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土法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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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安聽完楊重之言,不以為然的說道:
    “哦?如此說來為父倒是孤陋寡聞說來聽聽,到底什麽樣的生意完全不需要與朝廷官衙有所糾葛?”
    “回父親,便是那海外邊外的貿易生”
    楊安楞了一楞,身體離開椅背稍稍前傾,表情認真的說道:
    “不這些生意不在大明境內,確實與朝廷衙門再無糾
    但這些化外之地,人生地不熟不說其它,語言就是個問遇到歹人靠誰保護?化外之地也有藩王,你還不是要受製於他們?”
    楊重嗬嗬笑道:“毋須誰保護,也不會受製於因為我們會有自己的兵馬部”
    楊安被這話驚的瞠目結舌,說道:
    “你…你要造嗯,在化外之地,那也算不得造可是組建兵馬部曲,那得耗費多少銀錢?為父被人敲了這三十萬兩白銀後,那就是元氣大傷了啊!”
    楊重微笑道:“無需父親出錢,孩兒自有辦那海外邊外貿易利潤豐隻要經營得當,些許本錢就能滾雪球般滾起而這啟動的本錢,孩兒已日常積蓄就夠”
    楊安又將腦袋靠回椅背,閉目沉思起他對楊重的情感,喜愛之情是有,但更多的是寄予厚
    早年,他本以為楊重是個讀書的好苗兩歲就能言語,三歲就能流利熟練的與成人對話,任人都知道這是個神未來考取功名定是輕而易舉之
    然而,楊重並不好讀書,整日玩耍打鬥,結交三教九流,還纏著楊安給他雇請了諸多習武師
    就在楊安要失望時,14歲後的楊重卻展現出極高的商業天賦,為楊安在生意上拿了幾個好點子,賬也算的飛
    以至於楊安將大小事務放心的交給楊重打楊重沒再讓他失望,這些事都被打理的井井有
    唯一讓楊安不安的是,楊重的膽子有些大可從古至今,但凡行大事之人,“膽大”是必須具備的先決條否則事情都不敢去做,何談成不成?
    楊安終於做出了決定,睜開眼對楊重說道:
    “以後楊家的鹽業生意,為父估計也隻能用苟延殘喘來形為父也相信你乃成大事之人,讓你守著這潭死水怕是真會耽誤了也罷!為父就不阻礙你出外闖蕩一”
    楊安頓了下語氣,又接著道:“不過,重兒,你需先將眼下康懷定的事處理”
    “請父親放心,此事我定當打理妥”
    ……
    烏衣巷,揚州徽商會
    小橋流水,假山翠植的庭院康懷定手持折扇,雙眼半閉,正搖頭晃腦的沉浸在琴音之
    亭中彈箏之人乃一美豔嬌娘,曾是揚州小秦淮翠鶯樓的頭
    說是曾是,是因為她現在已被鹽運使盧鬆重金贖得,贈予康懷定為姬
    那費用其實是眾鹽商出的,具體多少外人不得而但這頭牌在翠鶯樓的身價外人是知曉僅彈奏一曲助興,就要銀十伴寢一宿更是要價驚人的白銀五百
    一曲完盡之時,康懷定已鼓掌讚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然它與芸娘這等閉花羞月的玉人兒相比,還是差了些…”
    言語間,康懷定已緊挨著芸娘坐下,將其攬腰入懷,上下其手起
    就在芸娘媚眼如絲,欲拒還迎之時,康懷定的老管家卻匆匆跑到近處道:“老爺,鹽運使和幾十名鹽商前來拜訪”
    康懷定不情願的將芸娘放開,用略帶不忿的語氣道:“本官和盧鬆並沒有計劃今日召集這些鹽商他們都是哪幾家?”
    管家上前,將一摞拜帖給康懷定過康懷定翻看了幾張,心裏就明白幾分,嘴角勾出一絲笑容道:
    “看來,這些奸商總算服軟,願意出些血本官還以為要多磨些時日,沒想到這麽”
    而後他又看到了鹽運使盧鬆夾在其中的字條,點了點
    那字條內容裏說,在不屬於他們自己人的“其餘鹽商”中,有個楊氏鹽商首先同意了捐盧鬆再乘熱打鐵,迫使剩餘人等也同意破財消擇日不如撞日,盧鬆索性今日就帶著他們前來獻
    廳堂中,康懷定與眾人相一番客套寒暄後,他便端坐在太師椅上,不再說他不時拿起茶杯,慢慢品著隻等對方動
    盡管已事先在盧鬆府中談好,但眾鹽商還是用視線互相推諉著,都想讓別人挑頭上
    其中一名最年輕的人出列開口道:“草民楊重,聽聞王東家和盧東家已捐輸了銀錢,攘助康禦使的詩禮教化之我楊氏豈能旁貸,亦願捐輸白銀三十萬”
    楊重說完,便將手中三張銀票呈遞上
    康懷定心中狂喜,卻裝著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眼也不抬,隻是向管家做個手那管家老仆隨即將銀票接
    有楊重帶頭,其餘人等隨即一個跟著一個將銀兩獻
    事完之後,盧鬆卻是難掩喜色的道:“那麽這件事就算了結日後,康兄和我,還有揚州諸商都是自家人,當該是相互關兄弟我已在祥鶴莊設下酒宴,諸位今晚定要不醉不”
    ……
    渾身酒氣的楊重在兩個仆傭攙扶下,步履踉蹌的出了燈火通明的祥鶴
    待他上了馬車後,雙目立刻變得清亮起來,動作也恢複如
    馬車啟動,楊重從車廂窗簾縫隙中,看著還在酒樓中宴飲的康懷定,心中冷笑道:“銀子是那麽好拿的麽?”
