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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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俱樂部。

    鄔淵如往常那樣,攤在拳擊台上裝鹹魚,還讓人把手機遞給他,悠哉悠哉地就差翹二郎腿。任誰都無法想象。

    這位唇角都被打得開裂的男人,是深城地下世界的王。

    在賀泠霽麵前,他完全沒尊嚴。每次都輸。

    一開始鄔淵還不服氣,經常約架,後來——賀泠霽約他,他都裝死了。

    麵子什麽的。

    不重要。

    賀泠霽額角汗水順著下顎滴落,隨意甩了甩,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站起來。

    鄔淵抱著手機翻了個身,儼然把拳擊台當床了:“我已經搖人來跟你對打了。”“再等等。”

    賀泠霽玩味一笑,漫不經心摘下拳擊手套,用纏繞著繃帶的掌骨隨意抹了把掉落下來的碎發,完整露出那張冷欲薄情的麵容:“跟你一樣抗打?”

    鄔·沙包·淵:他就知道這狗東西居心不良。次次都約他,原來是看他抗打

    想到等會要過來那人,鄔淵鬱氣盡消,神清氣爽翻身坐起來,意味深長道:“放心,絕對扛得住你。

    為了等會全力一戰,你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連續打了好幾個小時。

    鐵人都扛不住。

    偏生眉目染了薄汗的男人,沒有半點疲倦跡象,反而越打越精神。

    鄔淵瞥了眼,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出差兩三個月回來,哪來的精力。

    賀泠霽輕鬆躍下拳擊台,灰藍色眼瞳平靜、毫無波瀾。隻是落在旁人眼裏,卻滿是野性狂妄的不羈性感。

    多年來他習慣隱藏情緒、習慣麵不改色、習慣克製喜好,這是成為集團掌權者該具備的管理能力。但他並不是真的神,他也是人,也會有暴戾壓抑,也會有情緒。

    所以,賀泠霽每次高強度工作結束,習慣性地要麽去開直升機,要麽飆車,要麽打拳擊等一係列很具宣泄欲的活動。

    結束後,又是賀氏集團矜貴清冷、從容不迫、風雅端方的掌權者。

    半小時後。秦芒按照鄔淵給得定位直奔俱樂部。

    誰知沒看到賀泠霽。反而看到了攤在拳擊台上的某個熟人。

    >鄔淵指了指旁邊更衣室,“剛進去。”

    秦芒不著急,走到拳台邊緣,一雙含情眸微微眯著,帶點危險意味,大半夜,你們倆為什麽在一塊

    鄔淵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你老公缺沙包。”

    秦芒不太相信,真的嗎?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勾引她老公出軌的小妖精。

    鄔淵:就尼瑪離譜。

    秦芒終於放過了他,高跟鞋踩在光滑大理石的地麵,看似搖曳生姿,其實殺氣騰騰,直奔更衣室。

    房門半開。她直接推門而入:“賀泠霽,你為什麽不回家——”

    少女氣鼓鼓的聲音尚未落下,忽而停住。

    從她的角度,清晰看到坐在真皮長椅上那修長挺拔的身軀,正裸著上半身在換繃帶。

    聽到門開的聲音,男人齒間咬著掌骨上纏繞的繃帶,側眸看過來。大抵是沒纏好,繃帶鬆散,尾端垂落在男人結實的大腿肌肉上。

    他往日都是穿著矜貴禁欲的西裝,將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極少有人知道,這位古板禁欲的大人物,外表之下是性感又野性的八塊腹肌。

    本就是冷白皮,此時從脊背往前,掠過曼珠沙華的神秘騰紋,皆是重重的淤青,襯得整個人又冷又欲,神秘莫測。

    烏黑發絲潮濕,隨意往後梳著,薄涼的眉目,此時因運動過度,仿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炙熱的溫度,灰藍色眼瞳深不見底,就連眼尾,染了極淡的紅。

    重點是。

    賀泠霽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很快便反應過來鄔淵那句話的意思。視線落在秦芒一襲窈窕細腰,薄骨玉膚上。

    就她

    抗打

    平時在床上,他稍微重了一分,就鬧脾氣喊疼。

    男人鬆開齒尖,繃帶再次鬆開掉落,聲線纏了絲絲縷縷的啞,“過來。”秦芒站在門口,足足怔愣了好幾秒,才從剛才的男色衝擊中緩過神來。她從來沒見過賀泠霽這一麵。

    原始的野性與不羈。在床上他都沒這樣,反而更多的是克製清冷。

    賀泠霽神態慵懶,垂落的繃帶、潮濕的短發,襯得他莫名有種頹廢的性冷感,下顎微微抬起,甚至都沒猶豫:“求求你。”

    秦芒也是沒想到,賀泠霽這麽能屈能伸,說求就求。

    見她還不動彈。賀泠霽催促了句,求了,過來……

    秦芒終於踩著高跟鞋,噠噠噠朝他走過去。“別以為求我了,我就……”

    剛走到他旁邊。原本倚在椅背上的慵懶男人突然伸手,將她拉到膝蓋上。

    賀泠霽在秦芒反應過來之前,纏著鬆散繃帶的指骨已經捏住她的下巴。逼近過去,摘下她臉頰上的小獅子紋樣的口罩。少女露出來下巴,肌膚細嫩,隔著粗糙的繃帶被他摩挲,秦芒忍不住皺眉,下巴疼……

    話音剛落。

    男人仿佛熔岩裂開的呼吸侵襲而至。霸占又肆意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氣息。

    “嗚——”

    秦芒猝不及防,嗚咽了聲。而後便再也傳不出半點聲響。

    他似是要吃了她。

    骨頭都不剩的那種吃法。

    依稀聽到男人含糊的音節,誰讓你過來的。

    秦芒腦子一片漿糊。

    靠

    他還質問她了

    空曠冰冷的拳擊更衣室內,此時浸透了潮熱的濕氣。少女黑色裙擺在空氣中打了個旋兒,最後垂落男人精致如玉雕般的踝骨位置,

    回家途中。

    賀泠霽開車。

    秦芒踹掉了為了增加氣勢特意穿得高跟鞋,偏頭便能看到男人繃緊的側臉與脖頸線條。抿了抿破了點皮、此時嬌豔無比的雙唇。

    開始翻舊帳:

    為什麽出差回來卻不回家?“還質問我過來?”

