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跟著眾人穿過小樹林，到了宗祠。
    老聖女就坐在宗祠中。
    喬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老聖女。
    她看起來差不多60多歲的樣子，臉上有明顯的皺紋和雀斑，腦袋上頂著兩個“牛角包”，長發被人盤成兩個往上翹的牛角，一左一右，看著就像是一輪彎月從她腦袋裏插過去，兩邊露出尖角。
    牛角包上纏著各種叮叮當當的銀色鏈子、寶石和花藤，頭上披著黑色的輕紗，跟她們這些祭女不同的是，她頭上的輕紗能讓旁邊人看清楚她的麵容。
    每個人都被分配了工作任務。
    喬希分到的是去看望村子裏病重的老人。
    這條有點奇怪。
    不是說祭女不能接觸男人嗎？
    她的名單裏，分明有男人。
    等領完任務出來，喬希走到月息身邊：“姑姑，我的任務為什麽是看望重病的人？不是說不能接觸男人嗎？”
    月息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聖女自然有聖女的道理，你照做就是了。”
    不僅是她，其他人的任務也大多要跟男人接觸。
    有的人是要拿到村裏多個老人的胡須，有的人是要幫助村裏的男人做飯。
    喬希想了想，沒有頭緒，隻得搖頭。
    她跟著大部隊去了前麵村民居住的區域。
    這個山村是呈直線的前後排布方式，最前麵是普通居民的住處，中間是宗祠。
    宗祠很長，像是一道城牆一樣將前麵的居民處和後麵的船屋隔開。
    宗祠後麵就是祭女們居住的船屋。
    宗祠和船屋中間有一片鵝卵石的樹林，格外陰森恐怖。
    喬希能夠感覺到周圍的人眼神都在她們身上轉。
    眼神麻木又空洞。
    喬希莫名從中看出了幾分不喜和冷漠，看著她們的眼神像是看什麽外來者或者死物。
    這些村民看起來似乎對祭女們並不很喜歡。
    按理來說，祭女都是為繼承聖女衣缽準備的，村民們不說愛戴，至少也不會不喜歡才對。
    除非這些祭女有什麽地方讓他們不喜歡。
    月息姑姑將她們帶到前麵居民居住的地方，冷聲道：“我再重申一遍，不要和男人有任何肢體接觸，不要讓他們看到你們的臉，明白了嗎？”
    “明白！”
    玩家們四散開始做任務，月息姑姑帶著幾個婦女就在空地處巡視監督。
    喬希走到病弱的老人麵前，那老人見她靠近，卻突然捂著臉躲遠了些：“別過來！你們這些災星，要害死我老頭子啊！”
    她看著躲遠的老人，微微皺眉。
    看到係統提示任務進度（1/8）
    也就是說，她還要拜訪7個老人。
    這樣就算是拜訪了？
    似乎也並沒有很難。
    喬希又走到另一個病弱老人身邊，那老人卻直勾勾地看著她，臉上露出悚然的微笑：“你要完蛋的。”
    她微微一笑，禮貌回應：“謝謝，你也是。”
    老人：“……”
    彈幕：【……】
    接連拜訪完幾個後，還剩下一個怎麽都找不到。
    喬希看向最後一個沒有進過的屋子。
    這間屋子跟旁邊的其他房間都不一樣，屋外掛著各種白色的紙燈籠和白紙條，一看就是在辦喪事的樣子。
    她正要靠近，旁邊有女生小心地拉住她：“你不要命了，進這個屋子！這個屋子是不祥的地方，靠近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喬西微微一笑：“沒事，我命硬。”
    她避開了女孩的觸碰，起身進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將她困在裏麵。
    屋子裏傳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和腥臭的血腥味兒。
    簡陋的屋子甚至四麵透風，穿堂風從屋子裏經過，帶著陰沉的嗖嗖聲。
    裏麵傳來咳嗽的聲音：“誰啊……咳咳咳……”
    喬希這才看到了屋子裏還有一扇破爛的竹門，竹門後似乎還有個內臥。
    喬希緩緩走過去，伸手推門，卻發現門在裏麵被反鎖了。
    裏麵老太太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我問到底是誰在外麵！”
    喬希沒說自己是誰，隻揚聲道：“聖女讓我來看看你。”
    裏麵沒聲音了。
    喬希透過門縫往裏麵看。
    裏麵就是個破敗的臥室，帶著股濃厚的味道，是老人居住久了獨有的。
    可房間裏似乎並沒有人，床上也空蕩蕩的。
    茅草屋房頂上有陽光滲透進來，斑斑點點的，像是光束刺破霧靄，屋子裏灰塵這麽大，實在不像是人居住的。
    耳邊突然有呼吸聲靠近。
    喬希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隻蒼老渾濁的眼睛，從門縫裏與她對視。
    【我靠！嚇死爹了！】
    【啊啊啊啊啊彈幕護駕！護駕！】
    【媽的，這老太太好嚇人啊！】
    老太太確實長得嚇人，滿是褶子的臉上本身已經足夠猙獰了，可她竟然還長了一雙貓眼，慘白膿黃的眼白，中間包裹著不算顯眼的豎瞳。
    喬希看了一眼，任務還不算完成，看來非得要進去了。
    她敲了敲門：“我是來看你的。”
    老太太“桀桀”地笑了起來，將本就恐怖的氛圍拉到了極點：“那就進來吧。”
    “吱呀”一聲，竹門被緩緩拉開。
    喬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進了屋子。
    老太太不悅地皺眉：“你笑什麽？”
    喬希忍著笑看向她：“沒什麽，就覺著您這笑聲，挺有意思的。”
    老太太：“……”
    屋子裏除了灰塵，角落裏還堆著些紙人，這些紙人身上畫的衣服都是月族人的常穿服裝，但都是麵無表情的，沒有被點上眼睛。
    喬希好奇地湊近：“您手藝不錯嘛，這些都是您做的吧？”
    “是啊……”
    喬希伸出手指碰了碰紙人，發現紙人的材質非常柔軟細膩，簡直像是用人皮做出來的。
    她好奇道：“這紙人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好滑，還有股很濃的麝香。”
    “秘密，可不能告訴你……”
    身後老太太的聲音又靠近了些：“小姑娘，可不要輕易觸碰這些東西，惹得它們不高興了，它們可是要吃人的。”
    喬希笑了下：“脾氣還挺大。”
    彈幕已經瘋了：【快回頭啊！快回頭啊！】
    【我真的要瘋了，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正緊人啊！喬希到底在幹嘛啊！】
    【我都不敢看了，那老太太舌頭都要垂到地上了！她甚至在流口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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