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鬱雪從頭冷到了腳，但她還是梗著脖子：“阿衍，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我們之間沒必要拐彎抹角吧。”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賀衍時壓著聲音，“如果不是看在談叔和阿姨的份上，我現在就不是在這裏跟你說話。”

    “我明白了，”談鬱雪苦澀一笑，“你說了那麽多，不就是想說是我指使他們兩個人這麽做的嗎？”

    賀衍時直直地看著談鬱雪：“難道不是嗎？”

    談鬱雪臉上的笑容擴大，發出的聲音卻更加苦澀：“阿衍，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是，我愛你，但我為什麽要傷害小舒，就算我傷害她，你就會回心轉意嗎？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歡霸淩別人，沒有緣由。

    我和他們隻是普通朋友，不至於要連坐吧？如果非要說我有錯，那我唯一的錯就是不該帶雲舒到這裏來，惹來這麽大的風波，還差點害死了你。”

    她句句在理，又情真意切，讓人挑不出毛病。

    賀衍時：“那你為什麽在我暈倒之後，把小舒趕了出去？”

    “我當時看到你因為她暈厥，心裏悲憤交加，做事也就不考慮後果了。如果愛一個人都是錯，那麽我

    願意道歉。”

    賀衍時擰眉：“……所以今夜的事，和你無關？”

    “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把我送進警察局，我問心無愧。”

    賀衍時蹙著眉心：“記住你這句問心無愧，如果讓我發現你做任何對小舒不利的事情，別怪我不念舊情，對你下手。”

    說完這句話，賀衍時便轉身離開了城堡。

    李川讓人帶著那兩個女生，跟上了賀衍時。

    上了車，李川問賀衍時：“爺，接下來我們去哪？”

    “回酒店。”

    車內重陷入到了安靜中。

    李川時不時抬頭看後視鏡裏的賀衍時。

    突然，閉目養神的賀衍時開口：“有話要說？”

    李川撓撓頭：“是，爺。”

    “說。”

    “剛才談小姐說的話，是真的嗎？”

    賀衍時掀開眼皮：“你覺得呢？”

    李川跟在賀衍時身邊已經十幾年了，對他的事情還算是了解，談鬱雪喜歡賀衍時這件事，在這個圈裏都不算是秘密了。

    “我覺得談小姐說得情深意切，不像是假的，也許這件事真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賀衍時漆黑的眸子在夜裏閃過凶光。

    是不是談鬱雪在背後暗中指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警告過談鬱雪，雲舒就是他的底線。

    她是個聰明人。

    知道再出現今晚的事情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那些男人都處理了嗎？”

    李川點頭：“已經送去化學閹割了。”

    說完，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戰。

    不過經過這件事，相信再也沒有人敢招惹少奶奶。

    二爺這一招是真狠。

    ……

    翌日，雲舒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這才發現這就是個普通的套房。

    三室一廳，和城堡比起來，顯得是那麽小。

    但是家裏布置溫馨，客廳牆角裏還養了兩株文竹，雲舒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國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自己的小天地。

    “喜歡嗎？”

    身後傳來賀衍時低沉有力的聲音。

    雲舒回頭：“這就是你家？”

    賀衍時頷首。

    這是雲舒來之前，他安排的地方。

    回到酒店之後，他就把雲舒帶到這裏來了。

    這才是他們的家。

    雲舒點頭：“喜歡，就跟我家一樣。”

    “傻瓜，”賀衍時將雲舒攬入懷中，“這就是你家，我們的家。”

    雲舒嬌羞一笑：“又占我便宜

    。”

    賀衍時把人抱到了沙發上，脫掉雲舒腳上的鞋。

    雲舒嚇了一跳，縮腿，卻被賀衍時輕而易舉桎梏住腳腕。

    雲舒羞得滿臉通紅。

    腳雖然不算是什麽私密部位，但是被人這麽看著，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她腳上還有昨天走路磨下的傷，一定很難看。

    “賀衍時，你別看了。”

    賀衍時笑：“為什麽不讓看？”

    他撫摸著雲舒腳上的傷：“還疼嗎？”

    “不疼了……”

    雲舒這才注意到，她腳上的傷都結疤了。

    “你……給我上藥了？”

    “嗯。”

    賀衍時握著雲舒的腿：“真傻。”

    雲舒心裏甜滋滋：“我……我也是沒辦法……手機忘帶了，隻能去酒店求助。”

    賀衍時的心瞬間軟了。

    他撥開少女臉頰的碎發：“小舒。”

    雲舒被他的眼神看得不敢抬頭，低低嗯了一聲。

    賀衍時靠近幾分，指腹曖昧地在雲舒的腰窩遊走：“想要你了，怎麽辦？”

    雲舒的臉燒得一塌糊塗，聲音膩在春水中，漸漸的，連鼻腔發出的哼聲也帶著早春的情欲。

    兩人膩在沙發裏，度過了無聊的早上。

    臨近下午，才吃上早飯。

    吃完飯，賀衍時接到賀父的電話。

    賀衍時不動聲色掃了一眼雲舒，拿起手機走到陽台。

    “阿衍，你在哪？”賀父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麵前的談鬱雪，問道。

    “在之前安排的公寓裏。”

    “唉，”賀父起身，走到門外，“昨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發生這種事，就算整件事和小雪沒有關係，你也不會回來了。”

    “爸。”賀衍時打斷，“該處理的人我已經處理了，這件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但我也明確的跟談鬱雪說了，再有下次，不會留情麵。”

    賀父又歎了口氣，“這件事真相如何，我就不評說了，但現在你談叔叔和阿姨親自帶著小雪上門道歉，到底是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何況又沒有鐵證證明就是小雪做的，該賣的麵子還是要賣的，你看看小舒什麽時候有空，帶她回來，讓小雪好好的跟人家道歉。”

    賀衍時沉吟不語。

    賀父：“阿衍，就算你生小雪的氣，也該想著小舒，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卻沒有一個人跟她道歉，你覺得，她心裏會舒服嗎？解鈴還須係鈴人，你這麽聰明，不會不明白這麽簡單的道理吧？”

    賀衍時看向雲舒，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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