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類小子是雙職權？”
    鬥酒金樽紋、萬獸紋，紛紛投注目光。
    “對呀對呀，大蝌蚪打破禁忌，以另類的方式擺脫了天道的視察！”
    “他和天女姐姐一樣，假以時日，一定是推翻當前天道的中流砥柱！”
    小瓜瓜扭扭屁股，非常享受兩位神祇驚疑不定的表情。
    聞言，萬獸紋、鬥酒金樽紋，一個若有所思，一個幡然醒悟：
    “難怪這小子給我的感覺十分詭異……”
    “他明明站在眼前，置身恭的領域空間，卻又好像不存在一樣，超脫世俗之外。”
    “原來他也打破過禁忌，雖然沒有達到天女魃的高度，卻也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是哩~~”
    瓜瓜偷笑道：
    “老爺爺、老老爺爺，你們可要抓住機會，趁早籠絡大蝌蚪哦~~~”
    “建立新的天道秩序，肯定需要優秀的神祇坐鎮。”
    “圖騰族這幾個宙元都是小透明，興許也該試試高高在上的感覺啦~~”
    “哼。”
    鬥酒金樽紋一半不屑，一半傲嬌道：
    “不管未來怎樣，反正我們看不到了。”
    “我和恭琢磨琢磨，能把天女魃的頭顱救出來，這輩子就算功德圓滿了，其他的不去奢望。”
    “嗯……說起來，雙冠證道，這個詞匯相當陌生呢。”
    萬獸紋抖著眉毛，獨自愣神道：
    “依照鬥酒的說法，太古年間的人類，其實也很強。”
    “但天道體係最終由非契約關係的神靈建立，人類被摒棄在外，其實也是失敗者中的一員。”
    “夜家的小娃娃，若能以雙冠登臨神位，所執掌的神權、法相，說不定即刻比肩天尊。”
    “再加上封神的契約眷靈，人中神王，靈中至尊，不一定是空口之談……”
    “是吧是吧！本瓜也很期待呢！”
    聽到神祇誇讚大蝌蚪，小瓜瓜可高興了。
    它雀躍地跳來跳去，直接將整個領域當做自己的地盤，沒有半分見外。
    “父神、古神。”
    折鬱震蕩一抹霞光，精神波動往外擴散：
    “盟友的話，也許「閃光聯盟」可以納入考慮的範疇中。”
    “雖然它們異常的神秘，真實的實力未知，但我感覺，它們是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存在。”
    “閃光聯盟？”
    瓜瓜停止蹦躂，注意力迅速轉移。
    這個勢力的名稱好奇特，來頭不小的樣子，究竟是什麽東東？
    “這似乎是近幾個紀元才誕生的新新勢力……不一定有封神坐鎮吧？”
    萬獸紋麵露狐疑之色：
    “怎麽，它們找過你？”
    “是。”折鬱答複道：
    “不久前，它們曾派遣使者，抵達圖騰古城。”
    “對方自稱，這是惟有閃光眷靈才能加入的頂級勢力，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擁有真神。”
    “有意思，挖牆腳挖到我圖騰塚來了……”
    萬獸紋哂笑一聲，試著推敲道：
    “唯有閃光才能加入，這道門檻不是一般的高。”
    “不過，閃光閃光，說到底還是為了終極大道。”
    “熒色、璀璨、究極。”
    “第一檔就能成為同位階中的佼佼者。”
    “第二檔基本擁有同位階無敵的實力，飛升至聖不在話下。”
    “唯有第三檔，先天賦予‘儲神’的尊稱，不夭折，注定封神。”
    “難道「閃光聯盟」，內部存在究極閃光？”
    “這種怪物平均一個宙元才能誕生一尊，距離血腥動蕩這才過去多久，又有新的孕育成型？”
    “不知。”折鬱搖頭：
    “那位使者，並不願意告訴我太多的秘密。”
    “但它一再強調，閃光聯盟永遠歡迎我。”
