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冰封血河!薑雲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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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血河道祖著實未有想到,後冥為了那剛加入的道祖,竟然說出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
刹那間,一股怒火自心底熊熊燃起,直衝天靈。
他的麵色瞬間漲得紫紅,猶如熟透得近乎爆裂的果實,周身氣息因忿怒劇烈翻湧。
後冥如此不給情麵,遠在血河的預料之外,絕非吉兆。
“好好好!”
血河一連道出三個“好”字,每一個字都仿若裹挾著滔天的,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本座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攔我!”
血河深知,再多言語也隻是徒增羞辱,已然毫無意義。
然而,他心中仍存有一絲疑慮,實在難以相信,後冥會僅僅因為一個剛加入地府的道祖,就決然與自己為敵。
念及此處,血河不再猶豫,周身氣息瞬間暴漲,眨眼間化作一條血色長龍。
長龍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宏大氣息,鱗片閃爍著妖異的血光。
每一片都仿佛烙印著古老的殺戮符文,所到之處,空間都被壓迫得發出陣陣哀鳴。
血河所化的長龍,攜著一往無前之勢,直接朝著後冥身後衝去。
血河試圖越過她,衝出地府源頭。
“留下吧!”
後冥的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冰冷且不容置疑。
刹那間,她身上無盡的森寒白霧劇烈波動起來,如同洶湧的海嘯,其中竟隱藏著深藍到近乎黑色的地獄冥火。
這冥火,仿佛是地府最深處的絕望化身,所到之處,一切都將被冰凍成為虛無。
森寒白霧裹挾著地獄冥火,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血色長龍覆蓋而去,宛如一張巨大的死亡之網,要將血河徹底困在其中。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就此爆發,地府源頭的道祖們詫異不已,沒想到這兩人會先打起來。
“本座正想領教後冥道祖的高招!”血河怒極露出了獰笑。
這些年的修行,他現在連諦天都不放在眼中,倒是想看看這後冥的手段如何。
血色長龍的龍爪撕裂混沌,尚未觸及後冥發絲,森寒白霧已如遠古冰川倒懸,在虛空中凝結出千萬道冰晶鎖鏈。
每一道鎖鏈都刻滿歲月長河的符文,鏈身流轉著幽藍微光。
仿佛將時光之力凍結後的具現化,直接絞向長龍的逆鱗。
血河所化的龍身劇烈震顫,鱗片間滲出的血珠甫一接觸白霧,便發出刺啦聲響,騰起陣陣青煙。
“爾等血河之道,在本座的時光冰獄中,不過是一灘將凍的死水。”
後冥的聲音沒有半分情緒波動,宛若冰川崩塌前的寂靜。
她不同於薑雲借助輪回道焰的那般,僅僅隻是隔空操縱。
而是周身燃燒起了森寒的地獄冥火,自身大道熔煉了部分地獄冥火,肉身能夠與其共存。
對於地獄冥火的驅勢,已經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抬手輕揮,森寒白霧驟然化作一尊百丈高的冰山虛影。
山頂盤踞著九條由冥火構成的冰龍,龍口大張,竟將血色長龍的龍首直接吞入。
血河道祖驚覺龍首處傳來刺骨劇痛,那是比靈魂灼燒更可怕的感覺——他的血河本源正在被緩緩凍結。
低頭看去,龍爪所過之處,空間竟呈現出蛛網般的冰裂紋,連他引以為傲的血河分身秘術,在這等威勢下也無法凝聚。
“後冥!你這是什麽力量?!”
