崽崽會彈得這麽好，心虛了唄！】
    這時水軍們總算緩過神來，猶豫一瞬，繼續開黑：【哼！反正我不管，柚柚就是和她媽媽一樣惡毒跋扈！】
    【是啊，說不定她就是想訛錢！】
    被柚柚琴聲打動的路人：【樓上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反反複複揪著這一句話說有意思嗎？】
    部分理智清醒網友：【那什麽，我懷疑有水軍出沒，但是我沒證據怎麽辦？】
    不管網上多熱鬧，現場比賽還在繼續，柚柚彈下最後一個音節，她垂下小手，怔怔的發了會兒呆。
    評委們誰也沒有催促她，柚柚緩過神來，從那孤獨難過的情緒中短暫抽離，站起身再次衝評委鞠了個躬。
    眾評委紛紛擺手，看著柚柚的目光難掩激動。這是他們有生之年遇到過予音律上最有靈性的孩子，
    秦望山盯著柚柚，問：“你這首曲子跟誰學的？（陽關三疊）是一首古琴曲，這是一首表達離別的哀傷曲子。小朋友你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怎麽會選擇彈這首曲子？”
    柚柚頓了頓，她不擅長說謊，最後選擇實話實說：“因為想要晉級，我和人打了賭，我不想輸！至於怎麽彈好這首曲子的，我…以前有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著堪堪有桌子高的小人兒，小姑娘目光輕正，是個好孩子。
    秦望山沒再問什麽，很幹脆的給了最高上限10分。其餘7位評委也全都給了10分。
    此時他們不自覺想起剛才陸若芙彈的那首（高山流水）
    平心而論，若按曲子指法難度來看，自然是（高山流水）更勝一籌，原先他們也覺得這首曲子彈的好到挑不出毛病，
    可也不知怎的，聽完柚柚的（陽關三疊）他們心裏就下意識分出了高低。
    這就仿佛不同的兩道菜，一道是機器人炒的，用料配比都是參考的頂尖廚師，吃起來很美味，一道是親人做的家常菜。
    機器人炒的雖然好吃，可兩道菜放在一起，你心裏還是會下意識覺得家常菜更好吃。
    比賽廳外的陸若芙簡直不可置信，她怎麽可能會輸？她用的可是係統！
    她憤怒的質問係統：【你不是說使用這些名人模板就相當於複製粘貼他們的技能嗎？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麽會輸給薑柚柚！】
    係統沉默一瞬：【我早就跟宿主說過，即便是在星際時代，人們經過了多次基因進化，人體早已和智能計算機融合，於這個世界而言，個個都是頂尖天才，可許多東西，依舊是科技無法代替的。
    那些記錄在曆史上的名人，他們的本事，功績已經定格永恒了，已經成了不會動的死物，而當下或者未來的你們，是活生生存在的。】
    係統這番話，陸若芙隱隱明白，內心卻又不願意相信！不願相信柚柚一個普通人會這麽強！
    ……
    柚柚走出比賽廳，一眼就瞧見了等在門口的媽媽，小家夥心口的沉悶一下散了大半。
    她回來了，有了爸爸媽媽，可以上學，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小夥伴們也再不會消失……
    小家夥張開手臂，奶聲奶氣的撒嬌：“媽媽抱！”
    季晚晚努力克製住眼底的酸澀，笑著彎下腰，輕輕將小人兒抱進懷裏。
    王亦可滿臉崇拜的仰著小腦袋：“薑柚柚，你真厲害！”
    柚柚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也很厲害，我們一起加油！”
    比賽完了，幾人往外走，王亦可的媽媽也笑著誇讚：
    “你們家這閨女不得了，以後多半是個樂壇天才。”
    季晚晚禮貌的笑了笑，輕輕垂下眼，沒有人天生就什麽都會，那是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才換來的！
    ……
    兩個孩子結伴去上廁所，季晚晚的手機響了，前些日子她收購了一家小有名氣的水軍工作室，這家工作室的資源班底非常好，隻因幾個合夥人鬧矛盾麵臨解散。
    這家工作室被她藏在暗處，日常營業照舊，唯一要求便是暗中盯著白柔。
    季晚晚聽完工作室明麵負責人的講述，握著電話的手指節攥緊，
    對麵人猶豫道：“要不我們也讓水軍下場反黑！”
    季晚晚搖頭：
    “這樣效果不大，雖然我不知道白柔為什麽會突然停了直播，不過現下網上對於陸若芙評價兩極分化，她應該會讓水軍收手，想要盡快淡化此事。
    你在他們收手時讓水軍繼續黑，黑的越離譜越好，再讓手底下的幾個大v多發幾個誇讚陸若芙的帖子，往神童仙子轉世方向誇讚，或者重生轉世，標題越吸睛越好，隻要有了點擊量。轉載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好歹是專門幹這一行的，對方一聽就明白了：“您是要先把事情鬧大，再丟出證據反轉？”
    “算是吧！”她解釋道：“這些事情既然擺到了網上，最終都算是給網友們提供八卦的。
    現在的一個流行詞叫“吃瓜”，而吃瓜最大的樂趣往往是你察覺某些蛛絲馬跡，一步步挖掘瓜的過程。”
    掛斷電話，季晚晚拿出手機，點開和糖糖綁定的監控。
    調到從陸若芙出現開始，一直看到陸若芙挑釁柚柚說的那些話。她把這一段內容截取保存下來。
    當初特殊部門的導師擔心柚柚年紀小不定性，給她的手機和糖糖做了綁定。
    隻不過為了尊重女兒的隱私，她極少主動去翻看。
    她垂了垂眼睫，不過光這些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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