    “即便有朝一日圖騰塚失去封神，亦或是成為眾矢之的、慘遭各族圍攻，它們也願意為我提供避風港。”
    “這一切，基於我的血脈，隻因先天閃光，它們便能將我視作一份子。”
    “怪哉怪哉，口氣挺狂，看來真有幾分底蘊。”
    鬥酒金樽紋轉了轉綠豆眼，饒有興致道：
    “既然它們有把握證道，定然也有偽神和神格，欠缺的同樣是時間。”
    “折鬱，暫時和它們保持聯絡吧，等它們擁有封神，若是能夠成為一臂之力，適當拉攏，適當結交，我看行。”
    “這個……”
    折鬱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那位使者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聯係方式。”
    “事實上，我派遣第一玄機去調查過，除了確認這個勢力真實存在，再無其他有價值的情報。”
    “呱？”
    瓜瓜聽了一陣子，眼前一亮，突然問道：
    “小鼎鼎，那個使者長什麽樣子？”
    “我們進入古城的時候，聽到有人議論它，說什麽‘很臭屁’，是不是拽拽的，酷酷的，性格很高傲？”
    “這隻是第一印象吧。”
    折鬱凝神回憶道：
    “那位使者定然是閃光聯盟的核心成員，它和我一樣都是璀璨閃光，雖然還沒有夠到半步封神的境界，卻也順利抵達至聖圓滿，實力非常強勁。”
    “它的外形像是一隻蒼蠅，擁有兩對粉色的翅膀，外形上很好辨認。”
    “據我猜測，它應該是獄之體係的惡魔，執掌病菌相關的法則，聖王之中，很難有生靈能夠戰勝它。”
    “哇，不會吧？！”
    小瓜瓜一蹦百米高，滿臉驚奇之色：
    “大蝌蚪，這該不會是小蠅月吧？”
    “它也是璀璨閃光，加上蒼蠅的形態，還有臭屁的性格，天底下不可能有第二個相似者吧？”
    “小鼎鼎，真的聯係不到它了嗎？它是我們冥燈深淵的惡魔誒，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不行。”
    折鬱不在意瓜瓜隨隨便便起的外號，認真回答道：
    “想要找它，要靠緣分。”
    “或者，等它再次登門拜訪時，我可以及時通知你們。”
    “那太可惜了。”
    瓜瓜先是遺憾，而後又高興道：
    “能聽到小蠅月還活著，並且活得好好的，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那就等下次好啦，到時候，本瓜和大蝌蚪，一定要瞧瞧閃光聯盟的底蘊，順便再打聽打聽小蠅月這些年的糗事，它聽到了一定氣得腦袋上冒熱煙！”
    ……
    熱鬧的討論，夜寒君沒有參與。
    他的記憶一下拉回冥燈，在尚顯孱弱的時候，魔窟、魔龍島……那些光怪陸離的成長經曆，至今是心靈深處美好的一部分。
    蠅月——若是有機會見麵，自然不會錯過。
    若是能通過它，獲得閃光聯盟的支持，那也是絕佳的助力。
    不過，當下的目標非常明確，夜寒君的第一優先級，應當是繼續增進實力。
    無論是營救天女魃還是推翻天道，沒有力量作為根基，那便是徹頭徹尾的臆想，終其一生也不可能達成願望。
    “兩位前輩。”
    “聽聞徽之一脈，不善戰鬥，但是形形色色的輔助能力不勝其舉。”
    “不知有沒有適當的方法，能夠幫助我們提升位階？”
    夜寒君這裏的“我們”，不止是他和契約眷靈。
    佛歌、朝露、陽七、芒昊、烈聖、烈焰木守蔥……同伴中，絕大多數都沒有企及至聖圓滿，留有的成長空間相當充足。
    “你們在圖騰塚住下吧。”
    萬獸紋跺了跺拐杖，沉穩建議道：
    “幸存的旱魃，注定會被天道追殺。”
    “這裏環境特殊，加上夜家小娃娃的特殊性，用作臨時落腳點，很難被發現。”
    “至於強化實力……折鬱，你覺得挑選哪一種符文法陣比較好？”
