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太陽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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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討完畢,一行人分開。
陰老、陽老,追隨他們的少主,形影不離庇護他的安全。
滅拳暫時也會和芒昊呆在一起,他要確保轉換順利,不能有太大的紕漏。
夜流螢、木守蔥,自然會和夜寒君一塊行動。
兩人一蔥從來沒有設想過,西海的下一站,居然會是太陽深淵,至今回想,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滋溜~~滋溜~~~”
深紅之輪凝聚而成的紅色大輪盤,時不時顯化在瓜瓜的旁邊。
隻需要噴噴火焰、刮刮旋風,小家夥就被它逗得前仰後合。
當然,瓜瓜也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它擁有「千變萬化」,擬態變身什麽的,不費吹灰之力,深紅之輪玩得也很開心。
“咯咯咯,好癢呀!”
“大輪盤,你不要幹活嘛?天天找我玩,太陽深淵的秩序會不會亂掉呀?!”
天真活潑的瓜瓜,十分好奇界獸的日常生活。
尤其是深紅之輪,與一整個深淵融合,觸發的玄妙變化,想想就很驚瓜。
“啊咧?這也太爽了吧!”
“法則居然是自動運轉的,本體化道,徹底與世界相融。”
“你其實不能幹預生命的誕生,也不會嚐試挽救物種的滅絕,順其自然,尊重每一個個體的命運?”
瓜瓜興高采烈,像是出來郊遊似的,一路上精神抖擻。
夜寒君聽不到深紅之輪散發出來的精神波動。
但通過瓜瓜,一來二去,他也掌握了很多常人想象不到的情報。
界獸——確實與眾不同。
深紅之輪和傳統的界獸還不一樣,它犧牲了本我的世界建設,轉而用這些生命能量,彌補太陽深淵的虧損。
因此,太陽深淵沒有繼續崩壞。
十幾個紀元的更迭,這裏根基穩固,秩序初步重建。
不過深紅之輪也額外強調,它還是沒能完全徹底的恢複太陽深淵遠古時期的樣貌。
如今的太陽深淵,大致隻有遠古宙的十分之七。
並且,它也不是“主宰者”、“統治者”,沒辦法一念之間,決定任何一個物種的生死。
深紅之輪更像是太陽深淵的“伴生者”、“守護者”,能夠從大局上預估危險的來源、洞察世界的走向,已經是能力的極限。
更多的細微之處,它其實是瞎子,與全知全能相差甚遠。
“已經很利害了!”
“大蝌蚪曾經是一個王朝的皇主,現在更是虛假的灰日之神,有好幾個勢力圍繞著他開枝散葉。”
“但自始至終,大蝌蚪都是甩手掌櫃,最多提供些許的決策和財力支持,其他的,他就沒有精力和心思啦!”
瓜瓜光明正大的揭穿夜寒君的老底,深紅之輪大感興趣,立即追問。
“瞎說什麽大實話呢。”
夜寒君臉不紅氣不喘,彈了一下小家夥q彈的小屁股。
小瓜瓜捂著屁股,趕緊騎著火焰包裹的九品蓮台逃開,繼續津津有味和大輪盤分享外界的八卦。
“大人,這裏好荒涼。”
被召喚出來拓寬眼界的花燭,仰頭望著頭頂的太陽光,居然不遮不擋,沒有任何的不適。
如果還是之前「飛天女巫」的形態,她肯定做不到視若無睹。
這是連鵝大仙都會覺得“炙熱難耐”的超級高溫,稍稍呆一會,體液就會蒸發,狀態就開始下滑。
但花燭已經是「天氣女巫」。
