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光送雞湯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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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束點點頭,不像我,兒女雙全。
    “你呀。”靖陽侯搖頭笑。
    “齊迢。”
    靖陽侯彎起的嘴角立馬繃直,餘光往後瞧。
    哪呢?
    看著楊束離開的身影,靖陽侯慈父笑,騙起人來,跟他一樣一樣的。
    靖陽侯皺眉思索,當年真就得了一胎?
    ……
    會寧,徐嬙隨著入城的人流,慢慢走過那道比永陵更高、更厚的城門。
    抬頭望的時候,她腳步頓住,街道筆直如矢,青石鋪就的路麵異常平整寬闊,能容忍數架馬車並行。
    道路旁,是整齊的梧桐木,葉子豐滿,枝幹挺拔,
    每兩丈就設有一人多高的石製燈柱,樣式簡潔,可以想見入夜後燈火齊明的景象。
    最讓徐嬙呆住的,是街上往來的行人車馬。
    人多,極多!
    穿著粗布短衫的挑夫、趕著騾車的老人、商賈、婦人、學子、孩童。
    哪一種身份,你都能看到。
    秩序井然,沒有誰橫衝直撞。
    徐嬙看了又看,也沒有發現縮在牆腳、眼神麻木的乞丐。
    巡城的兵士統一穿黑色輕甲,腰佩長刀,三人一隊,眼神銳利,絲毫不見敷衍。
    徐嬙隨著人流往前走,眼睛完全不夠用。
    新奇的東西太多了。
    原來十幾歲的姑娘也可以同男子出入書院,熱烈爭論。
    徐嬙發現了許多與她認知相悖的事,但就效率看,似乎更高。
    會寧的一切,顯得那麽新,那麽有章法。
    所有人充滿了一種埋頭向前的衝勁。
    徐嬙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邊緣,心口止不住的悸動。
    她好像找到了一直渴望卻說不上來的東西。
    提著藤箱,徐嬙不再停留,邁開了步子,去往知行書院。
    明年的會試,她想憑自己的學識,站在天子麵前。
    ……
    書房,楊束看著土豆,沒忍住大笑了出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些人說他沒天命,這特麽是沒天命?
    缺糧就來糧。
    天道的小兒子也不過如此。
    “方壯,朕注定要成為最快統一的皇帝。”
    “留給後人的,將是一座無法翻越的高山。”
    “朕也不想這樣,但實力不允許啊。”
    “通知下武國,一年內不稱臣,獻上統治權,朕將踏破蘇格魯。”
    “他們有權反抗,但、反抗無用。”楊束語氣睥睨。
    “秦國無敵!皇上萬歲!”
    桂文激動喊。
    反應慢了一拍的方壯手緊了,這犢子!
    徐姑娘咋讓他跑了,就該狠狠抽死!
    “去吧。”
    楊束擺手,展開地圖,一臉的意氣風發。
    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
    萬裏河山,指日可待。
    “何事這麽高興。”柳韻端著雞湯進屋。
    “得到個寶貝。”
    楊束接過柳韻手上的碗放下,拉她看土豆。
    “已經讓秦王衛去問了,看那人是在何處得的。”
    “若數目夠,加上粟米,秦國缺糧的難題將很快解決,即便就這一個,在未來,秦國也不用煩心糧了。”
    “這是何物?”聽完楊束的話,柳韻臉上露出驚色,糧食是曆朝曆代頭疼的事,這個小東西,竟然能解決了?
    “土豆。”
    “每畝可產2000到3000斤。”
    “能做主食,也能煎炸油燜。”
    “味道相當不錯。”
    “其內部含……”
    後麵楊束說了啥,柳韻全沒聽見,注意力都在每畝產兩三千斤上。
    “娘子?”
    楊束手在柳韻麵前晃了晃。
    “這是誰獻上來的?他如何發現的?還有多少?數據可信?”
    “若真實,秦國開疆擴土,將幾無阻力。”柳韻如玉的臉微微紅潤,顯然是內心激蕩難平。
    楊束笑,“齊迢。”
    “齊迢?”柳韻紅唇輕動,“他何時這般……博學了。”
    “那倒沒有。”
    “這東西,他不認識。”
    楊束牽柳韻坐下,把情況細細說了說。
    柳韻美眸眨了眨,“夫君,你覺不覺得……”
    “是吧,那家夥有大氣運。”
    柳韻搖頭,“嚴格論起來,是夫君有大氣運。”
    “這東西在齊迢手裏,並無用處,最後就是丟棄。”
    “偏偏他帶到了夫君麵前。”
    “這弟弟,夫君不妨認了,雖叫人哭笑不得,但他總能無意中助益到夫君。”
    “你別說,還真是這麽回事。”楊束摸了摸下巴,“罷了,就再加一桌。”
    “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楊束頭輕擱在柳韻肩膀上。
    “韞兒閑不住,聽雨的能力,更是不用說。”
    “既無瑣事纏身,臣妾可不得來瞧瞧皇上,固固寵。”
    “以免新人忘舊人。”柳韻眼波流轉,尾音上揚。
    楊束挑起柳韻的下巴,就這種能魅惑蒼生的妖精,再能納新人的帝王,怕是都做不到拋之腦後。
    “想固寵,光送雞湯是不夠的,你也知道朕坐擁百川,求朕憐惜的人,能繞會寧三圈。”
    楊束微抬下巴,很是倨傲,“別說朕不給你機會,拿出本事來。”
    “朕高興了,別說幾盤首飾,金山銀山,也不是不行。”
    柳韻唇角噙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她伸出纖纖玉指,從楊束喉結處劃過,“皇上當年可不是這般說的。”
    “才多久,便厭了嗎?”
    柳韻聲音又低又軟,似怨又似在求憐。
    楊束喉結滾動了一下,差點就沒忍住把人摟進懷裏好好疼惜。
    “臣妾可是時時都念著皇上。”
    柳韻手環上楊束的脖子,溫熱柔軟的身體完全依偎進他懷裏,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她仰起頭,紅唇湊近楊束,那雙一貫冷靜自持的眸子,此刻氤氳著一層朦朧的水色。
    如此直白的誘惑,楊束呼吸重了,他伸手撈人。
    柳韻卻腰肢扭動,靈巧的避開,裙擺旋開一抹豔麗的弧度,像驟然綻放的海棠。
    “薄情的帝王,是不值得女人花心思的。”
    柳韻眼波盈盈,整理了下微亂的衣襟和發絲。
    “臣妾沒本事,就先告退了。”
    柳韻回眸一笑,那笑容明豔不可方物,帶著七分媚意,三分靈動。
    抬腿間,柳韻出了門,給楊束留下一個嫋娜的背影和滿室清冽又勾人的香氣。
    楊束傻眼了,不是勾引他?!
    這怎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