    萬獸紋——儼然是以考究的口吻，詢問未來的圖騰之神。
    折鬱略微思量，誠懇建議道：
    “旱魃族平均一兩個紀元才能進階一次，縱有再多的天材地寶，也隻能小幅縮短時間。”
    “但我族兩個宙元積攢的底蘊中，有一種名為「時光隧道」的符文法陣。”
    “入此法陣，以消耗未來壽元的方式，提升當前位階的成長速度。”
    “這本該是一種禁忌的法門，即便是我族的徽靈也很少動用。”
    “但旱魃族壽命悠長，又能通過掠奪回複一定的生機，縱使額外損耗一兩個紀元的生命力，於這樣的危急時刻，不失為正確的抉擇。”
    “可以！”
    佛歌、朝露相視一眼，目光果決：
    “我們近古宙誕生，如今卡在至聖大成。”
    “若能獻祭未來的壽元，盡快登臨至聖圓滿，尋常敵族，皆可為木伊兄長代勞。”
    “俺也一樣！”
    陽七舉手，鬥誌高昂：
    “俺這個紀元才轉成旱魃的血脈，俺可不想新生宙最後幾個紀元，再去衝擊至聖圓滿。”
    “天曉得，俺能不能活到那會兒。”
    “不如趁現在提升，即便壽元對半腰斬又如何？早晉升早享受！這才是世間的真理！”
    較為沉著的木伊，最後問道：
    “半神能用嗎？”
    “如果能推動神格融合的效率，我也願意折損壽元。”
    “很遺憾。”
    折鬱晃動神光道：
    “半神用不了。”
    “這是隻有至聖之胎才能使用的法陣，你我不在範疇之中。”
    “好，我知道了。”
    木伊閉口，耐心等待其他的建議。
    果然，折鬱繼續道：
    “你可以使用「萬獸戰場」。”
    “這是曆代死去的徽之聖靈，以它們的殘魂和殘力繪製而成的法陣。”
    “它會重現遠古乃至近古時期，現如今已經滅絕的物種。”
    “與它們廝殺，既可以磨礪技藝，也可以吞噬靈魂碎片，於生死中鋪墊進階的可能。”
    “與之擁有類似效果的，還有「鏡像擂台」。”
    “它可以複刻另一個自己，與自己戰鬥，更加客觀的審視自身的能力。”
    “當然，這兩個法陣都會壓製位階，你至多動用至聖圓滿的力量，再多，便會破壞法陣的根基，於我圖騰塚而言是沉重的損失。”
    “太好了！大鐵鵝和小黑帽一定喜歡！”
    興高采烈的瓜瓜，不禁歡呼道：
    “還有小凶小奇，能與遠古的生靈廝殺，它們會很興奮的！”
    “本瓜呢？有適合本瓜的陣法嘛？”
    “本瓜喜歡元素之力，不挑屬性，越純粹越好，要是能拿來泡澡，那就再好不過啦！”
    “你去「潔淨教堂」吧。”
    折鬱開口道：
    “那是我族用來麵壁反省的地方，維穩心神，控製情緒，功能強大。”
    “但對你而言，潔淨教堂應當是家一般的港灣。”
    “你呆在裏麵，日日夜夜都能吸收純淨的光元素，興許睡上幾覺，就能晉升至聖大成。”
    “啊……麵壁的地方……”
    小瓜瓜熄火了，小鼻子一皺，悶悶不樂道：
    “好吧，隻要能進階，以無聊作為代價……本瓜忍了！”
    “大蝌蚪呢，大蝌蚪有去處嘛？”
    “他有傳教士，哪怕自己不努力，職權經驗也哐哐哐猛漲。”
    “但這樣離冠位還是好遙遠呀，這個紀元，大蝌蚪必須證道才行……”
    若有所悟的折鬱，冷冷靜靜道：
    “萬獸戰場可以由人類參戰，擊殺裏麵的古代生靈，同樣有助於殺戮職權的成長。”
    “但傳教……類似於信仰之道的職權，圖騰塚無能為力。”
    “有勞。”夜寒君抱拳：
    “能有這些益處，我們已經心滿意足。”
    “接下來便打擾諸位了，我們會暫時把圖騰塚當做根據地，好好的發育一段時間。”
    “請。”
    折鬱射出一道光線，指引眾人脫離萬獸紋的領域，同時與兩位神祇告別道：
    “父神、古神，你們且養精蓄銳，折鬱會妥善招待客人們。”
    “哈哈哈，好，圖騰塚的未來有你——非常可靠！”
