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
    “你知道他是誰嗎！”張鈺宗咆哮，騎在梁宏朗身上，左右開弓。
    “都監司的百戶，宰人跟宰雞一樣！”
    “你多大的臉啊，對付他！”
    “不想活就去死，你拉上老子！”
    張鈺宗掐住梁宏朗的脖子，麵目猙獰可怖，手腕上的青筋，如蚯蚓在爬動。
    床榻上的姑娘嚇傻了，衣服都顧不上穿，撒丫子就跑。
    梁宏朗掰著張鈺宗的手，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瀕死的危機感讓他爆發，一個猛力，把張鈺宗掀翻到地上。
    “咳咳。”
    摸著脖子，梁宏朗用力喘息，“二公子，你在說什麽呀，柳眠一個喪家之犬，怎麽可能是都監司的百戶。”
    “你不能玩完了我二姐，就翻臉無情啊。”
    “你還敢提！”張鈺宗眼睛都紅了，“我見你第一麵，就該弄死你！”
    “把他捆起來！”張鈺宗對隨從吼。
    “二公子？！”梁宏朗懵了，這到底是鬧哪出啊？
    梁姣姣是不是抗拒的太厲害，惹毛了張鈺宗？
    該多放點藥的。
    “二公子，下次，下次我一定讓梁姣姣聽話！”梁宏朗跟張鈺宗保證。
    “我聽你媽的話！”張鈺宗一腳踹梁宏朗肚子上。
    “消不了柳眠的氣，你就給我死！不止你，你全家都給我死！”張鈺宗指著梁宏朗，隻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梁宏朗倒在地上痛叫，徹底慌了，柳眠、難道真是都監司的百戶？
    這怎麽可能啊！
    “二公子……”
    “噗！”梁宏朗一口血噴了出去。
    張鈺宗不解氣的再踹了兩腳，直到人動不了了，他才停下。
    “去梁家。”張鈺宗冷聲開口，率先走出去。
    ……
    “公子，前麵有打鬥聲。”老王在馬車旁道。
    “不用管。”楊束淡聲吐字。
    “好像在往我們這邊來。”老王麵色凝重了一分。
    “待著別亂跑。”
    叮囑了梁姣姣，楊束掀開車簾下去。
    五十米外，兩夥人打的難分你我，不時有鮮血飛濺。
    楊束擰緊眉，看了會，他抽出長刀，對都監衛下了命令，“把跟青衣護衛廝殺的人打退。”
    “畏懼不前的……”楊束眼裏有寒光。
    猶豫不決的都監衛心裏一抖，當即握緊刀衝了，楊束沒光看著，也在衝殺的隊伍裏。
    “你們大膽，敢在永陵當街行凶！”
    “城防衛馬上到，我定要封鎖各處，將你們抓進監牢審問！”楊束衝刺客大喝。
    見都監司參與進來，偽裝成小販的刺客暗道不好，形勢對他們很不利。
    “撤！”
    領頭的人低喊。
    往前揮砍一刀，刺客四散而逃。
    不過片刻，就沒了身影。
    楊束朝周圍看了看，滿臉警惕，確定刺客跑了，他走向被護衛圍在中間的人。
    短暫的對視，楊束開口了，“我知道你，秦國最大的商賈鄭嵐。”
    “柳百戶。”鄭嵐紅唇微啟，衣衫雖有些亂，麵上卻不見慌張，從容不迫，“今日多謝了。”
    “重財，難免叫人動心。”楊束把刀給老王，“道謝光嘴上說可不行。”
    “明日是個好天氣，少東家擺一桌，我們喝一杯。”楊束看著鄭嵐，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興趣。
    確切的說，是對巨額財富的興趣。
    “怕是不行，等空閑了，我定擺酒謝百戶大人。”鄭嵐行了一禮，神情疏離，顯然不想跟楊束有牽扯。
    “不打擾百戶大人忙要事。”
    鄭嵐領著人離開。
    楊束瞧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眸色一點點加深。
    “把血跡清理了。”
    楊束淡聲道，轉身上了馬車。
    “你對她起了心。”梁姣姣輕咬唇瓣，還是開口了。
    雖待在馬車裏沒下去，但透過掀開的車簾一角，梁姣姣把外麵的事看的清清楚楚。
    楊束瞥她，“怎麽，對我起了占有欲？”
    梁姣姣抿緊唇，“你可不可以別傷她。”
    楊束微愣，繼而冷笑，“自身難保，就別操心別人了。”
    “她自己選擇來永陵，就不能怪大家對她起心。”
    梁姣姣低下了頭，柳眠不是大哥，不會無條件疼寵她，她也沒資格要求柳眠順從自己。
    ……
    “公子。”
    小廝穿著的人，快步進屋，急切道:“出岔子了！”
    “鄭嵐沒往巷子裏來，被都監司的柳眠救了。”
    “什麽？！”蔡顯禎從椅子上彈起來，表情難看。
    他計劃好的英雄救美，給柳眠做嫁衣了！
    “都是廢物！”蔡顯禎低罵。
    “去備車，鄭嵐這會受了驚，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效果雖比不上英雄救美，但肯定能同她親近不少。”蔡顯禎說著就要走。
    小廝忙攔住他，“公子，鄭嵐剛遇刺，你現在就出現，嫌疑太大了。”
    蔡顯禎點點頭，“你說的是，等個兩刻鍾，我們再過去。”
    “這個柳眠，真是叫人討厭。”蔡顯禎一拳頭錘在桌子上。
    “公子，當走狗的，幾個有好下場，別因為他氣壞了身子。”小廝聲音刻意放軟，尾音帶著幾分甜膩的討好。
    蔡顯禎聽著這些話，心情緩和了不少。
    “鄭嵐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再怎麽能幹，還是需要男人的，我如今給她個依靠，她今天不動心，明天還能不動心？”
    蔡顯禎勾起嘴角，已經開始暢想把鄭嵐捏在手心的場景。
    “鄭嵐跟秦帝不清不楚過，別說我已娶妻，就是沒有，也不適合做正室。”
    蔡顯禎皺皺眉，“到時候，得同她好好說說道理。”
    “公子英姿勃發，一表人才，鄭嵐便是做小，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小廝伸長脖子，臉上堆滿油光的笑意。
    蔡顯禎眉心徹底舒展，吩咐道:“去取些安神的藥材，再讓廚房燉隻老母雞。”
    他這麽貼心，保管迷的鄭嵐找不到回秦國的路。
    ……
    梁立敬躺在榻上，接過小廝端來的藥碗，剛放到嘴邊，就聽外麵一聲巨響。
    “去瞧瞧。”梁立敬聲音沙啞虛弱。
    沒綁到柳眠，反而自家失火又遭賊，打擊太大，梁立敬現在連起身都難。
    “嘭！”
    小廝剛出房門，就被人一腳踹了回去，重重摔在地上，哎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