他的怒吼中終於帶上了一絲駭然,此刻才真正明白,眼前這位沉寂多年的道祖,有多麽的可怕。
在這種凝結一切的力量封禁麵前,他竟然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剛想逃離卻發現周遭的時空已經被無盡的鎖鏈封禁。
血河想到此前被沈雲焚盡的邪帝,後冥的冰寒和那種火焰,似乎同樣的無解。
後冥卻不予回應,美眸中倒映著血色長龍的掙紮,依舊平靜如深潭。
她指尖掐動法訣,冰山虛影轟然炸裂,漫天冰棱如暴雨傾盆,每一根都精準刺向血河的要害。
其中一道冰棱更是直接貫穿龍目,帶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凍結成晶的本源之力。
將其釘在虛空。
血色長龍發出哀鳴,龐大的身軀竟在冰棱的侵蝕下迅速縮小,最終化作一道血光,被後冥掌心的冰蓮虛影牢牢困住。
“本座再說一次——道源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後冥緩步走到血光前,掌心的冰蓮滲出絲絲黑霧與不詳的氣息,將血河的本源力量緩緩壓製。
她的語氣依舊冰冷,但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那是唯有提及薑雲時才會有的神色。
“若再敢踏入輪回路半步,本座便送你入極寒深淵,陪那些被時光遺忘的罪民一同沉眠。”
血河道祖感受著本源被冰封的劇痛,駭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血河大道,在後冥麵前竟如孩童戲耍的溪流。
他終於明白,這位自地府誕生便存在的古老道祖,其真正實力遠非表麵排名所能衡量。
此刻的後冥,周身散發著讓天地臣服的威嚴。
卻又在提及薑雲時,流露出一絲近乎偏執的護短,這種矛盾的氣質,讓她更顯神秘而不可侵犯。
此時,其他各處深淵寂靜沒有半點聲息,似乎也被冰封一般。
地府的源頭,血色長龍的哀鳴尚未消散,地府源頭的諸位道祖已覺神魂皆寒。
他們眼睜睜看著後冥指尖的冰蓮虛影輕輕一顫,那曾讓諸天顫栗的血河道祖,竟如被抽去脊梁的敗犬,化作一縷血光蜷縮在冰層中。
諦天道祖素來古井無波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重重滾動——他清晰看見,後冥發絲間掠過的冰屑,竟凍結了數條橫亙虛空的大道法則。
連他引以為傲的探查之術,在此刻都出現了紊亂。
好似後冥矗立之地,天地大道都被凍結,化作亙古的冰封領域。
“這究竟是什麽手段……幾個祭元未見其出手,變得更加可怕了!?”
有位資曆稍淺的道祖忍不住脫口而出,話音未落便被其他人製止。
隻見後冥抬手間,森寒霧氣所過之處,空間如琉璃般龜裂,露出其後被凍結的無盡虛空混沌,時光停駐在無盡的森寒之中。
眾道祖這才驚覺,這位常年沉寂深淵的道祖,許多個祭元未真正出手過了——她隨手施為的力量,被他們一直當做了最強的底牌。
“轟~!”
血河道祖的本源血珠在冰層中瘋狂跳動,每一次撞擊都激起刺目血光,卻始終無法撼動冰麵分毫。
後冥垂眸俯視這一切,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角那抹極淺的弧度,比萬年玄冰更令人心顫。
“當年她退隱時,吾等竟以為是以她是與道祖大戰中受創……”
有位道祖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苦澀。
此刻他們終於明白,後冥的沉寂並非示弱,而是如深淵般的存在,不屑於參與螻蟻的紛爭。
當她為薑雲踏出深淵的刹那,便是向整個地府宣告:這個新來的道祖,已是她羽翼下的逆鱗,觸之即死。
“後冥道祖,吾等終究同屬一族,大敵當前,放了血河吧。”
“我等相信此次之後,他不再走出本源地了。”
“是啊,後冥道祖,看在祖地的麵子上,饒過血河道友一次吧。”
諦天率先開口,緊隨其後的是一尊尊道祖開始為血河求情起來,總不能看著血河就這麽鎮壓吧。
不過卻有一些看不慣血河的道祖在暗中幸災樂禍,沒有開口。
畢竟這些祭元,尤其是大祭開啟的時候,輪回奴被血河看做自己的力量,不容許其他道祖染指。
也有幾個道祖早就看著不順眼了。
“後冥道祖,是本座肚量小了,輪回奴本就是當年你驅使的力量”
最終,血河道祖不得不服軟,後冥出於同屬一族的憐憫,散去了寒氣,其化作一道血光狼狽退去所在深淵,沒了聲息。
而後冥則靜靜佇立在原地,森寒白霧漸漸消散,露出她清冷絕美的麵容。
她望向輪回路的方向,眼中的冰冷悄然融化,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那是專屬於薑雲的溫柔。
在這冰冷的地府深處,唯有他能讓這座萬年不化的冰山,泛起一絲漣漪。
這種好感和偏愛,來自於大道相吸。
隨著血河道祖身影漸漸消散,地府源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後冥道祖心善!”