她能適應一係列惡劣的環境,譬如烈陽懸天,不過是諸多天氣中屢見不鮮的一種。
“曬、曬太陽……痛痛的……好快樂……”
成功複活的默,狀態一欄標注著“痛苦(充盈)”、“血脈吸收(持續)”,顯然還沒有充分煉化天女魃的神話血肉。
但它仍然欲求不滿,能夠繼續疊加痛苦的機會擺在眼前,絕對不會輕易錯失。
“服了呀……熱死本大仙了……”
“這鬼地方……和冥燈深淵不能比……”
撲騰著翅膀馳騁於天空的鵝大仙,每隔數十分鍾,就要停下來歇息。
以它的體力,常態化的環境,連續飛行個把月也不會吃力。
置身太陽深淵,飛得越高,每一分每一秒,對它來說都是酷刑。
“誰說不是呢,小爺都快蔫吧了,真的坐牢啊……”
無精打采的木守蔥,收縮身體,躲在隕石巨人腦袋與脖子的夾縫中。
夜流螢的四個契約眷靈,黑妖王、暗殺巫女、秘法菊妖,根本不敢召喚出來。
也隻有隕石巨人能抵禦高溫,勉強適應太陽深淵的環境。
已經是至聖之胎的木守蔥,表現的反而差強人意。
僅此現象,更進一步體現太陽深淵的可怕之處。
“傳說中,太陽深淵與冰靜深淵,一個酷熱一個極寒,都不是正常生靈能呆的地方。”
“外來物種想要在這兩個地方紮根,要麽足夠的強大,要麽付諸大量的犧牲。”
“用漫長時間堆積,後代族群裏,總能有一兩個變異,直到屬性徹底貼合,自然沒有了這份困擾……”
夜流螢披著隔熱鬥篷,身上塗滿冰涼的液體,即便如此,小臉還是熱得發紅。
執掌暗元素的她,身處這片土地,忍受的折磨苦不堪言。
但她還在忍耐,因為目的地就快到了。
前方,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大峽穀。
兩人一蔥奔襲半月有餘,旅途中一個生靈都看不到,除了永遠懸掛的熾烈金日,便是呈現蛛網裂痕的蒼涼土地。
突然改變的地貌,自然非常吸睛。
“大輪盤,這就是你提到過的‘金烏領’嘛?”
瓜瓜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嘀咕道。
“滋溜!滋溜!”
深紅之輪馬上噴吐火焰,正麵回答小家夥的問題。
“大蝌蚪,沒有錯噠!就是這裏!”
“大輪盤說了,這是旱魃一族最核心的附庸之一,從遠古宙就和他們情同手足!”
“曾經的曾經,這裏也誕生過偽神,天女魃還想幫它奪取天之神格、證道封神呢,隻可惜沒能找到……”
瓜瓜蹦躂到夜寒君點肩膀上,貼著他的耳朵,親昵地搭話。
聞言,夜寒君還沒有說什麽,氣喘籲籲的鵝大仙,體內登時湧現蓬勃的生命力,豪情萬丈道:
“終於!本大仙要見到遠方親戚了!”
“傳說中的金烏一族,本大仙尚且年幼時,朝思暮想,魂牽夢繞!”
“若是能將它們收攏麾下,聖巢的中流砥柱,這不就來了嗎?!”
正說著,一抹紅光劃破天宇。
一頭翎羽漆黑、器宇軒昂的三足大鳥,背負一輪紅日,猶如神祇般從天而降。
“呔,哪來的野人,找死嗎?”
“這是我族的領地,再靠近一步,吃了你們!”
至聖小成的金天雅,來勢洶洶。
它在眾獸的頭頂盤旋一圈,一眼鎖定隕石巨人脖子裏的木守蔥。
“木係精怪?好東西!”
“主動送上門來,正好飽餐一頓!”
三足大鳥清嘯一聲,忽而狂風大作,以迅雷之勢向下撲擊。
本就萎靡不振的木守蔥,神色大變。
“當!”
夜寒君召喚劍雷子,化閃電衝鋒,舉雷盾格擋。
三足大鳥揮落的爪子,頓時火花四濺,堅硬度可見一斑。
“咦?”
一擊失手,大鳥回退,懸於半空,驚疑不定。
它背後的紅日綻放著熊熊火光,映襯那烏漆嘛黑的身體,更顯熾熱奪目。
“你們是誰?我從未在領土附近,見過雷屬性的聖靈!”
