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健壯，君王硬朗，當如何？”江山川看著楊束。
    楊束斂了神情，氣氛一瞬間緊張了。
    “那就是你無能了。”
    啊？江山川眨了眨眼，懵了。
    “天下統一後，朕就退位，當太上皇。”
    “這時間，最長也就十年。”
    “按你的意思，太子健壯了，朕還在幹活，這不是你無能？”
    “愛卿，朕月月是發了俸祿的，你作為太子老師，不能吃白食啊。”楊束拖了拖音，表示自己的不滿。
    “……”江山川。
    真稀罕，就沒見過這麽不戀皇權的。
    多少父子，因為那把椅子，刀劍相向，反目成仇，到楊束這，恨不得兒子一出來就把人抱上去。
    他嚴重懷疑，太子要造反，楊束會歡天喜地的誇“爹的好大兒，終於知道心疼爹了。”
    “皇後娘娘，您的意思呢？”江山川看向陸韞，詢問。
    “孩童時期，我還是希望他活潑歡快。”陸韞柔柔一笑。
    江山川視線移向楊束，用眼神表達，“你倆要不再商量一下？”
    一個想早早退位，一個希望兒子如普通孩童般成長。
    這可兩全不了。
    前者的教導，必定是嚴苛的。
    “愛卿，朕相信你的本事。”楊束語氣和煦，眼裏都是信任。
    “……”江山川。
    他很想來一句，臣無能啊！
    “別苦著一張臉，我和韞兒的孩子，絕對愚鈍不到哪去，難題朕都解決了，也不會留後患，他就是叛逆，也能坐穩江山。”
    “皇上，若他也有開疆擴土的雄心呢？”江山川移動卒。
    “世界很大，絕對不止我們知道的地方，大海的西邊、南邊，夠他探索了。”
    “為什麽是臣？”江山川與楊束對視。
    “臣並不是一開始就追隨皇上。”
    楊束拿起個酸棗，放進嘴裏，吐出四個字，“愛卿值得。”
    江山川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話，這四個字已經夠了。
    “將軍。”
    楊束見陸韞動車，幫她喊。
    “愛卿，還要多練啊。”楊束笑看江山川。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下贏了。
    “臣心服口服。”江山川溫聲開口，對著陸韞說。
    陸韞清淺一笑，看向楊束。
    “時間還早，愛卿自個逛逛園子，朕和皇後就不陪你了。”
    楊束說著，扶陸韞起來。
    “剛剛他可有鬧你？”
    楊束溫柔的聲音順著風傳到江山川耳朵裏。
    江山川收回視線，一個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君王，對妻兒卻充滿柔情，叫人不自覺的又怕又想靠近。
    楊束就莫名的讓人相信，他不會虧待功臣。
    你得到的，絕對會比你付出的多。
    笑了笑，江山川去逛園子。
    這位帝王，不需要別人替他操心。
    ……
    “大馬！”
    楊寧看到楊束，立馬跑過去，表情嚴肅。
    “好好好，大馬，帶我們寧兒去騎大馬。”
    楊束把楊寧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肩上。
    馬場外，陸韞和柳韻、許月瑤，品嚐楊束從齊國帶回來的果茶。
    許月瑤托著腮，看著馬場的眼神逐漸癡迷。
    夫君真好看。
    柳韻笑瞧她，“口水下來了，快擦擦。”
    “啊？”
    許月瑤連忙去摸。
    沒摸到，她嗔柳韻，“姐姐～”
    柳韻樂不可支，端起果茶淺抿了口。
    “皇上越發英武了。”許月瑤癡癡道。
    “我們月瑤也國色天香。”柳韻指腹滑過許月瑤的臉。
    “姐姐～”許月瑤不依了，又戲謔她，許月瑤貼近陸韞坐。
    “行了，進去吧。”柳韻眉眼嫵媚，慵懶出聲。
    “不、不太好吧，皇上在教寧兒呢。”許月瑤語氣猶豫。
    “快一刻鍾了，寧兒該歇息了。”
    “去吧。”
    “你要不想去……”
    柳韻話還沒說完，就見許月瑤如兔子一樣跑了。
    陸韞和柳韻都是笑出來。
    “也好在皇上沒有後宮三千的心思，就月瑤這性格，有許靖州護著，都難在後宮安穩。”
    陸韞瞧柳韻，“也沒見你教，她比進宮前還坦率，不是你縱著的？”
    “別說我啊，你也有份。”柳韻給陸韞添茶。
    “咿咿！”
    楊寧從跑馬場跑出來，直奔柳韻。
    “肚肚、餓了。”
    楊寧指著肚子給柳韻看。
    柳韻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才吃多久就餓了。”
    柳韻接過紫兒遞來的熱毛巾，給楊寧擦幹淨手。
    拿起一塊鮮花餅，柳韻掰開讓楊寧拿著。
    “慢著些。”
    柳韻擦去楊寧下巴上的餅末。
    陸韞摸了摸楊寧的腦袋，“瞧著是恢複過來了。”
    “晚上還會囈語兩句。”柳韻抿了抿紅唇，眼神心疼。
    “娘吃。”
    感受到柳韻情緒低落，楊寧把鮮花餅遞過去。
    “咬、大、大口。”
    楊寧給柳韻示範。
    那表情可愛到了極點。
    柳韻眼眶一酸，抱住楊寧親了口。
    “乖，寧兒在。”
    楊寧像模像樣拍柳韻的後背。
    “寧兒，來。”陸韞招呼楊寧，再讓她拍下去，非把柳韻拍哭不可。
    “給。”
    陸韞把一個蜜餞給楊寧。
    楊寧偷瞧了眼柳韻，下一秒飛快塞進嘴裏。
    也不嚼，就好像無事發生。
    接著她咬了口鮮花餅，嚼起來的時候，眼睛都彎了。
    柳韻淚意立馬就下去了，哭笑不得。
    陸韞肩膀微抖，顯然是在壓抑自己的笑聲。
    “寧兒看著又長了些。”陸韞開口，“我前陣子瞧著一匹布還不錯，就讓人給寧兒做成了衣裳，一會我拿去扶湘院，你給她試試。”
    柳韻無奈，“月瑤送的都還沒穿完。”
    “皇上可是說了，帝王宮不允許搶孩子。”
    陸韞微挑眉，“他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浣荷院全天都蒸著米餅。”陸韞笑意吟吟。
    柳韻瞥她，“我說人怎麽一去你那就胖幾斤！”
    “……”陸韞。
    一兩塊米餅能有多少熱量。
    自個不舍得虧待閨女，往別人身上賴。
    “寧兒，誰給你吃的肉肉？”陸韞捏了捏楊寧的小手。
    楊寧臉上綻開燦爛的笑，一臉依賴，“娘。”
    “聽見了？”陸韞瞥回去。
    “姐姐們在說什麽。”許月瑤小跑回來，臉蛋因為跑了馬，紅彤彤的，盡是活力與健康。
    “說你給寧兒喂肉。”柳韻隨口道。
    許月瑤眨巴眼，立馬心虛了，“就、就喂了一塊……”
    “……”柳韻。
    把這個給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