    鬥酒金樽紋哈哈大笑，綠豆眼中滿載著寬慰之色，十分滿意折鬱的表現。
    ……
    新生宙第二紀元，第3000年。
    瓜瓜、鵝大仙、花燭、懶奇凶、絕弦，先後晉升至聖大成。
    此外，絕弦額外領悟第十個極限技能「衝陣」。
    這個技能的特點，在於賦予友方陣營的生靈，某種勢如破竹的氣勢。
    一旦有這個技能加護，諸如鵝大仙這般的近戰搏擊型眷靈，衝入敵陣之中，如同虎入羊群，最是神勇。
    新生宙第二紀元，第3033年。
    夜流螢晉升第9位階，從此也是名副其實的夜氏聖人。
    相較於夜寒君，她的成長無疑緩慢太多。
    但她隻是S級的封王者，能夠在短短三四千年的時間，由一介凡胎蛻變為聖人，放眼諸天，已經是令人矚目的驚人表現。
    而這個時候，夜寒君的深紅之戒，收到了時穹的傳訊。
    ——
    木伊、神子：
    太陽深淵的平靜被打破，有神祇攻打深淵的屏障，試圖入侵。
    所幸有二，一則始祖外出狩獵前，曾幫忙填補過空間漏洞，可趁之機較少。
    二則入侵的神祇，發現深紅是界之聖靈後，似有額外的顧慮。
    祂們不敢不擇手段的強攻，那副模樣就好像在擔心，過於暴力的手段，有可能破壞深紅的靈魂，使得它中途夭折，最終無緣神道。
    細細思量，我有理由懷疑，與「淨」一般稀少的「界」，不是牽連太古的天尊，便是牽連冥古。
    總之，太陽深淵雖然麵臨嚴重的危急，但你們還有時間。
    一旦神祇破關，我會立即傳訊你們。
    介時，你們若有一戰之力，還請馳援一淵的生靈。
    若你們沒有一戰之力，千萬不要來，記住，你們活著才是太陽的希望，我等的隕落不值一提。
    ……
    “鬥酒前輩，九大天尊之中，可有‘界尊’？”
    領域世界，夜寒君拜訪萬獸紋，認真請教問題。
    “哦？何出此言？”
    鬥酒金樽紋眨了眨眼，沒有賣關子，直接解答道：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樣，身為戰敗者，其實我不了解九大天尊的全貌。”
    “能夠確切認知的，隻有「天懲元尊」「天罰神槍」「天怒獸人」「天嗔仙女」這四位。”
    “它們分別對應「元」「兵」「亞」「仙」這四脈的源頭，太古宙時名望之高，我等望塵莫及。”
    “至於「界」……我不確定。”
    “我隻能持有懷疑的態度，保守猜測，即便當下的九天尊沒有「界尊」，往前推算，更加恢宏的冥古，大概會有這樣的神祇。”
    “畢竟，界的誕生和成長，無一不是諸天最難之一。”
    “它們成神的概率也很高，相當於先天就是半個究極閃光，這般得天獨厚的存在，若是沒有源頭，實在說不過去。”
    “冥古麽……”
    夜寒君捏著下巴，目光垂落地麵：
    “天懲元尊終究派出神祇，攻打太陽深淵。”
    “深紅沒有成神，本來阻擋不了太久。”
    “但對方察覺它的派係後，顧慮重重，很難不懷疑背後懼怕的原因……”
    “嘿，我這邊也有情報，一向低調的元界，這幾百年蠢蠢欲動。”
    “莫名其妙的，諸天多了好幾個元之封神，此前毫無征兆，就像突然證道一樣，處處透著詭異。”
    萬獸紋哼了一聲，忍不住麵露譏諷：
    “天懲元尊，肯定逾矩了吧？”
    “為了除掉旱魃這根眼中釘、肉中刺，祂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我和鬥酒，最近在聯絡精靈塚的「近古精靈神」。”
    “祂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若能得到祂相助，我們先屠元神，解決太陽深淵的燃眉之急，再去營救天女魃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