大鳥具有高等智慧,果斷停手,暗中戒備。
大概是聽到這裏有動靜,極遠處又是兩道紅光飛閃,兩頭體型不逞多讓的大鳥,從另外兩個方向,隱隱包圍。
“巨人?氣息怎麽這麽弱,我已經好久沒碰到耀世以下的物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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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槍舉著翅膀,翅尖懸一縷烈火,作槍狀瞄準。
“確實奇怪,兩個人族的小家夥,居然敢跑到我們領地旁邊。”
“且不說他們的膽氣,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膽敢跑到地麵之上,單單是熾烈金日,應該就能把他們燒死吧?”
金天宇瞪著銳利的眼珠子,若有若無強行鎖定的氣機,籠罩視線範疇內的大地。
“大鐵鵝,上呀,收服它們!”
瓜瓜一點也沒察覺危險,反而鼓吹鵝大仙,讓它開啟聖巢的建基大業。
“奶奶的,先天至聖,金烏族的血統真硬啊……”
“本大仙的體型也不小,完全沒被它們放在眼裏,這份憋屈……本大仙真是受夠了!”
鵝大仙伸著脖子,隻能幹瞪眼。
它確實眼饞金烏,這可是天之眷靈體係裏,相當有名的羽獸。
形形色色的傳說、傳記、史記,把它們形容得無所不能,炙熱火光燒向的地方,往往意味著金烏一族的戰無不勝。
“我來,是想到貴族中小住幾年,以此適應太陽深淵的環境。”
夜寒君點亮右胸膛處的藍色屍爪印記,隨著木伊旱魃從召喚陣法中浮現真身,三個麵帶寒霜的金烏,不約而同的凝固目光。
“這……這是……”
金天雅的精神波動混亂起來,就好像看到不可思議的事物,以極端違和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不會錯的,這是神脈的氣息,屍之神……旱魃!”
“族長說過,除了滅拳、時穹、佛歌、朝露,世間至少還有一尊旱魃沒有隕落……”
金天槍、金天宇,倏地放聲長嘯,如龍似虎的咆哮聲,化作音波滾滾蕩去。
下一秒,兩烏飛落地麵。
翼展五百米的翅膀,大幅縮小,最終趨於翼展五米的尺寸,不再充斥眼球的全部。
“天槍天宇,拜見木伊大人!”
“天雅拜見木伊大人!!”
金天雅第三個降落,但它的神色最為狂熱,恨不得貼到木伊的身上,與他零距離接觸。
“滅拳那家夥……背地裏沒有亂說我壞話吧?”
木伊失笑著搖頭,屍掌一揚,三鳥低下來的頭顱,全都往上揚起。
“啊!啊啊啊!!”
又是幾道驚天動地的清嘯聲,五頭體型更大的三足金烏,電閃雷鳴一般奔赴近前。
為首的那一隻,額頭處竟然烙印著隸屬異族的“王”字,通體燦金,神異超凡。
“失落的王者,您終於回歸了!”
金烏族族長·金天燃,雙翅抱攏,無比尊敬道:
“我是金烏族當代族長,族史中記載著您的名字,天女魃座下第三神將,木伊尊下,恭迎您回到家鄉!”
“不用如此生疏。”
木伊瞧了一眼,判斷出金天燃擁有至聖圓滿的位階,輕輕頷首:
“你們的祖上能夠從遠古劫難中幸存下來,實屬不易。”
“現今情勢如何?據我所知,金烏的繁衍也很困難,族人的數量可滿十過?”
“回尊下,一切安好。”
金天燃畢恭畢敬道:
“目前我族共有十三位族人,即便無法和遠古宙最輝煌時期相比,自力更生,應付有餘。”
“那我便放心了。”
木伊旱魃再次點頭,後將屍指對準夜寒君:
“這是我的人類眷主,你可以叫他灰。”
“此行到訪,我們想以你族的領地作為中轉驛站,緩衝深淵荒蕪、金日酷熱等不適症狀。”
“什麽?!”
金天燃如遭雷擊,一整個愣住。
包括它旁邊的金天鏡、金天夢、金天宙、金天洪,麵容抽搐,大驚失色。
“您、您與人類簽訂了契約?這怎麽可能呢……”
“遠古宙時期,即便是冠位到訪,至高無上的天女魃大人也會閉門謝客,根本不待見!”