    怎麽,怕我是來捉奸的?“心虛了?”“不說話?”

    賀太太小嘴叭叭叭,越說越離譜。

    “為你好。”賀泠霽沉默半晌,才簡短地吐出來三個字。

    秦芒話音終於止住。

    為她好

    下一秒,被氣笑了:

    “你出來鬼混,還是為我好了?”

    賀泠霽沒哄她。反而俊美麵容上,越發幽邃深沉。

    尤其是一雙極具異域風情的灰藍色眼瞳,此時目視著前方道路,不再開口。

    秦芒就更氣了。

    扭頭看外麵夜景,也不看他。後來又扒拉出來包裏攜帶的小風扇,對著自己的臉蛋呼呼的吹。

    降溫、消氣。

    無意間掠過她來的時候,隨手塞包裏的玩具槍。從玻璃車窗看到駕駛位上認真開車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暫時先放過他。

    免得嚇著人。

    導致車禍,

    一路回家。

    賀泠霽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秦芒已經氣到要炸毛了。小風扇吹了一路,越吹火氣越大。

    秦芒向來憋不住情緒,為了行車安全,她忍了一路,到家一把將包包丟沙發邊緣,準備要發作。主臥關門聲陡然響起。

    下一秒。

    她便被一雙熟悉的手掌抵在了牆壁。裙擺揚起大大弧度。

    秦芒含情眸驀然水霧彌漫。

    而後聽到男人低沉壓抑的聲線:“這就是原因。”“不先去消耗消耗。”“你又想進醫院?”“嗯?”

    一邊說著,一邊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甚至都沒來得及走到床邊,一路至沙發才放下。

    秦芒抿著下唇,“我才不要去醫院。”

    誰要去誰去,那種被醫生知道夫妻生活的尷尬勁兒,她絕對不想要經曆第二次!!!室內隻自動開了盞壁燈。光線昏黃迷離。

    賀泠霽半跪在沙發一側,長指解著真絲襯衣上的紐扣。灰藍色眼瞳就沒有離開她。

    秦芒被看得心跳如雷。莫名浮現出方才在更衣室那一幕。

    白色繃帶。黑色濕發。

    以及男人身軀上那些滿是無邊野性,打拳擊後的淤青。與脊背那處神秘詭譎的曼珠沙華匯聚,仿佛浸透了靈魂。

    秦芒下意識捂住亂跳的小心髒。不能被美色蠱惑。要理智,要清醒

    說著。

    他閉了閉眼眸,似乎在忍耐什麽。半晌,才掀開眼睫,修長手臂舒展,打開茶幾抽屜,準備去拿放在裏麵的潤滑劑。

    誰知。不小心碰到了秦芒的方才丟過來的小包。

    包包猝然滾落至地毯。從裏麵咕嚕嚕掉出來一柄製作精良的槍

    賀泠霽先是頓了一秒,隨即微微探身,將掉在地毯上的東西撿起來,順手掂了掂重量,似笑非笑地垂眸望著她:“怎麽,準備謀殺親夫?”

    停頓這段時間。

    秦芒已經平複了幾分。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事先準備的小玩意兒時。頓時想起來。這個東西的用處。

    最開始她是準備用來報複遊艇上那七天七夜的。誰知賀泠霽招呼不打一聲,就跑去出差,害她沒有用武之地。

    這次雖突然。

    倒也恰到好處。

    免得她總是被壓製的一方

    秦芒掌心撐著沙發,慢悠悠坐起來,身上黑色吊帶此時淩亂地搭在白生生的藕臂,隨著她動作,長發鋪散於肩頭,舉手投足皆是旖旎風情,指尖慢慢沿著男人的腕骨,一點、一點、最後觸及到冰冷的仿真玩具槍。

    她紅唇勾著笑,驀然奪過,而後槍口抵著男人眉心。在牆壁投出勾纏著的危險影子。

    靡麗聲線拉出長長的旖旎感:“什麽親夫,分明是情夫呀。”

    對視幾秒。

    賀泠霽配合地‘哦了一聲,為什麽要謀殺情夫

    秦芒滿意他的配合。

    微微湊近幾分,吐氣如蘭,含情眸卻透著妖冶的瑰麗,“我老公很殘暴的。”“被他發現我們的事,你會生不如死。”“所以,不如死在我手裏。”

    “可以。”

    “美人槍下死,倒也不失圓滿。”男人慢條斯理地握住少女纖細皓腕。

    將抵在眉心的槍口移到自己心髒位置,音色徐徐,”不過,臨死之前,賀某還有個遺願,完成後,我就隨便你處置。”

    秦芒手腕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溫度與力度。完全動彈不得。

    這是在詢問?還是在威脅

    秦芒冷笑了聲,隻好往前抵了抵槍口,對上他

    的眼眸,“我覺得人生還是得有點遺憾,你安息……”吧。

    下一刻。

    她整個人倒在了沙發扶手上。最後一個字音就繚繞在滿是冰川冷香的氣息中。

    吧嗒。黑色玩具槍沿著少女無力的指節,重新掉到地毯,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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