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高熱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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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楊束看向謝戌。
    謝戌眉心皺著,手再次搭了上去。
    好一會,他扒開老婦人的眼睛,接著從後頸一路摸骨到腳踝。
    一通檢查下來,謝戌眉心皺的更緊了。
    “不好治。”
    “腿完全沒了知覺,眼睛灰蒙蒙的,即便針灸,也隻能治成半瞎。”
    “受過大刺激,又拖的太久,神智想恢複清明,難。”
    楊束擰眉,“你是不是醫術下滑了?”
    謝戌斜他,收拾起了藥箱,“那你找別人。”
    楊束一把拉住謝戌,“你看你,一點都經不起玩笑。”
    “你盡全力去醫,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前兒,秦王衛尋到一株近千年的雪蓮,已經在路上了。”
    “行吧。”聽到天山雪蓮,謝戌有了好臉色。
    “我醫術下滑了?”
    “哪能啊,舉世第一人,排第二的,連你的影子都瞧不見,可活死人,肉白骨!”楊束大誇特誇。
    沒辦法,像謝戌這種不可替代的醫者,他真得罪不起。
    相當於第二條命啊。
    “拿去。”
    謝戌心情極好的從懷裏掏出一瓷瓶,扔給楊束。
    “小小研製了一下,吊一兩個時辰,不成問題。”
    楊束聞言,立馬塞進了懷裏,保命丹啊!
    好東西!
    “謝叔,我還能拍出更好的馬屁,你要不要聽聽?”楊束衝謝戌拋眼色。
    “好歹是個皇帝。”謝戌眼神嫌棄。
    “自家人,什麽皇帝不皇帝的。”
    “沒有。”謝戌讓楊束別想了。
    “謝叔,慢走,我就不送了。”楊束把藥箱給謝戌。
    謝戌翻了個白眼,咋讓這玩意坐上皇位的?
    提著藥箱,謝戌走了。
    楊束看著床榻上的老婦人,麵色沉了起來,親人還活著,對韞兒來說,本是高興的事,可馮氏……
    楊束長長歎了口氣。
    “好好照看。”叮囑了侍女,楊束走出屋。
    “皇上。”方壯守在外麵,見楊束出來,輕步走過去,“這是皇後娘娘的姨母?”
    楊束點點頭。
    “瞧著生活的很不容易。”方壯看了看楊束,開口道。
    “孤兒寡母,連天光都不敢見,能活到現在,已是堅韌。”楊束望向遠處。
    “皇上打算何時告訴皇後娘娘?”
    “一路勞累,先讓馮氏養養,至少臉上要有一點紅潤光澤。”楊束往前邁步。
    方壯跟著他。
    “牌九怎麽樣?”楊束問了句。
    “還在刷恭桶。”
    楊束皺眉。
    方壯忙道:“沒人逼他,他自己不肯停。”
    “說要刷滿三個月。”
    “我勸了,強的很,完全不聽。”
    “隻要皇上開口,我立馬把他打趴下。”方壯拳頭握的咯咯響,露出滿口牙。
    楊束挑眉,“趁他病,要他命,方壯,你出息了啊。”
    方壯嘿嘿笑,“都是皇上教的好。”
    “……”楊束。
    “想當總管?”
    方壯張大眼,頭搖成了撥浪鼓。
    “皇上,我早起撒尿照了自己,我不行的,去夠那個位置,我的下場絕對比牌九還慘。”
    “皇上,別拋棄我,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對,你說出來,我改,我立馬改!”
    楊束搭上方壯的肩,“牌九退下來,你是最好的人選啊。”
    “皇上,我不打他了。”
    方壯深吸口氣,下定了決心,“也就逼我喝了幾次藥,算了,我大度,不跟他計較了。”
    “要不,就打一拳?”方壯跟楊束商量。
    “他瞧著挺沒生氣的,打一打,可能就活了。”方壯聲音低了幾分,沒再嬉鬧。
    楊束帶著他往前走,“牌九沒那麽脆弱。”
    “他會重新走到總管的位置。”
    “不要幹擾他。”
    方壯點點頭,“皇上,桂文叛逃柳府,是不是要……”方壯劃了劃脖子。
    楊束右眉挑高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罪不至死,在永陵還算安分,沒瞎搞。”
    “方壯,你消消氣。”
    “真不至於。”楊束拍拍方壯的肩,勸他,“不行就換人,兄弟一場,反目成仇就不劃算了。”
    方壯滿腦門的問號,皇上在說什麽?
    “龐長快回來了,你到時候跟他好好切磋切磋。”
    “別跟著了,找些開心的事去。”
    “皇上……”方壯喊了聲,桂文明著覬覦他統領的位置,趁他不在,使盡渾身解數迷惑君王,不該揍?
    ……
    “不應該啊。”
    蕭國,隋王府,何元眉頭緊緊皺著,“這熱怎麽就退不下去。”
    何元再一次搭上蕭澤的脈。
    口舌也看了又看。
    “太不對了。”何元神情凝重。
    “先生。”蕭漪唇角緊抿,聲音有些沙啞,目光緊盯何元的表情,不肯錯過一絲變化。
    已經第三日了,澤兒的熱依舊沒退下去,小臉紅撲撲的,呼吸時不時的急促。
    蕭漪別說休息了,連閉眼都不敢。
    “郡主,藥已換了三副,皇上的情況,卻不見絲毫變化,隻怕不是病症啊。”何元凝聲道。
    “先生此話何意?”
    “中邪。”何元吐出兩個字。
    “中邪?”蕭漪眉心蹙起,“先生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當真沒了法子?”
    蕭漪看著昏睡的蕭澤,心像被藤蔓纏住,無法呼吸。
    “塚齊。”何元開口。
    蕭漪眸子縮了縮,“他還有這手段?”
    “郡主,術士的陰招,最難防範,尤其是塚齊那種毫無底線的。”
    “旁的人也許沒這本事,但塚齊,作為塚家傳承人,天資又高,對付個體弱的孩子,他不需在場。”
    蕭漪呼吸明顯重了,身上的殺氣壓都壓不住。
    “先生能解?”蕭漪執劍拉弓的手,此刻不受控的顫抖。
    何元歎了歎氣,無聲回答。
    “也就是說,我要看著澤兒死?”蕭漪低低道。
    “或許管策能解。”何元微抿嘴角,“他那個人誰也摸不著底,但凡接觸,無有不通。”
    “皇上的情況,能撐三日。”
    何元看著蕭漪,眼底深處有心疼,郡主又要艱難抉擇了,是求楊束,還是求塚齊,或者看著蕭澤死。
    蕭漪撫了撫蕭澤的臉,柔聲啟唇,“澤兒,娘在,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把蕭澤給何元,蕭漪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