“您打破了遠古宙的規則,與人族深入合作?這……為什麽,此人如此特殊嗎?”
“遠古宙既然逝去,舊有的秩序便不足以詮釋今日。”
木伊平靜如水,吐息如常態道:
“即便始祖親至,祂也不會阻止我,隻會擁護我的選擇。”
“滅拳也知道這件事,你們隻需要接受結果,其他的不用牽掛。”
“是……”
同為至聖圓滿,金天燃卻不敢在木伊麵前流露一絲氣息。
它麵掛複雜神色,喃喃自問道:
“那我們豈不是,至少要用「太陽聖子」的規格,接待灰尊下?”
“聖子?唔……好久遠的稱呼,我都快忘了。”
木伊旱魃忖思一秒,目光有一瞬跨越時空,眺望近古之前,不為人知的世界。
而後,似是感受到夜寒君、夜流螢有些困惑的目光,他答複道:
“過去,我族雖不與人族簽訂契約,卻不代表太陽深淵沒有人族居住。”
“相反,這裏有不少權能圍繞光、火的人類家族,紮根繁衍,最終根深蒂固。”
“隻要能被我族認可,他們的少族長,亦或是最有天賦的傳承者、守護者,往往能夠冠以‘太陽聖子’的頭銜,被所有聖靈敬仰佩服。”
說到這裏,木伊笑了笑,泰然自若道:
“算了,都是虛名,不重要。”
“天燃,若是非要標記,你稱呼他‘太陽神子’也不為過,他自身的血脈,就能配得上同等的地位,聖子……多少有些辱沒了。”
“是……”
金烏族的族長,聲音不受控製的又抖了兩下。
直到這時它才放下所有的成見,以近乎等同的目光,窺探夜寒君眉宇間的神采。
越看,它越是心驚,越是動容。
它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堂堂聖獸之王,居然在一個人類的身上碰壁,這更加證實木伊旱魃所言非虛。
“諸位請。”
金烏族的大公主·金天夢,探出一縷紅日之光,接引眾人的腳步。
少頃,夜寒君、夜流螢,全都站在它的背脊上。
第一時間他們便察覺,腳下的黑羽滾燙如火,內部像是封印岩漿。
要是有傷口出現,單單是噴濺出來的金烏之血,足以讓普通聖靈麵目全非。
“好神奇呀。”
瓜瓜東摸摸,西瞅瞅,儼然是沒見過世麵的好奇寶寶。
它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要是自己飛升至聖之胎就好了。
如果是至聖之胎,它就能記憶金烏的血脈形態,從而變成盜版的金烏,親自體驗風馳電掣、浪跡天涯的暢爽。
“嘎……嘎嘎嘎……”
由於金烏領就在眼前,金烏們都沒有全速飛行。
吊在後頭努力追趕的鵝大仙,眼底噴火,欲望高燃。
還是弱了點!還是弱了點啊!
因為是耀世之胎,它連正麵迎戰的可能都不具備!
舔著臉憑借人類眷主狐假虎威?的確不失一個辦法,並且成功的幾率很高。
但那不是它的願望,它可以和人類眷主合作,一起努力。
可全然假借威風,由此建立的聖巢,根基何其脆弱?
“啊啊啊啊!本大仙要變強!”
“不就是太陽深淵嗎?區區烈日焚煮,能耐我何?!”
一番洗腦、自我激勵。
咬牙切齒的鵝大仙,撲騰著翅膀,直往峽穀深處衝去。
數十秒後,金燦燦仿佛鋪了一地碎金的大峽穀內,兩棵虯龍般健碩的大桑樹,映入眼簾。
它們太高大了,至少也有五萬米高,比山巒還要崎嶇雄壯。
它們互相環抱,自成守勢,宛若自身便能構建方圓。
更奇特的是,其木無枝,葉盤蜿而屈,上通天,下通泉,稍稍一眼,震撼心靈。
這居然是遠古宙就異常罕見的「扶桑木」,向來與金烏一族相伴相生。
夜寒君出神地看著,好不容易回過味來,隻覺得古老的過去藏匿著形形色色的奇聞異誌,心中的憧憬不自覺加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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