其他道祖這才鬆了一口氣,有祖地在,他們之間不會下死手。
不過經此一事,所有人都將後冥道祖立為不可招惹的對象,還有薑雲。
這就是兩位能夠鎮壓道祖的強大存在,聯手了!
一冷一熱的兩種氣息,聯想到之前的玄鳥,也有一些道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諸位道祖彼此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忌憚與退縮。
有人默默收斂了欲言又止的法訣,有人轉身時衣擺拂過虛空,卻連半道漣漪都不敢激起。
他們忽然意識到,所謂的輪回奴歸屬、所謂的話語權之爭,在後冥抬手間凍結的時光和大道麵前,顯得那麽蒼白。
最終,當後冥的身影化作一團寒霧消失在深淵入口時,沒有一位道祖敢再提及薑雲整合輪回奴的事。
這場看似突兀的交鋒,早已讓他們看清,道祖之間實力的差距竟然這麽大。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規則與舊製都如薄冰般脆弱。
在那神秘莫測的黑暗本源世界,無盡的黑暗仿若濃稠的墨汁肆意翻湧,卻無法掩蓋那高高在上的至高王座散發的幽微光芒。
王座之上,一道身影靜靜端坐,仿若超脫於這方世界之外,卻又洞悉著世間的一切。
此人目光如炬,穿透層層迷霧,俯瞰著下方數個戰場中如火如荼的激烈交鋒。
戰場之中,光芒交錯,能量四溢,喊殺聲仿若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卻絲毫無法撼動那身影分毫.
隻見其嘴角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原來,薑雲通過自地府源頭蜿蜒延伸而來的輪回令,猶如開啟了一扇跨越時空的窗戶,將地府源頭發生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盡收眼底。
後冥道祖展現出的實力,輕易的鎮壓冰封了一尊道祖,在薑雲心中激起千層浪,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
而後冥對他的重視程度,更是令他大為震撼。
那位向來神秘莫測、高高在上的後冥道祖,竟然為了他,不惜直接出手鎮壓血河,以一種強勢到近乎霸道的姿態,向地府源頭的諸多道祖宣告:薑雲,是她所庇護之人!
雖然後冥庇護薑雲,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大道,但是在薑雲心中,還是泛起了絲絲感動。
論跡不論心,隻要她這麽做,以後一直這樣做下去,對於薑雲來說,後冥就是最堅定的盟友。
但在這感動之餘,他的目光愈發銳利,在這過程中,尤其是後冥與血河酣戰之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隱藏在深處的另一麵。
每當道祖他們動怒,周身詭異與不詳的氣息便如同被點燃的火焰,愈發濃鬱。
這股氣息仿若無形的觸手,悄然纏繞,似乎能夠左右他們的思維,影響他們的決策,令他們在衝動之下變得愈發激進。
這個發現,讓薑雲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他隱約發現了這種規律,隻是沒想到道祖都會被影響。、
他的視線緩緩轉移,看向黑暗本源世界之中各處戰場。
果不其然,那些仙王層次的守陵人們亦是如此。
一旦陷入暴怒,便極易被詭異與不詳氣息趁虛而入,影響心智,整個人變得莽撞無腦,行事風格大變。
簡而言之,便是在情緒的裹挾下,太過容易上頭,一旦自身利益受到觸及,怒火瞬間便會熊熊燃燒,難以抑製。
在黑暗本源世界的一處戰場之上,一尊身形巨大的牛魔,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矗立當場。
它雙手緊握著一柄巨斧,斧刃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好似能夠劈開天地間的一切阻礙。
此刻,它正與一尊地獄魔龍陷入激戰。
牛魔尚未墮入黑暗,隻是淪為了輪回奴,但其身上散發的氣息依舊強大而純粹。
反觀地獄魔龍,早就已經深陷黑暗的泥沼許久,周身被濃鬱到近乎實質化的詭異與不詳氣息籠罩,仿若從九幽地獄爬出的惡魔。
盡管二者實力相近,可在戰鬥中發揮出的力量卻大相徑庭。