    馬車在東關街寶鼎巷的巷口略微停了下,又繼續前楊重和一名親信卻已悄然下了車,在夜色掩護下,進入寶鼎巷中已閉門歇業的一家商
    這商鋪貌似距離烏衣巷的徽商會館很但其實隻要穿過庫房後牆,越過一個三尺窄巷,再翻過一堵兩仗高牆,便是康懷定的臨時官邸徽商會
    楊重進了商鋪最靠裏的庫房,屋中幾人中的一人已向楊重抱拳,以極低的聲調說道:“見過東主
    另外幾人卻伏在木櫃上沒動彈,他們都左耳貼靠一物,手中還拿著紙
    楊重同樣用極低的聲調回道:“免可探聽到有價值的消息?”
    “回東前兩日盧鬆,還有王家,盧家的東家都來他們和康懷定的交談內容我等都記錄在”
    此人說完便將一個紙本交到楊重手
    楊重翻看著記果然如他和楊安所料般,這就是盧鬆,康懷定等人串通一氣,專門設的一個
    徽商會館是由徽商出身的一些揚州鹽商集資興其中也包括楊
    這會館除了用於他們日常聚會,接待相關賓客外,還用於招待康懷定這樣的欽差禦使,達官貴
    會館建起來還需要每年維護修這個任務便由徽商們每年輪替承兩年前輪到了楊
    楊重借主持修葺會館的機會,在其中做了些手腳,弄了個土製竊聽係
    其實就是鋪於地下的鉛製管網,這些鉛製管道露出地麵部分都做了偽裝,有的做成地漏,煙囪等物,有的用刺繡屏風遮
    當然,管網的布設,進聲端的樣式,大小,朝向,位置都有一定講
    不過隻要有初中物理知識,就知道該如何比如要做成喇叭狀,朝向聲源最可能來自的方向,前方不能有大體積隔音障礙物等
    這種簡單的傳聲係統足以保證在五十餘米距離內,正常說話聲還能被相對清晰的聽五十米距離足以覆蓋會館中各個重要房
    楊重並不擔心這個土製竊聽係統會被人發因為這個時代,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去排查什麽竊聽係統,最多會看看是否隔牆有
    即使有人偶然發現了鉛管孔洞,也不會想到它是幹什麽的,自然也不會去深
    退一萬步說,真的被人發現了端倪,且定要查看個究那也沒什因為這家商鋪是楊重隱秘持有,明麵上的“東家”身份也是假
    此時,楊重坐在案台前,耳貼一個鉛管管口,親自竊聽起這根管線直通康懷定的臥
    不久,管道中傳來康懷定醉醺醺的聲音,接著便是他和芸娘前戲時的汙言穢語之詞,最後就是苟合時的呻吟之
    楊重離開桌案,走到外間,對屋中之人說道:“大鬼,紅桃克,黑桃這裏暫且由你們三人負要保證十二個時辰,所有聽筒三班倒不間斷的偵務必不漏一”
    其中三人齊齊起身向楊重拱手拜道:“謹遵東主之令!”
    楊重在這幾年主持家族生意過程中,利用截流的銀錢,和夾帶私鹽賺的外快,重金養起一批死
    雖說他們是這幾年才成為楊重的死但他們卻是楊重自小就結識
    他們中有流落街街頭的乞兒;有楊府的家生子;有揚州城外楊家農莊佃戶的子女,無不打小就受過楊重的恩
    楊重八歲時為了接濟他們,不惜偷家族鹽鋪庫房中的食鹽倒當然,楊重不止對他們施以恩惠那麽簡
    如何在這樣一個群體中建立起絕對權威,對於有他這樣經曆的兩世之人而言,不算是難
    他們在內部號稱十八羅漢,三十六金加在一起剛好一副撲克楊重便以撲克為每個人的代
    十八羅漢都是十和十以上的代號,包括大小他們主管各類情報工
    三十六金剛都是十以下的代號,主要任務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