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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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傍晚,周圍是病床、病人、醫生和護士。
    牆上的電視機正播放新聞,本市化工區一座鋼鐵冶煉廠突然發生爆炸,初步調查原因是工人操作不當,目前傷者正在搶救。
    徐向陽打了一瓶熱水,回到床邊。
    “你醒了?”
    他趕緊湊上來,摸摸額頭,不燒了,再檢查精神狀況,還不錯。
    “感覺怎麽樣?”
    “脖子疼。”越欣欣伸手去摸頸動脈。
    “別動!”徐向陽連忙阻止她。
    那處傷特別嚴重,費了好大勁才止住血,周圍又潰爛得厲害,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痊愈。
    “肚子餓嗎?想吃什麽?”
    越欣欣搖頭,隻是口渴。
    徐向陽倒出熱水瓶裏的水,想要把茶杯遞過來,忽然停在一半,期待似的看著越欣欣。
    越欣欣不解。“幹嘛?給我啊!”
    徐向陽看了看周圍,鄰床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沒有人注意這邊。
    他壓低聲音,透出一股興奮。
    “你不能隔空取水嗎?”
    什麽?越欣欣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是手一抓,杯子自己就飛過去到你手裏了,或者類似那種能力?”
    越欣欣滿頭黑線。
    “不能。”
    “預測未來或者回到過去呢?”
    “不能!”
    “瞬間移動到很遠的地方呢?”
    “不能!”
    “分身成為好幾個你,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呢?”
    “不能!”
    “起死回生呢,哦不,你自己差點死了!”
    徐向陽有點失望,還以為她有超能力,無所不能呢!
    越欣欣看著他端了半天的茶杯,無可奈何道:“可以給我了嗎?”
    徐向陽回過神來,趕緊把茶杯湊到旁邊,吸管塞進她嘴裏。
    越欣欣如遇甘霖,一口氣喝完。
    再喝第二杯的時候,味道就差了一些,開始歎氣。
    “不如奶茶好喝!”
    “這一個月都不能喝奶茶!醫生說的!替你省下好大一筆錢呢!”
    越欣欣鬱悶,這錢可不想省!
    說到錢,徐向陽忽然想到一個疑問。
    “對了,那你能不能開保險櫃?或者銀行金庫?或者珠寶行庫房的門?”
    越欣欣咬著吸管,嘴裏含糊不清。
    “那你是要我去開,還是要把我抓起來?”
    徐向陽眨巴眨巴眼睛,對哦,我是一個警察!在農田那會兒,還這麽義正詞嚴來著!
    越欣欣見他不好意思地撓頭,便道:“我隻有二件事不能做,這也不能,那也不能!”
    “那你能幹什麽?”
    越欣欣突然抬起手指,戳了一下徐向陽的眉心!
    “我能幹這個呀!”
    徐向陽愣住,後退半步指著越欣欣,氣得結巴起來。
    “你、你不講信用!你說好了的!”
    但是看看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變化,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麽動靜,或者失去什麽記憶,頓時明白越欣欣在拿他開涮,氣哼哼道:“你給我等著!”
    護士走進來測量體溫,更換鹽水瓶,並囑咐徐向陽。
    “從現在開始,病人可以進食一些白粥、小米粥、果汁之類,當然也可以吃流食。”
    越欣欣一聽很興奮,果汁好啊!
    “還是吃流食吧!”徐向陽搶過話頭。
    護士點點頭,這樣對病人也好。
    “那行,我就給你們預訂流食。”
    說完,帶著空鹽水瓶走了,隻剩下越欣欣欲哭無淚。
    “徐向陽!我已經好了,我要回家!”
    剛要從床上支起來,脖子一股鑽心的痛,徐向陽順勢把她重新按在床上。
    “乖乖聽話,治好了再走!不然我給所裏領導打報告,說你傷勢嚴重,不適合上班,替你申請長病假,或者停薪留職!”
    越欣欣驚呆了,徐向陽你夠狠!
    氣呼呼地吃完護士送來的流食,其實就是米湯水,一粒米都看不見,她命令徐向陽拉上簾子,不許任何人打攪。
    她必須要盡快拔除脖子傷口內部的殘餘法力。
    “你也出去,不要進來!”
    徐向陽不肯,露出賤兮兮的表情。
    “你要修煉什麽神功?讓我看看嘛!”
    “不行!咳咳!”
    越欣欣一急就咳嗽起來,徐向陽連忙投降,一邊往外走,一邊嘴裏還是忍不住咕噥。
    “不會是見不得人的那種神功吧?辟邪劍譜、葵花寶殿什麽的!”
    越欣欣起不來,隻能平躺著,十指捏訣,閉目凝神。
    唉,總覺得這姿勢怪怪的,不得勁!算了,湊合吧!
    東極靈力自太虛生發,一道又一道青光鑽入頸動脈的傷口,探察到那股法力還在繼續造成破壞,猶如一根魚刺紮在肉裏並不斷攪動。
    現在她雖然還是虛弱,但相對於冶煉廠那個時候已經好太多了,對付這股殘餘法力不難。
    但傷口內腐壞的膿肉和新長出的肉芽粘在一起,簡直是一團糟!
    她歎口氣,隻能刮骨療毒了。以靈力為刀,剜去爛肉,清除膿血,然後再運行真炁訣,同時輔以生機和滋養。
    隻是,要是有麻醉就好了,真特麽疼!
    正當越欣欣一點一滴修補傷口的時候,簾子外麵的手機響了。
    徐向陽連忙抓起來,是陳默。
    那個老家親戚?
    但那個人看越欣欣的目光,似乎不大像是一個親戚。
    觀察是徐向陽的職業習慣,通過幾次見麵之後的感覺,他認為老家親戚是個幌子。
    再憑借第六感,他潛意識裏把陳默劃入不友好之人的行列。
    於是,以越欣欣“不許任何人打攪”之名,果斷掛掉了電話。
    陳默連續撥了好幾個都被按掉,氣得差點沒摔了手機。
    迅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幾天不回家,你在幹嘛!”
    徐向陽打開一看,頓時驚掉下巴。
    什麽意思?住在越欣欣家裏?真是親戚!
    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就要有禮貌一點,於是回撥過去。“喂?”
    陳默一愣,怎麽是個男的?
    “你是誰?越欣欣在哪兒?”
    “我是她朋友,她現在不方便聽電話,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半天,陳默其實是打不開熱水器。
    因為越欣欣離家的時候把總閥關了,這是她的習慣。
    剛開始他就隻是想問問怎麽打開,但越欣欣好幾天都不接電話,把他給鬱悶壞了。
    邀請別人來住,主人卻幾天幾夜不著家?
    再說了,一個女孩子不著家,她在哪兒過夜?!
    “她怎麽不方便了?”
    徐向陽把簾子掀開一條縫,看到越欣欣躺在床上,四肢僵硬,渾身暗暗用力,脖頸傷口處隱隱有青光閃現,雙眼閉得很緊,眉頭皺成川字,表情似在忍受極大痛苦。
    他見越欣欣這副模樣,不由得擔心起來。
    她這樣給自己療傷,能行嗎?真的不需要現代醫學?
    陳默等了半天沒聽見回話,不免催促幾聲,這讓徐向陽更加心煩不已,嗓門不由得大起來。
    “哎呀你就別管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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